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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99 字 6個月前

玉偶爾回留下來,不過大多數日子都會回林家那邊陪林如海用。

兩家挨的著實是近,黛玉抬腳就能過來。若不是擔心在兩府間弄個木橋太紮眼,黛玉當初修宅子的時候,就想在兩家的後院上空架一座橋了。

日子過得愜意自在後,時間就會飛似的往前趕。眼瞧著就是中秋了,春纖坐著馬車出去進行了一次愉快的大采購。

光是頭麵春纖就買了五六套,還買了些各色料子和一些零碎東西才回來。

東西多到讓人以為她在備嫁妝。

回到家裡,一邊換衣裳,一邊叫人去請黛玉過來,讓她挑那些合她眼緣的拿走。

黛玉挑了兩套頭麵,五匹官用的料子,又美滋滋的搶了一盒春纖最喜歡的麵脂才歡歡喜喜的回家了。

中秋節那天,春纖是一個人過的。

也不能算是一個人過,畢竟家裡還有幾個下人在呢。

月餅是黛玉老早就叫人送來的蘇氏月餅,都是春纖喜歡的餡料。自己留下了些,剩下的就都分了出去。

倆個丫頭,白青和冬青都不算是多機靈的人,卻勝在老實聽話上。中秋時春纖沒放賞,畢竟剛入府時就賞了銀子,沒幾天就中秋節,再放賞也不合適。於是便找了兩匹料子,叫白青和冬青裁成尺頭,一人分兩塊也就是了。

有一次,春纖從後門出去,正好碰到來看晴雯的柳湘蓮,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春纖下意識的就躲了。

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自己那副樣子不夠大氣。

還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事春纖誰也沒說,隻悄悄的藏在了心裡。

同時藏起來的還有晴雯看向柳湘蓮愛慕的眼神。

至於柳湘蓮是什麼反應…當時,沒敢看。

……

十月末,元春的省親彆院正式竣工,裡麵陳列擺設也都全部到位,便是簾幔椅套等細軟也都緊趕慢趕的趕了出來。

秦可卿回了賈母,在寧榮兩府裡挑了上百個丫頭每日上午打掃園子,下午由著從宮裡請出來的人教導進退規矩。

衣服,發式,身上能佩戴的首飾都是提前就商量做好的,量身定做,好看又整齊,就等著省親前一日發下去。

原本一切就位,可以請旨省親了。不想太上皇卻偶感風寒,這事便又拖了下來。

做為太妃的元春這邊兒省不了親,當今的那些妃嬪也沒辦法越過去元春省親,於是省親這事又往後拖了。

說起省親,不得不說的是自打元春被過繼出去,榮國府這邊對元春省親的事情就出現了消極抵觸情緒。

賈母好像突然間就對這個從小疼愛到大的孫女沒了感情,往常也不再把元春掛在嘴邊兒了。

賈政已經變著法的找茬罵了寶玉好幾回,就連趙姨娘也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被賈政披頭蓋臉的好一頓訓。

相較於賈母和賈政,賈璉父子的態度也有一些若有所失。

這會兒王夫人和鳳姐兒都不在府裡,府裡雖然依舊正常運轉著,可看著到底不像樣了。

七月初七那日,鳳姐兒在裡邊誕下了個女嬰,普一出生就被送回了榮國府。按往常的慣例和賈母表現出來的對鳳姐兒的疼愛,賈母都會將女嬰抱過去養在身邊,不過這一次賈母卻以上了年紀,精力不濟為由推掉了。

往常看不上眼的大兒媳婦,這會兒正好成了最合適的人選。於是邢夫人旁的也乾不了了,就見天的帶著丫頭奶媽子哄孫女了。

剛出生的小嬰兒可難為死邢夫人了,沒幾天就脾氣暴躁的不行不行的。

不過鳳姐兒的閨女養在邢夫人那邊,到得了賈赦的眼緣。雖然哭的時候也煩,但不哭的時候,還是樂意逗弄幾下的。

大房的下人都怕賈赦這位混不吝的大老爺,又因為新來的小嬰兒得了賈赦的寵愛,到是叫侍候小嬰兒的丫頭奶媽子很是上心。

不過再怎麼樣,沒有親娘的孩子多多少少會受些委屈。洗三,滿月,百天都沒辦不說,就連賈璉這個親老子對這個孩子也不怎麼上心就是了。

鳳姐兒不在,賈璉很是寵了平兒一陣子,如今平兒懷了三個月的身孕,更叫賈璉寶貝的緊。

所以說如今最不希望鳳姐回來的估計就是賈鏈和平兒了。

榮國府這個樣子,秦可卿又能說什麼,又能指望他們什麼。咬了咬牙,自己往外掏銀子儘量將省親辦得像模像樣。

好在整個京城都在看著賈家如何接駕省親,到是有不少夫人下帖子請秦可卿上門說話。

賈家接駕的規格直接影響旁人家的規格的,所以那些想要大操大辦的人家自是希望賈家能將接待標準提上去。

太上皇最近是怎麼看當今,怎麼不順眼。若當今的女人打了自已女人的臉,那彆說當今要吃掛落,就是這次省親的兒媳婦們也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太上皇若是不在了,誰管太妃死活。可如今太上皇尚在,旁人必須守著孝道,不能越雷池半步。所以說,到了什麼時候,這婆媳關係都特麼草蛋的讓人沒蛋也疼。

哪怕這個婆婆還是個小老婆。

日子就在這種說詭異又不算太詭異的氛圍裡悄悄劃過,春纖偶爾也會替秦可卿為難一回,花錢受累還不得好,也是倒黴透頂了。

這一日,賈政生辰,黛玉昨兒就跟春纖說過要去榮國府給她舅舅上墳,呃不對,是給她舅舅拜壽去。

早起飄了雪花,春纖讓人將繡樓裡的地龍燒上,不大會兒的功夫,屋子就暖了起來。

春纖坐在暖閣的炕上看醫書,一邊看一邊寫寫畫畫的做著讀書筆記。剛翻了新頁,正準備書寫時,坐在外間的白青突然出聲喊了一句,“珈藍姐姐,這位老爺是?”

