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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在臉上寫著“姐姐我可以”。

林岸看著她那沒骨氣的樣子,“口水流出來了。”

唐依依嚇了一跳,摸了摸下巴,並沒有口水,凶巴巴地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趙弋傑瞧見了,在心裡又補了一句“我滴個乖乖”。

趁著其他人在聊天,唐依依口渴憋了半天,起身去拿水杯。

被對麵漂亮姐姐發現,“成年了嗎小妹妹?”

“嗯,成年啦。”她都成年好久了,“我隻是長得嫩了一點點。”

美女姐姐都被她逗笑。

“那來喝這個~”

周鈺把剛剛給自己倒酒的那一大杯拿起來,正準備給小妹妹倒上的時候,林岸忽然出聲。

“她哮喘,不能喝酒。”說完,就給她倒了一大杯水,放到人跟前,“喝吧。”

唐依依:“……”

她忍不住辯駁,“我已經好了,可以喝酒。”

“我是醫生,遵醫囑,乖哈。”

“…………”

這跟小朋友說話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得知她有哮喘之後,美女姐姐也不給她喝酒了,唐依依隻能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水泄憤。

等她喝完水,林岸把她交給了周鈺,跟著美女姐姐去更衣室,她學過,所以還記得怎麼穿,乖乖穿好之後戴上頭盔。

“你跟林岸怎麼認識的啊?”

漂亮姐姐一身黑白馬術服,勾勒出有致的身材,看得唐依依都眼饞。

誰不愛美好的事物呢。

“他是我鄰居。”

“哦~鄰居啊。”

唐依依總覺得她這話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她們出去後吳厲過來接走周鈺,唐依依一邊整理手套一邊往林岸的方向走,她也不用換專門的馬術服,隻換了鞋子,她知道今天要騎馬,原本就挑了一條黑色緊身的牛仔褲,簡單的白T恤,乾淨整潔。

走近了看見林岸,發現他沒換衣服,“你怎麼沒換?”

“不習慣。”林岸牽著一批高大的黑馬,還紮著辮子,看起來怪可愛的,唐依依靠近了它也沒什麼反應,看起來是匹比較溫順的馬。

“這個是給我的嗎?”

“嗯,以前學過?”林岸看她不怕馬,主動上前摸馬頭。

“小時候學過,它好乖哦。”

特地挑的一條脾氣好的。

林岸把位置讓給她,在旁邊看著,唐依依有點小緊張,摸摸它的小辮子,才踩上馬鐙,一口氣坐了上去。

還好還好,也不枉費她最近乾了那麼多農活,身體素質還是能行的。

坐在馬背上,視野都變開闊了,唐依依第一次以俯視的視角看林岸,忍不住就開始挑釁他:“林岸,你好矮哦。”

林岸牽著韁繩,懶得搭理她這句話,“帶著你走一走?”

唐依依也是太久沒騎馬了,需要提前適應一下,有人帶著肯定是安全些的。

馬場足夠大,他們離其他人還有點距離,林岸就牽著馬慢悠悠走動,唐依依扶著馬心慌意亂。

坐在遮陽傘下的趙弋傑看著這幅場景,嘖嘖兩聲,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林岸他哥林崖。

林崖的做事風格就是快狠準,很快就給他回複:三分鐘,我要這個女孩所有的信息。

嗯,林崖就是他們林家這一代的霸總。

趙弋傑:哥我是真不清楚,你還不如去問林岸,他親自帶過來的。

然後就沒回複了。

霸總就是這麼冷酷無情呢。

***

頭頂烈日,大腿酸疼。

唐依依不禁開始回憶當初自己為什麼要放棄馬術課。

哦,可不是因為太累了嗎?

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唐依依就不想玩了。

累想喝水。

林岸騎在另一匹棗紅色的馬上,十分悠閒,騎馬跟開車似的遊刃有餘,唐依依都懷疑他是不是十項全能,恐怕除了生孩子,就沒他林岸不會的事吧。

一手遮擋太陽,兩人正往休息區走,主要是林岸帶著她的馬走,唐依依問他:“你怎麼學騎馬的呀?”

“草原上學的。”

“……你不是軍醫嗎?還是說你不是江城人?”

“跟著部隊去過那邊。”

“哦。”再問下去就是機密了,唐依依自動閉嘴。

到了地方,林岸先下馬,扶著她下來,唐依依剛落地兩條腿就跟軟麵條似的差點給林岸行大禮。

林岸笑著扶住她,把她撈起來,“使不得使不得。”

唐依依臉都羞紅了。

太丟人了。

林岸怕她給躲太陽的趙弋傑也來個大禮,撈著人腰送到了椅子上,“歇著吧。”

回應他的是唐依依憤憤的目光。

他倒是瀟灑,沒了她這個拖油瓶,飛身上馬,英姿颯爽跟上戰場的將軍似的,馬在他手裡跟在唐依依手裡就是兩匹馬,唐依依手裡是十碼的話,林岸這就明顯是超速了,黑馬跟脫韁的草泥馬一樣,咻的一下就飛了出去不見蹤影。

唐依依給自己倒了杯水,緩一緩。

一邊的趙弋傑看著馬場上的小情侶們,深深歎了口氣。

早知道他也帶個女伴了。

也沒說今天是情侶局啊?搞得他一個單身狗在這裡散發著酸臭的氣息。

“你怎麼不去騎啊?”唐依依喝完水跟人搭話。

她對趙弋傑的印象還是很好的,覺得他是個性格開朗的人。

“我怕曬,騎不了。”趙弋傑擺擺手。

“難怪你這麼白呢。”唐依依羨慕地說。

一般人說趙弋傑白都是模仿那種娘娘腔的語氣刺他,所以趙弋傑聽見“白”這個字就有生理反應,下意識就要躁動起來。

但看見唐依依臉上真誠的羨慕之後,他的躁動平息了。

她是真的羨慕他白。

麵對這種真誠,他發不了火。

“我今天還特地抹了防曬呢,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真的太曬了,我這個年紀又不用長身體不用補維生素D,真的不適合曬太陽。”唐依依叭叭跟人聊了起來。

“對對對!這麼大的太陽誰他媽去騎馬啊!我就跟他們說約個彆的項目!”

