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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334 字 6個月前

春纖覺得她必須給黛玉秀一回智商,不然她的江湖地位就及及可危了。

於是春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問道,“那我問你,雞生蛋,蛋生雞,那這世上是先有蛋,還是先有雞?”

前一個祖父悖論還在黛玉腦子裡轉呢,後一個同樣刁鑽的問題又猛的襲來。黛玉隻得先放開前麵那個越想越自相矛盾的遐想,去想春纖這個同樣邏輯死的問題。

黛玉並不是對祖父悖論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回到過去’。如果能夠回到過去,她一定不會叫弟弟受涼生病,也定會注意母親的身體不叫她再次病逝。

所以就在黛玉帶著點悲□□彩的暢想如果能夠回到過去,要如何如何時,春纖再一次將這姑娘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悲傷又再次打碎了。

先有雞…但雞是蛋孵出來的。

那就是先有蛋…不對,蛋應該是雞下的。

那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歪頭,手指下意識的纏上一縷頭發,黛玉開始回想她看過的那本書裡會有這種問題的答案。

春纖見她考住了黛玉,便笑眯眯的上前,將黛玉已經落款的信收好,放到信封。

小樣,瞧不起姐的智商,那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大智若愚是怎樣的存在。

不管有沒有智,但丁點臉都不要的春纖,那無恥的程度已經無人能及了。

見黛玉失神思考,春纖眼珠子轉轉,拿起一旁的筆,蘸了些墨水,在黛玉的臉上輕輕的畫了幾下。

額頭寫個王字,嘴巴兩側畫上三筆胡須。

畫畢,春纖悄悄的放下筆,在一旁的乾果匣子裡裝了把瓜子就偷偷出了碧紗櫥。

“紫鵑姐姐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姑娘要是找我了,你就跟她說,我給她買香胰子去了。”

“買什麼香胰子?”紫鵑抬頭,有些納悶的問了一句。

姑娘洗臉用的香胰子還有好大一塊呢。

“嘿嘿~”春纖聞言,皮皮的笑了,“可能是姑娘不喜歡吧。”

紫鵑一看她那樣子,就覺得這事裡有貓膩,用手指隔空點了點春纖,然後嚇唬她,“你可消停些吧,姑娘今兒還叫我再準備個雞毛撣子給你使呢。”

沒錯,早膳後,黛玉還記得自己之前下的決定。非要紫鵑再給她弄個結實點的雞毛撣子,她跟春纖對決時要左右開弓。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紫鵑整個人都不好了。

何止是紫鵑不好了,雪雁聞言直接傻掉了。

這還是她們家姑娘嗎?京城有毒吧。

就算沒毒,也一定是她們家多愁善感的姑娘對京城的水土開始不服了。

京城的冬天太陽落山早,這會兒天都已經黑了,春纖再想要躲黛玉也不可能真的在這種沒有路燈的時代滿街亂竄。

所以她去了角門,拿了點銀子找了個小廝讓他跑了一回腿。

那小廝一時半刻回不來,春纖便先回了自己那間宿舍。回到宿舍,春纖便將油燈點了。

就著並不明亮的小油燈,春纖是越打量這間屋子就越滿意的不得不了。

雖然隻睡她一個人,但仍舊擺了兩張床。

相較於春纖這張鋪得厚厚的床鋪,那張床上就隻有床板。

春纖想了想,將自已行李裡一條不用的褥子拿出來,鋪在了上麵。

鋪上褥子,來人也可以坐那裡。就算沒有人來,她也可以放些東西。

像是今天脫下來,明天還要脫的衣裙便可以在脫下來後放在那張床上。

對了,說起這個,春纖又看了一眼房間其他地方,準備回頭找人訂做個掛衣架和衣服掛。

這時代的人習慣將衣服都放在櫃子裡或是箱籠裡,衣服還都是那種一疊就容易起皺的。拿出來穿之前若是不熨燙一下,那絕對難看死了。

以前條件有限,春纖也不能多做什麼。現在有了自己地盤,雖不能做什麼大衣櫃,但做個後世商場促銷時的那種掛衣架卻是完全可以的。

將衣服掛在上麵,好拿還不起皺,能省她不少事呢。

果然,先賢說的對,這世間萬物所有的發明,百分之八十的初衷,離不開兩種理由。

一種是懶人要犯懶,二一個便是異想天開。

能叫春纖有動力去折騰的事,大底都逃不開前一種。

又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心忖著她的職業生涯在紫鵑和雪雁出府或是嫁人前估計乾到頭也就是二等丫頭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至少要在這間屋子裡住很多年,嗯…差不多會住到黛玉搬到大觀園的時候吧。

以前看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為了名聲計,黛玉不應該搬到大觀園裡住。可換個思考方向,林家若是出了錢,黛玉不住才虧呢。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人要自尊自愛,愛惜羽毛,但也不能讓自己活在彆人的口舌間,成了人家的傀儡。

彆人不會將你的幸福快樂看得有多重,你也不過是彆人茶餘飯後的那點閒來聊資。所以做人做事依法,隨心,問心無愧也就罷了。

更何況她與寶玉同住碧紗櫥以及同被賈母養在膝下的事怕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這個時候再想著避嫌,晚嘍。

能享受一時是一時,免得過了這個村再碰不上這樣的店。

就好比黛玉,人家在林家是啥樣標配的大小姐。到了榮國府又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榮慶堂住著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這位起的早,睡的晚,天天弄一屋子人陪.聊,陪.笑,陪著搓麻將,吵吵鬨鬨的真不如大觀園消停。

反正在春纖看來,她是不會勸黛玉放棄入住大觀園的。

越想越覺得不能虧待自己的春纖,都動了精裝軟包裝自己這間單身宿舍的念頭了。

好在這種念頭被及時打斷了,不然指不定又要鬨出什麼樣的風波了。

為甚這麼說?

