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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穿二代 外鄉人 4307 字 6個月前

小時的睡眠時間。

將桌上的卷子和筆記本都整理好,茗嫵又洗了筆,最後才洗了手臉上床睡覺。

一般情況下,用腦過渡後,大腦皮層都會出現興奮狀態。一小部分人會倒頭就睡,但大多數人卻是會持續這種興奮狀態許久才能入睡。

茗嫵也會睡不著,所以以前在家時,每次睡不著覺了,春纖都會用銀針刺激%e7%a9%b4道,叫她立時沉睡。現在親媽不在身邊,茗嫵隻感慨了一回便拿出銀針自己給自己紮了一針。

生物鐘什麼的,早沒啦!

一針下去,一覺睡到天亮。茗嫵伸了個懶腰,這才幽幽的拔了昨夜紮在自己身上的銀針。

靠牆站著是練形體和吐納的一種小方法,這會兒靠牆背英語單詞到也兩不耽誤。

……

茗嫵並不擔心吳嬤嬤的安危,她覺得吳嬤嬤雖然隻是一個小人物,但生活經驗卻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在茗嫵看來如果事有不成,那就是天意。所以能不能帶回甄應壹不重要,隻要吳嬤嬤能平安回來就可以了。

另一邊,叫茗嫵放在心上的吳嬤嬤還沒到達寶應縣呢。馬車上,吳嬤嬤也和茗嫵想到了一塊去。

她想,如果官府盯的緊或是已經被野狗什麼的吃了,那她就隨便找點什麼裝在瓷壇裡帶回大興府。

總之是不能叫姑娘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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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個被寄養在鏢局的六歲小孩,一天一天的守在屋子裡看書寫字,最多是打開窗戶透透氣,依在窗戶邊看看外麵,茗嫵乖的叫人心疼。

海家沒有女眷,爺們又都住在前院,所以一個人住在內院客房的茗嫵直接成了海家內院所有侍候下人的關注對象。

頭一天分過來照顧茗嫵的丫頭回頭就跟府裡的小姐妹說了茗嫵。

說那小姑娘小小巧巧的,長的卻極為精致,她再沒見過比那小姑娘還好看的小孩了。

然後幾個丫頭還特特圍觀了一回茗嫵,回來就一邊說茗嫵的長相,一邊也說怪不得出個門還要托鏢局護送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家出來的姑娘,怎麼身邊就隻有一個奶娘跟著呢。

丫頭們當熱鬨來看這件事,但海家的當家人卻打聽到了茗嫵和吳嬤嬤是坐著商行的馬車從寶應縣上來的。再多的,就沒再打聽了。

畢竟人海家還是有些職業道德的。

茗嫵一連在屋裡悶了三四天,終於在第五天的早飯後踏出了房門。

不過茗嫵雖然從房間裡走出來了,卻沒往遠走。隻在客房前的天井處轉了轉。

圍著種在天井處的那顆石榴樹一邊轉圈,一邊背政史。等政史背得差不多了,茗嫵又嘀嘀咕咕背了一回英語單詞,這才又回房繼續做她的卷子去了。

也就是這一天,吳嬤嬤用籃子裝著個瓷白的壇子從寶應縣回來了。

看到茗嫵時,吳嬤嬤第一時間放下籃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茗嫵。見茗嫵渾身上下沒有半分不妥,人也沒見瘦,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坐了下來。

茗嫵將一直放在熏籠上的茶壺拿過來給吳嬤嬤倒了杯熱茶,隨後就退坐到一旁,也不說話,隻歪著頭看老奶娘喝水。

半晌,一杯熱茶下肚,吳嬤嬤才說起這一路上的事。

“好叫姑娘知道,咱們碰到誰了。”說這話時,吳嬤嬤臉上還帶著點不恥不屑以及一些說不上來是什麼的神情。

“難不成這事還有人跟嬤嬤搶的?”茗嫵眨巴眨巴雙眼,實在想不到什麼事情或是什麼人能叫吳嬤嬤露出這種表情。

“碰到成安了。”

“吔,他?”聽到這個名字,茗嫵瞬間瞪圓了一雙眼睛,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甄應壹活著的時候,可沒少費心思找這個家賊,沒想到甄應壹前腳沒了,成安後腳就出現了。“他沒為難您吧?”

