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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48 字 6個月前

他說,第一天戀愛是跟她。

她想,往後,他這一生一世的戀愛都是跟她,就好了。

*

阮愫一覺睡到小中午,被古皓白帶去酒店的五樓餐廳吃飯。

對坐到小餐桌邊,他征求阮愫意見,問她想在臨城怎麼玩,接下來,他有三天的時間可以陪她。三天之後,他要回西盧。

阮愫吃著精致的中式早午餐,沒有表達意見。她沒來過臨城,隻能乖乖被他安排。

趁她坐在他身邊吃東西時,古皓白幽幽說起:“我以前在這個城市駐紮過,大概是剛滿二十歲的時候,在這裡的陸軍作戰部隊裡學特種狙擊跟特種偵查。

我上的是陸軍作戰學院,專業是特種指揮。除了基本的理論知識,主要掌握空投空降,攀登橫越,實戰格鬥,無人作戰跟水下作戰等等。”

阮愫靜靜聽著他聊他的職業。

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跟她講這麼細。

阮愫第一感覺,他說這些是想秀嗎?可是她明白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愛秀的人。

阮愫費解,然而還是用心記住他的話。

他們坐在露天的靠海露台上,因為他們是頂層套房的客人,侍應隔絕了外界的打擾,隻為他們在露台上布置了擺盤琳琅滿目的餐桌。

今天臨城天氣很好,出大太陽了。臨城沒有北城緯度高,雪沒有北城下得多。

他們昨天到的時候是晴天,今天依然是晴天。

古皓白坐在陽光裡,跟阮愫隔了一個半米多寬的圓桌,為了曬太陽,他沒有讓人支起遮陽棚。

他起來得早,換了身衣服,深藍色的圓領衛衣,闊腿牛仔褲,打底一件白體恤,體恤的領子跟衣擺在深藍的衛衣露出來,襯得他本就骨相極佳的臉有很多的少年氣。

從衣帽間裡取了一條夕嵐色長款高領毛衣裙穿,腳上套著一雙小羊皮白皮靴,正在吃油條的阮愫乖乖聽著,點頭說:“知道了。古隊可真厲害,能上天又入地。”

古皓白見她誇他誇得那麼乖,笑問:“臨城這兒有個靶場,明天我以前在部隊裡認識的幾個朋友叫我去打靶,我說我得問問我女朋友,想不想去,再回他們話。你想去嗎?”

“好啊。”阮愫答應。

等阮愫答應了,古皓白拿出一個禮物送給她,神色淡淡的告訴她:“給你的新年禮物。打開看看。”

阮愫把長方形的精美首飾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條光芒渺茫的紅鑽項鏈。

鏈條是切割完美的高純度白鑽,正中鑲的墜子是一顆帶紫色調的純紅鑽,顏色是fancy purplish red,鑽中極品。

在張愛玲的小說《色戒》裡,易先生曾經送給王佳芝粉鑽戒指,這一幕被搬上大熒幕後,成為廣泛傳頌的佳話。

後來很多男人就普遍的以為送女人粉鑽是有格調的舉措。

可是對蘇禹初跟古皓白這樣的男人來說,送粉鑽真觸黴頭,他們又不是漢奸。

而且,真正花得起那個錢的人才知道,世界稀有鑽石價值最貴排行中,隻有一個顏色等級,即fancy 級彆的紅鑽才是Top1。

他們這樣的男人,始終是要送就送最好的。

阮愫見過這條項鏈,去年港城蘇富比冬春拍賣會上,它的價錢被炒得很高,阮愫親耳聽過北城的二代圈子裡廣泛的聊過這條項鏈。

他們說周赫鳴當時正好在港城度假,他當時交往的那個港城富家千金女朋友借著拍賣會的契機,不知好歹問周赫鳴要,周赫鳴不給買,第二天這個女朋友就不跟他好了。

當時大家都好奇是什麼樣的項鏈能讓周赫鳴都不敢下手。後來知道屬實是太貴了,周赫鳴這樣不上不下的二代爺還真就不敢買。

這條八卦傳到蘇禹初耳朵裡,大家起哄之下,蘇禹初口%e5%90%bb懶痞的表態說:“要是我結婚,我就買這項鏈送給阮愫。”