她這間屋子必然會成為她所有供應商送貨的辦公點。那些大大小小的丫頭看了,心裡會怎麼想。

會不會想到春纖裝修屋子的銀子都是剝削了她們賣繡品的工錢?

好吧,雖然這是事實。

但人嘛,總要給旁人一點優越感,自己的日子才能過得順呐。

因為隻要你過得不如她好,她就不會太嫉妒你。嫉妒不生,仇恨不起,則百事消。

這些大道理,春纖懂的比誰都多。讓她開壇講道她都能來個全國巡演,可當事情落到她頭上的時候,她做選擇時,更多的還是隨性子來。

而她…還多多少少有點任性。

好吧,不是有點任性,而是很任性的那種。

什麼事情都是開始的時候計劃的好好的,一但做起來了,總是跑偏了軌道。

跟那脫僵的野馬似的,狂奔八百裡,影都見不著。

……

就在春纖看著時辰差不多跑到角門去取東西時,黛玉仍舊沒想明白春纖那些刁鑽問題的答案。回過神,發現裡間就她一個人,心裡吐槽了一回春纖,便提裙去了外間。

黛玉一出裡間,外間的丫頭們便都將視線轉向了黛玉。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是哄堂大笑。

黛玉被笑懵了,瞪圓了一雙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

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裙,發現並無不妥。然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咦,臉上好像有東西?

輕輕撓了撓,乾在臉上的墨汁就被黛玉撓進了指甲裡,看著自己指甲裡那點墨色的東西,黛玉猛的回身跑到裡間的梳妝台前……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黛玉看到鏡子裡被畫花的臉,氣得都要咆哮了。小手指著鏡子,氣得直跺腳。

“不許笑。”黛玉扭頭看向端著水盆走進來的紫鵑,一臉氣惱,“那壞丫頭人呢?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紫鵑忍著笑,說了春纖跑掉時的借口,然後催著黛玉先洗臉,等晚上再找春纖算帳也不遲。“眼瞧著老太太那裡就要傳晚膳了,姑娘還是快些收拾了吧。”

“誰要用膳了,氣都氣飽了。”黛玉賭氣的站在那裡,特彆生氣的決定,“不吃了。”

“姑娘不去用膳,老太太若是問起來要怎麼回呢?”紫鵑也沒勸黛玉,而是一邊打濕毛巾,一邊順著黛玉的話往下說,“春纖那丫頭也確實是不像話,等老太太問起來,非得打她幾板子不可。姑娘快彆氣了,回頭打一頓就好了。若姑娘還生氣,那就打發春纖那丫頭出去就是了。”

黛玉一聽這話,麵上還是一副氣狠了的樣子,心裡卻先軟了下來。挪著小步,一點一點蹭到臉架旁,老老實實的開始洗臉了。

倒也不必如此。

一時,黛玉重新淨了麵,又讓紫鵑給她換了衣裙,攏了妝發。餘怒未消的問起了她的雞毛撣子。

“已經讓人去領了,隻是新領的雞毛撣子總有股子怪味,怕姑娘不喜歡,拿下去熏了,保準明兒就送到姑娘房裡來。”

黛玉聞言哦了一聲,便拿起桌邊放著的家書,起身往老太太那裡去,“等她回來,不許她再走了。”

“好。”紫鵑聞言笑著應了。

第四十四章

有一種黑叫天然黑, 它比花了心思的壞還要讓人無法招架。

哪怕當事人事後想起來,都未必能發現自己剛剛乾了一票怎樣的痛快買賣。

此時的黛玉就完美的詮釋了一回什麼叫做天然黑。

眼瞧著就到了榮慶堂傳晚膳的時辰,黛玉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拿著這一封封口並不嚴密的家書去見老太太, 若是叫老太太晚膳前看了這封信, 怕是今天這頓晚膳她是再沒胃口享用了。

正好應了黛玉之前對紫鵑說的那句話——氣都氣飽了。

老太太雖然人老成精,但隨著養尊處優, 順風順水的生活過得久了, 耐心也倒退了不少。

黛玉說她來了幾日, 寫了封家信給遠在揚州的林如海報聲平安, 煩請老太太派個人送過去。

賈母聞言自然不會拒絕, 就算府裡沒人送信去揚州, 花上幾兩銀子送到驛站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以說黛玉的要求對於榮國府來說,小到不值一提。

但賈母心裡有鬼呀, 所以她就特彆想知道黛玉的這封家書裡跟林如海提了什麼。

若她將黛玉接來, 又真心實意的教養黛玉,那賈母說不定還有幾分自信讓她不會去看黛玉寫給林如海的家書。

但她有沒有做到當初她派人接黛玉時,她對林如海的承諾, 她自己心裡最是清楚。

她懷疑黛玉這封家書, 是在向林如海告狀。

越是這麼猜測, 賈母就越想知道這封信裡都寫了什麼。

體統教養, 素質都在這一刻被賈母拋得遠遠的。心中的那股迫切,讓她已經等不到晚膳後, 等到黛玉離開再拆開這封信了。於是找了個借口, 將黛玉支使到了李紈那裡。

“聽你大嫂子說,蘭哥兒這兩天涼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