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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66 字 6個月前

警惕之心。

就以她這運氣…遇到好人的概率好像挺低噠。

將火折子收回係統,春纖腹中饑餓便想著拿些東西出來吃。考慮到不知多久未進食,春纖便準備喝些粥。但剛準備拿碗粥喝時,又擔心熱米粥的香氣會彌漫整間船艙無法散去,便先拿了杯熱茶暖腹,隨後又吃了兩個冷掉的茶葉蛋和兩塊冷點心這才用茶水漱了口,重新躺了回去。

特殊時期,養生那套可以先放一放了。

睡不著的在床上翻了個身,然後又翻了個身,因實在睡不著,春纖便睜著眼睛開始想以後。

她與柳湘蓮駕著馬車一路走旱路,這會兒子掉到了河裡,坐了船,也不知道這船能日行多少,又是朝哪個方向行的,她和柳湘蓮的約定…失約的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五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遇到這麼可心的小夥伴一起驢了。

想到臨彆時她曾對柳湘蓮的交待…春纖心忖她必須儘快給京城送封信給黛玉報平安,不然柳湘蓮回京後再將她有可能凶多吉少的事情告訴黛玉,黛玉那雙眼睛非得哭成核桃不可。

也不知道黛玉知道了自己的死訊會不會給自己立個衣冠塚。

嘖,旁的穿越者混個風生水起,各地都有產業。到了她這了,竟然是南北都有衣冠塚…春纖搖了搖頭,也是夠夠的了。

對了,那臭丫頭心思重,那小脾氣也不知道怎麼養的,跟顆小辣椒似的,真叫黛玉先知道了自己的死訊,等回京時非得剝了自己一層皮不可。

想到自己傻了吧唧屁顛顛打發人送到京城的‘雞毛撣子’,春纖抱了抱自己的胳膊,都有些開始心疼起自己來了。

就在春纖胡思亂想的時候,艙房門外出現了一串腳步聲,春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兩圈,立時調節呼吸,並且閉著眼睛擺出一個熟睡的樣子。

先看看能不能偷聽點什麼再說。

“您老給瞧瞧,這都昏睡兩三天了,能不能好了。”

一個聲音聽起來就極難讓人產生好感的女聲入了耳後,春纖放在背子裡的手指不由動了兩下。

在春纖還在裝睡的時候,自己靠床邊的那隻手被人從被子裡拿出來,當手腕上搭了幾根手指後,春纖便知道剛剛說話的女人在對誰說話了。

中醫博大精深,有沒有病,睡沒睡著,隻要不是學藝不精,便沒有診脈診不出來的。

被花婆子請來的老郎中手指一搭在脈上便知道床上的姑娘是個什麼情況。

身體底子極好,人也是醒過來了的。但為何一直裝睡,老郎中就想到花婆子一行人是乾什麼的了,心裡歎了口氣,並沒有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其實就算不是花婆子,一般出診的郎中也不會主動去拆病人的台,叫破謊言。

“這一兩天內,隨時都能轉醒,很不必再用什麼藥了。”老郎中收回手,又將春纖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裡,放回去的時候,還隱晦的拍了兩下。不等春纖反應,那老郎中就轉身對花婆子說道,“老夫不管這姑娘是自己掉河裡被你們救了還是被你們逼得跳了河,總之都積些德吧。”

老郎中說完,根本不看花婆子的臉色,徑自出了船艙。

“老不死的,真以為自己是治病救人的活菩薩呢。呸,什麼東西。”花婆子朝門口的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這才回身去看床上的春纖,雖然有些可惜這姑娘臉上多了道疤,但花婆子卻覺得那道疤的位置十分靠上,乍然看去並不顯眼。隻要好好收拾了,不影響整體美感。“倒是一副好模樣,趕明兒老婆子就送就你一份好前程。”

原來這花婆子竟然是如意樓負責采買花娘的伢婆。

如意樓是杭州三大楚館之一,裡麵的姑娘高中低檔應有儘有。不過做青樓生意的,最是廢人。所以每年都要采買不少姑娘回去調.教。這一次花婆子帶著人走的遠了些,不想回杭州時竟然還撿了一件高級貨。

人在生死危機之時,或多或少都會激發一些潛能出來。而連春纖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竟然從交易係統裡弄了一根木頭出來。

木頭浮在水裡,馱著春纖順水走了許久,一直到花婆子帶出來的保衛眼尖的看到水裡瓢著的春纖,那根木頭才完成它的使命。

春纖被打撈上來後,先是發現春纖還有呼吸,然後再見春纖是個女人,尤其是花婆子眼尖的發現春纖還是在室女,便直接叫人將春纖弄進船艙了。

花婆子買了不少人,自有人給春纖換下濕衣,照顧安頓她。等春纖身上的衣服被買來的小姑娘們抱過來,花婆子便發現春纖退下來的衣服都能買下三五個鄉下丫頭了。

看到這樣的衣服,再去查看春纖的雙手,花婆子一看那雙養尊處優沒有一絲繭子的手便越發肯定了春纖的身份非富即貴。

不過這樣人家的姑娘又是怎麼漂在了河裡呢?