可是阮愫跟他一直似是而非,細究起來,連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都不算是,這個項鏈就一直沒下文了。

那條項鏈後來一直沒有被拍賣成功,待價而沽。

阮愫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條項鏈會被古皓白買來送她。

他給她黑金卡,再給她紅鑽項鏈,他把她當女朋友還是金絲雀了?

他好像跟蘇禹初一樣,都喜歡為女人一擲千金,可是,他的方式跟蘇禹初又是不一樣的。

蘇禹初是興致來了,想買就買,根本不管阮愫需不需要,所以阮愫從來不要他的禮物。

而古皓白給阮愫的每樣東西,都是有它特彆存在的意義。

他給她黑金卡,因為那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她的需要,他無法照顧,所以他讓趙愷給她那張卡,她想花就花。

小到去每天上班路上必須要吃的早餐,大到她被房東臨時趕走,負氣之下去住的寶格麗PENTHOUSE,隻要她高興,古皓白都會讓她擁有。

現在,農曆新年第一天,他給她這麼貴的曾經連周赫鳴都不敢下手買的項鏈,其實就是在高調的打周赫鳴的臉。

周赫鳴在他不在北城的時候,帶人要劃花阮愫的臉,古皓白知道了,第一個收拾周赫鳴的舉措就是教會他,有些人能為他不可為的事,以後他得收斂自己。

他們的確都是在一個圈子長大的,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是古皓白不高興了,想讓誰丟臉,誰就丟臉。

與此同時,蘇禹初曾經開玩笑說,這項鏈等阮愫嫁給他的時候,他給阮愫買。

現在古皓白買了,他們這婚就肯定結不了了。

古皓白就是這麼懶拽的一個人,他不玩女人,當他想玩的時候,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品出男人送她這條項鏈的許多的寓意,阮愫這才領悟到古皓白跟京圈那些公子哥的確是不一樣的,在他們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時候,他早就學會了上天入地,拿槍耍刀。

年少沒有去上普通大學,呆在陸軍作戰學院,過早入世,在各種艱苦卓絕的環境裡,日日應對複雜又危險的人跟事,這樣的成年經曆讓他變成了一個內斂又危險的男人,他很會對抗對手,不管是在戰場還是情場上。

想了許久,“這項鏈我不敢要。”阮愫說。

宣戰的意味太明顯了,她要是接受了,戴在身上,被人看見了,就是讓古皓白跟蘇禹初,以及蘇禹初身邊的人都水火不兩立。

古皓白嘖了一聲,撿起煙盒,取出一根香煙,用打火機點燃了,夾到指尖,嘴角掛笑,慢慢欣賞一臉緊張的阮愫,好像他給了她什麼可怕的新年禮物,把她給嚇著了。

停了停,把燃燒的煙塞到嘴角,讓線條極為優越的眉眼跟麵孔被那清白煙霧熏得迷茫,他才說:“怎麼了,這麼不給你男朋友麵子,正式在一起第一天,趁過年送你個禮物,你就不要。”

“不是,是因為……”阮愫犯難,她覺得她說起來會壞他興致。這項鏈的意思太多了。

“給我戴著。天天戴,我看誰還敢來劃花你的臉。”他噴了口悠長的煙,唇紅齒白的痞氣一笑,望著阮愫的眼神充滿占有欲,眸底鋪散開的全是恣意的寵溺。

跟以往阮愫使勁撩他,他乾巴巴的無奈回應不一樣。

當阮愫真的頂著他的女朋友頭銜,站到他身邊,古皓白麵麵俱到,簡直可算是滴水不漏的把她當成是他的所有物。

以後,沒有人能冒犯阮愫,因為阮愫是他的人。

在午間劇烈的陽光裡,古皓白姿態懶散的坐著,陪阮愫吃遲來的早餐。

抽完了一根煙,再點燃第二根,他眯眼,凝著被太陽染成金黃的阮愫,用不羈的語態,對她說勢在必行的話:

