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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鹽水瓶,不悅道:“隻是寒暄幾句而已,這麼尖酸刻薄做什麼?”

那人不樂意道:“我尖酸刻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眼神?跟個快融化的雪糕一樣。”

“行了,”紀修說:“進去吧。”

那人不說話了,隻是抬步往一間病房走去。

紀修跟著他,提著鹽水瓶,心中念想卻停留在早已經離去的人身上,停留在那報告結果上去了。

他沒想到,真被裴雲廷給說中了,初潯的等級……

紀修閉了下眼睛,捏緊了手中的鹽水瓶,心思卻早已經去了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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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潯一個人回去。

到了住所,他把報告擺上桌子去,也沒拆開,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他真是說不好這種感受,就是沒來由地心慌,初潯摸著自己的%e8%83%b8膛,他想按壓下這種奇異的感覺,可卻無能為力。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通電話拯救了他,初潯看見了來電人,也沒敢耽誤,這就接聽了,是語音電話不是視頻了,裴雲廷可能不方便。

“雲廷。”他叫了一聲,已經那樣熟練,光是名字都喊的情意滿滿。

對方也已經適應,裴雲廷不僅聽得出情意,還聽得出憂慮:“怎麼了?聲線那麼亂。”

初潯沒有瞞著,講起了和紀修的偶遇:“我今天碰見了一個人。”

裴雲廷耐心問:“嗯?”

初潯歎口氣說:“就是紀修,你還記得他嗎?”

裴雲廷和紀修不對付,初潯知道的,本不願意說的,可初潯不想對裴雲廷有什麼隱瞞,尤其他和紀修的關係,越瞞著越奇怪,他才決定都告訴對方,現在裴雲廷不在他身邊,初潯希望能讓他安心。

“記得,”裴雲廷不陌生這個人,語氣一瞬間低沉下來,“他在容城?”

初潯彙報道:“是呀,今天在檢測中心裡看到他了,和一個吊著鹽水的人,我不認識的。”

“家人吧,”裴雲廷關心:“他有說什麼嗎?”

因為有彆人在場,加上初潯和紀修差點成為一對,有點小故事,初潯才沒有跟他多寒暄,顧忌著裴雲廷,說道:“沒有,沒有講幾句話。”

他的語氣像是求賞似的,他今天做了還算正確的決定,等待著裴雲廷的誇獎,初潯乖乖地稟告。

“彆跟他往來,”裴雲廷叮囑,卻沒什麼理由給到初潯,“我會儘快回去。”

初潯還以為他在吃醋,心中有些小竊喜,他借著這件事表達他的思念,說道:“那你快些啊。”

他現在倒是急不可耐的了,初潯知道自己早就失了矜持,現在也不顧及這些了,他隻希望能看到裴雲廷,和他每天待在一起就好了。

下麵的時間,初潯都在跟裴雲廷講今天的工作,講他和越溪的淵源,不出所料,裴雲廷也認識越溪,知道對方的新聞,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關心初潯有沒有出事,初潯說沒有,今天還算順利。

“真厲害,”裴雲廷哄小孩子似的,“我怎麼沒發現我們家初初這麼厲害,第一天上任就能撬開名模的嘴。”

初潯謙虛道:“不是我的功勞,是人家想說了才說的,我沒有做什麼的………”

裴雲廷問:“采訪什麼時候放出來?”

初潯想了想:“應該是這個月中旬吧,具體的導演那邊沒有說。”

裴雲廷說:“那還得再等等了,真想看看你的表現。”

“我沒有表現得多好,”初潯不敢給人期望,怕到時候讓人失望了,他降低了裴雲廷的預期,“就是很普通的采訪,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那也得我自己看看,”裴雲廷說:“我見過不少專訪,我有評判的資格。”

初潯笑了,裴雲廷寵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在任何事情上他都可以相信裴雲廷,於是也不再過多的謙虛,說是要問問導演什麼時候出結果,他也想給裴雲廷看看,聽聽圈裡人的意見。

關於他時隔多年後重拾老本行的表現。

“對了,我回去後,帶你回家好不好?”裴雲廷突然提了一句,在快要掛電話的時候。

初潯有些被嚇到:“回家?”

裴雲廷那邊安靜了兩秒,才解釋道:“我想著現在你也暫且定居在容城了,我母親又知道你過來,一直跟我提見麵的事,你不用有壓力,我就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隻是見個麵,不代表什麼,她一直對你很好奇。”

彆說裴雲廷的母親了,估計整個裴家都對這個讓頂級alpha吃癟的Omega感到好奇,初潯心中有數,加上卓遠跟他說的那些,他知道這是躲不過去的事,遲早有一天要和裴雲廷的家人見麵的,隻不過是早晚而已。

“那……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初潯不知道麵見裴雲廷的父母該準備什麼,他不了解他的家人,就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準備。

“你同意了?”裴雲廷關注到了重點,他沒想到初潯會這樣輕易地點頭。

“一直不見麵也不是事啊,”初潯低頭想著什麼,“而且我想跟你有未來,就要儘早熟悉你身邊的人啊。”

裴雲廷那邊安靜了好一會,一直沒有聲音回過來,初潯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或者電話出了什麼問題,他喂了兩聲,裴雲廷也沒有回應他,初潯心下不安,拿著手機又喚了幾聲:“雲廷?你還在嗎?”