“還有彆的玩嗎?”

“釣魚啊!”

“可以釣魚?!”這麼好玩的項目為什麼林岸就沒跟她提起呢!

這可就正好戳到唐依依的專業上了。

“你也喜歡釣魚?咱們下次一起唄,我家有個魚塘,裡麵的魚各個膘肥體壯十幾斤重,老子饞好久了!”

“好呀好呀!”

兩人聊得正歡,忽然林岸一袋薯片蓋到唐依依腦袋上,“好什麼好?他家養的金龍魚。”

唐依依:“……”

“金龍魚怎麼了?金龍魚調和油!可以下菜的!”

林岸翻了個白眼,坐到唐依依邊上。

唐依依默不作聲拿下腦袋上的薯片,是她喜歡的原味,拆開吃了起來。

她跟趙弋傑果然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人說的釣魚根本就不是一類魚。

她想的是小白條,是野生鯽魚,是夢想中的超大鱤魚,而人家富二代想的是:金龍魚。

哦,金龍魚調和油也不是用金龍魚做的,人家主要賣的是大豆油,跟魚不沾邊。

去釣人家的金龍魚,她敢釣,但是賠不起。

唐依依嚼著薯片對人說:“謝邀,婉拒。”

“吃東西不要說話,容易嗆到。”林醫生又來了。

唐依依不滿,癟了下嘴,嘀咕:“你就是個獸醫……”

“嗯?”﹌思﹌兔﹌在﹌線﹌閱﹌讀﹌

“我說您醫術高明華佗再世!”

“……”

他們三人在這邊吃零食喝水休息聊聊天,忽然,趙弋傑探頭朝著馬場那邊看去,唐依依緊跟著仰起小腦袋看,林岸也側頭去看,三個腦袋規規整整的朝著同一個方向,——八卦的方向。

好像是周錫跟她姐姐還有吳厲發生了點矛盾。

首先是口頭爭執,然後周錫推搡了一把吳厲,事情的性質一下子就變了,周鈺一腳踹在了親弟弟肚子上,把人踹進了泥坑,周錫坐在坑底一臉難以置信看著親姐姐。

緊接著,就傳出一聲暴吼:“周鈺你他媽為了個男的踹你親弟弟?!!”

回應他的是他姐冷酷無情的聲音:“他以後是你姐夫。”

吳厲俯身去拉周錫,結果被人一把打開,自個兒站了起來。

“好!好!好!”周錫一連說出三個好,跑了。

圍觀全程的三人:哇哦~

唐依依一臉興奮抱著薯片:“這是不是一個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做我姐夫的故事!!!”

林岸朝她比起一個大拇指。

趙弋傑啪啪鼓掌:“不愧是有文化的大學生!總結得真到位!”

“但是……我看他好像很傷心誒,你們是朋友,要不去勸勸他?”在場三人中的唯一女性唐依依這麼說。

看戲看得好好的兩位大爺。

林岸仿佛沒聽懂:“你說什麼?”

“噗——安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依依沉默了。

這就是直男嗎?

“他剛剛被親姐姐踹了一腳誒!不是很慘嗎?”

“是很慘,所以我們笑得很開心。”林岸說。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弋傑身體力行地告訴了唐依依他真的笑得很開心。

唐依依看著他們冷漠的樣子,哼了一聲,“你們好過分哦。”

兩人沉默了。

要是唐依依這時候跟周鈺似的破口大罵兩人沒良心,或者站在什麼道德的高地上指責他倆,估計他們就得反骨躁動跟她論上一論,但是現在,人家隻是軟乎乎地說了一句過分,還帶了個語氣詞。

他們竟然真的覺得有點過分了。

趙弋傑摸摸鼻子,“要不……還是去安慰一下吧?”

林岸看見台階就趕緊往下下,點點頭表示讚同。

三人就這麼達成了共識,起身去找人,

周錫這一跑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馬場這麼大,馬廄就有不少,後邊還有用來休息的房間,林岸跟唐依依一道,趙弋傑一道,分開找人。

連翻了幾個更衣室都沒人,林岸有點不耐煩了,“要不算了?咱們吃個午飯去醫院拔牙?”

他對周錫的兄弟情誼也就到此為止了,再多找一會兒都是太給他臉。

“你們不是兄弟嗎?”唐依依驚呆了。

他們這才找了不到五分鐘好吧!

“發小,”林岸說,“就是一起長大。”

就是一起長大才知道周錫是個什麼德行。

“他從小就被他姐姐欺負,長大了這麼大個男人也不好意思跟姐姐動手,每次都是把自己氣死人家還好好的,久而久之,大概就有點心裡委屈了吧,”

“大概就是那種,我這麼忍讓你,你竟然還這樣對我的難以置信。”

唐依依聽完,感慨:“還好我小時候是獨生子女,他太可憐了。”

她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人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