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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326 字 6個月前

, 還會在遇到人家家長管教孩子的時候,說幾句孩子還小,並不全是孩子的錯。若在旁的時候遇到這鄰居家的小孩,春纖還會誇上幾句,仿佛她已經看到了那小孩前程似錦的美好未來了。

這就是華夏式的客套寒喧,通常都帶著事不關已的冷漠和虛偽。

……

在現代的時候, 人們就總會將一些明明原意很美好的詞進行各種他用和詮釋。

就說這白蓮花吧。

它最開始出現的時候, 定然是一種形容美好存在的詞彙。

是褒義的,而非貶義的。

純潔,無害,無辜,柔弱,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好象征。

然而這個詞卻在之後數年的演變中, 成了一個與它誕生之初意思洽好相反的針對女性的貶義詞。

而一般罵女子白蓮花的,通常都是女性。

貶義白蓮花還有相對應的衍生詞——綠茶婊,抹茶婊等等帶婊字的稱呼。

白蓮花且罷了,隻這綠茶婊和抹茶婊二詞卻當真是極具侮辱人的詞彙了。

婊,意為女妓,是出賣身體的工作者。用這種字眼形容女生,不但低俗還讓人覺得家教欠缺。

如果她沒有犯下與這個詞相對應的罪惡,如果她不是你的‘債主’,那隨隨便便這樣形容女子,才是最惡毒的人,最惡毒的行為。

不得不說,隻要用心回想一下,得到這些詞做標簽的是女性,而這些詞使用的最多的也是女性。

想到這裡,春纖就有些個鬱悶和難過。因為想到這裡,就會發現對女子懷有最大惡意的,竟然不是男性,而一直是同性彆的女性。

世間種種已經對女子萬般不公了,為何還總要這般自輕自賤,自相殘殺?難道將彆人如此貶低,就能體現自己的高貴?

都說惡語一句三冬寒。人言可畏,殺人如刀。誰能知道那根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不是就是你隨波逐流的一句話?

午夜夢回之時,就不怕冤魂索命?

謹言慎行,語不出惡言,何難。

等到再回過神時,春纖便發現當初與白蓮花這個詞最完美契合的黛玉,也最配得上這種讚美。

然後思維發散的春纖隨後又不得不在心裡感慨一句:

妹紙,你打下的江山沒了。

本來還高高興興作妖的春纖因發散思維時想到了這些事,一瞬間便沒了玩的興致。

“我起來了。”自己淡定的從地上坐起來,一邊拍裙子上的灰,一邊看向仍舊懵逼的紫鵑和黛玉,“這次姿勢對了。”

紫鵑:“……”

黛玉:“……”

紫鵑氣得都想去抽春纖一頓,更何況剛剛被抱住大腿的黛玉了。

黛玉氣得咬牙切齒,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就朝春纖走去,“春纖,姑娘侍候你哈。”

用手拍灰怎麼有用,還不如用雞毛撣子飛幾下呢。

春纖又不是傻的,見黛玉拿了個雞毛撣子朝自己走來,直接一蹦三尺高的說道,“時辰不早了,姑娘該洗漱就寢了,我去給姑娘喚人來。”

春纖說完就要往外跑,紫鵑卻挪動腳步擋住了春纖的去路。

不但如此,這位還趁春纖不備,直接將春纖兩隻手反剪到身後,對著黛玉說道,“我摁著她,姑娘快打。”

再不打一頓,就要上房揭瓦了。

剛剛那一幕也將紫鵑氣的不輕,這會兒也顧不得在新主子麵前玩穩定那套了,直接將春纖按在小榻上,召喚黛玉動手。

黛玉見此,直接露出一抹跟春纖極為相似的狐狸笑,“哎呀,這打哪好呢。”

握著雞毛撣子,來回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輕敲,黛玉學著早前春纖氣人的模樣上上下下打量春纖,一邊嘴裡說著氣人的話,一邊對紫鵑指了一下春纖的屁.股。

就這吧,肉多。

‘啪~’

‘哎呦~’

‘啪~’

‘哎呦’

黛玉都沒使勁,春纖卻叫得極慘。可憐兮兮叫疼時,竟然還知道壓低聲音不叫寶玉和寶玉房裡的丫頭聽見。看她那副樣子,黛玉氣雖沒全消,卻又不由生出三分笑意。

嘿嘿,你也有今天。

春纖被紫鵑和黛玉合起夥炒了一頓雞毛撣子煸後鞧後,臉都紅了。

作妖作到自己身上,她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丟人。

都這麼大了還被打屁股,這要是傳出去,她怎麼有臉見人。

丟人。

被紫鵑鬆開後,春纖就冷著一張臉,麵朝牆的站著,誰都不理。黛玉見狀,拉拉紫鵑的衣袖,用眼神問她是不是自己將人打疼了?

怎麼可能,總共就打了三五下,輕輕柔柔的能疼哪裡去?

“彆信她,一定又在想什麼幺蛾子呢。”紫鵑總結了這麼一句,這才著急道,“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再不睡,明兒怎麼起的來?都叫她鬨的。”

說完就留下黛玉,獨自出了外間將候在院子裡準備侍候黛玉洗漱的小丫頭們都叫進來。

丫頭們魚貫而入,第一眼便看到將雞毛撣子捧在懷裡,到處找地方供著的黛玉。第二眼才是麵朝牆站著的春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剛剛喚她們進來的紫鵑…氣氛怪怪噠。

如果說梳頭發是個技術活,那卸妝絕對是個輕省活計。

將梳成發鬢的頭發一點一點打開,將所有發飾,耳墜都放到原有的匣子裡。用純度極好,做好精巧的銀質雕花梳子將頭發從頭到尾梳上一百下,之後換玉梳,再梳一百下。最後將頭發鬆鬆垮垮的編上一個辮子,晚上的梳妝工作便完成了。