初潯的手機沒問題啊,網絡也沒有問題,他檢查著聽筒。

裴雲廷不是沒聽到,他隻是忘記回話了,在初潯催促了兩聲之後,裴雲廷才急急忙忙應聲:“哦……在。”

初潯摸摸耳朵,不解道:“怎麼了呀?”

裴雲廷的聲音斷斷續續:“沒什麼,我隻是……太高興了,所以……”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初潯看著指尖的戒指,羞赧道:“又不是結婚啊。”

他這一聲倒是有點像責怪了,對麵的人哪裡分得清楚是什麼?裴雲廷這就順著他道:“你想結婚了?”

“啊?不,沒有……”初潯著急為自己辯解,尷尬道:“我隻是隨口一說……”

隨口一說,說成這樣的話了?初潯責怪自己笨嘴拙舌,讓人白歡喜,也讓自己難堪了,他找補道:“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

裴雲廷沒有追究:“我明白。”

話題結束了,他們之間安靜了下來,初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氛圍挺奇怪的,而裴雲廷也沒有再說話,他等了一會,聽到裴雲廷說要去忙了。

他真的很忙,沒休息多久就要去工作了,初潯不敢耽誤他,忙放了人,和裴雲廷再見,對方也應了他。

掛斷了電話後,初潯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聽著屋子裡微弱的心跳聲。

抬起指尖,初潯撫摸著那枚沒什麼象征意義的戒指,想著自己怎麼就那樣脫口而出了呢?

對方並沒有提起結婚的話題啊。

可是,是他拒絕裴雲廷的,是他清清楚楚告訴過裴雲廷,他還沒有準備好的……

所以,他怎麼能責怪裴雲廷沒有結婚的意向呢?他怎麼能責怪裴雲廷剛剛沒有和他延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呢?

不要那麼照顧他的心情啊,不要讓他決定這許多的事,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

就在這時,剛剛掛掉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初潯的思緒被拉回正軌,他並沒有看清楚來電人是誰,一直到聽到那聲線。

“初初,你在家嗎?”

初潯警鈴大作,他抬起頭,看向房門的位置,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影,他有點不敢確定,對著手機那頭問:“是你嗎?”$$思$$兔$$在$$線$$閱$$讀$$

那人回答:“是我,我看到你了,來開門好嗎?我有話跟你說。”

初潯突然坐了下來,像失去了力氣,他甚至忘記了看那已經出了結果的報告,整個人呆坐在沙發上,心裡沒來由地緊張。

“我,我不在……”

“我不想硬闖,”那人識出了他的慌亂,並沒有戳穿,卻是給了初潯致命一擊的警告,“我知道裴雲廷不在。”

初潯受驚一般望著門口恍惚的人影,那個人堅定地站在他的門前,不知道如何找上來的,鐘越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讓他沒力氣思索,他來此的目的。

為什麼剛想到結婚的事情,鐘越就出現了呢?這是什麼警告嗎?還是他不該想這件事?是什麼征兆嗎……

初潯心裡亂了。

“乖,我不對你做什麼,我發誓。”鐘越那樣哄著人說。

第93章

初潯沒有去開門。

他一個人站在房間裡, 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打電話給裴雲廷嗎?他現在會不會在忙?剛剛掛掉電話,初潯不想去打擾裴雲廷。

但讓他獨自麵對鐘越……

就在初潯為難時,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初潯匆匆拿起來,現在誰都可以是他的救命稻草,隻要那個人不是鐘越。

打電話過來的是紀修, 初潯本沒有做好準備,但紀修卻成為了他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 紀修的電話來得及時, 他問初潯在哪,想請他吃個飯。

“我在家, ”初潯說:“紀修哥哥,你現在方便過來嗎?”

他本要和紀修拉開距離, 但這是特殊情況,初潯也沒那麼多顧忌了,比起鐘越,紀修更讓他能夠信任,想來諷刺可笑。

他和鐘越同床共枕兩年,相識七年,如今竟然落到這個地步, 甚至一個陌生人都比鐘越可信,初潯覺得自己這些年全都被辜負了, 此時麵對這個曾經那麼親密的人,他湧上來的隻有恐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初潯就是那樣, 他都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態麵對鐘越, 至少不會是完全平靜的,是放不下恐懼的。

紀修同意了來接他,電話掛斷後,初潯就在等待紀修的到來了,可他不能無視大門前的那個人,他看到那個影子左右搖擺,似乎已經開始不耐煩,初潯怕鐘越做出什麼強硬的事來,便抬步往他那邊去了。

初潯走出了房門,一步步踏進黑色的鐵門,鐵門的兩邊有青色的藤蔓,纏繞在一起煞是好看,但他卻無暇顧及,他看著門前的熟悉身影,連頭都不敢抬。

“你怎麼會過來……”初潯小心地覷了鐘越一眼,像一隻見到貓的小老鼠,畏手畏腳道:“我沒告訴過你我在哪啊。”

他怎麼會把行蹤告訴鐘越?他躲他都來不及,自上次婚禮現場一彆,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麵,初潯是那麼害怕和鐘越的相處,因為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我自己找上來的,”鐘越看著初潯,從他白皙的臉蛋上讀出了一絲憂慮,他還算對他有些了解,比如初潯緊張的時候喜歡看向地麵,眼睛不再聚焦,那就是他有所顧慮的樣子,“你吃飯了嗎?”

初潯沒有回應,他不是來這裡跟鐘越閒聊的,於是直入主題道:“你有什麼事嗎?”

鐘越明白他不想逗留的意思,沉默了片刻,他雙手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