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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315 字 6個月前

笨方法來想,若是旁人生病了,茗嫵就能看,範不上請郎中上山來。那麼會請郎中上山,茗嫵出事的概率就占了八成以上。

隻要茗嫵出事了,那他們下毒的成功率也會大大的提高。所以在這中心思的驅使下,那些人能不關心嶺上的情況?

叫五福悄悄的跟上去,一來是保護郎中的安全,彆叫人給害了。二來就是來個反追蹤,能順利的找到尋些人的落腳點最好,不能,再想旁的辦法也就是了。

比如說,明後天她的傷不那麼疼了,她就帶著人去鎮上逛逛去。然後再和帶著‘英雄好漢’下山喝酒的海潮來個偶遇。

她不但一點事都沒有,那位英雄好漢還已經跟海潮這個江湖逆子稱兄道弟了...嘖嘖嘖,說不定還能擾亂一下敵軍的軍心呢。

這麼一想,果然攻心更有意思呢。

等郎中離開,茗嫵便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然後還一臉的‘我先忍耐幾日’的說道,“等這事了了,我再跟他私了。”

她茗姑娘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今兒敢在姑娘身上紮一個窟窿,明兒本姑娘就非將人紮成篩子不可。

哼...在那之前還得將她所有的藥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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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些江湖人打了些時日的交道了,茗嫵多少知道了些江湖人的脾氣。那些道上混的江湖人大多都非常看重自己的名聲和江湖義氣,有時候寧死也不願意叫自己的名聲受汙。

而剛剛那個怎麼問都一副慷慨赴死,英勇就義的刺客,就很有那麼一股子寧死不屈的味道。

既然問不出什麼來,那就想辦法叫彆人知道他招了,他屈了。

人是最經不起猜忌的,哪怕懷疑旁人用了離間計,可心裡卻仍舊會中下懷疑的中子。那些他可以付出性命維護的兄弟不信任自己,懷疑自己,怕是比刀斧坎在身上還要痛吧?

先攻心,再借著這條小魚釣一回漏網之魚,說不定最後收鉺時,她除了本錢連利息都收回來了呢。

想罷,茗嫵算了算人數,越發覺得她手裡的藥真的有些不夠用呢。

用沒受傷的小爪子輕輕的摸了摸傷口邊緣的紗布,一邊借著說話轉移注意力,一邊卻還是不由想到會不會留疤的問題。

也許相較於那些效用奇葩的藥,她應該先給自己配些更好的祛疤藥?

小小的打了個哈欠,茗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到了最後竟已經是已不可聞了。

海潮先是站在茗嫵所坐的椅子一側,叫頭一點一點的茗嫵能靠在他身上。等聽到茗嫵的呼吸已經平穩時,海潮便知道茗嫵已經睡著了。於是與老東家和其他人點了點頭,便輕輕的彎下腰將人打橫抱起來,穩步送回房間。

等海潮與茗嫵離開,張教頭笑著看向老東家,“還是您老福氣深厚呀。”敢給兒子娶這麼個女煞星回家的人,福氣能少嗎?

老東家笑笑,沒有反駁。

這個兒媳婦雖然性子不是很好,手段又有些個叫人打怵,卻是他們父子的救命恩人。不說救命之恩應不應該以身相許,隻說這是他家那小子自己相中的,他就不會有二話。

而且他們家人丁單薄,有這麼個利害些的媳婦,未嘗不是福氣。

不過...看茗家小姑娘的樣子,自家兒子還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呢。

……

另一邊,送了茗嫵回房休息後,海潮又叮囑了一回石榴小心侍候,便叫六子過來看著房門。

能叫人摸上來,可見這宅子的保衛力量有多薄弱了。雖然是茗嫵受傷了才發現的問題,但也幸好發現的早,沒造成更不可挽回的事。

海潮看了一眼茗嫵的房門,不禁想到若是那些人沒想著先刺殺茗嫵,而是跑到灶房下毒...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思罷,海潮便帶著人忙了起來。而茗嫵也因為受了不輕的傷而陷入深度睡眠中。

除了拔箭的海潮和搭把手的石榴沒人知道那支袖箭射的有多深,所以也沒人知道茗嫵是在沒有上麻沸散的情況下忍著怎樣的疼,憑著一股韌性咬牙忍痛的去的堂屋。

那股狠勁,就連海潮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才多大呀,怎麼就養成了這樣的心性。

什麼心性?睚恥必報嗎?

海潮搖了搖頭,眼帶寵溺的輕笑了下,不,是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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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濾鏡砸下來,茗嫵在海潮心裡都成了九天之上下凡曆劫的小仙女了。

所以帶著人在嶺上查看各處的海潮一直忙到了很晚才將這些事弄好。隨後與老東家一塊用了飯,便去了茗嫵的房間。

“姑娘在堂屋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一會兒你去給那位說一說。”海潮怕驚著茗嫵,隻遠遠的坐在窗前,視線落在床鋪上的小人臉上,聲音還下意識壓低的對窗外的六子吩咐道:“彆叫他死了。”

既然那麼看重讓你來送死的兄弟們,那就看看你的這些兄弟會不會誤會你。

被人算計的憤怒,擔心被誤會的忐忑,以及最後仍被誤會的滋味應該夠他喝一壺了。

六子眼珠子轉了兩圈,便明白了海潮的意思。順著敞開的窗戶看了一眼床鋪的方向,一臉你倆可真是天生一對的神色離開了。

一個出主意,一個完善主意,這不是絕配是什麼。

灶上一直溫著藥和粥,可茗嫵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幽幽轉醒。

睜開眼睛後,茗嫵還有些個懵瞪。抬了抬手,渾身上下卻沒什麼力氣。

沒力氣不說,還有些酸疼。

感覺就像被人暴打了一頓。

“少爺,姑娘醒了。”靠著腳凳休息的石榴在茗嫵一有動作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見茗嫵睜著眼睛一臉迷茫,連忙去喚跟她一樣守了茗嫵一夜的海潮。

