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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335 字 6個月前

怎麼跟蘇禹初道歉,好好開口說她利用他靠近古皓白的時刻,蘇禹初自己來了。

阮愫給他開了門,蘇禹初臉色不好,昨晚又喝得爛醉,現在剛醒酒。

阮愫習慣性的問:“你要喝粥嗎?廚房裡還有。”

“不喝。”蘇禹初回答,眸子撩動,把阮愫住的屋子打量幾下,十分不悅的問,“你從學校出來,就住這破地方?”

“怎麼了?不挺好的嗎,我找了好幾家中介,才找到一個滿意的。那陽台對著一個小學,出太陽的時候,小孩兒們在操場上活動,相互打鬨,撒歡的笑,我喜歡看這種童真。”

阮愫指了指客廳的小陽台,說出自己為何決定租這裡,即使當時還有一套二套一的公寓性價比這套一套一的更高。

其實她都住過來很久了,蘇公子才登門拜訪來嫌棄這是個破地方,阮愫真的認為,她跟蘇禹初根本不算是男女朋友關係。

不到九十平的小屋被阮愫收拾得溫馨又整潔。

陽台上擺了一排她種的綠植,單價不超過二十元一盆的那種。

法式浪漫風的白花盆裡綠油油的,滿目的蒼翠。

她選的都是不需要人太加照顧也能長得很好的多肉跟仙人掌。

“你找房子的時候怎麼都不告訴我?我要知道,你怎麼可能住這裡。”蘇禹初進屋,坐下問。

“當時的蘇公子又不止我一個女朋友,我怕打擾蘇公子。”阮愫回答,說完還是轉身去給蘇禹初盛了一碗粥出來。

電鍋裡一直保著溫,粥還是熱的,在冬日下午冒著縷縷白煙。

今天罕見的沒下雪,出了太陽。

下午兩點,陽光正好,從陽台曬過來,照在穿了白衣圓領衛衣跟粉色運動褲,趿著雪白毛茸茸兔子頭拖鞋的阮愫身上,染出一圈純真可愛的光暈。

在夜店裡看慣抹%e8%83%b8裙跟恨天高的蘇禹初瞬間覺得,他終日被荼毒的眼睛讓阮愫給治好了。

蘇禹初也是今天才看懂,紮著獨馬尾的阮愫身上有股向陽生長的倔強,就跟陽台上放的那些綠植一樣。

就算價錢便宜,要是被人從路邊花店或者花農的流動三輪車上帶回家,不高興的話,也可以不照那人的意思長。

阮愫對蘇禹初來說,就是這樣任性的植物。即使他可以為她一擲千金,她依然不為所動。

“你來乾嘛?”阮愫問。

“看我女朋友。”蘇禹初回答。

“我已經說了,分手。”阮愫忍不住揚高了聲音。

“我不允許。”蘇禹初神色張揚的看進她為難的眼眸裡。

“蘇禹初,你圖什麼呢?其實,跟你在一起,我沒想過可以這麼久。你不是每個月都換女朋友嗎?”阮愫納悶。

“在遇見你之前是,遇見你之後就不是了。”蘇禹初有特例了,就是阮愫。

“蘇禹初……”阮愫試探的想跟他坦白,“要是我說昨晚那些照片裡的人真的是我呢?”

“那我就先殺了那個野男人,再殺了你。”蘇禹初毫不遲疑的回答。

昨夜的暴風雪停駐了,今天是個晴天,北城的人都在意外,包括蘇禹初,怎麼暴風雪之後會是寧靜的晴天。

他酒醒了,記起來這些日子,他在周赫鳴的夜店裡夜夜笙歌,阮愫冷落他,是自然而然的。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懷疑阮愫不要他了,跟彆人出軌了,她壓根兒沒把他當她真正的男朋友。他天天在夜店玩女人,她都不管。

“殺人犯法。”阮愫提醒蘇禹初,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必須要控製住自己。

“我不怕。”蘇禹初信誓旦旦的吐出幾個字,“隻要你敢,我就能。”