等再抬頭時,就看到了那張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臉,哎呦,她滿船的姑娘也沒這撿來的長得俊俏。

真真是一副好相貌。

花婆子也不是什麼助人為樂的好人,能在如意樓混到采買伢婆的,也都不是什麼心軟的主。於是就在春纖還沒醒來之時,一張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賣身契就被花婆子拿到春纖床前,在春纖全然不覺中按了手印。

當然,這些事情春纖都還不知道。但她這會兒聽完那老郎中和這個中年女人的話後,便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已經不能用堪憂來形容了。

知道裝睡不能解決什麼問題,春纖便又換了個套路。

隻見她幽幽睜開雙眼,然後一臉茫然的打量四周,最後狀似無力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這裡是哪?你們是誰?”有氣無力的問完這句話後,春纖又蹙眉看向花婆子,臉上全是不解和疑惑,“我又是誰?”

沒錯,春纖決定裝失憶了。

花婆子哪知道春纖這是裝的,她見春纖醒來臉上就揚起一抹笑,等聽完春纖的話,眼睛閃了閃,笑容就更加燦爛了。“好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看看媽,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媽?”我勒個去,這哪來的大拿,竟然比她還戲精。

“哎。現在記得自己是誰了吧?”花婆子仿佛沒聽出春纖這個‘媽’後麵是疑問一般,上前兩步,一屁股坐在春纖的床邊,拉著春纖的手,親切又心疼的模樣,“是不是傷了腦子?還有哪裡疼,媽給你請郎中去,你呀,以後可不能這麼不小心了,多叫人擔心呀。”

春纖心裡囧得一批,麵上還是一臉茫然的搖頭,“我,我不知。我好像,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花婆子聞言,當即拿出帕子就哭了起來,“我的好閨女呀,我是你娘呀。娘就知道那幫殺千萬的不靠譜,不然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掉到河裡去了。好姑娘,有娘呢,萬事娘給你做主。”

春纖:“……”有種遇到對手的感覺,腫麼破。

“…你真是我娘親?”

花婆子嗔了春纖一眼,一臉的寵溺:“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這娘親還有假的不成?”

“…哦。”我真是嗬嗬了。

這失憶裝的,直接給自己裝出個娘來。也是沒誰了。

“娘親,我怎麼了,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頓了頓,春纖狀似打量這間船艙一回,又繼續追問道,“我們這是在哪?是船,是船上嗎?”

花婆子不知想到了什麼,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春纖一邊笑著跟春纖說著如今的情況。

“……娘是如意樓裡的伢婆,之前你住在鄉下,這次娘出來采買,便接了你一道回杭州。船上無聊,你跟那幾個丫頭玩鬨,一個不妨竟掉進了水裡……我的兒,你還記得你以前學過什麼東西嗎?像是琴呀,字呀的。”

知道麵前的女人人稱花婆子,又聽說她那高光事業,春纖便知道自己的運氣確實不太好。旁人落個崖就能學到絕世武功或是吃了什麼長生不老,百毒不浸的靈丹妙藥。再不濟旁人落水時,也能遇到出行的皇子王爺或是什麼貴公子,武林盟主,英俊俠客,就她,這倒黴催的偏偏撞上了青樓采買的船隻,直接成了待宰的羔羊。

裝個失意,還給自己裝出個當伢婆的娘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暗暗咬了咬後糟牙,春纖迅速在心中衡量了一回利益得失後,用一種並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道,“娘親一說,我腦子裡就有些了畫麵。彈琴的,畫畫的,寫字的,還有下棋的。哎呦,好疼。一想就疼。”

怕再說會露餡,春纖說到這裡便抱著頭喊起了疼。

花婆子其實不等春纖說完就是一陣大喜,此時見春纖頭疼,便連忙上前拍著春纖肩膀,“好啦,好啦,我們不想了,不想了。”

過了一會兒,花婆子哄著春纖睡下後,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船艙。

春纖在花婆子推門離開後,並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躺在那裡裝睡。果不其然,在春纖閉著眼睛在心裡默數了三百多隻羊時,春纖突然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響。

那婆子竟然隻做出了一個離開的假動作便一直站在艙門附近盯著春纖了。若春纖這會兒睜開眼睛,那剛剛她們‘娘倆’的那場戲就白唱了。

她想要示人以弱,讓人降低警惕心的想法也就徹底沒戲了。

過了一會兒等確定那婆子真的離開了,春纖都沒睜開眼睛,而是強迫自己繼續睡。

反正已經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那現在除了睡覺,她也沒彆的事情可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自花婆子離開後,春纖竟然真的睡著了。

睡的還挺沉。

……

另一邊,花婆子離開船艙便站在甲板上吹風。

她腦子裡有個大膽的想法。

就在剛剛,在那姑娘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花婆子是想將春纖這等好貨帶回如意樓的。但現在,花婆子覺得失憶了的春纖留在自己手裡更有妙處。

失憶了,當自己是親娘了,長的好,那些上品姑娘會的琴棋書畫也都會的,與其將這樣的姑娘白白的送進如意樓,還不如她留下來,開個暗門子。

所謂的暗門子就是不掛牌的樓子。

這年頭有明娼,就有暗伎。差彆就在於明娼是要向衙門交稅的,而暗伎卻不需要。

沒掛牌,玩的就是偷稅漏稅的勾當。

花婆子早年也是出堂的姑娘,後來上了年紀,容貌身材都沒了,恩客也不花銀子捧她了,沒了收入就漸漸的做起了伢婆。不過她早年掙了不少銀子,也在杭州買了處宅子。

還是二進的宅子。

如今隻要收拾出來,這暗門子就立時能營業。至於客源…如意樓多少達官顯貴,截上一兩單,生意就做起來了。

此時的暗門子想要開門做生意,一般都是兩種方式開張。一是花些銀子打點明娼樓子裡的小廝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