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1)

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56 字 6個月前

瑞家的一臉喜色走過來。二人停下腳步,同周瑞家的問好。周瑞家的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見她二人同行還笑著問這是做什麼去。

春纖知道榮國府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但卻仍舊做出一副我有秘密的樣子,左右看了看,湊到周瑞家的耳邊小聲將她的‘猜測’說了。

周瑞家的一邊聽一邊點頭,“原我也聽了一耳朵,還想著這事上竟有這種事。可不敢胡亂瞎說。”

“周大娘還不知道我嘛,最是本份不過了。若不是心裡藏不住事,又怕得狠了,叫寶二爺看出來,我再不說一個字的。後來我想,咱們是什麼人家,縱我身份卑賤,也得看主家是誰。靠著咱們老爺得了個官,他不好好當他的官,還敢為難老爺家的下人不成?那就真是忘恩負義沒跑了。”對著周瑞家的撒嬌似的來了這麼一句,“還沒問周大娘有什麼喜事呢。也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什麼喜事,不過是我閨女昨兒夜裡生了個大胖小子。”

“這還不叫喜事,什麼才是喜事。”春纖一臉驚喜萬分,直給周瑞家的道喜不說,還摸了摸全身上下,找出一個一兩金子重的金墜子。“前兒老太太賞了我和紫鵑一人五兩銀子,再加上林姑娘賞的,我自己存的,我原想著出門帶那麼多銀子不方便,就想去錢莊換成金子,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去了銀樓,一見這個墜子就邁不動步了。趕巧手上的銀子還夠,便買了下來。我還想著怎麼無緣無故就買了它,原來是應在這裡了。

大娘往日待我不薄,我能在府裡吃穿不愁,都是大娘當初買了我進來。那麼多人裡大娘挑了我,我這心裡一直記得大娘的恩。知道大娘什麼都不缺,也看不上我那三瓜兩棗,隻這等喜事,我都盼來了,總要厚著臉請大娘收下。不看旁的,隻看我這片心吧。”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說王夫人是不是真慈善,但她身邊的周瑞家的最會搬弄口舌不說,她在府裡還是個有實權的管事媳婦,輕易得罪不得。雖然這就跟黛玉走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但不管怎麼說,春纖都覺得有些事還是得做到位了。