說完這話,蘇禹初起身去廚房裡洗手,回來把西裝袖口卷起來,埋頭喝阮愫熬的粥。

他以前吃過,他每次喝醉了,第二天起來胃都難受,什麼都吃不下,眼角發青,麵色慘白,他們這些歡場浪子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阮愫給他熬過粥,各種類型,變著花樣的,小米,海鮮,八寶,黑米,燕麥,皮蛋瘦肉等等。

哪怕就隻是單純的白粥,阮愫都能熬得黏稠甘甜,一般的頂級大廚都做不出那個味道。

知道蘇禹初今天來是來者不善,阮愫於是不說話了。

她拿起在實習公司分到的客戶資料,端了個矮板凳,坐到陽台的太陽裡,一邊看資料,一邊眺望樓下那個小學操場。

陽光不濃不淡的灑向世界,樹枝上積壓的雪化了些許,紅色的操場上,小孩子們在歡快的做體操,玩皮球,跳舞,玩遊戲,傳來歡聲笑語一片。

阮愫撐手,托住下巴,看著他們快樂的成長,覺得平和的日子真的很好。

她會告訴蘇禹初一切的,等古皓白回到西邊去以後。

到時候,蘇禹初就隻能殺她一個人了。

阮愫就是喜歡古皓白,就是要偏袒他,護著他。

至於蘇禹初,阮愫覺得其實他不放肆狂妄,不被眾人簇擁,安靜內斂下來的時候,也的確是一個引人沉淪的男人。

如果阮愫先遇到的是他,阮愫會對他動心,會選擇他也不一定。

可是,阮愫先遇上的人,是古皓白。

沒有古皓白,就沒有現在的阮愫。

所以,她也隻能對不起蘇禹初了。

蘇禹初後來在阮愫屋子裡坐了一下午,哪裡都沒去,也什麼都沒說,就那麼靜靜的陪著她曬太陽。

後來,阮愫嫌兩人坐著不說話,氣氛太詭異了,他們從來沒有這麼相處過,阮愫幫他開了電視,讓電視的聲音為他們調解尷尬。

冬天的太陽很短暫,沒一會兒就沒了。

屋外變冷,阮愫進了客廳。

合上了陽台的玻璃門,麵朝陽台而站的她還未轉身來,蘇禹初忽然從她背後靠近,單手掐她腰,垂首,薄唇落下,想要親她脖頸。

阮愫抗拒的從他手裡掙脫,慌亂的問:“你乾嘛?”

“想親你。”蘇禹初說,眉眼間蓄含的神色認真得無以為繼,這是阮愫從未見過的蘇禹初。

以往,他總是吊兒郎當的,讓人感覺不到這世上會有人,有事讓他覺得重要。

他活著,純粹就隻為自己高興。

這一瞬,被阮愫拒絕後,阮愫從他的眼色裡瞧出了那麼幾分無奈的認真。

酷似適才被雪色不斷侵襲的日頭,即使高高在上,炙熱滾燙,但是來錯了地方,現在是冬天,根本不是它的主場。

“阮愫。”蘇禹初的薄唇擦過女人帶著香氣的發絲,帶著顆粒感的沙啞聲音動聽又深情。

他認真的對她宣告:“彆玩我,你玩不起。”

第44章 冬至溫存

小糖本來的名字叫周麗春, 她嫌這個名字太土了,進美妝直播圈之後,給自己專門取的藝名叫周小糖。

周麗春被古皓白從夜店帶走的第二天, 再出來參局,被一乾熱心八卦的人等問起當晚跟古皓白的初體驗。

周麗春回答:“那男的真的絕了, 一脫完渾身都是肌肉, 不多不少,繃緊了使勁弄我的時候, 簡直是讓我□□。”

