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我失望。”

雖然覺得對方似乎意有所指，但是一時間褪色者也沒聽出這句話背後有什麼彆的深意，當即傻樂嗬地點點頭。

“嗯！”

…………

……

阿褪的首部文學作品《老頭環》順利地出版了。（注1）

陳曦履行了她的承諾，不顧出版社裡其他編輯的略微質疑——他們認為此書創意極佳，劇情曲折，但是文筆並不算頂尖——她花了不少資源來推這部新作。

得知了她的作品成功問世，親友們都很高興，紛紛自行買了幾本表示支持褪色者的創作事業。

熒甚至一擲千金，自費買了50本作品，然後給旅途中認識的每個朋友都寄了一本。

不過她也遇到了為難的事情：“如果給蒙德的凱瑟琳小姐寄了一本，那要不要也送給璃月的凱瑟琳小姐一本呢？”

凱瑟琳是冒險家公會的前台小姐，以耐心服務、聲音甜美、會根據冒險家實力發布合適任務等特點著稱，不少冒險家說看見她那微笑的模樣就跟看見天使一般。但也有人覺得她其實不是人類，是個煉金機器人……

比較耐人尋味的是——不管是璃月還是蒙德的凱瑟琳小姐，長得都一模一樣呢。

所以最後熒在派蒙的建議下，決定一人送一本。就算兩個地方的凱瑟琳小姐其實是同一人……她也認了。

作為阿褪的正牌男朋友，鐘離也沒有袖手旁觀，他跑去跟【往生堂】的胡桃堂主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然後全部用來購置戀人的作品了！

當褪色者得知這件事時人都傻了，因為如今【往生堂】的待客大廳架子上擺滿了自己的同一本作品……每個客戶都可以免費領取到一本，先到先得，送完即止。

不知道《老頭環》這本書是講異世界冒險的人，還以為這是什麼喪葬業入門指南手冊咧！

——對於客卿先生難得的對店鋪的免費讚助行為，胡桃當然是笑納了。

她也不知道鐘離最近這段時間發什麼瘋……明明可以自行摸魚，卻還來正兒八經的請假扣錢。以及明明是來上班打工，到頭來還用工資買了一大堆書來送給自己。

天天摸魚的街溜子，到頭來竟然自費上班了！

胡桃：我不懂，但我笑納了。

說真的，【往生堂】庫存裡的一摞摞新書跟不同尺寸的棺材們擺在一起，場麵格外陰森又和諧。

褪色者對此啼笑皆非，但又心疼男朋友為自己所花費的諸多小錢錢，當即表示接下來三個月她要包養身無分文的鐘離！

客卿先生非常柔弱又期待地答應了。

但他們兩個都沒有預料到這種衝銷量的“榜一大哥”行為竟然惹出了新的後續。

新書發布一周後，陳曦拿到了出版社財務人員遞交的相關報表，驚訝地發現當前購書榜單名次最高的居然是……陀子老師！？

緊隨其後的赫烏莉亞那姑娘，當然，用的也是凡人名諱“赫莉”而不是魔神真名。

鐘離居然才排到第三名……

其它不明真相的凡人吃瓜群眾一看到市場上竟然有不少人大量購置此書，當即非常好奇，誤以為裡麵藏有某些發財商機或者什麼絕世好書，因此紛紛爭相購置！

出版社方麵不得不加印了好幾次才勉強滿足了市場需求。

就連【愚人眾】都買了一大車的新書打算運回至冬國內去，以此讓本國之人研究“當今璃月文字武器”的秘密所在。

天可憐見，買書的錢也許都是【公子】達達利亞的賣身血汗錢……

陳曦看著手頭的報表，其實主要是看著榜單前幾名那幾個熟悉的名字或者代號字眼，忍不住笑起來：“這群老朋友這份無緣無故的好勝心究竟是從何而來？”

而且紛紛爭當榜一大哥這種事也太傻了吧……嗯？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今早的《聽風者小報》那個謠言製造機聲稱，如今前往【往生堂】辦業務的客戶人手一本《老頭環》贈送……眾所周知，鐘離就是那兒的客卿。

——若陀龍王傻乎乎的，赫烏莉亞也沒有聰明到哪裡去一個人，他們砸錢很正常。

但是鐘離那個看不住錢包、但性格成熟穩重的家夥怎麼會突然一反常態地摻和進這種幼稚遊戲裡頭……

再結合這份有些滑稽但純靠真金白銀堆積起來的榜單來看，陳曦忽然嗅到了某些危險真相的氣息。

“嘶，不會吧？”

——摩拉克斯，你居然搶跑？！

第277章 交往和求婚

卑鄙的摩拉克斯居然可能搶跑……這種事是歸終事先預料到了一點，但又沒有完全預料到的。

她隻能仔細複盤這二人的相處近況，然後發現無論是褪色者還是鐘離本人都很低調，也沒說彼此是否有交往。

萬一沒有呢？隻是我猜錯了這個可能性，怎麼辦？歸終想到。

——阿褪那狗脾氣有多難搞，哪個朋友都清楚。

倘若褪色者明明是單身，她這邊言語刺激過度，讓阿褪的叛逆屬性大爆發，直接跑去找鐘離來個告白。鐘離那家夥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那就是歸終萬萬不想見到的事情。

