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乖寶,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滿意的。”
他將自己放逐在這片邊境已經很久了,如果不是阮愫的出現,他打算在這裡孤苦伶仃的過一輩子。
曾經,這裡的日子被他過得很不錯。
每天他隻要完成沉重的任務就行了,他把精力放在保家衛國跟極地救援這些事上,就再也不會去想起他父親的出軌,還有他母親的慘死。
他本來打算一個人,就這麼以一種孤獨的姿態,在這荒涼之境永遠放逐至死。
可是阮愫不顧一切的朝他奔來了。
此刻阮愫心疼他,不想逼他做出改變。
可是阮愫也不想跟他分開,短暫的寒假就要結束了。
想到又要離開,回北城去的阮愫泣聲,嗓音綿軟的告訴他:“我不是想讓你為我做什麼,我就是不想……”
阮愫忽然就鼻酸,難受的哽咽,“不想你一直被困在過去,始終走不出來。你從十五歲開始,就沒有認真的笑過。我看了好難受。”
“阮愫,你怎麼知道是從十五歲的時候開始,從那時候,你就認識我了?”古皓白用指腹擦她眼淚,認真求問。
兩人坐在車座上相互依偎。霓虹的光落在彼此身上,照得人的臉如夢似幻。
車窗外是簌簌落下的雪,西境的雪跟北城的雪不一樣,這裡的雪像妖魔,呼嚕嚕的,被狂風卷得囂張,能下到大雪封山,把人都給吞噬。
“我,我聽張教授說的。”被男人深情的睨著,阮愫扯謊。
阮愫想起記憶裡無數個男人將自己與世隔絕的片段,眼淚一下止不住了。
他們在出門之前,怎麼都沒想到今天去參加這個生日宴會的路上,會樂極生悲,明明在家裡都還好好的,差點在廚房就做.愛了。
大概這就是戀愛的人的真實模樣,總是一會兒笑,一會兒就哭。
“彆哭了,我過得很好。”古皓白安慰越哭越厲害的阮愫。
阮愫還是一直哭,把小臉埋在他肩膀,身上斥滿一股讓他不得不憐惜的嬌憨。
她知道了他媽媽的事,在無比的心疼他,那些傷痛疼在了她的身上。隻因為,她在跟他感同身受。
為了讓自家姑娘以後不這樣,古皓白鄭重許諾:“彆哭了,我回北城去,陪你一起生活。”
阮愫揚起淚濕的小臉,杏眼潮濕的望著男人,哭得更凶了,“你說真的?不要騙我。”
“真的。隻要你不哭,也不難受了。”古皓白凝著她的眼睛說。
阮愫這一瞬強烈的感到古皓白真的在寵她,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
即使這個要求是觸及他多年以來的厚重心疾。
“我不是要你哄我。我也不是無理取鬨。”阮愫泣聲聲明,哭得眼妝都暈了,淚花閃爍的望著男人英俊且性感的臉,還有迷離又撩人的眼。
“我不是想你回去陪我,我就是真的不想你再這樣為了紀阿姨的事繼續為難自己,走出來好嗎?都好久了,你都不開心好久了。”阮愫牽古皓白的手,癟嘴請求。
“阮愫。”古皓白找紙巾給她擦眼睛,擦得半乾以後,輕輕告訴她,“你妝都花了。你這樣去見我同事,他們會笑你的。”
“那我不去好了。省得給你丟臉,我回家去。”阮愫乖乖說。她很有自知之明,本來她也不想來的。
“但是我覺得他們今天必須要見我的女朋友。”古皓白篤定的拽阮愫下車。
*
裝修風格老舊的舞廳裡,馬明俊他們在唱歌。
天花板上懸掛的那盞鐳射星球燈轉動,在水泥地上投落斑駁的彩影。
舞廳的老板娘翁芝玲不在,隻有兩個小工在勤快的負責招呼今晚的客人,正中的餐桌擺著蛋糕,古皓白的幾個特種部隊男同事穿著常服,正坐在長沙發座裡,把酒言歡。
今天是個放鬆場合,他們都各自帶了自己的女朋友,邊防戍守是長年累月的艱苦工作,好多武警就在當地找對象跟結婚了。
在阮愫來之前,古皓白他們支隊所有人都有對象,隻有古皓白單著。
他條件好到離譜,卻從來不談戀愛,空窗期那麼久,現在終於告彆單身,大家都在翹首以盼看他的女朋友。
等古皓白拉著阮愫的手,走進來,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認真的品鑒這一對特彆般配的情侶。
冰冷硬朗的古皓白,跟站在他身邊的嬌%e5%aa%9a甜美的阮愫完全契合,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阮愫小鳥依人般的站在肩寬窄腰的男人身邊,乖乖依偎著他。
古皓白的臉不再繃緊了顯得冷酷,反而有許多的溫情脈脈。
馬明俊打趣道:“行啊,古隊,今天終於把我們阮老師帶出來了。”
其他人也跟著起身迎接他們倆。
在場地裡坐下,閒聊幾許,古皓白跟馬明俊走開去過煙癮,有個齊耳短發的女人來給阮愫遞話筒,問她:“你要唱歌嗎?”
