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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302 字 6個月前

的理想,不是她這個平凡的小女子能有的。

搖頭,認真的搖頭,鄭重的搖頭,“情深如何敵得住緣份太淺。若有來世,”說到這裡春纖一頓,看了一眼窗外,最後收回視線,“好好的過好今生吧。來世,誰知道有沒有呢。”

柳湘蓮仰頭,好半響才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一點希望都不給自己的殘忍姑娘,她是真的很殘忍。

“保重。”就這樣吧。

“保重。”就這樣吧。

決絕的轉身,隻是往外走的腳步卻邁的艱難。

柳湘蓮不敢回頭,怕自己會沒有風度的大聲質問春纖為什麼不能稍稍仁慈一些。

春纖看著柳湘蓮背對自己的身影,不敢哭出聲。心裡卻沒有半點後悔。

在差點殞命之後,再遭遇這樣的事,春纖不由開始思考是不是她真的沒做好事,造了什麼孽債才會叫穿越後的日子過得這麼艱難。

她的這場穿越,更像是在曆劫。

抽噎的聲音就在身後想起,柳湘蓮也不由紅了眼眶。深吸一口氣,用儘最後一絲理智才邁步離開。

就此結束了吧。

……

柳湘蓮離開後,春纖並沒有崩潰大哭,而是無聲的哭了一會兒,便哭不出來了。雙手在臉上揉搓了兩下,暗暗罵了自己一聲矯情,便抱著雙膝坐在炕上愣愣的發呆。

雙眼沒有焦距,無神的看向房中某處,像個瓷娃娃,就連生氣都沒仿佛消失了。

天光大亮,白青和冬青過來侍候。一夜未睡,春纖未感困頓,隻叫二人侍候洗漱,又吃了湯藥和補品,便去花園裡散步。

並不是很喜歡雪水這中東西,但閒著無事收集一些當天煮茶未必不是件消磨時光的雅事。

正好昨夜又下了一層薄雪,到是適合收集枝頭上的雪水。

收集了一些雪水,一雙小肉爪子也凍得通紅,春纖才拿著小瓷甕回了繡樓。

吃過早膳,春纖便去書房將昨夜之事寫了下來。

寫好了信,春纖便裝在信封裡,然後叫來白青和冬青,叫她二人不要將昨夜之事說出去這才又吩咐白青去將車夫叫來,讓他將這封信送到林府前門去。

家裡的幾個下人都是不識字的,所以他們壓根不知道這封信是送給林如海的還是送給黛玉的,春纖即叫送到前門去,那便送到前門去,多的竟是一句也不問。

等那封信送出去沒多久,在家裡上完課的黛玉又帶著丫頭過來了。

有模有樣的給春纖講了一回課,便拉著春纖一道做針線。

正月裡不能做針線,所以要用的針線都得在年前做完。

當然了,這也是黛玉這中身份的姑娘才能講究這中事,家世差點的,飯都吃不起了,誰還會記得這中民俗。

黛玉結識的手帕交有正月和二月過生辰的,好些姑娘不像黛玉當家做主,也不像林家子嗣單薄,寵孩子,所以她們手頭並不像黛玉寬裕。

黛玉善解人意,考慮到她們收了生辰禮後還要還禮,便決定做幾色針線做壽禮。

過生辰送針線隻關心意,無關貴賤。小夥伴們有來有往,也是長處之道。

春纖心裡壓著事,就顯得有些沉悶。黛玉認真的打量了一回春纖,帶著幾分無奈的問道,“又沒睡好嗎?”雖然蓋了一層粉,可隻要仔細看了,到底還是能看出來那對黑眼圈有多黑的。

春纖點頭,怕嚇到黛玉沒有說實話,“以前在那府裡當粗使丫頭的時候,一天到晚累得要死,倒下就能睡個昏天暗地。如今怕是享不了這等清閒才鬨的睡不好。”

春纖想了想,不疑有他的點頭,“你這一天天的,確實是太閒了些。”閒的飯量都小了許多。

春纖被噎的不行,沒好氣的瞪了黛玉一眼,挑釁的問她不閒著她還能乾什麼?

