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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03 字 6個月前

不是那誰麼?”

她不跟蘇禹初了, 古皓白也沒現身來要她, 她在他們這群人眼裡就連姓名都不配擁有了。

阮愫輕易就領會到了對方輕視她的意思,阮愫覺得無所謂,反正阮愫本來也跟他們也沒有什麼交集可言。

被周赫鳴一吆喝,一群人都注意到了阮愫。

“是那誰?”

“膽子大的誰。”

“明年可能畢不了業的誰。”

“太當自己是回事的誰。”

有個話多的人故意大聲說給阮愫聽:“我記得,也就是去年吧,北藝的校花,一個唱歌的,是跟我們中間誰的時候不守女德,好像是周赫鳴,這妞一邊跟周赫鳴好,一邊在學校裡找了個鋼琴係的男朋友,她瞞著周赫鳴,跟這人上床,一直不說。

後來臨畢業本來都簽娛樂公司,說好要發歌了,硬是被周赫鳴弄到消身匿跡了,現在後海那些小酒吧都沒位置留給她,更彆說是娛樂圈了。”

“我也記得,好像就去年這時候發生的事。”

不友好的奚落一個接一個的直衝阮愫而來。他們每句話都在內涵阮愫會沒有好下場。

“那妞我後來真的再也沒看過了。周赫鳴,後來你把人家弄怎麼樣了?剛開始鬨著要人家一個唱歌的在你麵前生吃玻璃。後來真的吃了?不能吧,周赫鳴你不會這麼喪失人性吧。”

“嗐,那是當真得給老子吃,他媽沒長眼睛,也不帶腦子,看不明白周爺是什麼人,敢他媽綠老子。”周赫鳴很得意的說。

他們這個圈子一直是有這樣的事,他們可以花,但是卻見不得跟他們的女人水性楊花。

因為他們生來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所以跟過他們的女人隻能被他們不要,不能先行忤逆他們,不要他們,對他們不忠。

不然都沒有好下場。

一群人說這些的時候,被眾星捧月的蘇禹初站在正中,沉默不語,他心知肚明他們都是為了討他歡心才說的。

阮愫不敢看蘇禹初,她有些心虛,也怕他整她。

她跟他似是而非在一起那些日子,她總耍小聰明,根本沒把他放在心裡,就那麼嘻嘻哈哈的對他勉強營業。

等到她的詭計敗露了,她才發現,蘇禹初認真起來,危險又偏執。

他整她,讓她丟了工作,又沒了住處,沒想到此刻見到她來住頂級套房,阮愫知道不快點閃,又是一場滅頂之災。

阮愫想要快速走過的時候,蘇禹初叫住她,口%e5%90%bb複雜的問:“阮愫,古皓白睡完你,給了你多少錢,這麼奢侈,來住PENTHOUSE。”

其實就算今天不在這裡碰見阮愫,她的一舉一動,蘇禹初也都能適時掌握。

阮愫輕輕說:“蘇先生好,蘇先生再見。”,說完就溜了。

蘇禹初身邊的公子哥們都咬牙罵:“小丫頭片子太不識抬舉,就該往死裡整。”

“古皓白這人太沒意思了,他那樣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要跟我們初哥較勁,虧我們初哥以前那麼對他好。”

“誒,不對,她在這裡乾嘛呢?住店?她哪裡來的錢,不是說工作丟了,住處也沒了,明年能不能畢業都是個問題麼?”

“行啊,這妞身上真的有點東西。”

阮愫走了,一群大老爺們兒還沒搞懂這小妮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遇見蘇禹初一幫人以後,阮愫很快就搬離了寶格麗,酒店管家惋惜的問:“阮女士,我們是不是有哪裡招待您不周,之前不是要預約住五天的嗎?”

