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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49 字 6個月前

這小姑娘小時候還看不出來什麼,但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這兩年睡起覺來越來越霸道。

以前是春纖睡得東倒西歪,然後將黛玉當抱枕抱在懷裡睡得香甜無比。現在到好,風水輪流轉,這黛玉睡覺有時候不光抱著春纖的胳膊睡得今夕不知何夕,還動不動的就將腿搭在春纖身上。

冬天還好,隻這夏天一覺睡下來,倆人都是一身的汗。

這會兒吩咐完荷葉,春纖又在書房練了一回字。看著已經寫得極好的字,春纖美滋滋的將字送到交易係統裡去估值,然後下一秒臉上的得意就消失殆儘。

春纖練字時,一般都是寫心經或是一些短小的文章,唐詩宋詞,這樣不過是為了方便出售,但不得不說,什麼東西寫多了,就自然而然的記住了。

可惜呀,記住了也沒用。至少在春纖看來是這樣的。

她一不會舉一反三的%e5%90%9f詩做對,二來也不會有機會再參加一次高考,回答卷子上的古詩詞填空。除了能練個字,再將練字的字賣掉外,毫無價值。

春纖用過午飯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黛玉也小臉笑意瑩瑩的回來了。因此時還是盛夏,黛玉從林如海那邊走回來,鼻尖都生了汗。然後這壞姑娘就猛的撲過去,將臉上的汗都蹭到春纖身上,看著春纖嫌棄的大叫,自己坐在那裡樂得哈哈笑。

洗漱時再淘氣的來一場小型潑水節,倆人才換了衣裙靠在床上說悄悄話。

可能是再一起時間長了,黛玉也染上了春纖不喜歡穿襪子的習慣。

現在的襪子都是那種沒什麼彈性的布做的,跟後世那種隨腳型沒贅肉的家常襪子比起來,又笨拙又難看。再加上夏天到了,不穿襪子又不會凍腳,所以春纖一到夏天就幾乎不穿襪子。

因怕光腳穿襪子時常長了鞋底會臟,春纖還特意讓荷葉做了幾雙沒繡花的鞋墊。

繡花的鞋墊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咯腳。

春纖拿起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小心的修剪自己的腳指甲。黛玉見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直接坐起來,將自己的一隻腳抬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

不臭誒。

“你聞。”黛玉自己聞了不說,還將自己的腳丫子直接懟到春纖臉前叫她也聞聞。

這缺德的壞小孩。

春纖‘啪’的一聲將伸過來的白嫩%e4%b9%b3豬蹄打到一旁不說,指甲也不剪了,直接將自己的腳湊到黛玉臉前。

之後的事情不用想了,又是一場混戰。

放開的頭發成了雞窩,身上的小衣都扯得不成樣子,就連床上的被褥也都跟遭了劫似的,然後倆人看了看床,又看了看窗戶下鋪了褥子的大炕,直接挪了窩。

都說七.八歲討狗嫌,姥姥不想,舅舅不愛。黛玉好巧不巧的就正好到了這個發瘋病的年紀。

有外人在的時候,還能裝個樣子。尤其是管家的時候,小臉一板,彆提多威嚴了。可這屋裡一但沒了人,這小孩就彆提多能瘋能鬨了。

就好比這會兒,春纖穿鞋下床,準備去對麵的炕上睡午覺,黛玉呢,見春纖沒防備直接撲到春纖背上,雙手抱著春纖的脖子,兩隻小腳環著腰,耍賴皮的讓春纖背她過去。

春纖做勢甩了兩下,黛玉就又是尖叫又是笑的緊摟著春纖的脖子死活不下來。

以前黛玉是實瘦,現在呢,小下巴都是雙成的啦,身上看著不胖,可那骨頭裡都長了肉,實沉實沉的。

好在床離炕不遠,不過三五步的路,春纖還能背得動。不過春纖也不是啥好脾氣的姑娘。

馬上就到炕上了,她一個轉身直接背對著炕。在黛玉先接觸炕的時候,整個人往後倒,直接將黛玉壓在了炕裡。

鬨了一通,汗都出來了。倆人看了一眼屋裡角落那盆化得差不多的冰盆,又換丫頭進來換了盆新的,這才在炕上蹭了蹭,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一覺醒來都是下晌了,黛玉賴在床上不起來。春纖…懶惰是會被傳染的,春纖也不得不屈服本能的被黛玉傳染了一回。

倆人頭靠著頭,說了一會兒悄悄話。一直到張力家的過來了,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

“做什麼?”洗漱更衣,黛玉又央著春纖給她梳最近流行的發式。雙手托腮看著鏡中的自己,時不時的再給春纖遞個花呀,釵呀的。

“最近不是得了些銀票?”將一隻藍紗宮花插在發上,春纖又繼續梳頭,“我想買個鋪子,最好是前麵是鋪子,後麵還帶個院子的那種。”

這樣的鋪子其實也是一種四合院。前麵的倒座房改成了鋪麵,後麵左右廂房,一邊當庫房,一邊柴房和廚房,裡麵的正房還能住人。

客人往來走鋪子的門,自家人進出可以走正房那邊重新開的門。一般都是鋪子在一條街上,後門開在另一條街上。

京城寸土寸金,想要找到這樣帶院子的鋪子不太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那房價也絕對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不過林如海大方,這兩回賞了她不少銀子,買下這麼個鋪子倒還綽綽有餘。

至少明麵上是至少的。

“與其將銀票那麼放著,還不如買了鋪子慢慢生錢。”黛玉點頭,讚同春纖的做法。

黛玉自認她是過過苦日子的噠,所以說完這話,還感歎了一句,“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呐。”

“嘶~”