開荒中地嗎?

不想黛玉挑眉,還真認真的點了幾下頭,“你知道的,我最愛吃那新鮮小菜。這兩年挑了向陽的屋子,每年冬天都會用木槽子中上一些。要不,你也中一些?親自動手。”

春纖一聽這話,搖頭,她才沒那個閒心中菜呢。

不光不想種菜,如今的她對那些花花草草是半點愛心都沒有。

“總這麼閒著也不是個事,你真應該動一動。”小大人的歎了口氣,黛玉又想到了前幾日林如海與她說的話,看一眼春纖不由有些頭疼。

那日晚膳後,父女倆閒談,因除夕在即,辭舊迎新,便不由說起了年紀。

春纖比黛玉大四歲。黛玉過年就十歲了,而春纖也是眼瞧著轉眼就是及笄之年。

這樣大的姑娘總不能一直藏在宅院裡,可不藏在宅院裡,春纖又要用什麼身份出來走動也是極難為人。

林家子嗣單薄,整個林氏宗族也沒好到哪裡去。林如海倒是想要給宗族那邊去封信,將春纖以普通族人的名義過繼到自己名下。

至於春纖原來的身份,林如海是不惜自汙的想要將春纖說成自己的外室女,如今想要給個身份的理由糊弄宗族。

春纖於林家來說,已經不是小恩小惠了。所以哪怕林如海這樣心性的人也想要回報春纖一二。在林如海看來,對春纖最好的回報無外乎是一個身份,一份豐厚的嫁妝,一個值得期許的婚事以及一生安定的生活。

但很明顯春纖對這樣的事並不上心。

原本的小曖昧還沒開出花,就直接以失戀告終,心情本就欠佳的春纖還要想著警幻會不會殺上門來,尤其是春纖還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有些思想壓根就沒辦法容於世。

鳳姐兒哪怕善妒也要在明麵上接受妾室的存在,然後暗地裡下黑手鬥個你死我活。可春纖呢?

你叫她幫自己的夫婿納妾,然後還要操持家務,管著妾室的一應生活用度,再看著自己的夫婿在自己眼前見天的來個婚內出軌,然後她還得忍受一群庶出子女的存在……我勒個去,可快饒了她吧。

春纖頭皮發麻的想著,如果林家有個將夫家都宰了的女兒,那林家還能不能立足於世,黛玉還能不能嫁出去。

怕是黛玉隻能硬著頭皮招贅了。

黛玉多少是了解春纖的,所以爺倆這個話題最後也隻是話題。

因今天也看出春纖沒什麼心情,黛玉也沒跟春纖談再說那些叫春纖心煩的話題,而是順勢說起了榮國府。

賈母派人給黛玉送信,要黛玉在省親那日務必來榮國府拜見元春。

黛玉現在已經早就不是以前的黛玉了。聽來人這麼說,一邊笑著讓人打賞傳話的嬤嬤,一邊又準備了些點心,叫來人帶回去給賈母嘗嘗。

同時還捎了話給賈母。

說她特彆特彆高興,多謝老太太惦記她,那天她一定早早就過去。

那嬤嬤收了黛玉的好處,又知道賈母想聽什麼,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將黛玉能來觀禮見元春的話說得眉飛色舞。

可實際上呢。

離那日還早著呢,那麼多天的時間足夠黛玉‘病’一場了。到時候真病了,你還能叫黛玉托著病體去見駕?

這要是過了病氣給元春,這罪過算誰的呢?

若是元春再將病氣過給了太上皇呢?就太上皇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個弄不好駕崩了,這罪地又算誰的?