阮愫不方便提及因為蘇禹初那群公子哥每天都要到三十層的娛樂區來設牌局,她進出的時候總是遇到他們,很尷尬。

“沒有,我對你們的服務很滿意,下次我還會再來住的。”

這天是大年二十八。阮愫帶著行李離開了寶格麗,走在落雪的長街上,她想隨便找個酒店住,她的教授張靜心給她打電話。

“阮愫。在哪呢?”女權主義學者張靜心的聲音永遠都那麼充滿精氣神。

“張教授,有什麼事嗎?”阮愫極有禮貌的問,此時她剛走過一家賣年貨的超市,裡麵售賣各種大紅福字帖跟春聯。門口立著兩個音響,蹦嚓蹦嚓放著喜慶的音樂。

阮愫聽著聽著,就油然而生的想家了。

阮嶼現在應該回去了,以前這個時候,阮愫都會跟他一起在家貼春聯的,可是阮愫今年為什麼要孤零零的留下來被蘇禹初整呢。

古皓白走都走了,她還傻等在這兒乾什麼呢。

聽筒裡,張靜心很和藹的說:“我聽說你今年沒回家過年,今天我在家跟你羅教授包餃子了,包太多了,吃不完,想找人來幫我吃餃子。我們家那小姑娘還準備了過年的煙火,想找人陪她放,我跟你羅教授不喜歡玩這些小孩兒玩意,要不你來,幫我哄哄我們家小姑娘……”

“張教授,不太好吧,會特彆打擾你們。”阮愫說,她知道大過年的去彆人家做客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我們家可能比寶格麗的PENTHOUSE差點,但是招待你,應該綽綽有餘了。”張靜心笑著邀請阮愫。

“張教授,你怎麼知道……”阮愫驚異張靜心怎麼知道她的近況。如果她知道阮愫這幾天住酒店,那她肯定也知道原因。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想告訴你,就算天塌了,也有人管你。”

張靜心樂嗬的笑聲從聽筒傳來,“女孩子,對自己好是應該的。趕緊打車過來。你知道我家地址。”

阮愫慢吞吞的答應了,“嗯。”其實她還是不想去,但是怕張靜心不高興,於是便去了。

*

農曆新年將至,蘇家的年夜飯舉行。

跟普通人家那種簡單團聚的年夜飯不一樣,蘇家的年夜飯的聲勢總是浩浩蕩蕩的,不僅蘇家自己諸多的親戚朋友要來露臉,還要宴請城中各位達官貴人,名流富商。

宋梔韻早就把自己打扮得精致高貴,一襲曳地長擺紅裙加身,身上佩戴了成套珠寶,長發挽髻,眸光流轉,儀態高貴得恍若女神降臨。

一直深入簡出的趙尤今日難得的露了臉,自從退下來後,她已經很久不出來走動,可是今年的蘇家家宴,她竟然露了臉。

衣香鬢影的宴會上,不管身份多麼矜貴,年齡幾多,今日作何打扮的人,見了已經年過六旬,然而看起來卻還是精神抖擻的趙尤,皆彎腰行禮,對她畢恭畢敬。

楊瀾淑這個兒媳,嫁進蘇家這麼多年了,克己守禮,溫柔賢淑,為蘇家開枝散葉,生下蘇禹初這個天之驕子,麵對趙尤的時候,依然會自省自己是不是有哪裡還做得不夠好。

趙尤在華宴上坐下,“媽。”楊瀾淑上前招呼,“還有半個鐘頭開飯。”

“人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

“我初兒呢?”

“禹初在後麵跟賀稚他們玩高爾夫。”

趙尤特地靜了一下,才問:“說要趁過年帶到我身邊的那個女朋友呢?在外經貿上學的那個,你之前說特彆喜歡,跟初兒特彆般配的那個。今天,她來了嗎?”

