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來,隨便在群裡搖的人……”
這個“她”就很有靈性,唐依依耳朵一動,察覺到了八卦的氣息,他們三人來的早坐的近,趙弋傑說話她當然聽得見,仗著自己離那女孩遠,問趙弋傑:“是不是有八卦?她跟林岸有關係????”
她這個語氣,單純就是好奇,半點私心都沒有。
趙弋傑聽了都默默在心裡為林哥點蠟燭,看了眼林岸的臉色,沒敢說。
“難道是你前女友?!”唐依依覺得自己簡直聰明到爆炸。
難怪人家對她敵意這麼大!
林岸嘴角抽抽,給她倒滿一杯奶茶送到人嘴邊,恨不得把她這張嘴縫上的架勢,“喝你的奶茶,什麼前女友,我潔身自好的很。”
趙弋傑看他鬆了口,幫著解釋:“就是小時候一起玩,人家小於對林哥有點意思,但是林哥忙,高中畢業上軍校,大學畢業就參軍去了,這不一直沒找著機會就懷恨在心唄。”
“啊……難怪呢。”唐依依聽他們一解釋,對人家小於也沒什麼敵意,倒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林岸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真想把她腦袋敲開看看裡麵是個什麼構造。
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那邊已經換了話題,周鈺問唐依依:“你草莓棚今年生意怎麼樣?”
“……實不相瞞,虧了。”唐依依可憐巴巴地說。
“啊,虧了多少?”
唐依依掰著手指頭數:“投入二十萬,目前賺了十萬不到吧,淨虧十萬。”
“哦,那還行啊,明年會好點的。”周鈺昧著良心安慰人家小姑娘。
“我還搞了個葡萄園,目前投入十幾萬,一分錢沒賺。”
周鈺:“……要不你來我公司我給你安排事做?”
“不過我今年世界杯賭球贏了一百多萬。”唐依依驕傲地說。
同樣參與賭球的吳厲舉手:“我作證,她今年準的一批。”
周錫:“……實不相瞞我的零花錢就輸進去了。”
趙弋傑:“我及時跟上唐老板的步伐,最後決賽贏了一波。”
周鈺摸著下巴思考半晌,“依依,要不你換個賺錢思路吧?”
唐依依十分堅定。“不行!我是搞實業的!”
“……行吧。”
吃完散夥唐依依立馬起身去買單,林岸都追不上,吳厲看見了嘖嘖兩聲看向林岸:“你追了這麼久,現在還讓人家買單?林岸你到底行不行?”
林岸冷哼一聲,“你懂個屁。”
說完就上前給人披上羽絨服,還親自給人家拉好拉鏈,戴上帽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冬天衣服穿得多,林岸這一番動作在唐依依身上沒什麼感覺,她就覺得自己跟個玩偶似的被裹了起來,也沒覺得他這肢體動作是在占自己便宜,還特老實跟他說了聲謝謝。
林岸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她氣死。
乾脆順手拉著人手塞到自己口袋裡,指尖貼著指尖,他手心溫暖,捏著她冰涼的手指在手心摩挲,指腹一寸一寸碾過皮膚,緩慢又曖昧。
遲鈍的唐依依被這一下忽然打通了奇經八脈似的,整個人都縮了一下,小腦瓜裡閃過某個猜想,但一看林岸,腦筋轉了個彎,“我有手套的。”
“哦,所以呢?”
“……所以也不需要你幫忙暖手。”
回應她的,是林岸扯了下嘴角,越發上頭,捏著人手心不肯鬆,一聲不吭。
“在外邊也要裝是你女朋友嗎?”唐依依隻能想到這個。
“你覺得呢?”
他反手把問題拋給了她。
唐依依糊塗了。
算了,他愛牽就牽吧。
他口袋裡好像是比手套暖和一些。
時間還早,一群人商量好了下一個活動,趙弋傑找了個KTV,大家正好去消消食。
唐依依著實是吃撐了,正好多個活動運動運動身體,還能跟周鈺姐多玩兒一會兒。
大家都是開車來的,趙弋傑把定位發到群裡,林岸就帶著唐依依上了車。
她乖乖自己係好安全帶,手插‘進自己羽絨服口袋,隻是右手總覺得比左手更熱一些,手心都在冒汗,心跳也有點不正常,側頭看看林岸,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依依整理好思緒,聯係上下文,開始自己瞎想:“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岸挑眉,心想:她竟然開竅了?
“你不喜歡小於,所以正好拿我擋刀,故意做給她看的?”
正好是紅燈,林岸停車,一手泄憤似的揉亂她的羊毛卷,看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無辜看著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您再理理?這個方案pass掉。”
唐依依:“……”
她默默拉下鏡子開始給自己整理頭發。
好不容易燙好的頭發,自己燙的最多堅持一天,已經很不容易了,被他揉成這樣都沒有型,隻能對著鏡子慢慢順,一邊順一邊嘀咕:“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那就先放放,看你什麼時候能想清楚。”
他倒是比她還看得開。
到了地方,他停好車先下車,她還在慢吞吞解安全帶,拉開車門,他就順手扶著她下來。
她這車底盤高,唐依依腿短,上下車真費勁。
她手指緊張得攥著,有點害怕他又牽手,心裡某處又有點小期待,糾結得跟擰死的藤蔓似的,好在林岸隻是勾著她脖子把人往身邊帶了下,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壓著她頭發拉扯得頭皮痛。
他領著她往前走,一手正好在她臉側,在人家白嫩嫩臉蛋上掐了一把,俯身低聲對她說:“你覺得,我這麼對你,是因為什麼?”
