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這時候,房門打開,那折騰了他一整夜的alpha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在看到這張臉時, 初潯的臉蛋霎時間就燒紅了,他對他將不再是一個外觀的了解, 對他不再是長相的熟知,他和他有了更深的溝通。
裴雲廷已經不似昨夜的衝動, 他看起來已經平靜, 而且臉上帶著可以分辨的輕鬆, 他似乎很開心,眸子裡藏著的愉快被初潯全看了去。
“躺下,彆動。”裴雲廷來到床前,對初潯命令,翻雲覆雨的夜讓人心跳加速,初潯蜷起腿,抱著被子看他,好像對方是什麼壞人。
“我給你上藥。”裴雲廷坐在床頭,正要抓被子時,他的Omega說話了。
“你彆看……”初潯緊緊拽著被子的一角,向後靠去,他垂下眸子,紅著耳根說:“我、我可以自己來。”
“你自己怎麼來?”裴雲廷看著他說:“碰得到嗎?”
被子是臟的,那白色的床罩太容易顯色了,初潯的目光落在汙穢的地方,他瞬間醒悟過來那是什麼,低下頭,聲如蚊訥:“可以……”
他在逞強,他自己都知道。
他的alpha沒有同意,裴雲廷掀開被子,初潯的腳腕是紅的,指印和抓痕在雪白的肌膚上十分醒目,裴雲廷揉了揉那紅痕的地方,問道:“還疼嗎?”
初潯搖搖頭:“那裡……不疼。”
他不知道腳腕的紅痕是哪裡來的,他昨天被折騰的已經記憶混亂了,整整一個晚上,和其他地方相比,那點紅痕根本不算什麼。
任初潯如何羞澀,裴雲廷還是這樣給他上了藥,他沒有開燈,今天外麵又在下雨,室內是昏暗的,許多風景被掩蓋下來,可那受傷的痕跡和Omega臉上的紅暈卻清晰可見。
“唔……”初潯悶哼,秀美的眉頭緊鎖,他將被子抓的褶皺,小小的身軀陷進綿軟的床褥,那疼痛中的臉色好似被惡狼啃食過的受傷的小鹿。
“抱歉。”裴雲廷手上輕了下來,但無論他如何放輕動作,觸目驚心的痕跡還是留在了Omega的身體上。
他從來都不是聖人,反而還是個色/欲熏心的俗人,庸人,他本以為自己的控製力還不錯,至少比大多數alpha要強,昨天夜裡全都破碎了。
他根本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低等alpha,在美色下麵沒有一星半點的自控力,瞧他,把心愛的Omega弄成了何種樣子?
裴雲廷斂下眉,眼睛裡是疼惜與自責,那情緒被我見猶憐的初潯看去,顧不得自己,便寬慰起了人。
“沒,沒關係,”初潯小聲說:“不是很疼的……”
話落,他抓著被子的手就緊了許多,裴雲廷的眉頭跟著他的小動作在收緊,停下的時候,裴雲廷自責道:“我昨天喝酒了。”
他也許不該喝酒,也許不該在昨天侵犯他的Omega,總之昨天酒精把他的情緒放大了,他才那麼貪婪,沒有底線,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初潯小小的抗議道:“不喝酒,就不會了嗎……”
裴雲廷沒太聽清:“嗯?”
初潯慌張地搖搖頭:“沒。”
裴雲廷將藥瓶和棉簽收了起來,置放在一邊,他來到床頭前,摸了摸初潯的腦袋,問道:“有沒有彆的地方不舒服?”
初潯答:“沒有呀。”
裴雲廷說:“我怕你發燒,今天溫度低了,昨天晚上也太久……所以……”
“不會,沒有,”初潯連忙說,像是害怕被提到什麼,他臉紅地重複道:“不會發燒。”
許多Omega在事後是會發燒的,因為Omega身體的敏[gǎn],他們承受不住過分的折騰,太久和太猛都會害Omega生病,嚴重的甚至要躺上很多天。
裴雲廷並沒有大意,他將被子給初潯蓋好,摸完了他的腦袋,又去感受他臉頰的溫度,完了沉著臉說:“感到不舒服要跟我說。”
此時裴雲廷的手機響了,他看也沒有看,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啪嗒”一聲,差點摔在地上去,裴雲廷轉身朝另一邊走,拿著杯子給初潯倒了熱水。
“我真的沒事,”初潯看了眼他的手機,“你不要因為我耽誤正事。”
“沒有正事,”倒水的聲音在室內回蕩,裴雲廷說:“唯有一件,你哥哥來了。”
“我哥哥?”初潯的思緒頓時被拉了過去,“來這裡了嗎?”
“嗯,”裴雲廷轉述道:“剛過來,他說要見你。”
“什麼時候啊?”初潯一點消息也沒有,哥哥怎麼會到這裡來?還沒有知會他,而裴雲廷為什麼能這麼清楚?可憐的Omega到現在還不知道兩人的貓膩。
“現在肯定是不行,”裴雲廷把熱水杯給他,滾燙的熱水還能暖手,他碰到初潯涼冰冰的掌心,再次給他掩了下被子,“過兩天再說,我會安排,你不用操心他的事。”
初潯了然,心中還是震撼,他不解地問:“哥哥跟你聯係的嗎?”
裴雲廷說:“昨天夜裡打來的電話,你不記得了?”
