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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都能提起裴雲廷的情緒。他總是聽不夠初潯說的喜歡,他總是貪婪憧憬,奢望著初潯愛上他的那一天。

是的,喜歡已經滿足不了他。

人果然越來越貪,從隻要求他在身邊,再到期待他愛上自己,裴雲廷止不住這份深切的欲望,他迫切地希望這個Omega被他標記,被他深愛,也同樣深愛著自己。

在深深的琥珀信息素下,初潯開始犯困了,他揉揉眼睛,低聲說:“……我好困。”

因為禁藥的關係,初潯的體力不支,開始發困,裴雲廷從尚泰那兒有一定的了解,他擁抱著初潯說:“睡吧,我陪你。”

初潯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犯困,甚至是一瞬間的事,他就有些睜不開眼睛,模樣也有點虛弱,眼皮沉重道:“我,我醒來再跟你說話哦,你不要難過,我很喜歡你……”

然後,他就睡過去了。

裴雲廷覺得有點奇怪,他伸手去摸初潯的腦袋,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初潯瞬間就睡了過去,而且是很沉的睡眠,他這樣碰他對方也沒有反應,裴雲廷不得不開始擔心。

尚泰說,他可能會有點嗜睡,有點異常反應,那都是正常的,但裴雲廷沒想到是迅速進入睡眠狀態,還未陪他說幾句話,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裴雲廷很是無奈。

他坐了起來,給初潯掩好被子,自己悄悄下了床,Omega一點動靜也沒有,那不像是睡眠,更像是一種動物的冬眠,裴雲廷歎口氣,到一邊打電話給醫生。

“嗯,睡著了,”裴雲廷轉告道:“瞬間入睡的,有沒有危險?”

“危險應該不會,也就是藥效的問題,一種副作用吧,不會有大問題,”醫生說:“不過你還是不要輕易走開,保不準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到時候又要你。”

“我不會,”裴雲廷說:“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醒過來。”

掛掉電話後,裴雲廷將手機關機,他拒絕了外界的一切乾擾,坐在這個房間裡,釋放著淡淡的信息素,以保初潯的睡眠安穩。

他囑咐外麵的人不許發出聲音,自己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看床上的人,中了藥的Omega比平時鬨騰一點,但也還在受控的範圍。

因為從昨天到現在也沒有休息過,裴雲廷感到一絲疲倦,可他不敢放鬆警惕,提醒自己不能睡過去,他把注意力放在那個熟睡的人身上,即使在同一個房間裡,他也不敢入眠,不敢懈怠。

他將手機關掉了,可初潯的手機卻響了,裴雲廷迅速拿起來,關掉了聲音,看見來電人,不免眉頭一蹙。

他掛掉了電話。

隨之,那人又打了過來,裴雲廷乾脆把初潯的手機也關機了。

鐘家來的電話,備注是鐘夫人,應該是鐘越的母親,本就不待見鐘越的裴雲廷,同樣不待見他母親。

他不待見鐘家的任何一個人。

在這個時候鐘家來的電話,他可以判斷都是為了什麼。

鐘越進去了,還能為了什麼?

裴雲廷被鐘家的人鬨得心煩,一時間也沒了困意,抽出一本書來,擱在腿上,打發時間。

就這樣從白晝等到了黑夜,床上的人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裴雲廷隻好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到外麵去倒了杯熱水。

“先生,晚餐……”歐陽蒙向他請示。

裴雲廷交代道:“你們先用吧,不用準備我們的。”

歐陽蒙點點頭,隨後看了看裴雲廷的臉色,提醒道:“容我多說一句,先生,您從昨天到現在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得了空去休息一會吧,那邊我幫你看著。”

歐陽蒙很謹慎,都沒有說得太清楚,但他知道對方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彆人的親熱,他一個家政人員,也不適合拎出來說。

裴雲廷卻拒絕了他的提議:“不行,你彆過去,我自己看著,你們用完餐後回去休息就行了。”

歐陽蒙也不敢多言:“那好吧,先生您注意身體。”

裴雲廷點點頭,歐陽蒙離開了。

可裴雲廷也知道,自己有些疲憊,他還是撐著,沒有歇下,你讓他現在怎麼睡得著?他的人還沒完全好轉,裴雲廷根本放不下心來。

他喝了杯熱水,洗了把臉,扶著鏡台,讓自己清醒,他的工作性質讓他學會了適應日夜顛倒,多日不休,可是昨天消耗太大了,今天又跑了一天,疲憊是真的疲憊了。

但比起初潯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裴雲廷沒有多想,也沒有在外麵多耽誤時間,他走回了房間。

而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發現他的Omega已經從床上消失,裴雲廷大腦一片空白,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床上就是沒有人影,驚慌之中,他走向床邊,然而卻被接下來的一幕燒紅了雙眼。

初潯跪坐在地上,身體被床板擋住,難免看不見人,他的皮膚再次被燒紅,眼睛裡含著淚水,臉頰和耳朵像被火烤了一樣,那額頭的發絲濕淋淋地掛著,身上唯一的襯衫也像被澆了水,狼狽地掛在身上。

他抓著床單,並沒有注意身後的來人,跪在地板上的雙腿膝蓋都紅了,那雙腿上細密的熱汗滲透了出來。

“癢……”Omega聲音破碎。

裴雲廷滑動著喉結,他的拳頭緊握,高傲的頂級alpha也體會了,什麼叫被瞬間摧毀的理智。

初潯用臟掉的手去抓裴雲廷的指尖,仰著頭,紅著眼睛說:“標記,標記……”

