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紅樓之中間商 外鄉人 4270 字 6個月前

決了,也是對自己小命負責的事兒了。

這丫頭明顯是被鳳姐兒前陣子收拾陪嫁丫頭的狠戾勁嚇著了。

再一個看看寶玉的奶娘,再看看璉二爺的奶娘和二姑娘的奶娘,從丫頭到媳婦,隻要抓緊時間成親生產,她未必不能再迎來個事業小高.峰。

能在大宅門裡生存的丫頭,腦子笨的絕對是少數。這丫頭轉眼間就想了那麼多,於是抓緊機會上了林家的賊船,賣主求榮了。

賈家這種欺上瞞下,陰奉陽違的事忒多了。沒人覺得這種交易不好,隻有人因沒碰上這種‘好事’而羨慕和懊惱。

主主仆仆都是這種心態,也怪不得最後落個那樣的結局了。

其實世上這種奇葩的觀念還有很多,典型的就是那句‘笑貧不笑娼’。當然了,更奇葩的事就是每每開表彰大會的時候,個人先進事跡上總會有那麼一句以從不遲到早退來形容人敬業的話。

在春纖看來無論什麼工作,不遲到早退都是最其本的職業素養,它與敬業無關。可惜很多人都不這樣認為~

林家辦事很周到,在給小紅姐弟辦戶籍的時候,也順手給春纖辦了。辦好了戶籍,就讓小紅將那一紙戶籍給春纖送來了。

春纖看著那張古代版的‘身份證’,下意識的想到了防水以及防蟲鼠。用帕子將戶籍紙頁包上,小心的塞到袖兜裡,趁著無人發現迅速轉移到交易平台附屬的保險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拿到身契,心情極好的春纖也樂得營業:“前兒你走後,我又仔細想了下,就算留在林姑娘房裡,也得有些一技之長才好。白日不當差,就花了些銀錢請街上的梳頭娘子教了我兩個發式,你今兒來的正好,試試我的手藝長進沒。”現實現賣的手藝可以有。

頭發梳的好,也算是一種特長。

小紅聞言笑著應了,一邊背著春纖坐下來,一邊小聲告訴春纖,“我爹收到消息,林姑娘再有兩三日便入京了。”

“這麼快?”

第十章

賈母是九月初派人去接黛玉的,接人的仆婦們乘船走水路下揚州。揚州那邊林如海擇了初二的日子返程,也是走的運河。

夜裡視線受阻,行船不安全,所以古人隻要不是太趕的行程,夜裡都是靠岸停泊,翌日天光大亮後才會再次拔錨起程。這一來二去的,竟然…這麼快就到了,看來古代的速度也不全是蝸牛呢。

這麼想的春纖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怎麼就忘記了榮國府每個月二十號發月錢的事了呢。

不說她就在榮國府,清楚的知道榮國府每月發月錢的日子。就說原著裡也有隱約寫到過放月錢的大致日期。

劉姥姥遊完大觀園,鳳姐兒的女兒巧姐兒就病了,當時彩明來念《玉匣記》,上書八月二十五日病者,在東南方得遇花神一類的字句。而前一天,就是八月二十四。

這一天劉姥姥遊大觀園,襲人還抽空問平兒為啥壓工資了。

很明顯,按慣例月錢不是這一天發的。而月錢如果不壓個三四天,以襲人的性格估計也不會去問平兒。再按著人們對整數的迷之追求,發放月錢的日子很有可能就是每月的二十號。

這麼看來,如果想弄懂紅樓裡的時間,除了要看原著外,還要身臨其境。

春纖心忖一句,幸好對這些不耽誤胃口的問題,都比較隨遇而安,順其自然。

“真好看,難為你怎麼想的。”對著鏡子左右照著自己新梳出來的發式,小紅歡喜極了,“快叫我看看這雙手,怎麼就那麼巧呢。”手巧,這心思也巧。

春纖到底是成年人的思想,雖然經過社會的洗禮,臉皮堪比城牆,但到底做不來厚著臉皮賴在屋裡的事兒。所以學一門技術,給自己渡層金,就是她當前會做的選擇。

不過哪怕交學費了,梳頭娘子也不會將手藝隨便教給外人。若不是春纖指天發誓說自己就算出了榮國府也不會進這一行,搶她生意。那梳頭娘子這才看在銀子和得罪不起榮國府的份上有所保留的教了春纖。

梳頭娘子留了個心眼,她隻教春纖在室女的發式,堅決不教她婦人發型。春纖覺得這樣也好,她也沒想過要給‘婦人們’梳頭。

接過小紅手上的手把鏡,春纖退後一步,認真的看了一回她的模特,抿著唇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兩個丸子。

弄不懂為啥同樣的發型她會給彆人梳,卻不會給自己梳呢。

而且做發型真的需要好耐心和時間。

……

知道了黛玉即將入府的消息,春纖便開始不動聲色的收拾自己的行李。

粗使丫頭其實沒什麼家當,尤其是住在大通鋪這邊,就更不會將貴重物品放在外麵。

不知道搬進榮慶堂,成為三等丫頭後會不會重新發被褥。因這種事情也不好現在就打處打聽,春纖便隻能趁著白日無事的時候先拆被子洗被麵和褥子麵了。

春纖不是很喜歡這種每次洗一次,就要大拆大縫的活。所以早在去年的時候就買了兩塊布簡單的給被子和褥子做了個麵。每次拆洗隻要將那層固定在被子和褥子上的單布拆下來就行。

不過雖然有這麼一層單布隔著,但為了不紮眼,那塊布隻套住了挨著身體的那一麵,沒套住的地方照樣會臟。所以春纖想趁著黛玉還沒進府,將自己的個人衛生都做好了,也好搬進新宿舍。

