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1 / 1)

鐘延焦頭爛額想要撈出來的鐘越,他一臉生無可戀地說:“沒什麼,就是想他了。”

兩位警官麵麵相覷,質疑道:“想他了?”

鐘越摸了摸額頭說:“怎麼,不能想啊?”

警官敲了敲桌子:“請端正你的態度。”

另一個警官道:“我們知道你是鐘家的公子,來曆很大,可這次是檢察院那邊下的任務,你不要以為這隻是個簡單的審問,最好交代清楚,否則你那個哥也沒辦法保你安然無恙。”

“呦,還知道我哥呢,”鐘越指了指其中一個警官,“不錯哦。”

“砰!”

拍桌子的聲音沒驚嚇到任何人,兩位警官已經習慣,這就是審問公子哥的常態,這鐘家在平洲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今天隻是違法了,明天要是殺了個人犯了大罪被關進來,有權有勢的背景想把人弄出去也一樣容易。

所以這鐘越才能這麼耀武揚威,兩位警官審到一半,臉色鐵青,被審問的人卻無動於衷,還有閒心欣賞手腕。

整個審問過程都被人看在了眼裡,裴雲廷和一名警察坐在指揮中心,那名警官道:“看到了嗎?他和那個周烈,一丘之貉,全是這個無所謂的態度,你問他們倒是什麼都交代,可就是不知道怕。”

裴雲廷安靜地聆聽著。

警官看著手上的資料說:“可以叫停了,沒什麼可問的了,也就是一起違法行為,判個十天半個月的警告一下就差不多了。”

裴雲廷不悅道:“十天半個月?”

警官道:“買賣禁藥是違法的,但並不屬於犯罪,這幾個公子哥雖然做法欠妥當,但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追責也不會太嚴重。”

裴雲廷諷刺地說:“是啊,隻有死了人才叫嚴重。”

他站起來,腦海裡全是一張恐懼的小臉,耳邊全是顫巍巍的哭泣,初潯一遍遍問他自己會不會死掉,那麼多的眼淚換鐘越這麼趾高氣揚?

真讓人不爽呀。

裴雲廷突然提議道:“我能進去跟他說幾句嗎?”

總指揮的警官表示不解,但知道對方是受害人的家屬,且來頭不小,也就沒有阻止,說道:“當然。”

之後,裴雲廷走進了鐘越所在的審訊室。

鐘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裴雲廷,他在警官麵前的洋洋得意瞬間收斂,連嘴角的弧度都垮了下來,臉上是不加掩飾的警惕。

那是不想掩飾,還是掩飾不了?

裴雲廷摘掉了帽子,在手裡把玩,抬頭對鐘越笑道:“又見麵了。”

不知道為什麼,裴雲廷的笑總讓鐘越覺得瘮得慌,他自己也沒有注意這種本能的恐懼,他對裴雲廷有一種本能的抵抗和臣服欲,抵抗是因為他的自尊,而臣服是對等級的尊重。

“你怎麼會在這?”所謂做賊心虛,方才麵對兩個警官鐘越沒露半點怯色,這看見裴雲廷,連聲線都不穩定了。

裴雲廷把帽子蓋在桌子上,查看著桌上的筆錄,如在家中一般自得,“怎麼,更想看到警官大人?”

鐘越不知道裴雲廷進來乾什麼的,也沒有草率動作,隻是緊盯著他,他相信這裡有攝像頭,裴雲廷就是想私下報複他,也不應該會在這裡……

“彆看了,”裴雲廷道:“您都進所裡了,我要是還弄你,不就過分了?而且……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良民是個有意思的詞,需得好好品味。鐘越還以為會先看到鐘延,沒想到是裴雲廷先見了他。

“你跟那個沈憶,故事挺豐富啊。”裴雲廷坐在了方才的警察所在的位置上,玩轉著桌子上的黑筆,“初戀,人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我之前不信,現在也不信。”

鐘越警惕地看著他。

裴雲廷被他的反應逗笑,那和方才屏幕裡的是兩張麵孔,他安慰道:“彆緊張,就是來跟你聊聊天,怎麼說咱們也是校友一場。”

“你不說我都忘了。”這是鐘越的肺腑之言,他和裴雲廷還算是一個學校出來的,雖然二人並沒有任何交集。

“你當年追初潯的時候,不少人給你助攻呢,我也在場,”裴雲廷說,他看到鐘越的臉色有絲驚詫,大概是沒想到,“場麵真是壯觀,那Omega不點頭都不行,鐘總追人的方法挺簡單粗暴啊。”

鐘越眯起眼睛:“你是從那會就盯上我了吧?”

裴雲廷搖搖手指,否認道:“不是盯上你,是盯上了你的Omega,哦,不對,現在是我的了。”

這挑釁極其低端,可就是能激起鐘越平靜的心理,他的手在桌子下麵收緊,嘴角的弧度也很是難看。

裴雲廷視若無睹:“鐘總,我就是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您是怎麼做到對初戀的流連忘返,又對前任的死纏爛打?莫非鐘總的心很大,能裝下好些個人。”

他的暗諷鐘越又怎麼會聽不懂?

鐘越不想解釋他和沈憶,和初潯之間的情感糾葛。他沒有回答裴雲廷的問題,而是拋回去一個他也很不解的:“那我可以請問一下您嗎?裴雲廷,你是怎麼做到,七年孤身一人的?難道除了我的Omega,您裴大少爺真就看不上其他的人了?”

裴雲廷笑道:“我也想問自己,怎麼做得到的,後來我想明白了,因為我不夠濫情啊,一個人都喜歡不過來,兩個人不是要壓垮我了?我就是佩服您呢,這麼大的企業也有偷腥的時間呢。”

鐘越麵色難看:“你不懂我和初初的事,不要插手。”

“我插手什麼了?”裴雲廷攤開手,相當無辜,“難道不是你對我的Omega圖謀不軌?”