楊瀾淑臉色犯難,在心內自責之前是她太著急了,那麼早就把蘇禹初跟阮愫的事告訴了趙尤,還以為能讓趙尤開心。

一直以來身邊全是浮花浪蕊的蘇禹初浪子回頭,選擇了阮愫這樣單純乖巧的大學女生,想要跟她定下來。

那次蘇禹初帶阮愫見過楊瀾淑,楊瀾淑後來有一次專門去找過蘇禹初問,這姑娘是不是就是定下來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蘇禹初回答的模樣還是吊兒郎當的,咬著煙,操著手,在財富公館金碧輝煌的客廳裡坐著,半揚下巴,蜷著身子,道:“怎麼,楊老師想當奶奶了?要當也得等人家大學畢業啊,你想要孫子還是孫女?還是兩個都要,我讓我們愫愫都給你辦到。”

可是楊瀾淑就是覺得他認真了。

當時,他提起阮愫,嘴角勾動的美好弧度,眼眸綻放的柔情光芒,楊瀾淑現在還記得。

楊瀾淑以為這一次,是真的要成了,蘇禹初要是早點成家,讓阮愫好好管管他,他不去那些聲色犬馬的地方買歡,這輩子就能收心,成功回歸家族,乾出一番事業了。

楊瀾淑很快調查了阮愫的家庭,把資料帶給蘇家的當家人趙尤看。

趙尤當時的回應有些意味深長,“家庭是普通,就怕人太特彆。”

楊瀾淑知道趙尤當時對阮愫持的是保守意見,從這麼普通的家庭走出,還能打動蘇禹初這樣不識人間煙火,成日隻知道玩樂的矜貴公子哥,那她這個人一定很特彆。

趙尤怕阮愫其實不是真的乖,會壞蘇禹初的事。

現在,果然,這事就壞了。

楊瀾淑還以為今年的家宴能把阮愫帶到蘇家的親戚朋友前,正式給她名分。

沒想到那日蘇禹初在財富公館大發脾氣,傭人被嚇得專門給她打電話,說:“初少爺瘋了,見東西就砸,一整天把地窖裡的酒開了十幾瓶猛喝,太太再不來,他怕是要酒精中毒了。”

楊瀾淑一聽,急得像是天都要塌了。

蘇家好不容易得蘇禹初這個繼承者,生來半隻腳踩在黃金裡,半隻腳踏在官場上,全賴他自己不長進,要是認真些,早不是現在這個樣兒。

楊瀾淑在電話裡嚴肅的問:“誰讓他這樣的?”

傭人回答:“阮小姐早上來過,跟他吵架了。哭著走的。初少爺當時就把廳裡的擺件全砸了,就連趙老太太在他十八歲那年送他的汝瓷,那隻豆綠釉繪海水紋的鵝頸瓶都給砸了。”

那是趙尤給蘇禹初這個乖孫子的成年禮,俗話說,縱有家財萬貫,不及汝瓷一片,那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是蘇禹初這個混不吝生氣起來,隨便就砸了。

他不惋惜,難道就不怕趙老太太生氣。

楊瀾淑問:“他們吵什麼?”

蘇禹初是不會跟女人吵架的,他懶到了骨子裡,從小就是被楊瀾淑跟趙尤這兩個厲害的女人給寵大的,長大後,他看哪個女人都覺得差,高興就帶她們玩,不高興了就跟她們掰,根本不會舍得花力氣跟她們吵架。

傭人說阮愫跟他吵架吵成這樣,楊瀾淑很好奇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了牆角的傭人躊躇幾許,終於還是說了:“阮小姐要跟初少爺分手,我當時站得遠,沒聽清,好像是阮小姐說一直不喜歡初少爺,是為了靠近跟初少爺一起長大的古家的公子,才跟初少爺在一起。

阮小姐還說,還說她瞞著初少爺跟古家的公子上床了,還,還不止上了一次。初少爺聽完,氣瘋了,當時就在廳裡亂砸東西……”

楊瀾淑如遭雷劈,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好事變壞事,如果阮愫真的這麼做了,生來就置身雲端的蘇禹初會遭遇此生以來的最大重創,他沒受過這種氣,更遑論是讓他受氣的是一個小黃毛丫頭。

“這些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