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但在璃月,唯一不變的……就是我們這一脈與仙人所立下的‘契約’。”

年幼的男孩睜大眼睛,感到些許震驚:“在‘變革’中,也會有‘契約’這樣牢固不變的事物麼?”

“……當然,束之。我主【塔尼斯特】,說到底,依舊是這個【契約】之國的神明啊……你要記住這一點。”

束之用力點頭,如同小貓一樣蹭了蹭長者那寬厚的手掌,眯起眼睛:“是,師父!徒兒記住了!”

眼前的畫麵開始黯淡,褪色者的“觀眾”意識被抽離,回歸到了現實中去。

……………

……

當褪色者率先走出老宅的地下室時,她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骨灰盒,看著外頭燦爛無比的正午陽光,久久地沒有說話。

一個信徒之間因為出於信仰和責任所彼此立下的古老約定嗎……

現在,這一脈的使命,終於履行完成了。

——你們隔著遙遠時空所寄來的快遞和心意,我全都已經……收到了。

其他人走在後頭,德裡克千恩萬謝地感激幾位“大冒險家”幫助自己解決了這麼一個大危機。畢竟,老宅子不僅僅是他童年的歡樂居所,更是他母親,他外公……乃至更久遠的先祖們曾經居住過、歡笑過的住所。

“對了,德裡克!”派蒙特有的大嗓門嚷嚷著說,“你外公叫什麼名字呀?說不定《璃月名廚譜》上也有他的名字哦!”

“我的外公嗎?他老人家當然是上了《名廚譜》的,至於名諱嘛——束之,徐束之!”

……………

……

五年前,璃月街頭。

一位病入膏肓的老者愁眉苦臉地在街上走著,然後他看見了不遠處站著一個神色冷清、滿頭銀色長發的年輕女子,似乎與周圍的凡夫俗子們格格不入。

吸引徐束之注意力的並非那位姑娘的好身材或者彆的什麼,而是因為對方手裡拿著當年那位仙人的信物。

那清冷得如同謫仙般的姑娘也注意到了人群中大壽將至的老者,頓時了然了什麼。

“我名申鶴,今日特來傳話。吾師近日來心血來潮,占上一卦——”

“汝之一脈所求之事,興許很快會有新的轉機。但具體是何種轉機,吾師也看不太真切……”

說到這裡,申鶴目光憐憫地注視著這個興許會在幾日後便死去的老人,很顯然,徐束之是看不見那個“轉機”的到來了。

可是出乎預料的是,老人一掃原本的沮喪頹唐之氣,當即旁若無人地笑起來。

“轉機將至?我等過往所守護的職責便可結束了嗎!”

“興許吧。”申鶴淡淡地說。對待陌生人,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客套又疏遠。

“會是好事嗎?”老人又追問。

“……卦象並非是‘凶’兆。”

申鶴實話實說。

“非凶,即為吉兆!”

但是,那老人依舊高興得放聲大笑。

“先賢有雲:朝聞道,夕死可矣!”

“徐某一介凡人,能在今日聽聞申鶴姑娘傳話,得知了這般好事……縱是下一刻身死,也可瞑目了!”

告彆了神出鬼沒的仙人使者申鶴,回到家中的老人沒有將那個傳承了很多年的秘密告訴任何一位“接班人”,無論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徒弟還是女兒與其他親人。

因為他知道……那份隱秘的責任,截止到他這一代,便可結束了。

六日後,徐束之在自家家中,在徒弟、朋友、家人們的圍繞下去世,享年八十七歲。

第250章 合情合理

對於褪色者而言,雖然她在委托任務雇主德裡克的麵前裝得很瀟灑、很%e8%83%b8有成竹——骨灰盒撈起來就走!——但實際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玩意兒。

總不能拿來拌飯吃吧。

感覺會拉肚子的。

也許是因為她拿走了彆的“寵物”的骨灰,惹得家裡的另外一頭亡靈生物開始吃醋,離開德裡克的家後,這小東西從派蒙手中徑直跳到了阿褪的肩膀上,委委屈屈的“哢噠哢噠”了好幾聲。

為什麼那隻貓的骨灰可以待在媽咪你的懷裡!

毛毛酸死了。

阿褪:?

她依舊不懂毛毛在醋意十足地嚷嚷啥,因此心不在焉地摸了摸這孩子光溜溜的天靈蓋:“怎麼說話這個語氣?有誰欺負你了。”

毛毛:???

小骨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眼眶裡的星光色火焰有那麼一瞬間都萎靡下去了。

嗚哇……媽咪一定是不愛我了!

痛失所愛的毛毛傷心地飛回派蒙的懷裡了——派蒙高興地接住這頭小骨龍,親切地薅了薅它。

沒辦法,媽咪神思不屬,金毛阿姨滿腦子都是交任務的興奮,隻有白色的應急生物姐姐能夠給自己提供一個飛行“搖籃”了。

眼瞅著熒去冒險家公會交完了任務,領了幾萬摩拉、少許原石和一點蚊子肉大小的獎勵後,又被公會的副會長女士給拉走去交代什麼神神秘秘的事情。

在此等人的期間,褪色者還蹲在二樓的台階上發愁……關於這骨灰盒到底怎麼處理。

之所以是二樓,主要是這璃月的冒險家公會位處於一棟商鋪上方的二樓,冒險家們都會來往此地。

這個時候,有人忽然在底下叫住了褪色者的名字。

“阿褪,你坐在台階上乾什麼呢?”

褪色者低頭往樓梯欄杆外邊的一樓大路看去,發現是拿著一個裝文件紙皮袋子的朋友,【歸山堂出版社】的社長,陳曦女士!

