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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295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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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戌時,元春在一片黑壓壓,亮閃閃的人頭中步下轎攆。一身皇嬪宮裝,說不儘的富貴以及...富態。

下了轎攆入了更衣的殿閣,元春換下`身上的正式宮裝,又出了趟恭後,這才換了妝容和一身家常宮裝。

因夜裡極冷,抱琴又為元春加了件披風。隨後扶著元春出殿上輿,隨侍一側的跟輿入園。

一路上不光元春雙眼不眨的看著她老娘給她修建的省親彆院,就是抱琴也想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座叫她們主仆淪為笑話的省親彆院。

想想修建這個省親彆院一路鬨出來的各種事,真泥嘛刺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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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銀子不夠,但省親彆院的麵積也縮小了。再一個府裡膽最肥的賴家和周瑞兩家世家豪仆紛紛落馬,榮國府的下人多少有些人人自危,因此彆看錢少,但是這個省親彆院卻仍舊修得豪華富麗,珠寶乾坤。

一時下輿登舟,坐著超規格的舟船順水遊覽省親彆院,元春這個近年來一手手頭緊巴的皇嬪娘娘,心裡都開始滴血了。

這得多少銀白子哇。

這些銀子要是都留給她在宮裡打點,指不定都能將皇後拉下馬了呢。

再不濟,收買幾個禦前宮人,多侍寢幾次,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懷上龍種了。

‘這不是在遊園,這是在遊銀河吧。’

心裡瘋狂咆哮的元春,麵上卻一絲不露。時而微微點頭,時而淺淺一笑,時而輕蹙眉頭,端的一派皇家尊貴。

遊了半程,又按著早前就請示過的省親程序,元春下船坐輿去了榮慶堂。

到了榮慶堂後,一家人才得了功夫廝見。元春意思意思的屈膝欲對賈母行家禮。

賈母見了,立時攔住,口中忙喚使不得。隨後又有女史上前,請元春上座。

先見了屋中榮寧兩府的女眷,隨後又隔著一道珠簾叫賈政等人拜見。

賈政背了一段套詞,聽得元春直抽嘴角。壓下狂跳的青筋,說了幾句應式的話,然後就問起了寶玉,賈蘭和賈環幾人。

這三人都是二房的男丁,元春一問出口,屋裡屋外的人就沒誰不知道元春此言何意。

這是要給二房掌目撐腰呢。

“回娘娘的話,環小子前日偶感風寒,已挪至他處。寶玉與蘭哥兒皆是外男,無諭不敢擅入。”

元春聞言連忙叫小太監去傳話,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門口。

元春是長姐,她入宮前一直養在賈母跟前。寶玉出生後就被抱到榮慶堂,所以一直是元春在照顧這個幼弟的。

而且元春不光是寶玉的長姐,還是寶玉的啟蒙先生。因此,她太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在讀書上的天賦了。

再加上之前時常聽王夫人提起的寶玉聰慧之語,所以元春對寶玉的期待是寧榮兩府最大的,也是最多的。

可惜呀,元春不知道,她這個寶貝弟弟已經被養歪了性情。

及至寶玉與賈蘭這對叔侄進來,元春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懷念。

懷念那段無憂無慮的青蔥時光。

如果襲人與賈璉那事沒有爆出來,元春都可以拉著寶玉的手同座敘舊,隻是如今卻不好再那般親近了。

一臉欣慰的看向寶玉又轉頭看向站在寶玉同樣粉琢玉雕的賈蘭,想到身故的長兄,元春便朝賈蘭招招手,叫他近前說話。

問了一回叔侄的學習進度後,元春臉上的神情就有些控製不住了。

不滿的看向屋中女眷,非常想要問問他們這叔侄倆有沒有正經進學。可嘴巴剛開張,就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鳳姐兒,於是這話又咽了回去。

“薛姨媽,林姑媽因何不見?”這兩位在京城的事,元春在宮裡也是聽說了的。心忖今日這般盛事,這二人定是會來,因而才有此一問。

不想這一問,到問了個寂寞。

一個是真的染了風寒,在家養病。一個則是家裡養了天花……

第一百二十四章

趙姨娘早早得了料子就沒白天黑夜的親自給賈環趕製新衣服, 她以為有大房虎視眈眈在側,王夫人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還會想要團結起來一塊對抗大房。

不想就在省親的前幾天, 賈環被人關進了下房。

找到下半夜才在下房裡找到渾身都被人潑了冷水的賈環時, 旁人都說一定是大房的人乾的,但趙姨娘卻知道這肯定是王夫人做的手腳, 若是大房乾的,為啥不對寶玉和蘭哥兒下手?

能對個不無緊要的庶子出手,也就隻有二太太有這個動機了。

她就是不叫自己的環兒在省親那天出現在人前。

死冷寒天, 又穿著濕衣服, 人沒凍死都是命大了。於是哪怕越姨娘拿得起打點的銀子,給她兒子最好的治療,可賈環的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

在注定見不了駕後,趙姨娘又撒了幾回潑。然後才不得不按照那些宮裡人提出來的要求將自家兒子移到自己娘家去。

以免病氣衝撞了皇妃。

越想越氣的趙姨娘在聽說那些太太奶奶姑娘們都起早在門口凍著的時候,心裡彆提多解恨了。

當然,也心疼自家三丫頭就是了。

這會兒藏身於一堆仆婦裡, 趙姨娘臉上滿是譏諷的聽老太太和二太太在跟元春述說薛姨媽和林姑媽為啥沒在這裡時,想的竟然是——好大的一張臉呀。

薛家是皇商, 林家不過一介布衣,就算搭上了忠順王府,頂多就跟早年她老子養在府裡的清客幕僚差不多。因此在元春的心裡, 這兩家是會巴結他家, 奉承自己的。

再一個, 這二人一人是她的親姨媽,一個是她的親姑媽,嫡親的外甥女親侄女出宮省親,怎會不來。

可你嫡親的舅舅不是也沒來?