現用現交,現上橋現紮耳朵眼的處事方式是人.情.事.故中最低等的操作。

春纖這話說得好聽,也說得周瑞家的心裡高興。再見那墜子成色好,拿在手裡也有一兩重,便也順勢收下了。

誇了春纖幾話,便放春纖和同喜去了。

是個懂事的丫頭,比她那聽話不聽音的主子強多了。

周瑞家的在心裡過了一遍春纖的‘好’,便腳下生風的去給王夫人報喜去了。

周瑞夫婦是王夫人的陪房,更是她的心腹,遇上這等喜事,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

和王夫人相比,春纖那一兩的金墜子還真不算什麼。

第六十章

春纖一路跟著同喜來了梨香院, 一邊往裡走,一邊還不忘悄悄的打量住了薛家的梨香院。

春纖早在王夫人派人打掃梨香院的時候,就跑過來看了一回。

這梨香院可比黛玉住的那個小院子大多了。

足足兩進的院子。前廳後舍, 正房,廂房, 倒座房一樣不缺。

院子有兩個門,一個直接通向府外的戶門, 一個開在府裡的院門。

院裡又有幾顆梨樹,還有一個正在拆除的小戲台子。

看到那個小戲台子時, 春纖的眼神有些飄, 榮國公的晚年生活還挺多滋多彩的嘛。

梨花綻放時, 院中擺一搖椅,手中再握個小茶壺, 兩個玉獅子, 閉著眼睛聽上一台小戲,到也愜意。

想到原著中這裡最後成了一班小戲子學戲和居住的地方…可以想見當初這個地方就是做此用途的。

不然子孫再不孝, 也不敢真的將榮國公安享晚年的地方先給親戚住,再給小戲子們住呀。

此時也算故地重遊的春纖眼神還落在了當初搭建戲台子的地方, 那裡早沒了戲台子的影。如今隻擺了一套石桌石凳,這麼遠遠的看著,到也合適。

梨香院所謂的有十來間房舍, 其實這麼說並不準確。兩進院子光是下人的倒座房便也不指這個數了。所以書中所說的十來間房舍指的是主人的房間數。

薛家帶進京城的下人並不多,主仆加在一起也沒多少人, 這兩進院子住薛家主仆,是富富有餘。

後舍處有通街角門,薛家考慮過自家的實際情況,便將前廳做內院, 薛姨媽母女帶著丫頭仆婦住。再將後舍做前院,由薛蟠帶人住著。一來進出方便,二來也保護了薛姨媽母女以及方便府中女眷走動時不會撞著薛蟠。

此時從梨香院的院門進去,穿過院子便是薛姨媽母女住的正房。

房前站立,等著丫頭進去通報了一聲,春纖才從丫頭打起的簾子進了堂屋。

堂屋的布局沒什麼好說,上首坐著薛姨媽母女…也在春纖的預料之中。彎彎膝蓋,給薛姨媽母女行了禮,然後才笑道,“不知姨太太和寶姑娘叫我做什麼?”

春纖沒辦法說服自己見人都自稱奴婢,好在榮國府就不是個講規矩的地方,隻要不在特定的人麵前我來我去的,一般人也不會計較。

就好比現在,春纖名義上是黛玉的丫頭,所以就算薛姨媽和寶釵覺得春纖規矩不好,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打那啥還得看那啥嘛。

這娘倆叫.春纖來一不是挑她規矩的,二不是跟她寒喧的,此時見人到了,薛姨媽自然要問一回府裡傳得流言是不是真的。

真的那部分比黃金還真,假的那部分那就沒法形容了。

“……姑蘇的甄家是不是那個金陵甄家的,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那時還小,也記不真了,但薛大爺從拐子裡救回來的人卻真真是甄家那位英蓮小姐。說來,薛大爺不愧是薛王兩家的血脈,隨便在大街上挑個人都能挑個來曆不俗的。”春纖心裡想的和說出來的完全相反,但卻不妨礙她此刻對薛姨媽的恭維,“都說外甥類舅,薛大爺慧眼獨具,將來定能傳承家業,光宗耀祖。”

薛姨媽聞言笑笑,轉頭看寶釵。寶釵垂眸想了想,笑道,“剛剛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是怎麼就入了這府裡。千裡迢迢,不容易吧。”

何上不容易呀,鞋都跑丟了。

回想當初的種種艱難,春纖心裡就恨的牙根疼。好在讓她一路混進了京城沒被那兩家人逮到。

報仇血恨不容易,她也沒那個精力跟一群人渣耗。她就好好的活著,然後天天等著,總有她落井下石的那一天。

“外祖母過壽,留我多住幾日,不想秋裡發了洪水,等洪水退了,舅舅帶我回家……隻聽說爹娘逃難去了。後來外祖母去了,舅媽嫌棄我,便…”收斂心神,春纖將早前編的說詞學與薛家母女聽,“就那麼回事吧。好在當初被賣進咱們家。府上老太太,老爺太太們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從不朝打夕罵,吃的好,穿的也好,竟比在家時強了數倍不止。我隻安心呆在府裡,其他的一概不惦記了。”也沒誰值得她惦記。

摻了一點真事的故事說起來,也更叫人信服。至於哪句真,哪句假,那就看聽者的耳力了。

“到處找你找不到,還編了話說姨媽使喚你。原來在這閒磨牙呢,這回讓我抓了個現形,看回去怎麼收拾你。”黛玉人未到,聲先到。等她就著丫頭掀起的簾子走進來時,春纖眼底不由閃過一抹溫暖。