“他為什麼到你手上你心裡應該有數,”鐘越提醒道:“裴雲廷,我跟他七年,你比不了。”

“這的確是真話,”裴雲廷無話可說,“七年呢,你跟他七年,誰能比的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可從來沒想去撼動過。”

和敗類論輸贏?那可不是他要的挑戰。

裴雲廷站了起來,他提起帽子,在手中打轉,幾圈之後,他停下來,低頭看著坐著的鐘越,“我隻是要你在他的心裡徹底死去。”

鐘越的目光裡充滿了防備和探究,他不可能對這個人鬆懈,任何時候,因為他們是競爭關係,敵對關係。

裴雲廷把帽子蓋在了鐘越的頭頂,彎腰在鐘越耳邊說:“鐘越,跟我打個賭嗎?”

鐘越轉過臉來,帽子也微微晃動,他們都投向同一個地方。

裴雲廷很久沒有想玩的衝動,此時卻被激起來了,他並沒有收斂,放下頂級天生的自信豪言:“就賭跟你相戀了七年的Omega,明年這個時候,他是在你的懷裡,還是在老子的腿上。”

第75章

鐘越的拳頭在底下捏緊了, 裴雲廷已經不是坐在他的正對麵,完全看得到他藏起來的不滿舉動,可那又怎樣?

鐘越知道裴雲廷有囂張的資本, 但這氣焰未免過分, 如果不是考慮到後果,他現在一定能跟這個人互毆起來。

他又想起了裴雲廷的信息素,那是讓他現在按兵不動, 把一腔怒火堵住的原因。

“十天半個月,對鐘總來說久嗎?”裴雲廷往房門那邊走去, “要不要考慮找人撈一下您?”

鐘越沒好氣:“不需要你操心。”

裴雲廷興趣道:“那是, 我哪裡該操心你的事?不過你哥能不能讓你免罰,還真難說。”

鐘越哼笑道:“我們家是沒有您裴少的來頭大, 但在這平洲,也不至於沒有一點權利吧。”

“哦, 看來您還不太了解局勢,不對,”裴雲廷拍拍腦袋,“是太了解局勢了,以前乾過不少違法的事啊?”

鐘越恍然醒悟自己是被套話了,當即閉了嘴,也不再跟裴雲廷打唇槍舌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對方卻不肯善罷甘休, 裴雲廷丟出一個致命的問題:“我想著不論是十天半個月,還是十年二十年的, 對鐘總來說沒有區彆呀,一個即將上市的公司總裁, 有過違法行為, 媒體知道了一定感興趣。”

“你想乾嘛?!”鐘越差點蹦了起來, 他沒有這麼做,他控製住了,控製住那份被點清楚的慌張,“還不夠?”

“夠?什麼叫夠?”裴雲廷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你在他心裡徹底死去,知道我會怎麼做嗎?讓他對你沒有一點點的期待和憧憬,讓他知道他曾經喜歡過的人有多麼人渣,要他知道你鐘越,是個垃圾。”

這最後一句話,一點也不收斂,鋒芒畢露,直指對麵的男人。

鐘越縱是個傻子,也聽得出對麵的來意,他裴雲廷這是想把他往死路上趕?就為了讓初潯對他徹底絕望?

果然,果不其然。

鐘越想通後,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裴雲廷插著褲口袋,等著他笑完,他甚至沒有去催促,去提問他笑什麼,他就那樣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

鐘越摸了摸唇角,搖了搖頭說:“裴雲廷,你這七年實在不好過啊,看來我之前想的一點也沒錯,你在初潯那兒吃到了苦頭,對我從頭到尾都隻有恨。”

裴雲廷冷著眼看他。

半晌,他抬起金貴的雙手,給鐘越的聰明予以肯定,他笑著,那眼神帶有幾分肅殺之意:“真不賴,你還清楚這個。”

鐘越不跟他兜圈子,逼問道:“所以呢?你到底是想來乾嘛?”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裴雲廷要乾嘛,示威麼?還是予以警告?何必呢,他都已經被困在這裡了。

“著急了?”裴雲廷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吊著人胃口地說:“這麼聰明怎麼不往下麵繼續猜啊。”

鐘越拿掉頭頂上裴雲廷的帽子,他的發絲上有熱汗,空間窒悶,和頂級對峙的感受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問你,還情從哪來的?”裴雲廷一瞬間嚴肅起來。

鐘越卻不願意答了:“你不是會查嗎?”

裴雲廷目光犀利:“你希望出獄的時候來接你的是記者嗎?”

鐘越如同被掐住了命脈,他抓著帽子的手泛起了青筋,眉頭也偷偷抽[dòng]了一下,牙關被艱難撬開,他交代道:“紅安網上有信息買賣的,進去搜一個名叫TK的,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這麼簡單?”裴雲廷表示懷疑,這種禁藥售賣渠道也許簡單,但是找到售賣人卻不該是這麼容易的。

鐘越解釋說:“搜人容易,但登錄這個網站卻很難,需要一大堆身份信息。”

“明白了。”裴雲廷了然,拿到信息後,轉身就走。

鐘越話還沒說完,他看裴雲廷就要這樣離開,哪裡能同意,忙叫住了人,提醒道:“你答應我的……”

裴雲廷停步,回頭露出疑惑,“我答應你什麼?”

鐘越白了臉:“你又跟我玩這一套?”

裴雲廷相當無辜,反應過來後敲敲腦袋,“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沒有記者,你放心,我說到做到,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