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麼光芒閃耀,像輪掛在天上的太陽,被世人追逐著,所有東塘高中的男生,隻有他有人在網上為他建了小組,天天聚在一起討論關於他的事情。
古皓白早就習慣了被人喜歡,然後又習慣了不把彆人的喜歡當一回事。
唉,阮愫歎了一口氣,繼續吃了兩個包子。
蘇禹初的電話打過來,“阮愫,我來看你。把你那破學校的定位發給我。”
“不用了,我馬上回來了。”阮愫說。
“昨晚上我去喝酒了。喝多了,抱歉。後來你給我打過電話嗎?”蘇禹初問。
“打過啊,一個女的接的,好像是歌舞廳的老板娘。”阮愫撒謊,其實她沒打過,但是蘇禹初肯定會吃這招,因為他這樣的人,就是醉了就不知道了。
“阮愫,我昨晚沒跟任何人鬼混,我真的隻是酒喝多了。”
“我相信你。”
“真的?”
“真的。”
蘇禹初靜了一下,口%e5%90%bb認真的告訴阮愫:“阮愫,我真的喜歡你,可是你怎麼對我的呢?你能把我放在心上一點嗎?後海天天一幫人等著我開卡,我都沒去,我跑來這不毛之地找你,你卻連見都不見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
阮愫僵了一下,沒想到一大早花心闊少蘇禹初給她打這種走心的電話,一時有點懵怔。
“我沒跟宋梔韻上過床,要我說幾次,為什麼還是這樣冷落我?”
蘇禹初的聲音蘊含了沮喪跟落敗。
他總這樣,尋歡作樂之後的隔天立馬悵然若失,這種時候,就是他最需要阮愫的時候。
他們在一起第一個星期,蘇禹初就帶阮愫去參局,他喝酒喝了個爛醉,阮愫找代駕將他送回去,他醉死得像頭豬。
第二天醒來,阮愫就陪在他身邊,在他臥室的陽台上拿著手機,在跟著老師上網課。
“Pleas quote us your lowest price for fertilizers.”她跟著網課老師念。
那會兒還是個春天,她剛上大三下學期,在狠學商貿英語。
蘇禹初睜開眼睛,就聽到有人叫他給出化肥的最低報價。
蘇禹初想這些學校裡的老師們給學生上課的課本是不是該更新換代了,現在搞外貿風投的,誰還搞化肥。
但是聽到紮著個獨馬尾的她百分百認真的跟網課老師讀著fertilizers,蘇禹初覺得化肥買賣如今也許還是有價值的。
蘇禹初走到她身邊問:“阮愫,昨晚我喝醉了?”
阮愫答:“嗯。”
蘇禹初問:“把我送回來你怎麼不走呢?”
阮愫答:“你這兒網快,上網課不卡。”
蘇禹初牽動薄唇笑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不主動勾引他的人。
那晚他喝醉了,她問他住處,他說他住北城後海背後的四合院,她找代駕送了他,發現這座占地千平的四合院裡一個人都沒有。
她要是走了,他醉死在這兒或者被剛才那個代駕瞧上了,掉頭回來搶他,光是他手腕上一塊表,就夠這些人蠅營狗苟乾一輩子的了。
所以阮愫守了他一夜,在他房間裡,他喝醉了睡覺,她就坐在地板上刷手機,後來靠牆睡著了。
早上九點醒了,想起在網上報名的網課開始了,這課收費挺貴,她不想錯過,怕吵醒他,就躲到陽台上去聽。
蘇禹初酒醒的時候就見到北城天氣剛開始回暖的早春,最好的時節裡,一場晨雨初駐。
她坐在陽台上的白色藤椅裡,舉著手機,一副乖學生的模樣,認真跟著網課老師朗誦要化肥最低報價的英文。
那時候阮愫已經答應蘇禹初做他女朋友剛滿一個星期,兩人互動少得可憐。
蘇禹初也不明白為何她很乾脆就願意跟他在一起,然而在一起後,卻跟他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換了彆的女的,守了喝醉的蘇禹初一宿,醒來起碼得邀功,說自己多麼喜歡他,多麼辛苦守了他一夜。
為著這一夜,起碼得管蘇禹初要一個價值不菲的包。
蘇禹初第一次遇到一個一早起來發現她在聚精會神握著手機上網課的,問她為什麼守他,她回答,這兒網快。
網快嗎?
後來蘇禹初試了一下,發現那屋好久沒住人,寬帶都欠費停機了,根本沒網。她上網課都是開手機流量上的。
問蘇禹初對阮愫什麼時候動的心,大概就是從北城早春的那個雨天清晨開始。
之前在外經貿的學校裡遇見她,他隻是覺得阮愫漂亮,鮮嫩,美好,想撩。
後來,他送阮愫回學校,車上,聽歌軟件根據他最近的喜好給他推送了一首歌。
歌詞裡有兩句,也彆抓他的心。
【三番故裡,窗外雨滴打破細碎的玻璃。與你相遇,是在一個單純美好的世界。】【注1】
那讓蘇禹初養成了一種習慣,他總在醉生夢死或者自己過得特彆不如意的第二天,特彆想要見到阮愫。
隻要一見到阮愫,他焦躁的心就安寧了。
這一次,在狂歌舞廳宿醉醒來的第二天,蘇禹初說:“阮愫,我給你寫份檢討,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宋梔韻來往了。”
“你愛寫不寫。”阮愫掛了電話。
蘇禹初以為她是小女生吃醋行徑,完全沒放在心上。
第24章 落日晚風
小學校裡的運動會開始了, 古皓白替阮愫把所有的重活跟粗活都乾完了,然後,他招呼都沒跟她打一聲, 悄無聲息的就走了。
跟阮愫一起支教的女生們問:“阮愫,那誰啊?穿軍服, 開軍車, 是你男朋友啊,不是說你男朋友是蘇禹初嗎?這人肯定不是你男朋友, 是誰啊,阮愫你不老實, 是不是這次來支教的時候在外麵搭上的野哥哥?”