因此要如何摸清楚這件事的底細呢？

歸終思索了片刻，就放棄了從鐘離那邊下手調查的打算。

摩拉克斯就算如今處於“塵世閒遊”的退休狀態，也不是一般的糊塗老乾部。

算計他的人通常會把自己也給栽進去……比如某個幾乎要化身璃月衣物對外銷售商品代言人的至冬國執行官。

歸終很清楚，這個跟自己搭檔了數千年的老夥計如果決心要死守某個寶物或者秘密，是絕對不會讓人搞清楚真相的。

不用問，他們龍都是這樣的。

那麼，柿子要挑軟的捏……就決定是你了，阿褪！

作出決定的陳曦並未通知其他親友，更彆提通知什麼“榜一大哥”“榜二大姐”之類的好朋友們過來圍觀，她隻是用了一個“討論新書銷售情況”這種再正常不過的理由就把褪色者從家裡請到【歸山堂】出版社來。

沒有驚動任何人。

社長辦公室見麵後，兩人討論的當然是新書發布的問題。

陳曦先告訴了她發售以來所取得的好成績，以及在繳納稅款後還能獲得多少稿酬的事情，把褪色者聽得非常高興。

——萬萬沒想到，她這種小機靈鬼兒有朝一日也能靠不殺人的本事來掙錢辣！

高興歸高興，阿褪可沒有驕傲自大，她很清楚陳曦在這本書的背後幫了自己多少忙——無論是發售前的修訂文稿、潤色文筆、市場宣傳，亦或者發售後做出的種種準確判斷和及時反應，都可以說得上一聲“完美！”。

因此她也同樣誠懇真摯地感謝了這位好姐姐：“陳曦，當初你從【總務司】的牢籠裡把我撈出來後，我就認為自己是你永遠的女兒……”

呃，母女情深？

陳曦那完美和善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下，對於阿褪那熟悉又久違的奇怪腦回路，她早已習以為常。但突然被這份孝心攻擊，哪怕是她都有點繃不住。

“……所以我對所有人都說，陳曦女士是足以當我母親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褪色者還在感動地發表古怪言論。

“行了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種話說得很好，以後也彆再說了。”

陳曦捂住了額頭，一副很頭疼的樣子，阿褪連忙識趣地閉嘴。

“其實今日叫你過來，主要是出版社近期收到了不少忠實讀者寄給你這位新晉作者的書信……我們幫忙篩選了一下刀片和其它含有非法武器的信件後，剩下的大部分讀者都在關心作者的身心健康問題。”

褪色者聽到她這麼說，頓時呆滯了：“我？身心健康？不可能，我沒問題啊！我很健康鴨！！”

比如她昨晚吃飯就炫了【萬民堂】一桌席，柔弱的蹭飯男朋友鐘離表示這事兒完全沒問題、阿褪你的胃口很好、真是讓人羨慕……不過也不知為什麼，彆說大廚香菱最後搬了個板凳坐在廚房裡休息，連負責端盤倒水的小熊鍋巴都累得癱倒在地。

陳曦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反駁，頓時寬容地笑了，旋即從一旁的地上箱子裡摸出了幾封未拆封的信件，遞給她看。

“這是今日上午寄到的，還沒來得及拆封呢。”

褪色者打開第一封讀者的匿名信，閃閃發亮的刀片就掉了出來，把陳老板的名貴辦公桌劃出一道木屑痕跡。

阿褪被嚇了一跳，但是陳曦見怪不怪，隻是叮囑她等會兒出門可以到距離出版社最近一家的鐵匠鋪，以半價回收刀片——【歸山堂】與本地的鐵匠鋪都有合作關係。

還好剩下幾封書信都沒有出幺蛾子。

褪色者一邊看一邊念，有的人是關心作者寫出這麼黑深殘的作品，最後還是個BE結局……作者是不是心理有問題，自己可以推薦合適的理療大夫以及【往生堂】的胡桃堂主聯係方式；有的讀者哭哭啼啼，為裡麵某個角色的悲劇性而默哀，還關心這部作品是否有第二部；還有的人好像看完全文後精神出了點問題，寫了一封全文隻有“殺殺殺”字眼的迷之信件寄給她。

“啊，這個人寫到最後都噴血了。”褪色者翻動著墨跡混雜著模糊血跡的書信，她聞了聞那血跡的味道確認是人血後驚訝地說，“真可憐……怎麼回事呀？”

陳曦覺得出現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比起當年的魔神級禁書《微笑麵具》，如今的凡人級《老頭環》已經是殺傷性大幅度下降的大體安全無害作品了……

下一刻，阿褪終於拆到了那封陳曦精心準備的信件。

或者說，今日所有信件都可以算是陳老板的精心籌劃。

“……什麼！這家夥竟然敢說‘作者的感情戲寫得這麼爛，肯定是沒有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吧？’”

控製不住情緒的褪色者勃然大怒，一下子站起來。

但她發完火後又想起自己好像之前確實沒有談過戀愛，這個讀者在某種意義上吐槽得也沒錯啊。

但如果現在重新坐下的話，是不是有點尷尬呢？

陳曦此時死死盯著她的神情，觀察著褪色者的所有細微表情變化。

這個進退兩難時候，阿褪突然回憶起了某些事情，那些看不清細節的記憶片段裡唯有關於漆黑的夜晚……以及那輪皎潔深沉的暗月。

“我！”褪色者結結巴巴地說，不想在“媽咪”麵前丟臉，“我以前，也是被人求過婚的！”

“對方……對方好像是一個神！還是個漂亮姐姐！！”

轟！

【歸山堂】出版社的地基毫無征兆的憑空下陷了幾寸，四周的塵土飛揚，讓驚恐不安的工作人員和路人們琢磨著是否地震來了、要不要逃跑求生……

褪色者當然也不例外，她嚇得毛都炸了，一溜煙鑽進陳曦的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