“喔,陳曦,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呢……”

“思考問題?”

表情嚴肅的陳曦仰著頭看向她,忽然笑了起來。她這麼一笑,似乎連周圍的空氣都輕鬆愉快了許多。

“那你想到答案沒有。”

“沒有。”褪色者誠實地像個有問必答的小朋友。

於是這位漂亮姐姐朝著阿褪招招手:“不如下來說說你的問題,我幫你想想。”

“好哦……”

阿褪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金發少女這位同伴的方向,卻發現她不知道被那位公會的副會長前輩拖到了哪個小角落去交代事情,因此就隨口喊了一聲。

“熒,有個朋友在樓下找我,我去看看。”

“知道了,知道了!”派蒙幫忙回答。

褪色者溜達到了一樓,跟陳曦三言兩語地描述了自己先前在德裡克外公家裡的遭遇以及收獲的戰利品骨灰盒。當然,她順嘴提了一下有個仙人會每隔百年來加固一次封印,但沒說具體是誰,自己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情報的……

“如果放著它不管肯定不行,萬一這裡頭的殘魂又跑出來害人,那我反倒成為幫凶了。”

雖然阿褪這人成天稀裡糊塗、沉迷擺爛,一副“1+1=0.67”的睿智模樣,還時不時掏出一瓶冰鎮的璃月可樂喝了兩口又塞回神廟裡保溫……但在這種涉及無辜者生命的問題上,她還是比較謹慎的。

“原來如此……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惡獸殘魂啊。”陳曦像模像樣的“苦思冥想”一番,眼看著褪色者也開始有點著急了,方才給出了一個建議,“依照我個人的觀點來看,這位仙家應該……”

“你的觀點很有權威性嗎?”

阿褪習慣性地杠精了一下。

陳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滿是殺氣地微笑起來:“我的觀點沒有權威性,你的觀點就有嗎?”

褪色者盯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一股寒氣就從腳底板竄上了天靈蓋。

好家夥,總有種血脈被冥冥中壓製的感覺——等等,當初那個紫頭發的人偶小孩在她麵前是不是也有類似感受?

阿褪頓時恍然大悟,要不是陳曦跟自己貌似同齡人,估計這個時候直接開口叫媽媽都有可能。

陳曦倒是不知道自己差點就給朋友當了媽,因此威脅過這個笨蛋後方才不緊不慢地說:“我聽聞,【絕雲間】裡有一位仙人,名為‘留雲借風真君’……那位仙家曆來是心高氣傲、嘴硬心軟的傲嬌之輩,如果被凡人委托了幫忙辦事,也許還真會辦成這幅不上不下的模樣。”

啊?這麼不靠譜的家夥也能成仙嗎?

會不會當仙人的啊,不行就換個人成仙嘛。

褪色者想了想,忽然發現了華點:“啊!陳曦,你也是區區凡人,為何如此了解仙人的事情呢?”

因為我們上個月還在聚餐吃烤肉順便打麻將啊!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陳曦溫柔典雅地回答道:“家祖早年也是尋仙之人,有幸拜在其中一位仙家門下,因此留下了不少這方麵的記錄。”

這也就解釋了她陳曦的“神秘學”點數那麼高的原因——都是祖傳的啦!

果不其然,阿褪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你有門路讓我拜訪到那位約定中的仙人嗎?”

陳曦眉頭微皺,拿捏道:“尋仙麼?恐怕有些為難。”

“很為難嗎?實在不行就算了,沒事的。”褪色者連忙安撫朋友,“我就是問一句,你這邊沒辦法的話,我就去……”

陳曦突然警覺:“去找誰?”

褪色者毫無警戒地說出了心裡話:“找鐘離問問唄!他那麼博學,全璃月三教九流都有朋友,指不準就認識哪個仙人呢。”

你沒事找什麼摩拉克斯,那個隻知道做生意的武神懂什麼文化方麵的事情!還不如找我來問呢!

陳曦立刻也不擺架子了:“這點小事沒必要驚動客卿先生了,我們徑直去辦就好了。”

褪色者頓時驚喜起來:“可你不說為難嗎。”

“我的‘為難’,是指手中的這些資料今日要送回出版社。”陳曦揚了揚手中的紙袋子,“阿褪,倘若你現在無事,不如隨我回去一趟。我放好文件資料便隨你走一遭【絕雲間】。”

“可以啊!沒問題,我超有空的!”

褪色者爽朗應下,轉身就跑去二樓冒險家公會,找到前台機器人小姐凱瑟琳幫忙留言,讓她轉告熒她們,關於自己去【絕雲間】辦事的事情。

凱瑟琳小姐自然是滿口答應。

等幾分鐘後,熒跟副會長女士談完對方交代的一個秘密委托任務,才發現自己隻是稍一走神,阿褪就被奇怪的人拐跑了!

“阿褪想去【絕雲間】辦事?她怎麼不來問我!”金發少女氣得要命,“我當初可是跑遍了【絕雲間】,把幾乎所有仙人都認識了個遍啊……”

她憂心忡忡,擔心家裡的傻白菜被外麵的壞豬豬給拱了。

但是,熒興許是忘了一句話——家花不如野花香。

………

……

傻白菜阿褪屁顛顛地跟著陳曦來到了【歸山堂出版社】的門口,她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座足有三層樓之高、雕龍畫鳳的獨棟辦公樓,以及大門口懸掛著“歸山堂”三個龍飛鳳舞的草書大字牌匾。

陳曦謙虛地表示,彆說這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