珈藍是黛玉房裡掌事的丫頭,日常不是陪著黛玉過來,就是替黛玉送東西過來,跟她這邊的下人都是極熟悉的。這會兒聽到白青這麼問,春纖就愣了一下。

老爺?

珈藍帶了外男進來?

放下筆,春纖調轉身子從炕上下來,正低頭穿鞋呢,就見珈藍掀開暖閣和花廳中間的門簾子走了進來,“姑娘,老爺過來了。”

春纖的動作就是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穿好鞋,整理身上衣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不需要重新梳理,便抬腳走了出去。

黛玉去了榮國府,林如海卻來了她這裡,很明顯這是林如海不想叫黛玉知道。

出了暖閣,便看到林如海背著手站在花廳裡看一幅黛玉畫的堂畫,春纖看了一眼白青,示意她去倒茶來。

春纖就站在林如海身後,跟他一起看黛玉畫的這幅畫。等白青端了茶盤過來,春纖接過茶盤,示意珈藍和白青退下,這才上前幾步,端著茶盤將茶放到花廳的桌幾上。

“早就應該去給大人請安啦。隻是顧慮頗多,不好登門。大人請用茶,有什麼事情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林如海轉身,深深的打量了春纖一眼,這才看了一眼茶杯的位置,坐了下來。

“吃了不少苦吧?”林如海想到至今還在服藥的春纖,有些感歎。

春纖淺笑搖頭,“我隻當這些磨難是一種曆練,熬過去了,就否極泰來了。”

她就不相信自己會一直這麼倒黴。

對於春纖至今還能保持這樣的心態,林如海都不得不佩服。

“可憐你也是候門貴女,卻自幼顛沛流離,”頓了頓,林如海都有些心軟的說不下去了。“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沒有。”春纖很老實的搖頭,她其實更想繼續滿天下的溜達,但遇到了一回土匪,還是叫春纖心有餘悸了。但春纖了解她自己的,享受過自□□的人是不會願意蝸居在一處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任何計劃都要等她治好病了才會去實施。

那就難辦了。

其實春纖回來的第二天,林如海就知道了。黛玉那壓都壓不下去的喜悅歡快,以及在府裡折騰來折騰去的那個勁頭,一看就知道這裡麵有事。-_-!思-_-!兔-_-!網-_-!

隻派人盯了一眼,便沒有什麼能瞞得住的了。

林如海見春纖一直不曾入府,也一直低調行事,倒也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理會。

但不想前幾日,林如海開始做夢。

一模一樣的夢,一做就是三五天,想忘都難。

在夢裡,他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先後夭折,自己的女兒也終日以淚洗麵,最後淒涼病逝的一幕。

那個夢很長,也很混亂,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麵前的小姑娘。

隻有她死了,消失了,再也不出現了,他的兒女才不會受其所害。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世間還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釋他會一連多日做同一個夢呢。

但要讓他相信麵前命運多舛的小姑娘,會將林家禍害成那樣,林如海又有些不相信。

可轉念想到自家閨女乾的那些事兒,又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為了自己的兒女將危險扼殺,是大多數為人.父母會選擇的事情。林如海也是這麼想的,等他更害怕事有敗露,會讓他與黛玉的父女之情出現裂痕。

“林大人,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有什麼事情您不妨直說。”頓了頓,春纖苦笑,“您是不是覺得我壞了名聲,再和黛玉在一起會影響到她?”

“…非也。”林如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性子雖然有些桀驁不馴,但對玉兒的心卻是最真的。若非如此,你這次從外麵回來也不會多方顧忌,不肯回家了。”

既然不是這個,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春纖歪著頭看向林如海,滿眼的問號。林如海見此不由一笑。笑罷,每腹心事又是不知如何說起。

“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跟我有關的什麼事了?”黛玉跟春纖說過,林如海現在都不搭理樂清晟了。所以讓林如海這麼糾結的應該另有其事,而且一定是跟她有關的。

“玉兒三歲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對兒僧道要化了玉兒去修行。”

“是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他們又出來禍害黛玉了?”一聽林如海這麼說,春纖不由追問,“不對呀,他們去年不是已經被亂石砸沒了嗎?”

對了,一般物理手段好像弄不死他們。

林如海是似想到了什麼,看了春纖一眼,輕聲說道,“他們給我托了夢。”

啊?

春纖瞬間瞪大眼睛,“您老可千萬彆相信它們,榮國府和寶玉就是個坑,絕對不能讓咱家黛玉去添坑。”

好啦,春纖一說完,林如海就眯起了眼睛。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個夢就弄死了自己兩兒一女, 每每想起來,林如海心裡就膈應的緊。從黛玉身上,林如海看到了一個姑娘家, 哪怕沒有出閣, 哪怕年紀尚小,但隻要她想, 也能有翻江倒海的本事, 攪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