春纖聞言嘴角抽了抽,手上不由用了三分力。然後在黛玉呼疼前連忙泄了手上的力道,“可要點臉吧,說的好像你跟英雄有什麼關係似的。”

黛玉:“……”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給黛玉梳完頭,春纖也迅速給自己梳好了發。春纖梳頭的功夫,黛玉就將張力家的叫進來,坐在堂屋,一臉自然的將春纖的打算說了。

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自己要置業呢。

等春纖從屋裡出來,旁的還沒說呢,就見黛玉朝春纖伸手要銀票。

張力家的看著自家姑娘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嬌憨樣,心裡對春纖又更重視了幾分。

這位絕對得供著。

“……哪怕街道偏一些也無妨。銀子不銀子的倒在其次,隻彆打著咱們府裡的晃子出去招搖,給府裡和大人惹了麻煩。”沒好氣的瞪了黛玉一眼,春纖將自己的要求一一說了。最後又叮囑了一句:“主子好了,咱們這些跟著主子過日子的才能好。治大國如烹小鮮,在朝為官和咱們在府裡當差其實都是一樣的。一個蘿卜一個坑,這個不下去,那個上不來。打著主子的旗號在外麵胡作非為,主子名聲受累,被人抓了把柄。主子不好了,丟官抄家壞了事,咱們這些做下人更如風中飄絮,沒了體麵,更沒了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話說得淺白易懂,不說張力家的就是黛玉房裡的丫頭也都聽得明白。這會兒春纖當著黛玉的麵對幫她辦事的張力家的如此說,不得不讓人感歎一回好心機,好手段。

怪不得人家得寵呢。

也怨不得老爺和姑娘都喜歡這位呢。

春纖有沒有賣乖的心思,黛玉最是清楚。見春纖這麼說,她心裡也起了警惕。三言兩語打發掉張力家的,就拉著春纖去花園散步。

“最近這也忙,那也忙,一個不防竟將最重要的給忘了。”黛玉在賈家住了那麼久,哪能不知道賈家那些下人的嘴臉。

賴大一家做事還算謹慎,但到底仗著主家的勢乾了不少仗勢欺人的事。周瑞一家就更無法無天了,聽說還有不少府裡管臉的管事,打著主家的旗號強買人家上等良田和宅子的。

“京城這邊的下人大多是南邊過來接人的。京裡貴人多如牛毛,又有林管事看著,再加上大人這會兒又賦閒在家,想來也不敢多生事端。揚州那邊,雖然隔得遠了,一時倒也無妨,不過時間長了總要生事的。”春纖剛剛說那些話,不過是擔心張力倆口子買鋪子的時候故意拿林家以勢壓人,弄得怨聲四起,最後…她再被人記恨。不過這會兒見黛玉想多了,也就就著這個話題與黛玉說起了這些‘外患’,“榮國府那邊二太太和璉二.奶奶借著榮國府百年積累下的人脈和權勢包攬訟訴,放利子錢,這些事人在做,天在看,早晚得報應到自家頭上。旁的不提,那賈珠好好的為什麼就一病沒了,指不定就是承得了母罪。

世人都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那前人做了缺德事,又怎麼可能不回報給後人?不過時間早晚罷了。再一個,這些事情鮮花著錦時,自是沒人輕易翻出來。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些遲早要被翻出來,介時不管是你做的,還是府中仆役做的,都是你的罪過。”

“我何嘗不知這個理。”將腳邊的石子踢了踢,“舊年那個打著過繼子嗣名號的族人…若不是咱們知曉的快,又立時做了準備。指不定要被牽連成什麼樣了呢。你怕是還不知道,四月裡,當今一道聖旨下來,抄了六七家呢。到是沒砍頭,可這千裡流放,比那鈍刀子割肉也不差了,什麼體麵都沒了。”

說到這裡,黛玉頓了頓,看了一眼春纖,小聲說起了件事,“你出京沒多久,忠誠候夫人便病了,咱們家知道了,便派了人過去請安。沒多久,忠誠候便上折子回泰州奔喪。”黛玉沒說的是,不光派人去看了柯氏,她還親自去了一趟。

春纖不認她這個娘,黛玉心裡也不會覺得春纖有錯。但林如海時常跟她講一些道理。說的就是人在一個階段做的決定,當時看來是正確的,但事過境遷,多少會有些後悔和遺憾不能兩全的情緒。

黛玉聽了,也擔心春纖以後會後悔,又恐那柯氏真的病得重了,便決定替春纖去看一眼。

若無事便罷了,若有事…將來也好告訴春纖一聲。

彆覺得遺憾,我幫你做了。

“居家過日子,頭疼腦熱都是家常事,若真病得七死八不活,就以那位的心性,定然是要留在京城由著太醫妥善醫治的。能跟著回泰州,想來是無大礙的。”用帕子將飛過來的蝴蝶揮走,春纖沒心情玩撲蝶的遊戲,對柯氏沒半點好感的猜測,“京城有太醫,更有不少老子號的聖手郎中。她若真得了什麼病了,保準死守京城。就算忠誠候奔喪不在京城,我相信以她的手段,也能叫人不敢小瞧她。”

說不定哪怕是病了,以那女人的手段心機,趁著忠誠候沒在府裡的這段時間,她還能演一出千古大戲呢。

見春纖還是這個態度,黛玉便也沒再提樂家的事,而是繼續說起馭下這事有多難。

“這才哪到哪呀,你想想鳳姐兒。等將來出了門子,管起夫家的事了,那才叫不容易呢。”

一說起這個,黛玉就笑了。臉上沒半點不好意思,“前兒爹爹叫人將咱們隔壁的宅子買下來了。雖然不及咱們家這個大,卻也不算小了。地契是紅契,我的名字……”

那宅子是之前抄家抄出來的,府邸隻有林家的三分之二大,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