昨天夜裡……
他隻記得那些疼痛了。
裴雲廷看出了他的表情,調笑道:“你該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你,求饒聲比手機鈴還要大。”
“哪有……”初潯說著就把頭埋進了被子裡,這動作惹得裴雲廷心動,他用手麵碰了碰初潯的麵頰,像是一種安撫。
初潯說自己沒事,快到晚上時,卻還是發燒了,裴雲廷那會正在他身側,是在初潯睡著的時候發現的,他就是怕他有不對勁的地方,才寸步不離地守著,沒想到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裴雲廷給初潯穿衣服,叫醒了他,五點鐘把他抱上車,送進了就近的醫院裡。
此時,他掛掉的高永的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裴雲廷沒心情去接,他一整顆心都撲在初潯身上了。
外麵朦朧地下起了小雨,裴雲廷沒拿傘,他將初潯一路抱進了醫院,發著燒的人渾身無力,初潯軟綿綿地躺在他的臂彎,抓著他的衣服,呢喃著什麼,可裴雲廷聽不清。
到了醫院後,裴雲廷把初潯送了進去,醫生給初潯打了點滴。
“我沒事,”初潯撐起一個笑容看他,勉強使著力,他抓著裴雲廷的衣擺寬慰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那樣之後,就是會發燒的。”
“彆說話,”裴雲廷握住他的手腕,把初潯的手藏進了被子裡,他低頭疼惜地%e5%90%bb了%e5%90%bb初潯的額頭,手掌不斷撫著他的發絲,“對不起,我不碰你了,不碰了……”
裴雲廷低下頭,他的神色很受傷,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初潯,可裴雲廷卻像是那個經曆了折磨的人。
“彆這樣,”初潯的手又探了出來,輕輕拉住了裴雲廷的手腕,哄著人的語氣說:“你不碰我……我,我怎麼誘發信息素呀,而且,我喜歡……”
初潯頓了頓,羞澀道:“我喜歡你碰我。”
他喜歡裴雲廷的信息素,那絕不是假的,也不是客套,就像現在生病,他也會貪戀琥珀的味道,初潯乞求道:“你給我,你給我一點信息素好嗎?”
裴雲廷向來無法拒絕他,初潯發燒這件事也是自己害的,他更沒有理由拒絕他的任何請求,裴雲廷蹲下`身來,他撕開了阻隔貼,釋放了信息素安撫他的Omega。
琥珀的味道讓初潯感到安全,他放鬆了下來,打著點滴的手平放在被褥上,裴雲廷不停地打量,那眼神讓初潯看著都要傷心難過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隻是發燒而已,又不痛,”初潯說:“你不要這麼擔心啦,我就是身體弱,很快就好了,你不要自責,我沒有怪你,昨天……我也很享受的。”
“享受”兩個字讓Omega張口屬實為難。
“你享受什麼?”裴雲廷揉著他的腦袋,愧疚地說:“一個醉醺醺的alpha不懂憐香惜玉,把你折騰的一身傷,你能享受什麼?”
“不是這樣的,”初潯搖搖頭,否決道:“你喜歡我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來,你都是一個人,你會失控是正常的,我能從你的失控中,感到你很喜歡我呀……”
都這樣了,還要說好聽話來哄他,裴雲廷覺得自己本末倒置了,該是他疼著這個Omega,不是自己還讓他操心,裴雲廷收起了傷神的情緒,再次%e5%90%bb了下初潯的手麵。
“你給我講個故事好不好?”初潯想要轉移話題,不讓他自責難過,他打起了感情牌:“我小時候,很羨慕爸爸給哥哥講故事,你給我講一個好嗎?我想聽童話故事。”
裴雲廷沒有責怪他的突兀,而是順著人道:“讓我想一想。”
初潯給他時間,沒有催促他,他期待地望著他,他太喜歡裴雲廷了,也許那份喜歡跟他的不能比,可現在裴雲廷在他身邊,比誰都要讓他覺得安心。
裴雲廷思慮了半會,用那經典的開場白,娓娓道來他想到的童話故事:“從前有個貴族,長著藍色的胡子,他十分有錢,還娶了很多老婆,可是無一例外,他娶回來的老婆都離奇失蹤了,鄰居們都覺得很奇怪,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了。後來,藍胡子貴族看上了一戶人家的女兒,要求娶她,因為藍胡子很有錢,並答應給女孩一個完美的婚禮,年輕的女孩就答應了。
婚後,藍胡子有一次要出遠門,他將鑰匙給了妻子,並告訴她去哪裡都可以,但絕對不能到地下室去,妻子很好奇,在藍胡子離開後,她偷偷潛進了地下室……”
裴雲廷暫停了,初潯皺眉道:“然後呢?”
裴雲廷頓了頓說:“她看到了藍胡子消失的前幾任妻子,她們全部成為了屍體。”
“啊?”初潯聽了進去,大受震撼,“怎麼會這樣?”
裴雲廷解釋道:“原來,是藍胡子把他的老婆們都殺了,他是個連環殺人犯。”
初潯感到驚恐:“這是童話故事嗎?”他怎麼覺得很不對。
“是啊,這是成人版的童話故事,”裴雲廷說:“我一個妹妹講給我聽的,你真該看看她講給我時妄圖嚇到我的表情,很可愛。”
初潯笑了一聲,他已經可以想到了:“可是這樣的故事,小朋友適合看嗎?”
“不知道,但聽說,這是原版的童話,”裴雲廷說:“其實童話本身就是給大人看的,他們在用一種十分簡單的表述講解人生的大道理,但是這種風格難免吸引到小朋友,經曆反複的整改加工,最後都成為了美好又夢幻的結局。”
“如果是這樣,我還是喜歡整改過的版本,”初潯說:“我覺得生活,都要往好的地方去想,才讓人有期待感。”
“嗯,”裴雲廷揉揉他的腦袋,“你也可以期待一下,將來和我的生活。”
初潯鬨他一句:“你還會把我弄痛嗎?”
裴雲廷貼著他的麵頰,溫柔道:“不會了,再也不敢了。”
Omega躺在病床上笑著,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