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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75 字 6個月前

道用膳的時候,春纖都幾乎是一個人用的。讓她跟旁人一塊過年,保準不自在,指不定心裡多不舒服呢。這麼想的黛玉,又想到過年的時候,哪怕弟弟們不吃,也會被嬤嬤抱著上桌,既如此,不如跟爹爹商量一番,讓春纖也跟她們一家四口一塊用。

黛玉有了這個心思後卻沒先跟春纖說,若春纖知道,定然不會叫她去跟林如海說這種事。

雖然一個人過年吃年夜飯有些冷清,可看著彆人一家團聚,她這心裡肯定會更難受。

自己吃飽喝足,也不用守什麼歲,往炕上一趟,再喝個茶水,吃個果子,翻幾頁才子佳人的話本子,不比跟文化家庭的父女倆%e5%90%9f詩做對有意思?

所以在春纖不知情的時候,她原本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哪怕已經知道春纖的身份了,哪怕春纖出的那些主意,對林家來說都極為有用。他可以給春纖很多賞賜和庇護,也可以閉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她成為林家最不像丫頭的丫頭,更可以給她所有的自由。但林如海卻仍舊不想讓還是丫頭身份的春纖和黛玉平起平做。

尤其是年夜飯這種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候。

而在林如海看來,既然選擇了隱藏身份當個丫頭,那就用丫頭的心態和身份來生活。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就趁早回家去。

不想讓黛玉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翻臉無情,林如海便笑著提起了林管事的媳婦。

林管事去了揚州,年前是肯定回不來了。林家的在這邊也是一個人,不妨讓春纖跟著林家的一塊湊個熱鬨。

黛玉見此搖了搖頭,坐在椅子裡想了想,不過片刻又眼睛亮晶晶的抬頭看向林如海。

林家在京城的下人,都是從揚州那邊精挑細選上來接她回揚州以及幾個跟著她老子上京的。這些人的家人泰半都在南邊,像林家的這樣一個人過年的更是不少。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多準備幾桌席麵,讓家裡的下人聚到一塊過年。叫林家的和春纖張落安排。

這樣一來,既抬高了春纖的身份,也讓春纖在這種時候沒心思胡思亂想。

林如海對黛玉的這種安排從不反駁,由著她張落。之後爺倆又說了一通初二去榮國府拜年的話後,便將最近得的一件青玉山水文瀾鼎拿出來,爺倆就著這個鼎上了一堂古董鑒賞課。

林如海一直認為所謂的居移氣,養移體並不是生活的環境好就能讓人的氣度有質的蛻變。而是生活中的認可,自信帶來的一種心氣。

榮國府的二姑娘,再不受寵,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可卻養成了一副死氣沉沉的小家子氣。

說不敢說,動不敢動。那不是養閨女,那是養家禽,養寵物。

閨女在自己家裡都這麼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那出了門,豈不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反正他的黛玉絕對不能養成那副樣子。

……

為了祭祖方便,林家在京城這邊的宅子也設有祠堂。臘月二十九,黛玉帶著丫頭仆婦裡裡外外的將祠堂打掃了一通,然後又將家裡的仆人都集中到二門外做了年前訓話。

從過了臘八開始,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就總能聽到鞭炮聲。古時房屋多為木質,最易燃。京城天乾物燥,很容易走水。尤其是過年的時候,鞭炮放的多了,危險就多了。家下人等或因過年難免鬆懈幾分,這樣危險又加大了幾分。所以黛玉將人都集中到一起,小臉一板,特彆嚴肅的訓了一回話。

當值期間不許喝酒,賭牌。無論白天還是夜晚,巡邏時必須認真完成。看好門戶,緊防任何突發事件。

“……等過了二月二,有功者論功行賞,無過者也另有賞賜。”

林如海幾乎從不過問黛玉如何管家,林家的事隻要黛玉說了,至少在明麵上都必須按著黛玉說的做。至於台麵下,林如海會不會叫林管事幫著描補善後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這會兒黛玉訓了話,沒人敢不聽。

“爹爹說正月二十那日在府裡擺年酒呢。”正月裡,家家都會開個席麵搞個小聚會,林家今年出孝了,林如海也不像去年那會兒,又是被刺,又是提前回揚州,所以今年自然要在府裡擺年酒。

至於為何是正月二十,眼瞧著出正月的日子,那自然是因為林如海如今賦閒在家,不好將年酒的日子太往前,跟有差事的人家搶。

再一個,朝.廷一般在正月十五前後就正式開衙了。正月二十吃年酒,有那不想來,還不想撕破臉的,就可以用衙門事多等理由婉拒林如海的邀請。

這樣一來,林如海將來起複了,他們再見麵也不會尷尬。哪怕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當然,如果林如海一直賦閒在家,那以林如海聰明,以後也不會再給人家送帖子了。

“也不知道那天會來多少人,不過林大人不是說今年可能會領你一塊去旁人家吃年酒,到時候誰家給你們父女請帖子了,咱們擺年酒的時候就知道差不多有多少人一定能來了。”與黛玉往院子裡走,春纖一邊說話一邊看自己哈出來的白氣,然後玩心大起的想用哈氣在空中畫畫。

玩了一會兒,這才繼續給黛玉出主意,“咱們家常的廚娘定然應付不來,不妨先去酒樓訂上兩班燒菜師傅。京菜一班,找京城那家燴源樓的師傅。湘菜一班,找湘君齋的師傅來做。咱們家的廚娘就做幾道江南菜,想必也就可以了。”