“那倒沒有。”吳嬤嬤是似是想到了什麼,從衣襟裡拿出兩個銀錠子出來,“還給了老婆子十兩銀子。”

慷他人之慨還是盜亦有道,嘖,這都算什麼事呀?

深吸了一口氣,吳嬤嬤又接著跟茗嫵說道,“還有更叫姑娘吃驚的事呢。”

“好嬤嬤,快彆賣關子了,人家再猜不到的。”

“那蘇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是成安的種。”原來那成安當初跑出去後就來了大興府,還借著鬨天災低價買了房產。如今蘇姨娘被成安買回去了,這倆人就跟倆口子似的,若不是她洽巧路過他們開的那家小店,她是再不敢想像的。

“……”所以那甄應壹是為了彆人的孩子拋棄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茗嫵轉頭看向房外,冬日的天空陰沉得很。再將吳嬤嬤的話往在心裡轉一圈。茗嫵突然想到她今兒早上做的那道語文題。

冬雷震震,震耳欲聾呐。

真遺憾甄應壹不知道這個美妙的真相……

在心底好一通嘲笑甄應壹後,茗嫵才又問吳嬤嬤:“如今整個大興府都遭災了,成安還能開什麼鋪子?”能掙到錢嗎?

“姑娘不知道,這世上就有一種行當,掙的就是這種窮苦錢。姑娘知道當鋪吧。”

“這個自然知道,當初我還當過東西呢。”

“那姑娘定是不知道還有一種行當,就是專門收當票的……”

第二十四章

吳嬤嬤說的這些,茗嫵還真知道一點。

小時候看過一篇文章,裡麵就提過吳嬤嬤所說的職業。

通常人們典當物件,都會在死當和活當這兩種業務中選擇一樣。選擇死當,那就是絕了贖取回來的念頭。而選擇活當,那就代表了一時資金周轉不靈的臨時抵押貸款。隻要在抵押時限裡將當金連本帶利還回來,典當的東西就可以贖取回來。

然而希望是美好,但現實往往與希望存在較大偏差。大多數人將東西典當後,都無力再將東西贖取回來。

而成安如今乾的這個,就是從這些人手裡收集那些活當的當票。花上幾個錢,將未當期的當票從那些無力償還的原主手裡買回來,也算是一種合法買賣。

不過買當票也分兩種,一種是盲買,一種是付捉看金的明買。

有些黑心當鋪會將典當品進行調包。像是金釵這類物件,就有純金的,鎏金的。當票上隻寫一句梅花金釵,回頭發現贖買的不是原主,人家當鋪給你一個梅花式樣的就算交差了。

這種看不到實物,冒著風險的買法,就是盲買。而所謂付捉看金的明買,那就極少出現這種李代桃僵的事了。

再一個,這種生意大多都是當鋪自己弄出來糊弄外行和原主的。所以這種買當票的生意大多控製在當鋪手裡。當然,也有當鋪的夥計聯合外人悄悄做的。

至於成安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呢。

……

“按理,我應該怨恨成安的。但不得不說,我其實挺感謝他的。若不是他,那位甄主薄到底是人是鬼,誰能知道?而且若不是這般,今時今日咱們娘倆許是已經被人官賣,天各一方再難相見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茗嫵很認真的告訴老奶娘,她真沒將成安放在心上,“嬤嬤既然回來了,那明日便請了太太的金塔,咱們儘快啟程吧。”

吳嬤嬤其實也擔心茗嫵心裡記恨成安偷盜的事,一時不肯罷休,如今見她這般自是無有不應的。

另一個,吳嬤嬤壓在心底沒說的是成安之所以如此膽大妄為,無所顧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成安不是背了主,而是背後另有主子。