聽到都是有正經理由時, 元春還一臉擔憂的傳了口諭,將給這兩家的賞賜讓人送過去。

虧她出宮前按人頭備的那麼多禮了。

另一邊,吩咐完宮人的元春又看向老太太,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幾分疑惑,“薛妹妹何時進的宮?”

“娘娘竟不知此事?”

元春扭頭想去看抱琴,一回頭才想起來入府沒多久抱琴就被她打發下去見父母了,因此扭頭回來時,對著老太太輕輕搖了兩下頭,“許是行動不便吧。”

宮裡規矩大,低位嬪妃都要依傍高位嬪妃生活,一個宮裡住著的小才人,小貴人沒侍寢前都未必能出得了自己居住的寢殿。

而且侍寢後,平日裡不光要給皇後娘娘請安還要給自已宮裡的主位娘娘請安,行動受管束。

主子尚且如此,若是不幸成了宮女奴才,那就更身不由已了。

而且今年選秀的時候,正是她日子過得最艱難的時候,有些消息滯後也是有可能的。

“等回宮後,我著人打聽一番。我們姐妹在宮裡互相照應著,家裡也能放寬心。”至少得知道這位表妹如今身在何處,又為何人所用。至於為什麼不來找自己,那到不是最重要的。

說完了薛家的事,元春又尋問了一回家中諸事。將家裡的三個妹妹叫到跟前挨個看了一回,又笑指探春,對眾人道:“到與我幼時一個模樣。”

‘呸,扯娘你的謊,三丫頭明明長的像老娘。’

趙姨娘聽了元春這話,本能的在心裡腹誹了一句後,又帶著點看熱鬨的心思去看王夫人的臉色。

果然見王夫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就是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我在宮裡時就聽說鳳丫頭生了一對龍鳳胎,到是好福氣。”誇完了自家姐妹,就將視線對上了鳳姐兒。

鳳姐兒從女眷隊伍裡站出來,對著元春行了一禮,然後才笑道回道,“托娘娘的福。”

隻一句話,元春的臉色就步了王夫人的後塵。

對著一個無子的高齡宮妃說托她的福什麼的,差點沒將元春的臉扇腫了。可沒辦法呀,自打賈璉與襲人那件事後,大房和二房就徹底撕破臉了。

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她現在低頭,估計也不會換來什麼好聽的話。

說不定還得以為她好性子呢。

這會兒,說什麼都不能軟。

行吧,鳳姐兒準備硬剛到底了,一旁的邢夫人左看看右看看,想到這是大姐兒的親娘,於是直接站在鳳姐兒這隊,準備隨時跟鳳姐兒一塊衝鋒。

可惜邢夫人難得靠譜一回,卻到了筵宴的時辰。於是女官上來請示後,不管是邢夫人還是元春都不得不結束這個話題,再次起身去遊園用宴。

這一次遊園,元春直接將寶玉,賈蘭和探春叫到跟前。寶玉叔侄在前麵引領,王夫人扶著元春,探春扶著賈母,四人微有尊卑差距的帶著眾人又遊了一段省親彆院。

又是詩,又是詞的改名,改牌匾,不過這一次因為沒有薛寶釵在,所以也沒誰注意到元春對‘玉’二字的不喜。

當然了,又因為沒了黛玉和寶釵,元春叫姐妹們做詩的興致都打了折扣。

不說旁的,榮國府的三春一個擅字,一個擅棋,還有一個愛畫畫的。在詩才上,真的沒誰出奇。

好在寶玉和賈蘭還能寫兩首詩,看起來還比較像那麼回事。

……

新版的大觀園雖然少了一塊會芳園的麵積,但是怡紅院和櫳翠庵卻仍舊被保留了下來。

不過位置和大小都有所改變就是了。

此時遊了園,又做了詩,還見了一回榮國府的那批僧尼,元春一行人就按著早前的流程開始聽戲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娘們幾個才能借著戲音,悄悄的說上幾句貼心話吧。

一邊是叫元春抓緊時間趕緊生下龍嗣,寵愛什麼的都是虛的,隻有孩子最踏實。有了孩子,才算是在宮裡站穩腳了。

元春點頭,她在宮裡過日子,比老太太和太太更知道母憑子貴的重要性。應下這個,元春又問起寶玉和賈蘭那書到底是怎麼讀的。

這一下就將老太太和王夫人問住了。

老太太原本就不怎麼關心寶玉的學業,後來被鳳姐兒拿捏住把柄後就更隻知道吃喝玩樂,得過且過了。

再一個,老太太想的很明白,她一把年紀了,寶玉還是十歲初頭的小娃娃,等到能享寶玉福的那天,估計她墳上的草都能長老高了。與其逼著寶玉上進,叫寶玉惱了自己,還不如及時行樂,叫寶玉陪著自己,死了也念著她的最好。

而王夫人呢。

一方麵因為賈珠的早逝,而百般疼愛寵溺寶玉。一邊又因為這一年多來全身心的投入到籌建省親彆院的事上,所以多少忽視了寶玉的學業。

此時見元春問,隻得硬著頭皮說寶玉這般是因為家裡破事不斷,又請不到好先生之故。

“母親好糊塗,如何沒有好先生?林姑父不是賦閒在家?他是前科探花,學識自是不下於人。咱們與林家何等關係,請了林姑父教導寶玉讀書,豈不便宜。本宮聽說忠順王府的哥兒都拜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