這話不久就傳開了,北城的玩樂圈子裡都知道古皓白跟周麗春do了。

戈丁寫字樓的開幕式在禮拜三舉行, 全城都知道了這件盛事。

這棟巍峨的寫字樓群是城中近十年來落成的最高建築, 代表了京天集團在國內的無上地位, 這是集團首腦古誌昀為了歡迎自己的獨生子古皓白回歸家族,花巨資為他打造的現代化辦公樓。

可是那位神秘又低調的京天太子爺在開幕式上依舊沒有露臉。

這令得外界愈發對他充滿了好奇,都在納悶怎麼這人架子能擺這麼大。

酌金饌玉,紙醉金迷的人生在迎接他, 他卻索然無味得連提腳走入的興趣都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周麗春的姐妹們知道她跟這位京天太子爺有過一晚,全都羨慕死她了,還以為周麗春這次釣上金龜婿了, 天天追著周麗春問關於這人的事。

這些紛紛擾擾讓旁人以為古皓白好像真的跟周麗春產生了點什麼。

周麗春也不辯解,每次被問,都是打哈哈,撿不得罪任何人的話說。

她後來也沒去找蘇禹初要錢, 她想,那晚, 蘇禹初喝醉了, 說的話都不作數。

古皓白沒喝醉, 說的話作數,可是她不敢去掙古皓白的錢。

周麗春惹不起他們,躲還是可以的。

周麗春後來就比較寄望阮愫遵守承諾,給她買一個包,她跟阮愫說她想要birkin,入門級的就行了。

阮愫答應了,說最晚過年之前買給她。周麗春半信半疑的等著,之後就一直悄悄關注他們三人的事接下來要如何收場。

蘇禹初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接連在城裡組局解悶。

燈紅酒綠裡,他似乎還是過去那風流蘊藉,一笑融雪的模樣,一擲千金,買片刻歡愉,隻是身邊再也沒女人陪了,虛位以待,等著某位佳人出現。

誰都知道,這位佳人就是阮愫。

可是大家等了又等,就是不見阮愫來他身邊。

冬至這天,雪壓屋簷,他在北城西郊的莊園裡待客,原本是要約人賽馬,因為下雨,騎不了馬。這個局就改成是牌局。

局上有人說,明天古皓白就要走了,乾脆把古皓白一起叫過來。

周麗春今天正好在,說不定他們想約個分彆炮。

蘇禹初一聽覺得是這麼回事,就打給古皓白。

古皓白接到電話,一口答應了蘇禹初要去,那個荒唐的夜過去後,古皓白對阮愫跟蘇禹初的要求照單全收。

阮愫找他,他露臉。蘇禹初找他,他答應。

此時古皓白正在陪阮愫逛街。阮愫知道他明天要離開北城了,專門約他出來,說幫他買東西,帶去西盧。

阮愫去過西盧,知道西盧落後且荒涼,什麼都沒有,心疼他,要給他買各種生活必需品。

蘇禹初發酒瘋的那個晚上過去,他們中間隻見過一次麵。

阮愫最近挺忙的,忙著寫畢業論文,忙著掙錢給周麗春買包。

更緊要的是,那個下午蘇禹初到她公寓裡找他,跟她說的話,讓她害怕了。

蘇禹初說,阮愫,彆玩我,你玩不起。

阮愫明白了蘇禹初的意思,蘇禹初十二萬分的認真了,如果阮愫忤逆他的話,蘇禹初會讓阮愫沒有好下場。

阮愫做好了自作自受的覺悟,但是她不想事情說開去,古皓白會被蘇禹初為難。

於是,她就做好決定,等古皓白一離開北城,就去跟蘇禹初說。

戈丁開幕式當天,她早早去了現場觀禮,想站在人群裡看看自己暗戀了那麼久的人終於站到熱鬨的燈光明亮的地方去,被萬人敬仰。

她見過太多他落寞冷拽的模樣,她想見見當他回歸家族,擁抱浮華,會是什麼模樣。

可是她全程沒有見到古皓白現身,她鼓起勇氣給他打了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