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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光吻桔梗 璿樞星 4429 字 6個月前

,這些邊防戰士裡會有人死。

“幾個恐怖分子在邊境上試探,跟我們動上家夥了。”馬明俊輕輕這麼一說,豎起耳尖在一邊偷聽的阮愫就能聽見了。

她還發現馬明俊開的是古皓白的車。

阮愫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是不是古皓白受了傷。

“我皓白哥受傷了?”路清泓好像知道她心思似的,她想問的問題,路清泓直接幫她問了。

“嗯,有點兒。走吧,接完你,我還要去邊防派出所審人。”馬明俊招呼少年上車。

見到在一旁站著不動的阮愫,馬明俊問:“這是你老師呢?”

“是啊。”

“怎麼都不介紹一下?”

“沒什麼好介紹的,她有男朋友了。”路清泓朝阮愫揮了一下手,笑道,“阮老師,我先走了。有什麼想問的,你待會兒在微信上問我就行了。”

綠色的吉普車駛上土路,又卷起一陣塵土飛揚。

阮愫站在原地喝著灰塵,心都涼了。如果不是親身來這趟西境,她從來都不會知道古皓白的工作這麼危險。

*

晚上,淩靈他們幾個聚在一起辦茶話會,其實不是茶話會,是聯誼會。

來自北城幾大高校風華正茂的青年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他們點燃蠟燭,在西北高原燥熱的夜裡躁動起寂寞的心,阮愫也被淩靈拉來了。

肖晉也在,大家提議玩遊戲。

這幫人平日裡都是學校裡的乖乖學生,露骨或者禁忌的遊戲也不敢玩,隔靴撓癢著,相互在那兒淺薄的撩來撩去,挺無聊的。

阮愫覺得沒勁,想起身走。

有人問:“阮愫,你男朋友真的是蘇禹初?”

阮愫淡漠的回了一聲,“是。”

這人繼續問:“你倒追的他?”

阮愫繼續回答:“是。”

這人嘖嘖了兩聲,“你可真厲害。蘇禹初都能拿下。”

阮愫說:“我要回去了,每天這時候我要跟我男朋友視頻,他可關心我了。”

阮愫提前走了,大家在她走後一起說她的八卦。

“蘇禹初那樣風流的男人,她也敢搭,到底是多狠的人呐。”

“不是看起來挺乖的嗎,在外經貿年年拿獎學金,他們院知名網紅教授張靜心教授的得意門生。”

“肖晉好像對她有意思呢。天天找借口找她。”

“勾子放得好,當然到哪裡都可以勾到男人。”

“她老家哪裡來著?”

“寧市。江南水鄉。”

“怪不得長這麼漂亮,按理說應該很多人追她,怎麼她會主動倒追蘇禹初那樣的浪子。”

“想嫁入豪門唄。聽說她家境挺普通的。”

“搭上蘇禹初,比進大廠跟世界500強好太多了。”

阮愫知道自己走後,那群無聊的人肯定會聊她。

但是她心裡並不關心這個,她關心的是下午在小操場上聽到古皓白的同事提起他們隊裡有人受傷的事。

阮愫回到宿舍,心神不寧,乾什麼都心不在焉。

最後,她咬了咬牙,乾脆給古皓白發了一條微信。

【在嗎?】

曾經阮愫也是一個很不齒彆人發微信問“在嗎”的人。

有事說事,問在嗎,是什麼意思。

然而,這種鐵定被嫌棄的搭訕方式就是被她用在了古皓白身上。

消息發出去很久也沒人回複。

阮愫盯著手機對話框,焦躁的等,許久,古皓白還是沒有回複。

阮愫要放棄之際,他回了。

【在。】

阮愫指尖發顫,故意間隔了整整一分鐘,她才打字:【你還好嗎?】

他回:【好。】

阮愫皺眉,打字:【聽說你受傷了?下午你同事到我們學校來接我一個學生下課,我恰好聽到。】

他回:【沒事,小意思。】

末了,又回:【謝謝問候。】

然後,就沒了。

真就沒了?

阮愫看著對話框。

真就沒了。

阮愫被這個男人給整原地裂開了。他是不是和尚啊,這麼難撩。

不行,得給他上個大招。

阮愫手指飛速打字:【我周末想去西盧市買點生活必需品,可是沒有車。我們肖組長說他可以送我去。】第一條。

【肖組長你見過吧?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北城著名頂尖學府A大的天之驕子,我們的活動發起人,不知為何,他對我還挺好的,天天找我。】第二條。