林愛卿,你雖然救駕來遲,朕仍記你一大功。

“姨媽好,寶姐姐好。”黛玉進來飛快的上下掃了一回春纖,這才給薛姨媽和寶釵問好。

薛姨媽坐在那裡沒動,笑著問了一句大姑娘怎麼來了。

寶釵在黛玉進來的時候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迎了黛玉幾步,又喊鶯兒上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說她來了這裡,想著我正好也無事,便過來討姨媽一杯好茶吃。姐姐在家做什麼呢,怎麼也不過去找我們玩?”

“並無事。天熱得人心裡絮煩的緊,懶怠得動。”寶釵不胖,就是相較於其他姑娘微微有些豐腴,她還是不耐熱的體質,每每夏天總不愛動。

寶釵說完,黛玉才轉頭跟春纖說話:“紫鵑都忙成什麼樣了,你也不知道搭把手。竟會躲懶,還一躲就躲到姨媽家來了。”

“姑娘怎麼冤枉好人呢,陪主子聊天難道不是正經事?”春纖對著黛玉笑得燦爛,還上前一步幫黛玉將額頭上的汗擦了擦,“怎麼不打傘?”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怕你吃虧,我會來的這麼快。

真是太不省心啦~

白了春纖一眼,黛玉也沒躲,微微抬了抬下巴,就閉上眼睛叫.春纖給她擦臉。

那乖乖任擦的小樣子,就連薛姨媽和寶釵見了都覺得可愛。

既來了,也不能說走就走,於是黛玉和春纖又在薛家盤恒了半日。

薛家支了牌桌,黛玉和春纖利用早年收拾王嬤嬤的‘默契’,隻贏了幾兩銀子就收手了。

再愛錢,這幾兩銀子也不能帶走,不然叫人說閒話。黛玉本想將銀子散給屋裡的丫頭,可轉念一想,她家春纖都撈不到,給旁人她就覺得春纖虧了。於是眼珠子轉了轉,便叫了個薛家的丫頭拿著這幾兩銀子去街口的糖水鋪子買幾碗糖水來。

“姨媽不知道,那家的糖水做的最是入味。加了冰碎和果子肉,吃起來清爽開胃,正適合今天這樣的天氣。隻老太太看得緊不叫我多吃,到是都便宜了她。”黛玉指指春纖,“總背著我吃獨食。”都抓住她好幾回了,還屢犯不敢。

黛玉以前吃藥比吃飯多,自打入了京城後,吃的飯以及各種零食小吃多起來了,現在到是極少吃藥了。

府裡按著黛玉進府時說的話,一直給她備了一份人參養榮丸。

春纖將藥拿到外麵的藥鋪讓人給鑒定了一回藥效,許是和老太太的藥一道配的,配藥所用的藥材均是上等,藥效自然也是極好的。

王氏姑侄管著家,怕是整個榮國府最希望老太太長命百歲的人了。

隻有老太太活著,二房才會一直有理由,有資格住在榮國府裡。若哪一天老太太駕鶴西歸了,以大老爺那混不吝的性子,說不定都不等出孝期,就會將二房一家打發走,自己搬進榮禧堂去。

至於鳳姐兒為啥也希望老太太活著,那理由就多了去了。

孝道大如天,有老太太在的每一天,璉二.奶奶都不需要太將她那對不肖公婆放在眼裡。而那對公婆就算再看鳳姐兒不滿意,也隻能憋著。若老太太去了,固然將二房清理出府了,但咱們的璉二.奶奶的順心日子怕是也到頭了。

旁的不提,隻邢夫人那出身和性情,叫鳳姐兒給她立規矩,非得將心高氣傲的鳳姐兒憋屈死?

言歸正轉。賈母老,黛玉弱,吃人參養榮丸也不怕補壞了。隻人參到底藥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