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眼眶裡的星光色澤火焰躍動得厲害,還圍繞著哈哈大笑的褪色者和她背上的風箏做出一個個上下翻飛的高難度飛行技巧。

“這也能辦到嗎?好厲害啊,毛毛!”褪色者毫不吝惜自己對孩子的誇獎。

“哢噠哢噠!”

如今難得亂飛的毛毛確實非常喜悅,以至於渾身的骨關節發出了接連不斷的脆響。

因為這幾天媽媽一直待在那頭讓自己很有壓迫感和恐懼感的老龍身邊,搞得它都不敢隨便探頭出來,隻能天天蜷縮在媽媽的口袋裡當一個可憐又無助的掛件。

熒和派蒙一度還懷疑它最近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但不管怎麼說,沒有龍會不喜歡飛翔,更不會討厭飛在喜歡的人的身旁。

此時褪色者下方的那艘小浪船開始降速了,因為如同岩槍般紮在海裡的“孤雲閣”近在咫尺。為了不一頭撞上去,發生“船毀人亡”的慘案,熒不得不減速並開始繞行岩石群島。

這也導致了褪色者開始急速下降,不過她如今已經不再緊張了,而是想了想,抓住自己身前的繩子,開始調整距離。

同時她開始解開自己背後的風箏……咱們換個玩法!

最終當開船的金發少女重新駛入寬闊安全的海域時,阿褪原本的風箏飛行項目已經變成了海上疾馳項目!

也就是船在前麵飆,船尾的繩子繃緊,後方的人抓著繩索在海上踩著風箏當踏板,從而跟著在海麵上一路飄移。

派蒙探頭出來:“熒讓我問你——開心嗎,阿褪?”

“哈哈哈哈!開心!等會換我來拉你們回去!”褪色者大笑著掏出了自己的留影機,來了個自拍。

“哢噠!”

小骨龍俯衝而下,飛到她身邊,貼著翻湧而起的雪白浪花和海平麵飛行著。

那海水倒映出它如今模模糊糊的外表樣貌,但它突然看見了什麼,旋即一頭紮進水裡。

“誒?”

褪色者愣住了。

啥情況,孩子落水了?!

不過沒等她大喊“停船”,毛毛嘴裡就叼著一條不斷扭動的雪白物件衝出水麵,然後獻寶一樣地將那白色的魚兒放到褪色者的一隻手裡。

阿褪用另一隻手抓著繩索,保持海麵滑行的平衡,然後才看向那條奇怪的魚。

“你……你是什麼魚啊?”

怎麼感覺不像是正常的魚兒,更像是結晶生命?

但是那手指粗細的魚也不太明顯地瞪大眼睛,空洞的鹽巴眼珠子表麵在陽光照耀下泛起詭異的光。

“你是什麼人啊?”

小骨龍和褪色者都被嚇了一跳,褪色者的身子晃了一下,險些從風箏上摔下去。

“魚竟然會說話!”阿褪驚訝地大喊,但是喊聲被淹沒在四周的風浪裡。

那鹽魚惱怒地反駁:“你一隻靈長類生物不也會說話麼?好沒禮貌!”

“對哦。”褪色者冷靜下來,從善如流地接受了批評,“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

“好吧,我原諒你了。”

鹽魚清清嗓子:“我可以向你谘詢一件事嗎?為保證談話質量,我接下來會進行錄像——”

阿褪覺得這事情就很離譜,很稀奇。

想想吧,你是一個普通人,今天踩著風箏在海裡玩飄移,你的小龍兒子在海裡叼了一條魚,對方說話沒啥口音,還很講禮貌的那種。

接下來你們的談話要被錄像了?!

於是她欣然道:“好呀。”

“嗯嗯好的。那開始咯——”

雪白的小魚也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就是問:“請問閣下,【帝君】大人隕落了嗎?”

“啊?他是死了呀。死得透透的,還害我背了黑鍋……”褪色者砸吧著嘴,嫌棄得很,“不信你去璃月港隨便問個人,大家都知道這事兒。”

“好的,談話結束,錄像結束。多謝您的配合。”

那鹽魚眼裡的詭異光芒熄滅了:“我要回去複命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說罷,不等褪色者挽留這條魚吃頓全魚宴什麼的,它就奮力扭動身軀,跳回了海裡,就跟鹹魚翻身似的。

“哢噠?”站在阿褪肩膀上骨龍問了一句。

“算了算了,讓人家去吧。彆抓了。”

不知為啥,褪色者還挺同情這條社畜鹽魚的。大概是打工人之間惺惺相惜吧。

…………

……

但無論褪色者如何猜測鹽魚的去向和後續的故事,當遠在須彌教令院食堂的赫烏莉亞打開自己麵前的香料魚湯湯碗,看見裡麵死不瞑目的大魚以及從魚嘴裡鑽出來的神力造物後,還是被嚇了一跳。

“你又從奇怪的地方鑽出來了!”赫烏莉亞低聲指責碗裡的雪白小魚,“上次是馬桶,再上次是我朋友喝水的茶杯……”

“吾主!您忠實的眷屬回來辣!”

鹽魚不管不顧地打斷卡密的質疑,開始忠實地傳導神力視頻情報。

真是忠不可言呐.jpg

片刻後,震驚到失神的赫烏莉亞不小心打碎了麵前的湯碗,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幾位相熟的學者還上前幫忙收拾。

但是看完采訪視頻的【鹽之魔神】表情木然,過了十幾秒後,她慢慢地回過神來,旋即難掩狂喜之色。

——什麼?摩拉克斯死了?關我什麼事!因為小狗……啊不是,是棱遊回來了!