消息發出去了,阮愫靜靜等待。

空氣凝固了,阮愫的心弦也崩住了。

有人說,暗戀是一場屬於自己的兵荒馬亂,對阮愫來說,暗戀是一場無人知曉的犯罪過程。

她偷偷的瞞著全世界的人,做儘喜歡他的事,甚至不惜綠他兄弟,傻乎乎的想要靠近他,終於,來到他身邊,才發現,因為她是他好兄弟的女朋友,再怎麼靠近他,他也不會接受。

阮愫就像是緣木求魚了,方式跟方法完全錯了。

但是,如果不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她又怎麼能稍微靠近一下他呢。

他淡漠名利,遠離世俗,那麼放逐自己,都放逐到這杳無人煙的邊境上來了。阮愫如果不鼓起勇氣靠近他,此生都會跟他無緣。

古皓白,不要做王八。

時間分分秒秒,隨著西境獵獵作響的風,從阮愫指尖滑過。阮愫焦急的等著男人回應。

【你平安就好了,晚安。】阮愫被折磨得就要放棄之時,給他發了這條可以當做結束的信息。

然後,他忽然回過來,【我周六下午五點換班,六點去學校接你。】

嗚嗚嗚,收到這條信息的阮愫眼熱,激動得捂住嘴巴,就快要哭出聲來了。

*

周六下午,小學校放學後,古皓白開車到學校找阮愫。

學校裡支教的教師都走了,隻有阮愫一個人戴著一頂白色的漁夫遮陽帽坐在旗台上,拖著下巴等。

細肩頭上斜挎著個桃粉色的漆皮零錢包。

她穿了件無袖的純白連衣裙,吊帶的,領口綴著細細的蕾絲,裙擺及膝蓋。

腳上一雙矮幫白色帆布鞋,手裡捏一根綠色的草,正在百無聊賴的玩著,看似是等了他很久。

古皓白從車座上下來,還是那輛軍用jeep。

他沒穿軍服,打扮清爽。

純黑短袖體恤,水洗藍牛仔褲,剛理過頭發,半寸的刺蝟頭,露出了青色的頭皮。

其實刺蝟頭這發型很擇人,要是臉型,五官或者額頭比例不好,發際線也沒生好,理出來就是一場徹底的自我毀容。

古皓白無疑是哪哪都生得好的人。

利落清爽的刺蝟頭讓他眉目如畫的五官最大程度的暴露,阮愫看得入了迷。

明明是一張淡顏係的臉,卻有攝人心魂的衝擊力。

阮愫許久不見他,變得有些拘謹。

察見他眉角有一塊半新的沒好完的傷痕,阮愫於是隻能用這個作為話題展開,“你額角怎麼了?”

“就是你發微信那天,邊境上出了點亂子。抓了幾個人,這些天有點忙,一直忙著問訊。”古皓白口%e5%90%bb淡淡的提起這些日子自己在忙。今天才得了個機會理了個頭。

阮愫問:“你剛剪的頭發?”

阮愫還能從他身上聞到清爽的剃須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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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自己拿推子推的。”古皓白悶聲回答,“在邊境上找不到理發店,沒有tony老師,隻能自己當。”

“怎麼了?沒推好?”他背了一下頭,以為自己後腦勺被自己推缺了。

“不是。挺帥的。”阮愫紅著臉誇讚。不是挺帥,是賊帥。

救命,能不能不要這麼帥。

站在軍車邊,唇紅齒白的俊臉,寬肩窄腰外加修長的四肢,加上這個特彆陽剛的刺蝟頭,周遭的空氣都斥滿了屬於他的雄性荷爾蒙,霸道又凜冽。

阮愫的心為他搖搖欲墜。

“是麼?”古皓白不以為意,招呼她上車,“你想去西盧買什麼?”

“就……隨便逛逛。”阮愫說,“買點女生用的東西。”

古皓白看了一下關門的教室,知道彆人都走了,她還在這兒傻等。

要是他失約了呢?

問題是他真的想過要失約。

他覺得再見她有點不合適。可是,她說,如果他不開車送她去,她就要跟那個叫肖晉的男人去。

古皓白不想蘇禹初被綠。

但是,他來的話,蘇禹初就不會被綠了嗎。

古皓白來的路上,其實心裡一直是迷惑的,阮愫總讓他無法保持他本來的清醒冷淡人設。

“謝謝你特地來給我當司機。”阮愫應該也想過他會失約,終於等到他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像是撥開烏雲見天光的明月亮,特彆歡快的衝他笑。

夏日餘暉照在身材纖穠合度的女子身上,她揚起一張溫軟又豔麗的臉,置身西北的黃土地上,膚白貌美,纖塵不染,像是來錯了地方。

為著他的到來容光煥發,一雙杏眼盛滿晶彩,嬌羞可愛的對視著他。

見到她這麼開心,古皓白忽然並不後悔過來找她了,他說:“走吧。”

“嗯。”阮愫答應。

*

車子在傍晚進了相對比較繁華的西盧市。

阮愫說:“我們先吃飯吧。”

於是兩人在清真餐廳裡吃了晚餐,燴麵片,炸魚,牛肉鍋貼,小餛飩,糯米南瓜,味道都還不錯。

爾後,看到轉角有一間電影院,阮愫又說:“我們看電影吧。好不容易到市裡來一趟。”

“嗯。”古皓白答應了,他今天很配合阮愫,幫阮愫把心裡盤旋的的小心思都實現了。大概是想著她支教辛苦了,要好心犒勞她一下。

其實阮愫今天哪裡是想來市裡買生活必需品,她隻想跟他約會。

兩人看了一場港片,講什麼的,阮愫忘了,阮愫隻覺得這片的片長怎麼能這麼短。

西盧不比北城或者滬市,電影院裡上映的都是國際國內院線最新上線的電影,他們這裡上映的都是一些投當地居民喜好的舊片。

這裡的人不喜歡看電影,更不喜歡看最新的電影。

置身漆黑的人煙稀少的電影院裡,古皓白坐在阮愫身邊,熒幕變幻的光影落到他美酷的麵孔上,阮愫第一次靠他這麼近。

曖昧的距離裡,從年少的少女時代就懷有的情感像吸了水的棉花一樣膨脹,漸漸塞滿了她的心。

*

晨光熹微。陽光穿透樹葉,在教室的牆上落下斑駁變幻的影。

阮愫背著書包走上教學樓,她的教室在高一五班,在麵朝校門的北棟,她每次都從左一的樓道上來,故意路過高三七班的教室。

七班教室門口,每次都站著幾個個高且臉酷的男生,其中那個習慣理著特彆短的板寸頭,總是喜歡把手穿插在校服褲口袋裡的人,叫古皓白。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