第78章

裴雲廷是徹底沒力氣了。

可他好色, 他貪婪,他克製力不夠,讓本就疲憊的身體提不起一點精氣神來。

淩晨兩點, 他的Omega在他的懷裡昏睡過去, 這次初潯沒有迅速進入睡眠狀態,他半夢半醒,小手抓著裴雲廷, 在他的臂彎裡輕聲囈語:“雲廷……”

裴雲廷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看著天花板, 脫力的感覺讓他連從床上走下來都做不到, 可是聽到這聲囈語喊的是自己的名字,他便翻了個身, 將人小心地抱進自己的懷裡。

初潯的發絲溼潤,臉上的熱汗也終於褪去, 他的眼睛好似哭過,水霧迷蒙,睫毛上掛著的亮晶晶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裴雲廷%e5%90%bb了下他的額頭,他滿足地將人抱在懷裡,尚泰說的沒錯,他這兩天,把這些年的隱忍都宣泄了出來。

可憐了他的Omega, 被他折騰的不成樣子,初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紅痕更是可怖,密密麻麻的仿佛烙印在身上, 一輩子也去不掉了似的, 這些痕跡滿足了一個alpha的虛榮心, 裴雲廷從來沒有哪一天比現在更高興。

他擁抱著他愛的人,他的愛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跡,這證明他愛著他,而他正被愛著,雖然不是彼此相互程度的情意,卻也讓多年來苦苦追尋的alpha完全滿意。

“寶貝,”裴雲廷知道,他不會一輩子擁有這樣的初潯,也許初潯一輩子也不會愛上自己,可他也無憾了,他今天夜裡,揮發了他所有的情意,留在這個Omega身上,裴雲廷含情脈脈地揉揉初潯的臉蛋,對睡著的人小聲告白:“我真的很愛你。”

那是夜裡偷偷的陳述,偷偷的表露,那是明天白日裡,他不敢說,卻無比想要告訴初潯的心意,他總怕自己會驚嚇到他,於是過於瘋狂的情感,他都隻能埋進心裡。

在深夜裡,在他聽不到,在他熟睡後,給他偷偷的耳語。

裴雲廷擁緊這個人,他們狼狽不堪,他們筋疲力竭,他們相擁而眠,有人被愛得正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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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轎車停在了小區門前。↘思↘兔↘在↘線↘閱↘讀↘

初母戴上一頂帽子,提著帆布袋,正要出門買菜,卻被迎麵走來的幾人打斷了腳步,這剛剛上鎖的房門,不多時又被重新打開。

來者正是鐘越的母親,旁邊跟著一個婦人,還有個年輕人,初母都不識得,那年輕人眼熟,但來往不夠密切,初母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和身份。

鐘家離這個小區距離頗遠,一趟就要在路上耗費不少時間,鐘夫人是頭次過來,初潯和鐘越結婚時她也沒親自到這裡,第一次來到這兒,鐘夫人左右打量,連周邊的花花草草都不放過。

樂姨伴在左右,後邊的年輕人則正是鐘延,三人並步而來,鐘夫人認出了初母,忙上前,微笑著拉住了初母的手。

“親家母……”

“夫人?”初母知曉這個女人身份尊貴,她這樣稱呼了一聲,結為親家這兩年兩個人疏於見麵,沒曾想今日鐘夫人會登門拜訪,初母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於是隻能回以微笑,“怎麼會親自過來?”

鐘夫人熱情道:“好久未見,論也該是來看看你的時候,來晚了,您可彆怪罪……”

“哪裡話,”初母也是麵麵俱到,不再無措,從容應對,“快,進屋裡來,我正要去買菜,您過來也沒個聲,我這剛把門給鎖上。”

不管兩個孩子鬨了怎樣的紛爭,做母親的是無辜的,她們依舊得體,雖說她們可能隻是成年人不得已的假情假意。

初母將三人領進了屋,放下帆布袋,羞愧道:“屋子小,待客不周的地方,你們彆見怪。”

“不會不會,我倒不是那勢利之輩,”鐘夫人指揮道:“來晚了,小延,快把東西拿上來。”

初母對著麵前的矜貴男人疑惑:“這位是……”

鐘夫人解釋道:“是阿越的堂哥,和初初也認識的。”

“真是俊秀,”初母稱讚後,鐘延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全是些禮盒高檔的貴重物品,初母拉住他道:“嘖,這使不得。”

“就收下吧,”鐘延微笑道:“晚輩來瞧您的,彆推辭了。”

初母沒法子,隻能作罷,招呼著三人落座,她識得樂姨,在初潯手機裡見過樂姨的照片,初母知曉初潯喜歡樂姨,於是見到這個麵善的婦人也有了同感。

她也很是喜歡。

“對了,阿越怎麼沒過來?”初母坐下後,環顧三人道。

提到這個名字,三人臉上神色各異,鐘夫人尤其,她是鐘越母親,鐘越是她唯一的兒子,這出了事她難免心急,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低眉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鐘延看到鐘夫人的樣子,也知道她難以啟齒,誰也料不到有一天他們鐘家會要彎腰來拜訪這麼一位在各方麵都不如他們的親家母,鐘延也是怕鐘夫人到時候說不不出話來,於是跟著來了這裡,他及時搭上話:“伯母,阿越他……出了點事。”

初母意外道:“什麼?怎麼了?”

雖然鐘越背叛了初潯,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初母拎得清,他以為鐘越遭遇了什麼危險。

怎麼說多年的來往,有情意在心中,初母年紀大了,一顆心也沒那麼冷。

鐘延安撫道:“伯母彆急,不是遇到了什麼禍事,沒有生命危險,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