黛玉卸妝的時候,想起春纖今晚值大夜。然後便跟紫鵑道,“紫鵑回房休息,晚上就叫春纖留在裡間侍候。外麵…以後都不必值大夜了。”

她未必用得上人,就算用上了,估計那時的情況定然不會太好。若真那般了,她有的是人侍候。

所以黛玉想了下,便決定撤掉她們房裡晚上還要在外麵值大夜的工作崗位。

“紫鵑記得跟璉二嫂子說一聲,將春纖提上來吧。我到底是客,不好跟她們家姑娘比肩。我這裡的事兒向來不多,近身侍候有你和雪雁春纖就夠了。”

分到黛玉名下的小丫頭除了兩個休息的,其他人都在這裡。聽到黛玉這句話,一瞬間都變了臉色。

好嘛,原本兩個二等丫頭的名額,轉瞬間就少了一個不說,那唯一的一個也被定下來了,那她們還掙個屁呦。

看一眼聽到這話挑眉開朗歡笑的春纖,一眾小丫頭都酸了。

這人也太好命了吧。

春纖美滋滋收拾梳妝台,還不忘笑著謝過黛玉提攜。

看吧,學一項技術是件多麼重要的事。

春纖記吃不記打,或者說黛玉就沒真的打疼她,這會兒直接滿血複活了。

這人心情一好,就更容易感覺到腹中饑餓難耐。於是眼珠子轉了轉,湊到黛玉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便出了碧紗櫥。

弄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至於去哪裡弄…出去轉一圈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春纖離開後,幾個鋪床,收拾黛玉換下衣裙等事物的小丫頭們也都退了出去。紫鵑收拾了一回小榻,準備等春纖回來了再回房休息。

黛玉雖說叫紫鵑去找鳳姐兒,但這種小事很不必見那尊大佛。隻抽個時間去跟鳳姐兒的陪嫁丫頭平兒說一聲便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平兒原是鳳姐兒的陪嫁丫頭,一路跟著鳳姐兒從王家嫁過來。後來又開了臉給賈璉做了屋裡人。不過滿府的人都知道鳳姐兒醋勁大,平兒又著實忠心,竟從不兜攬賈璉,隻一心幫著鳳姐兒管家理事。

她性子好,極好說話,在府中的名聲也極好。找她說一聲,沒半點壓力。

不過再去找平兒前,她還得去找一回榮慶堂的管事媽媽給春纖換房間。既升了二等,那就不能再跟著小丫頭混住了。

再有姑娘取消了小丫頭值大夜的規矩,那房裡小丫頭原來的輪休方式也要重新調整。還有雪雁,請了半日假出府采買,回來了竟然連晚上都不來碧紗櫥侍候…到底是姑娘從揚州帶來的,這性子,怕是撐不起事,也得另行安排才行。

房裡少了一個二等,多了一個三等的事,倒不必先下結論,隻慢慢合計,看看是否還有品性好的丫頭……

紫鵑心裡合計著這些事時,寶玉竟然從外間跑到了裡間。

一進來就笑嘻嘻的叫妹妹不說,還往已經躺在床上的黛玉身邊湊。

黛玉見此,有些不知所措。

論理,寶玉就不應該進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可這個理…榮國府壓根就沒人跟她講過。

摸摸放在床裡側的雞毛撣子…黛玉不由有些心動。

第三十八章

剛剛還決定這根雞毛撣子以後就專供春纖使了, 寶玉一來就改主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遺憾的看了一眼手感極佳,色彩鮮豔,又根根羽毛都透著不俗氣質的雞毛撣子。決定了, 她還是換個方法叫麵前的表哥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

轉身在枕頭下抓出一本書,將書卷成卷握在手心,“二哥哥,我們玩遊戲吧。”

“玩遊戲?”寶玉湊到床邊,見黛玉沒反對便直接從床邊上了床, 還自來熟的將自己白嫩的肥腳丫塞到了黛玉的被子裡。

這本是寶玉的常規操作,但此時兩人關係還沒熟到讓微微有些潔癖的黛玉忽視這麼親密的動作。所以黛玉當即微微變了臉色, 看向寶玉的眼神又凶巴巴的。

“我們互相提問, 有人答不上來, 就用書卷打對方的手心。”黛玉朝寶玉露出一個冷冷的笑,之後便迅速在心底劃拉了十數個問題, 等著寶玉上勾。

寶玉一聽這話就想打退堂鼓,畢竟下響他才被賈政烤了個外焦裡嫩,天雷轟頂,這會兒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退呢,可不想再玩這種讓人膽戰心驚的遊戲。

“那有什麼趣,我陪妹妹說說話吧。”寶玉說話時, 被子底下的小肥腳指還摳了摳腳邊的褥子。

“不行, 光說話才沒意思呢。”黛玉刁蠻的看著寶玉,一副要麼玩問答遊戲,要麼就回你屋裡去的樣子。

“那,那,好吧。”

見寶玉同意了,黛玉這開始撒網了。

她先按著今天賈政考寶玉的學習進度考了幾個寶玉能答上來的問題。寶玉不費力的答出了黛玉出的第一道題, 就對這遊戲有了信心。

黛玉一考沒考住寶玉,接下來就輪到寶玉問黛玉了。寶玉那性子,能問什麼用後腳跟想都能想到。

左不過是妹妹素日最喜歡玩什麼一類的。

“家常不過看幾頁書,做兩針針線。”黛玉火速回答完寶玉,轉頭就又丟了個《論語》裡的問題考寶玉。

這個問題仍舊沒有為難住寶玉,寶玉一下子自信心就漲得老高。接過黛玉手中的書卷,直接問黛玉喜歡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