至於成安背後可能的主子是誰...吳嬤嬤擔心此次回金陵安葬之事會再起波瀾。

二人又說了一回話,茗嫵便請鏢局的下人幫忙打了熱水給吳嬤嬤洗漱。

連日趕路,吳嬤嬤又累又臟,這會兒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澡,又倒在床上睡了半日,才恢複了些許精神。

是夜,用過晚飯。吳嬤嬤先是看了一眼茗嫵做的功課,總覺得那些字呀,圖形呀怪怪的,但見茗嫵做的認真,到也沒打擾她。◎思◎兔◎在◎線◎閱◎讀◎

娘倆個一個全心複習備考,一個坐在燈下縫衣襖,仿佛回到了甄家未出事前的日子。

安寧而美好。

翌日一早,吳嬤嬤留茗嫵在府中等候,一個人去了寺裡,請了賈氏的金塔回來時,又買了個木頭箱子。

箱子不大,正好能裝下甄應壹和賈氏的那啥。

安置好易碎物品後,吳嬤嬤就去拜訪了鏢局的老東家,言語間先是感謝鏢局照顧茗嫵,後又將自己這邊隨時都可以啟程的信息遞過去。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商量了明日啟程的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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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去揚州,海家給準備了一輛不錯的馬車。裡麵還給裝了個小碳爐子,保準凍不著茗嫵二人。

隻這一點,茗嫵便覺得這一趟揚州之行還不算太糟糕。

收拾了行李,抱著小手爐來到馬車前,茗嫵想要自己上馬車,不想吳嬤嬤不放心,怕摔著茗嫵,直接將茗嫵抱了上去。

茗嫵見此,也沒矯情,笑眯眯的跟照顧了她好幾天的丫環說再見,然後才乖乖巧巧的進了馬車。

她們當初帶出來的被褥,這會兒仍舊被放在馬車裡。馬車裡的碳爐已經點燃了,落下馬車車簾,裡麵很是溫暖。

茗嫵和吳嬤嬤是在二門處上的馬車,再加上這二人心裡發虛,竟是一直到出了大興府才趕掀開簾子看看海威鏢局派了幾個鏢師護送她們去揚州。

不算趕馬車的車夫,光是騎馬的鏢師就有四位。除此之外,還有十來個步行跟隨的護院。

茗嫵眨眨眼,覺得她們那點錢好像不能有這樣的高規格。因著不解,所以茗嫵便想要轉頭去問吳嬤嬤怎麼回事。這一轉頭,洽巧看到她們馬車後麵跟著兩輛裝滿了大箱子的馬車。

挑了挑眉,心忖:現代有拚車,拚團購,原來在古代還可以拚鏢師?

真是長見識了。

其實茗嫵二人也不算是跟人團購鏢師,隻是洽巧年終歲末,海威鏢局要給沿路各處的山頭‘拜年’,正好這一程走鏢送禮兩不耽誤。

鏢局護鏢不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的,通常都是走幾條交了過路費的固定的路線。

在這幾條路線上走鏢,沿路的山賊土匪,海賊水鬼都不會動手劫鏢。

當然,前提是走的鏢不足以叫道上的人壞了規矩。若是像蔡京的生辰綱那樣的,那就必須另當彆論了。

你丫的送上十年禮也不及劫這麼一趟鏢掙的多。財帛動人心,就彆怪兄弟們不講江湖道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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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嫵哪裡知道這些內情,她隻以為揚州一行遇到了拚鏢的罷了。

小聲與吳嬤嬤說了眼見之事,兩人也沒當回事的吃起了出門時丫頭給她們帶的炒瓜子。

不過磕了一會兒瓜子,茗嫵就放下瓜子開始背政史了。

雖然現代的簡體字於此時的人來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字,但隻要有繁體字基礎連蒙帶猜的總能弄懂這些字說的是什麼。

於是茗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