“阮愫,沒有女人跟過我。從今天起,你就讓我感受一下被女人跟,是什麼感覺。”

阮愫被他撩得臉跟脖子都粉紅一片,紮著丸子頭的頭深深垂了下去,讓他正好看見她纖細骨感的後頸。

古皓白把煙滅了,站起身來,幫阮愫戴項鏈。

她身上的夕嵐色毛衣裙粉豔豔的,像是將她身上綴滿了夕陽沉落後天邊的緋色彩霞,配上這條稀世罕有的紅鑽項鏈,更加襯得她膚白貌美。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嬌羞望著他的杏眼瑩潤。

純欲參半的氣質儘顯。

“好想在這兒就弄哭你。”又低又啞的說話聲落在阮愫發燒的耳朵邊。他愈發痞氣,開始白日宣%e6%b7%ab了。

“你說什麼呢……”阮愫受不住的偏頭。

古皓白彎腰,點頭上去,%e5%90%bb了一下阮愫的唇,嘗到她唇彩的玫瑰甜味,上癮的要伸舌到她口裡,再做深%e5%90%bb之際,阮愫手機響了。

第54章 無縫銜接

是她媽媽曲幽給她打視頻電話, 昨晚除夕,曲幽一直給阮愫打電話,她都沒接, 這是第一次她去北城上學,沒有回老家過年。

曲幽很擔心她一個人在外的情況, 一直想打個電話問她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是跟誰在一起, 都是怎麼過的,結果阮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曲幽以為她出什麼事了, 越找不到她人,越想打。

後來淩晨都過了許久, 曲幽才聽到有個男聲幫她接電話。

這人說話口%e5%90%bb禮貌, 咬字特彆, 聲線動聽,活像現在那些小年輕形容的那種低音炮。

光是聽聲音,曲幽就對他很好奇了,他竟然還自稱是阮愫的男朋友。當時他說阮愫睡著了, 明天讓阮愫回過來。

其實曲幽當時心裡做好的準備是就算有男聲幫阮愫接電話,也該是那個姓蘇的男孩子。曲幽聽過他的聲音,能辨出來對方不是蘇禹初。

曲幽不方便仔細問, 掛斷之後,擔心了整晚,今天打來了。“愫愫,你怎麼跑臨城去了?”

“我跟我朋友過來旅遊過年。”阮愫回答。

“是男朋友嗎?昨晚他幫你接電話的時候, 說他是你男朋友,那原來的那個呢?”曲幽惦記著。

“原來哪裡有男朋友。”阮愫從來沒有告訴過曲幽她有男朋友。

剛上大學那會兒, 曲幽還特彆熱心給她安排相親, 天天在縣裡搜羅一堆在北城上大學的男孩子的聯係方式, 樂此不疲的發給她,要她去結識,叫她早點交男朋友。

自從蘇禹初幫她接過兩次電話,曲幽就不給她發這些聯係方式了。

“那個姓蘇的男孩子呢?”曲幽問。

“那隻是一個朋友。”阮愫說。

“意思是你換男朋友了?昨晚那個人是誰?他是乾什麼的?讀的什麼大學?家境如何?長得怎麼樣?對你好不好?那個姓蘇的才多久,現在你立刻就換,你這樣是不是就是你哥說的那什麼無縫銜接?”

“……”

阮愫想立刻結束視頻對話了。

曲幽站在自家昏暗逼仄的小廚房裡,係著個紅格子小貓圖案的圍裙,頂著為了迎接新年剛燙的煙花燙發型,跟她霹靂吧啦發問,要查她男朋友戶口。

古皓白現在就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