——這破教令院,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第208章 平平淡淡

遠在璃月的褪色者並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好事,也許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在乎。

因為她是個寫作快樂,讀作沒心沒肺的人。

哪怕被關進監獄裡都能跟審訊人員聊今年孩子的學費和基礎教育問題。

從海上歸來的阿褪歸還了租賃來的船隻,不過看熒開船開得還挺開心的,褪色者打算回頭找機會買台新的浪船送給小夥伴玩。

不過由於她渾身都濕漉漉的,如同一隻被打濕了的動物那樣毛發都在滴水——畢竟在海上衝浪了那麼久——鐘離和熒他們幾個朋友給這家夥放了假,把褪色者趕回客棧去洗漱更衣。

阿褪也樂得休假,扛著瑟瑟發抖的毛毛就跑路了。(“奇怪,這孩子怎麼抖得那麼厲害,是冷到了嗎?”)

而此時也就下午兩點多,為了抓緊時間乾活,鐘離決定單獨帶著派蒙和熒去準備【送仙典儀】的最後幾項物資。

至於陳曦這位出版社社長其實平日裡也很忙,見到老朋友們一個個都有事情要忙活,她也先告辭了。

“等過幾日辦完【送仙典儀】,我再請大家吃飯吧。”

灰發女士笑眯眯地離開了。

派蒙望著她的背影感慨:“感覺陳曦是一位優雅穩重又和善的女士呢!鐘離先生果然也認識這些上流社會的人呀!”

鐘離在旁邊裝傻,決定無視這個評價。

熒默默地圍觀著,也不說話,隻是思考著什麼……搞得派蒙一個人自說自話,又沒有平時阿褪在旁邊幫忙附和或者拌嘴,頓時有點尷尬起來。

派蒙不高興地揮了揮手:“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我隻是在想,接下來我們需要做什麼。”鐘離緩緩回答。

而這時,一位打扮看似保守實則露腰性感的至冬人恰到好處地走了過來,金發少女詫異地看著這哥們,沒想到明明上午才被褪色者敲詐了一筆的【公子】在下午又有心情露麵了。

“幾位,你們好啊,在談論什麼?”他看了看這幾個人,隨口問道,“阿褪小姐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行……”

“阿褪今日下午有事,便先行離開了,不勞掛懷。”鐘離主動打斷了達達利亞的詢問,雙手抱%e8%83%b8道,“【公子】特意前來,有何貴乾?”

……阿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鐘離先生沒有對她加敬稱!

【公子】頓時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那樣振奮起來,他感覺自己吃到了某種瓜,但是這個瓜太模糊,旅行者等人的表情也非常淡定尋常,所以達達利亞還不能確定猜想是否正確。

不過瓜嘛,誰管真的假的,吃就完事了。

雖然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公子】表麵上還是風度十足地微笑著解釋道:“幾位前後忙活了好幾日,無論是鐘離先生還是熒小姐都沒有向我索要後續資金。我尋思著你們可能最近會錢財不足,便順路過來看看籌備工作的進展。”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哪怕一直保持對他警惕心的熒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事實上,鐘離聽到這種送錢的解釋,頓時麵色和緩了幾分,嘴角甚至露出了一個像素點的微笑:“【公子】真是細心豪爽。也罷,你來得正好!【送仙典儀】不僅需要物資,也需要人,而碼頭附近可以雇傭到一些不錯的工人……”

達達利亞一聽這話就懂了。

當場就掏出一大袋摩拉塞到旁邊的熒的手上:“來,熒,拿好。我不說你也能明白吧?討價還價的事情你自己來,可千萬彆讓鐘離先生插手了。”

派蒙樂了:“因為鐘離先生隻會說‘我全都要’!”

“唔……以普遍理性而論,在下買東西時也會說點彆的話語。”

不擅長討價還價的客卿隻能無辜地站在旁邊,任憑錢包和助手打趣自己,實則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了……

派蒙好奇:“比如說?”

見到其他人也很好奇,鐘離認真的想了想:“‘老板,除了這個不要,其它都給我打包’這種。”

“這不還是一樣麼!”

…………

……

當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熒垮著個小貓批臉帶著同樣疲憊的派蒙回客棧了。

一進門,她們就發現褪色者穿著睡衣,正以一種鹹魚躺平的姿態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丟薯條——她每丟一根薯條到空中,蓄勢待發的毛毛就從地板上蹦起來,然後一口叼住薯條,“哢噠哢噠”地咀嚼著咽下去。

然後繼續仰著頭,蓄勢待發地盯著褪色者。

派蒙遲疑了幾秒,方才說:“阿褪,你在逗狗呢?”

“胡說。”褪色者眉頭都不挑一下的回答,“我在進行親子活動。”

派蒙:“……”

你的親子活動就跟逗狗沒啥區彆。

下一秒,派蒙又開始好奇巴巴:“話說回來,你哪來的薯條呀?”

“我的小弟小妹們剛剛孝敬我的。”阿褪得意地說。

雖然它們都是一群到處亂飛的鳥鳥……

“哇!我們之前才跟你分開幾天,你都在璃月當老大了?”

“哼哼,那必須的。”

倒是阿褪看見金發少女麵色不佳,當即有些疑惑地盤腿坐起來:“熒,你怎麼了?難道是我一走,鐘離就欺負你啦?”

“那沒有。跟鐘離先生無關。”熒心事重重,“我隻是懷疑【公子】的讚助活動目的不純……”

褪色者聽到這個猜測,反而笑了。

然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