不然拿著半新不舊,半臟不臟的鋪蓋…誰知道新舍友會不會嫌她臟呢。

春纖想,等升了等,換了房間,她就做兩套現代常用的被罩床單。然後在被褥子四個邊邊上縫幾個小布條,然後再在做好的被罩床單裡麵的相同位置縫小布條,兩相一係,就固定住了,這樣每次拆洗也方便省事。

榮國府門禁是真的很鬆,所以為了不用冷水洗床單被罩,春纖都是拆下來拿回家去洗。

一來可以燒些熱水不傷手。二來也可以將之前凍的冰都收起來。

洗刷,收冰,采買等等的事情一忙起來,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這一日,春纖早起給茶房送完水,就回到房間的炕上拿筆記錄她學的那些發式的梳妝過程。每種發式叫什麼名字,要先梳什麼,再梳什麼,怎麼盤扭才能出什麼效果,一筆一筆記下來,也算是加深記憶。

一邊記,還一邊用買來未分股的繡線做頭發,編一些她學過或是記憶裡看過的樣子鍛煉手感和技巧。

“林姑娘進府了。”同屋的小丫頭從外麵跑進來,一邊氣喘噓噓的對著包括春纖在內的一屋子說了這麼一句,一邊換下剛剛弄濕的鞋又跑出去看熱鬨了。

她們屋裡的丫頭都和春纖差不多,有‘家世’和沒後台的都要打掃花園和送水。區彆隻在於打掃花園時的區域和送水的時間罷了。

春夏還罷了,一到秋冬時節,乾她們這種差事的就特彆費鞋,每人都至少要準備兩到三雙鞋,這樣才能在鞋被水打濕時不耽誤替換。

春纖今冬在成衣鋪子裡做鞋時,都叫老板娘用不顯眼的黑色皮子給她做鞋麵。這樣一來就算是被井水打濕,那水也不會立時滲進去。

至於是不是太浪費了,這一點春纖到是沒想過。畢竟她現在才十歲,今年冬天做的鞋,明天就穿不了。浪費這種事…一早就存在。

剛剛跑進來的小丫頭是白天給茶房送水的,估計是送完水看到黛玉進府了。匆匆跑回來換雙鞋就又去看熱鬨了。

聽說黛玉進府了,屋裡的丫頭也都興奮了一下,然後相約著出了房間去榮慶堂那邊看熱鬨。春纖慢了半拍,一邊收拾身邊的東西,一邊打量了一回自己這邊睡了一年多的屋子。

將零碎物件都收到屬於她的那個木頭箱子裡,春纖這才整理了衣裙看熱鬨去了。

榮國府裡的丫頭對任何事都抱著圍觀和熱情,一路上春纖看到不少不當差的丫頭往榮慶堂去。路上遇到幾個熟悉的,還互相打了聲招呼。

‘我自來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今兒榮慶堂不像往日那般規矩大,到叫春纖成功混了進去。一進去便聽到一個嬌弱輕柔的聲音。這麼紅樓的台詞,泰半華夏人都知道是誰說的。於是春纖一邊朝著聲音處望去,一邊在心裡吐槽黛玉忒實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闔府的賈家人,一屋子的親戚不都是你的外姓親友,當著她們的麵這麼說真的好?

姑娘呀,你可長點心吧。

知道你是來投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砸場子的呢。

第十一章

春纖有些促狹,這會兒不但一麵在心裡吐槽黛玉,還在腦子裡將黛玉那句話的結尾改了改。

‘我自來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如今外祖母派人來接,想來外祖母總是疼我的,那應該…不妨事的吧?是吧?是吧?’

腦補了一下黛玉說完這句話後賈母等人的臉色,春纖都差點樂出來。

其實在黛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春纖腦子裡還想到了些旁的。

人都是雙標的感性生物。這事放在旁人身上就是沒情商,放在黛玉身上就成了真誠直爽。可將心比心,誰家要是來了這麼個親戚,也夠糟心的。

換個心思陰暗的都要以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才來我們家等死的。

心下搖頭,春纖再次懷疑跟這姑娘綁在一起會不會一起沉船。

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一眼對著黛玉一副關心備至模樣的賈母後,春纖垂下了眼眸。

在春纖有限的閱曆和見識下,如果賈母想知道黛玉身體如何,更應該說的是‘往日你娘來信,說你如何如何,如今可大好了?’這一類的言語。

換個思維想,正常情況下,就算你不知道來家的小孩身體有恙,見人小孩長的瘦弱,也不會一上來就問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你平時是不是得吃藥?’

用正常的角度去想事情,如果親生女兒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做母親的會不會寫信求助自己的娘家。

我閨女從會吃飯就吃藥了,您老知不知道什麼偏方呀。

認不認識什麼好郎中呀。

再不濟,往來的書信裡總會問一些京城那地界百年老字號能不能治黛玉的病什麼的吧。

可聽剛剛這些人與黛玉的談話,仿佛她們從不知道黛玉身子骨脆兒似的。

就算賈敏日常家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可兩家每年光是兩家下人互來走禮也不可能傳不出來半點風聲,這事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刻,春纖賊好奇賈敏寫給賈母的家書日常都會寫些什麼了。

總不會寫我閨女是魯智深轉世,徒手也能倒拔垂楊柳吧。

丟下這個疑惑,春纖又將視線轉回黛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