阮愫不敢接,她發現自從她出現,在場所有人都在觀察她,因為她是古皓白的女朋友。
古皓白以前從不交女朋友,這一次,將阮愫帶出來官宣,也許會是空前絕後的個例。每個人都想把眼睛放在阮愫身上。
“我唱得不好聽。”阮愫委婉拒絕。
“唱一首吧,大家都想聽,當是給我們家小馬祝生。對了,我叫陳佳。是馬明俊的太太。”個性開朗的女人自我介紹。
她是馬明俊的老婆,過年的時候剛跟馬明俊領證,這次也是跟阮愫一樣,是千裡迢迢來探望自己的男人。
對方的盛情難卻讓阮愫接過了話筒,可是她還是不敢唱。
陳佳跟她聊天:“你是不是勸服古皓白跟你回北城了?我剛才聽到他跟小馬在說,他要跟上麵申請退職。”
“是嗎?”阮愫喃聲附和,沒想到古皓白的行動力這麼強,阮愫跟他也就是在剛才下車的時候簡短說過這些,他就真的為阮愫做了這個決定。
古皓白這時候跟馬明俊從陽台上抽煙回來,古皓白見阮愫手裡拿著話筒,姿態扭扭捏捏。
古皓白走到她身邊問她:“怎麼了?不敢唱?”
“我唱得太難聽了。”阮愫想他是領略過她的唱歌水平的。
“唱一首吧,我想聽。今天人家小馬過生呢,”可是古皓白現在還是勾唇笑著,誠懇要求她。
阮愫覺得他又是在逗她了。明知道她唱歌不行。
“我陪你唱好了。”古皓白在阮愫身邊坐下,手搭她腰,輕輕將她朝他懷裡攬了攬,嗓音溫柔的問她,“想唱什麼?”
“我不唱,丟死人了,你這麼多同事在,唱什麼啊。”阮愫壓低聲音,慌忙拒絕。
古皓白卻像是來了興致,像要刻意要跟阮愫在這個聚會上留下點什麼以後值得回憶的回憶,說:“我們一起唱一首。以後回北城去,就沒這個機會了。”
他拿遙控器隨便點了一首歌。
樂聲輕柔的響起,他伴隨前奏,輕易找到節拍,啟唇唱了歌詞。
「走在風中,今天陽光突然好溫柔。
天的溫柔,地的溫柔,像你抱著我。」【注1】
牆壁上嵌著的壁燈發出藍色光暈,攏著男人線條爽利的俊臉。
他就坐在阮愫身邊,靠阮愫無比的近,將薄唇輕啟,陪阮愫唱情歌。
這是阮愫第二次聽他唱歌。
那一次,是在高中禮堂裡,年少稚拙的她置身人群裡,離矜貴淡漠的他那麼遠。
這一次,她就被他摟在懷裡,他認真的盯著投屏,低聲唱著歌詞。
在邊境小城的這個雪夜,古皓白認真為她唱《溫柔》的模樣,改寫了阮愫心中青澀的暗戀感受,一直以來,她為記憶裡的酷帥少年懷揣的本來是一顆酸澀的青果。
被他輕輕抱在懷裡,聽他用最動聽的性感聲音,為她唱最溫柔的歌,阮愫整個人都感到了甜蜜的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唯有完美又溫柔的他,可以讓漂浮起來的阮愫依靠。
聚會臨近結束,古皓白要為了阮愫辭掉在西盧的工作,陪她回北城去生活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在場所有女人看阮愫的眼神全是豔羨。
阮愫居然能拉一個淡漠疏離如謫仙般的男人跌落紅塵,為她染上七情六欲。
第61章 朗豔獨絕
深夜, 邊境小城依舊下著大雪,四處都杳無人煙,靜謐得宛若一個世界儘頭。
阮愫把樓房的鑰匙串忘在今晚聚會的那間歌舞廳, 跟古皓白回來以後才發現,開門的時候用的是古皓白身上帶的那串鑰匙。
剛到門口, 發現丟了鑰匙的她本想掉頭去拿, 古皓白讓她明天再去,說太晚了, 而且外麵一直下著大雪。
阮愫怕鑰匙會丟,為了不讓她擔心這件小事, 古皓白給翁芝玲打了個電話, 翁芝玲說找到了, 明天叫人來拿就行。
刷完牙,洗完澡,要睡覺前,在二樓臥室裡, 阮愫輕輕問了一聲古皓白:“你真的打算回北城了?”
古皓白回來後,便一直在書架邊整理自己的個人物品,看樣子是真的要離開西境。
“不然呢?”古皓白覷著她的眼睛, 說,“一直跟你談異地戀?讓你天天什麼都不管,一心朝這個什麼都沒有,還特彆危險的邊境上奔來?”
“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真的沒有讓你放棄在這裡的工作。”阮愫慌忙解釋,她不是那種嬌氣得一心為難自己男朋友的人。
古皓白拉阮愫的手, 將她攬到懷裡, 告訴她:“其實我本來就打算要回去了。張教授跟羅教授最近都給我打好多電話了。我答應他們這個冬天結束, 我手上的工作一收尾就回去。”
原來不是為她。還以為是為了她才回北城,阮愫失落的眼神一發虛,古皓白立刻笑了。
阮愫問:“之前葉靜楠也來過那麼多次,讓你回去,那時候你怎麼不答應?”
“她來過嗎?”古皓白應道,“我真的不記得了。”臉色跟語氣都十分寡淡。
“俄麗婭說來過,還每個月都來很多次。”阮愫嘟嘴,語氣酸酸的。
她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古皓白曾經騙過她葉靜楠是他未婚妻,阮愫到現在還沒對葉靜楠這個人介懷。
“是我爸讓她來的。”古皓白跟阮愫解釋,不然他怕她晚上睡不著。
“她自己也肯定想你回去。”
“阮愫。”
“嗯。”
“對自己自信點。”
“怎麼自信啊?”阮愫的嘴嘟得更圓了。
“過來,我告訴你。”男人勾了勾手指,眼神玩味,凝著阮愫的小臉,故弄玄虛。
阮愫還以為他真的要跟她分享些什麼女性要如何自信自強的奧秘呢,真的把耳朵湊了過去。
結果他對她耳朵說:“我的初%e5%90%bb跟初夜都給你了,你還不自信,是想馬上給我生孩子?那今晚我就直接弄在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