“謝天謝地,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姑娘是先喝些水,還是先喝藥,對了,我去給姑娘將粥端來。”石榴見海潮擠過來了,就快人快語的自說自話了一通後便抬腳出去了。

“我,發燒了?”茗嫵一出聲就發現聲音都啞了,立時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嗯,”都燒得說胡話了。摸了摸茗嫵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確定茗嫵是真的不燒了,這才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茗嫵受傷後給自己吃了些清餘毒和補身體的藥,後來她給自己開的藥方裡也有消炎等藥效的,昨天晚上又被及時的喂了一碗,所以彆看高燒來勢洶洶,但退燒也退的很快。

這麼一會兒功夫,茗嫵已經給自己做了一回內診。見海潮一臉關切的看向她,茗嫵便對他搖了搖頭,“難受。”

‘難受’二字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撒嬌意味,海潮...好吧,海潮也沒聽出來,他就是純粹的心疼。

覺得他的小姑娘受了無妄之災。

海潮一邊扶茗嫵坐起來,一邊沉聲說道:“是我連累你了。”

茗嫵怕扯到傷口,所以動作很輕巧,等坐穩了才看著海潮,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這回咱們扯平了。”

之前茗嫵一直內疚因為自己而叫海家惹上柯水寨,如今她因為海家被人行刺,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很疼吧,但心裡卻鬆快了不少。

海家不欠她的,她應該也不欠海家的了。

貸款買房後,一口氣還清房貨的感覺是不是就跟她一樣?反正她覺得是這樣的沒錯了。

“……”還可以這樣算的?

張了張嘴,海潮覺得茗大姑娘那九轉八彎的心思真的太難猜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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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止茗大姑娘的心思難猜, 就連茗大姑娘的那位嫡嫡親的同歲小姨媽鬨騰起來的時候也叫人一言難儘。

茗嫵出京後,隻在進入大興府前曾給黛玉和吳嬤嬤捎了信回去。之後數日竟是半點消息也不曾傳回京城。

這副出門像丟了,回來像撿著的態度, 跟她當初離京前的保證完全的背道而馳,南轅北轍。

坐守京城的黛玉那小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眉毛一揚,眼睛一立, 再漂亮的臉蛋也朝著‘能止小兒夜啼’的方向一路狂奔, 再不複返。

黛玉反複的翻看那封她看了不下幾十遍的平安信,對於上麵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海家是做鏢局的, 往來書信便宜,但咱是去幫忙的, 不好一天一封家信的麻煩人家。撇開海家鏢局再找旁的鏢局和驛站送信...咱是不差那幾兩銀子, 可到底好說不好聽, 忒的打臉。’

‘……原是這附近的人,難得回來一趟。今朝故地重遊,有心多逗留些許時日。左不過數日後便歸, 勿念。’

‘……歸期待定。’

寫這封信的時候, 茗嫵已經根據海潮信中所描述的發病症狀猜測到了老東家汞中毒的可能性。想到這種病有多麻煩以及救治不及時可能會有的後果, 甚至是如何陪著海潮辦理喪事, 報仇血恨。

茗嫵感覺這些事一時半刻的未必能處理完,所以才在路上休息的時候給黛玉和老奶娘去信打預防針。

後來遇到伏擊了, 茗嫵再次感覺到這事有多危險。擔心她一個不小心叫那些人順著家書摸到京城去, 便決定先單方麵斷了她和京城那邊的聯係。

她這邊出於安全考慮不敢跟京城那邊通信,京城那邊呢。

吳嬤嬤雖然覺得自家姑娘手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忒多,又會功夫,又敢拿刀舉劍的砍人, 吃不了虧。可自己奶大的孩子,哪有不惦記的。

收到茗嫵那封信後,吳嬤嬤一方麵覺得她家姑娘說的都對,一方麵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就是哪怕明知道你過得好,也會惦記你的那種。

而黛玉那邊,明顯比吳嬤嬤心眼多,而且也對茗嫵知之甚深。收了那封信時,黛玉便覺得茗嫵遇到的事非常棘手,不然不會還沒到地方就給她打預防針。

等到一連數日都收不到茗嫵的消息時,黛玉就慌了。

有些人心裡慌,麵上卻不顯。而有些人心慌,卻會哭哭啼啼。更有些人心慌時,會暴躁易怒。

很明顯,黛玉這會兒就是暴躁易怒的最佳代言人。

那是看什麼都不順眼,見誰都想要懟兩句。賈敏見了她這親閨女都犯怵,最後抱著新得的大兒子躲得遠遠的。

就連一直被林家供著的晉淵小爺都對林家這位小姐姐有了懼意。

她不溫柔了,她再不是他的小姐姐啦~

因得不到茗嫵的消息,黛玉每天都要對身旁的人或是自言自語的說等茗嫵回來就打斷她的腿雲雲。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黛玉那根神經繃得越來越緊。

也不知道是不是黛玉和吳嬤嬤的怨念太重,弄得遠在大雁嶺的茗嫵夜裡都睡不好覺,白天還一個勁的打噴嚏。

以為是天氣開始轉涼,受了寒,不想一搭脈卻發現除了那點傷啥問題都沒有。

茗嫵原計劃是過兩天就帶著那位棄暗投明的英雄好漢下山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