“除了席麵,還有侍候的人。”黛玉掰手指跟春纖數這年酒需要注意,張落的地方有多少,“……我那會兒讓人去庫房看了,家裡擺年酒的桌椅,碗筷碟盤到是都有。如今咱家最缺的就是人手了。前院後院都要人,這些是侍候主子的,還有照顧應酬跟著來的那些下人的,按理來說,主子們吃一等席麵,跟著來的下人吃三等席麵。除了吃喝,還有馬廄接引等等,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這些還是有錢都沒辦法辦到的。

春纖一聽這話,也替黛玉發愁了。這裡不是現代,請那麼多人吃年酒,一般都是去飯店酒樓。

隻需要提前按著用餐人數定下包房或是大廳,然後再在飯店提供的套餐菜單裡選出一套性價比最高的菜單就OK了。

可這裡,真心麻煩死。

“之前除服禮時,咱們請了榮國府的璉二.奶奶帶人過來幫襯。如今她有了身孕,需要靜養,也不好請她過來。林大人時常叫寧國府的賈蓉到跟前說話,想必對他應是另眼相看。不妨請小蓉大奶奶帶著人過來幫上一天忙呢?”

黛玉聞言有些猶豫,總覺得自己家的事麻煩外人不好。但她又明白春纖這麼提議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以前她就沒張落過這樣的事,家裡最近一次熱鬨就是除服禮。可那日雖然她提前做了些準備,但當天她卻不得空的。所以大多都是鳳姐兒忙前忙後,幫著張落。她事後問了府裡的下人,雖然也從中學到了些什麼,但到底除服禮和正常的年酒不一樣。

第一次若是辦砸了,到底不美。

“…我問問爹爹再定吧。”

隨你。

下晌,黛玉回了院子,一邊脫外套,一邊跟春纖說,“我跟爹爹說了,爹爹也說叫咱們請了蓉哥兒媳婦來。一來能幫忙,二來爹爹也想讓蓉哥兒媳婦多認識些人,將來也好幫襯蓉哥兒。對了,爹爹還說咱們家二十擺年酒那天便不請舅舅那邊的親戚了。晚了請也不好,就十八那天請外祖母一家來咱們家吃年酒。”

“十八?”春纖聞言手上動作一頓,一臉詫異的扭頭看黛玉,“為何?”

“嗯。”接過丫頭遞來的茶,黛玉喝了一口就又遞了回去。靠在春纖跟前小聲說起林如海為什麼不想在同一天請這些人。

其實能有什麼理由,就是覺得兩邊不是一路人唄。

請賈家人吃年酒日期定的太早,二十那天不請他們過來吧,他們聽說了還得鬨情緒。若是二十之後再請他們,那就更不好了。若不是怕十九日那天請賈家人吃年酒,二十請他的同窗舊故吃年酒家裡會忙不開,太累人,林如海都想定在十九那天了。

不過定在十八那天也還湊合。

春纖明白的點頭,然後笑道:“十八那天都是自家人,就算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也沒事。”正好這天拿出來給黛玉練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除夕,林如海帶著黛玉和兩個奶娃娃開祠堂祭拜林家列祖列宗,春纖就站在祠堂外看著他們用著現代早就失傳的禮儀祭祖,心裡不由感慨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好多傳統都被人們遺忘了。

記得穿越之前,春纖還在現代看到了一條新聞。說是一個小姑娘穿著漢服去餐廳吃飯,被餐廳裡的客人當成外國服飾和奇裝異服來嘲諷。心裡就有些迷茫。

再這樣下去,有多少人還記得老祖宗留下的東西。

除夕早起祭拜祖宗,儀式全部結束也要到晌午前,午膳隨意的吃了一些,林如海便打發黛玉回去睡覺。

黛玉有些睡不著,便拉著春纖說話。說以前在揚州的事,也說之前在榮國府過的那個年,還有去年和今年如何如何。

說著說著,黛玉便在春纖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下沉沉睡去。

冬日天短,感覺還沒睡多久,天就黑了。天黑前,各處就已經將大紅燈籠點上了。照得屋裡屋外總有一種喜氣洋洋之感。

年夜飯前,黛玉拉著春纖一塊沐浴,然後一起換上為了過年而新做的衣裳。

今年上午穿一套新的,晚上吃年夜飯時還要換一套新的。等明早再去祠堂拜祖宗的時候還要穿一套新的。

當然了,這也是大戶人家,普通人家一年能做一件新衣裙就不錯了。

換上新衣服,打扮得美美的黛玉便帶著春纖去了正院。

過年不似往常,往常他們爺倆都去弟弟的屋子用一日三餐,然後在那裡消磨大半天。今年不光他們父女要在正房這間守歲,就是兩個弟弟也要留在這邊。

林家的兩個奶娃娃已經不像剛出生那會兒經常哭了,他們也會哭,但哭的次數明顯在減少。

這會兒被放在暖閣的炕上,正看著頭頂的撥浪鼓張牙舞爪的咿咿呀呀呢。

彆說,白白淨淨的,怪可愛的。

兩個娃娃剛出生的時候那是真的好醜,雖然春纖也明白小孩剛出生都是那樣子,從通紅猴子到白嫩包子需要一個過程和時間,可再知道,她也在心底偷偷嫌棄了好幾回。

又醜,又能哭。

這會兒再看兩個娃娃,可能是天天見的緣故,還有些喜歡,覺得他們不愧是林妹妹的弟弟。

生在下半年的小孩,出生時算一歲,過了年就又要算一歲。笑眯眯的打量炕上兩個‘無齒之徒’,春纖心忖了一句,再有幾個時辰,這兩個奶娃娃就要兩歲了呢。

站在黛玉身後,跟她一塊逗了一回小娃娃。然後又聽林如海說了一回古,就差不多到了吃年夜飯的時候。

黛玉提前給弟弟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