唐依依頭發痛臉也痛,沒好氣懟他:“難道是因為喜歡我嗎?”
林岸:“……”
雖然答案是對的。
但這語氣就很不對勁。
其他人走在前邊,他們進去的時候已經在放音樂,唐依依五音不全,來這地方單純就是湊熱鬨,離點歌台遠遠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林岸也不參與,在她邊上坐下,正想說什麼,就看見他們幾個煙鬼在點煙。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把煙掐了,她有哮喘。”
趙弋傑惶恐,這才想起來,連忙把煙掐了,招呼著開窗開門通風。
唐依依臉一紅:“我是得過哮喘,不是病入膏肓……”
“煙熏火燎的,掐了好,”周鈺也嫌棄煙味,這會兒空氣都清新不少,“不唱歌的,咱們玩點遊戲?”
桌子上開了酒,大家都挺熟悉的,先來點簡單的遊戲熱熱場子。
比較簡單的遊戲,輪流出題目,每個人回答,誰是公認最符合題意的就不需要喝酒,其他人則是喝一杯。
從周鈺開始,“說一件最丟臉的事。”
吳厲:“……我選擇喝酒。”
趙弋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有多丟人!”
“到你了趙弋傑!”
“哦,我最丟臉的是……小時候吳厲騙我巧克力是甜的屎,我吃得滿嘴都是回家,我媽看見了說他騙我的,結果她給我洗臉的時候發現真的是屎。”趙弋傑看向吳厲,“後來發現隻是黑巧。”
“臥槽!趙弋傑你吃屎?”周錫驚呆了。
“你聽不懂中國話?我說那是黑巧!”趙弋傑在線暴走。
“臥槽,趙弋傑吃屎你聽見了嗎?”
“真的???”
謠言就是這樣出來的。
接下來幾個人自覺自己沒趙弋傑現在這麼丟臉,乾脆喝了酒,林岸也喝了,輪到唐依依。
“她哮喘不能喝酒,我來。”林岸說著就要端起她麵前的酒杯。
唐依依摁著他手腕壓下,想了想,說:“小時候我爸媽鬨離婚,我一個人睡定錯了鬨鐘,淩晨四點爬起來去了學校,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保安才來開門。”
全場沉默。
周鈺:“寶貝你這不是最丟人,是最可憐。”
周錫:“我投唐依依一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家都沒意見,唐依依這把不用喝了。
她還挺驕傲,朝林岸揚起小下巴。
林岸氣笑了,靠在沙發上,一手給她理了理衣服,“你可真厲害。”
“那當然。”
遊戲還在繼續,唐依依接下來素材就沒那麼多了,不過林岸像是跟她杠上一樣,一口都沒讓她喝,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我還是能喝的。”唐依依不好意思起來,拉拉他衣服提醒。
“我知道,”林岸喝得有點多,但是說話還是挺清楚的,“我隻是想你頭腦清醒,好好想一下我之前的話。”
什麼話?
他們換了個遊戲玩,不知道是到了誰的歌,麥霸趙弋傑的傷心情歌告一段落,看見屏幕上出現的歌,有點摸不著頭腦:“誰點的魚???”
其他人都一頭霧水。
林岸抬了抬手,“我點的。”
趙弋傑把話筒遞過來:“林哥你挺懷舊啊,這麼老的歌。”
“這年紀不就一下子上來了嗎?哈哈哈哈哈。”周錫毫不猶豫嘲諷。
吳厲:“林岸五音不全還能唱歌???”
周鈺:“給他切了,彆汙染我耳朵。”
“嘖,又不是給你們聽,矯情。”林岸說。
一聽他們說林岸五音不全,唐依依還有點同情他,但是同樣五音不全的唐依依也做好了耳朵受傷的準備,提前揉了揉耳朵。
任賢齊的《我是一隻魚》。
不是很難的歌,甚至簡單過頭了,林岸被酒潤過依舊略帶嘶啞的嗓子沒有半點小齊哥的味道,在跑調和沒跑調的界限瘋狂試探,明明是沒有形象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還掛在唐依依羽絨服的帽子裡取暖,聲音卻莫名聽出幾分深情。
“可不可以不想你
我需要振作一下
七八九月的天氣
像我和你
需要下一場雨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
……
能不能讓你清醒
愛是快樂的事情。”
他好像有點喝醉了,唱歌像念白,唯獨唱到“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快要活不下去,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才在調上。
唱完,他把話筒扔給趙弋傑,任由酒精占據上風,理智幾乎要消失不見,丟棄了往日的風度,跟個臭流氓似的搭在人肩上,完全所有物的姿態,側頭看著她的側臉,目光清明又沉淪。
目光落在人卷好的劉海,毛茸茸的,跟他們今天吃的小羊羔似的,臉頰有點紅,卷發被勾到耳後,露出同樣通紅的耳朵,漂亮的唇抿著,透露著糾結的情緒,說不定還習慣地拿牙齒壓著下唇,把唇膏都吃進去。
她不敢看他。
也是,這都聽不明白,她大概是真的需要去看一下腦子。
林岸十分有耐心,手從她帽子裡拿出來,順著胳膊左手摸到人手腕,不太清醒的腦子順便測了下人脈搏,嘖,跳的還挺帶勁。
而後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