阮愫回答:“是啊, 隨便在外麵搭的野哥哥, 你看對我多好,知道我開運動會,還專門來幫我管孩子,跑接力, 搬桌子,就怕我累著了。”
女生們都很是羨慕,全部為阮愫當了紅眼病, “阮愫,你真是豔福不淺,特彆會勾搭。有蘇禹初那樣的男朋友,到了這大西北來還勾搭上一個這樣的人間極品大美男, 還是個兵哥哥,真是太絕了。”
沒一會兒, 阮愫是個亂搞社會關係的女流氓這一說法就到處傳開了。
之前她在北城外經貿校園裡是如何勾搭蘇禹初的風言風語也再度傳了出來。
活動負責人肖晉又找她談話了。
今天開運動會, 開完, 老師們就讓孩子提前放假回去了。
學校裡人很少,阮愫一個人坐在她上課的教室裡,在等她的司機來接她去魯沙爾。
肖晉特彆突兀的走到她任課的教室,問她:“阮愫,今天來那個當兵的跟你什麼關係?”
肖晉態度很差,阮愫被觸怒,半抬眼皮,回答:“是我在外麵隨便勾搭的野男人。”
“你一個女生,天天這樣亂勾搭,像什麼樣?”肖晉忽然暴怒,口%e5%90%bb很衝的問阮愫。
“那又跟你有什麼關係。”阮愫撩了撩眼皮,特彆不屑的瞄了一眼肖晉,這不是這個男人第一次找她麻煩。
之前來往許多次的不愉快,阮愫都忍了下去。今天,這次這個支教活動就要圓滿結束了,她不明白肖晉還能用什麼理由為難她。
“我是活動負責人。保證這次活動圓滿順利完成是我的職責。”肖晉又要假公濟私了。
“我在這裡認識一個男的,跟你這個活動圓滿順利完成有什麼關係?而且這次活動已經順利結束了。”阮愫生氣的揚臉。
肖晉讓她想起一個她不喜歡的人,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阮愫最厭煩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都有男朋友了,還勾搭那樣一個當兵的,你怎麼這麼騷!”肖晉蒼白的臉湧上一片羞怒。
阮愫不明白就算自己騷關肖晉什麼事。
他們學校都不在一起,隻憑這個短暫的支教活動萍水相逢聚在一起,回了北城之後,說不定就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
阮愫故意激他道:“我就騷了怎麼樣,我跟那個兵哥哥做.愛了,我最喜歡這樣的糙漢,能在床上把我弄得眼淚狂流,像你這樣的瘦竹竿,送給我,我都不要。”
說罷,阮愫抓起自己的TOD包,準備走。
肖晉伸手,緊拽住她手腕,告訴她:“阮愫,你這樣的妖精就該被人好好收拾。”
阮愫訝異平日裡文縐縐的肖晉為何會變得如此窮凶極惡,阮愫覺得自己一直都對他保持了安全距離。
就算這批支教學生一直在亂傳肖晉對她有意思,她也沒有放在心上過,她真的對肖晉無感,她也不是那種愛勾搭男人的人。
她隻勾引了古皓白,那是因為她一直喜歡古皓白。
現在,肖晉這樣為難她,阮愫特彆生氣。“放開我,你是不是瘋啦?”阮愫沒想到肖晉會對她采用武力。
肖晉將她按在課桌上,想伸手解她襯衫扣子。
“你彆碰我,我叫你彆碰我!”阮愫抬腿踢在肖晉的肚子上,肖晉吃痛,更惱羞成怒的想要弄疼她。
砰砰兩下,阮愫領口的扣子被一把扯開,阮愫氣得殺了這個瘋子。
可惜她身上沒刀。
“阮愫,知不知道,支教活動還有兩天就真的結束了……”肖晉滾動他並不是很有存在感的喉結,惋惜的說,“所以這是我們最後的時光了。”
肖晉將阮愫翻轉身過去,將她壓在課桌上。
一時之間,平日裡總是文質彬彬的眼鏡男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反剪阮愫的雙手,捏緊了,讓阮愫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你他媽趕緊放開我!”阮愫感到了一陣足以將她整個人生吞的驚恐,她拚命掙脫,急得嗚嗚哭了。
她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的臉。不是蘇禹初。
這個人真的就出現了。
他將肖晉一把拉開,抬腿一腳將肖晉踹翻在地,然後揮灑他的硬拳,將肖晉像條沒毛的瘦皮狗一樣揍廢在地上。
阮愫從課桌上翻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用手背不停的擦眼淚。
“冷靜一點。”古皓白安慰情緒崩潰的阮愫,“我來了。是我,來了。”男人低沉的帶有磁性的尾音讓阮愫心安。
男人抱起哭得滿麵淚痕的阮愫,帶她離開。
阮愫把臉貼在他炙熱的%e8%83%b8膛,哭得停不下來。
他一手勾住她的膝蓋彎,一手攬住她的纖腰,聽她哭泣的聲音,他感到有刀在他心裡劃。
一道一道的口子暴露。
她的眼淚就正好落在那些口子裡,鹹的,十足的在傷口上撒鹽,刺得他生生的疼。
雖然肖晉隻不過是撕開了阮愫襯衫的兩粒扣子,在他將阮愫按在課桌上蠢蠢欲動的時候,古皓白就及時出現,阻止了他對阮愫無力,但是他欺負阮愫的那個場景也足夠讓古皓白憤怒得眼睛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