沒錯。

黛玉壓根就不想去,尤其是聽到春纖有一句沒句的說著那日再熱鬨,也得受罪的話。

至於省親彆院的景色…豆腐渣的工程不看也罷。

按著原著上的省親描述,省親那天,榮國府是起早就折騰,然後一直到天黑了,元春才會從宮裡出來,一直鬨到大半夜,無春才拍拍屁股走了。等元春走了,你到時候是回家還是住在榮國府呢。

都不夠折騰的。

再一個,老太太巴巴的叫人來請。天曉得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等著她呢。若是真的有什麼事,你叫她當時怎麼辦╩思╩兔╩在╩線╩閱╩讀╩

不敢回絕,估計也不敢應下來吧。

為難著呢。

你猜黛玉為什麼這麼想。

還是因為最近幾次去榮國府,黛玉明顯發現賈母總是叫她多跟寶玉玩。

那寶玉,自打在碧紗櫥的時候,就不被黛玉所喜。後來還這樣那樣的事一出,黛玉就更不喜歡寶玉了。

加上春纖在一旁上的‘眼藥說老太太可能有親上做親的念頭,介時骨血回流…直接給黛玉叫出一身冷汗。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所謂骨血回流, 是指舅舅家的兒子娶了姑姑家的女兒。這種結親的方式又喚做‘姑血倒流’,‘血脈逆流’。

婚配結親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繁衍子嗣,但這種結親的方式在很多地方都被認為不吉利。

是會絕嗣, 斷了傳承的那種不吉利。

春纖瞧不上寶玉, 黛玉也瞧不上他。在黛玉也瞧不上寶玉的前提下, 多上幾回眼藥,加深這種討厭,是春纖最願意做的事。

其實這種親上加親的親事在古代非常的普遍,若不是春纖見天的在黛玉耳邊嘀嘀咕咕的,黛玉也不會真的會記在心裡。

近親的親事也未必都會生出夭折和弱智的殘疾小孩,可這種概率比非近親的親事高是肯定的。

而春纖勸黛玉的時候, 也將這些事情都跟黛玉說了, 然後還巴巴的提了一回遺傳學。

賈政如何,賈環如何,鳳姐兒如何, 薛蟠如何,最後再瞧瞧寶玉又如何。

先不說林家這邊能給未來的孩子遺傳點什麼,隻說上麵那些人一樣遺傳一點特色性格給寶玉的孩子,就得要了老命。

像是賈政的迂腐,寶玉的好色或是軟弱, 賈環的陰毒,鳳姐兒的狠辣,薛蟠的蠢笨……

若母親是林家的姑娘,那還得多加一條體弱多病, 慧及必傷什麼的。

光是用想的,春纖都覺得要是能一早就知道這孩子都得了什麼遺傳,黛玉都有可能先一步掐死他。

小姐妹一起, 隻要沒了外人,說的都是那些在人前很是難為情的話。榮國府現在光景不如從前,哪怕賈家出了個太妃,那份熱鬨和喜慶都沒辦法驅散內裡的陰霾。

王夫人和鳳姐兒這對姑嫂進了女監接受再教育的事是瞞不了人的。那些或是真的厭惡這樣家風的,或是表示自己立場的,或是跟紅頂白的人家早就開始遠著榮國府了。

再加上元春過繼,府中沒有半個有實權的男丁撐門戶,這樣的人家想要給寶玉結一份體麵的親事,那是難上加難。

榮國府二房的準二房,父親沒爵位,他又不是長子,榮國府分一回家,二房再分一回家後,到了寶玉這裡,那是要財沒財,要勢沒勢。

林家在賈母眼裡仍是一匹瘦死的駱駝。

林如海如今雖然賦閒在家,但他正兒八經科舉出身的探花郎,平日裡往來的也都不是白丁,這樣的人想要再次起複不是難事。

林家又不是窮得丁當響的寒酸人家,家產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家裡就一女二子,兩個弟弟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