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了痛苦的呼聲,無奈整個魔神被呼嘯而來的白色古龍給強行推動,身軀被迫向後飛去!

這一回,龍卷風消散,天地為之一清!

遠處的蒙德城邦傳來恐怖的坍塌聲響,有些視力特彆強的弓箭手抬頭一看,嚇得麵色發白。

蒙德城的風暴圍牆被迭卡拉庇安自己的龍卷風身軀給砸穿了,連帶著壓在祂身上的巨大白色古龍,兩位神明一同打進了蒙德城城內!

雪原上的這個戰場,似乎安靜了一瞬間。

蒙德士兵們嚇得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其實反抗軍士兵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雖然他們站在了反抗勢力這個陣營,但其實大部分人是抱著“改造舊蒙德”的想法來鼓舞自己,而不是“我們要打死舊神明”……

畢竟這兒的人都是從小聽著迭卡拉庇安的統治故事長大,因此關於“王是無敵的”這個概念早就深入人心。

而現在,祂被人正麵砸進了蒙德城裡?!

那種感覺,就好像璃月人看見“武神”摩拉克斯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敵人在戰場上活活打死那樣心神震蕩、難以置信這種天塌了的恐怖事實。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弗雷赫特忽然發出了旁若無人的大笑聲,這笑聲引得身旁的萊艮芬德、阿莫斯、狼騎兵等隊友紛紛震驚地看著他,懷疑少年詩人是不是瘋了。

附近的蒙德軍隊士兵們更是憤怒地瞪著這個黑發少年,握緊了手裡的刀劍。

“迭卡拉庇安已經敗了!”他用豎琴指著蒙德城的方向,聲音傳遍了的整個戰場,“你們的神,你們的舊王——已經戰敗了!”

“蒙德人啊,你們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放下兵器,為什麼還要與親人手足為敵,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去解放那個被惡神所統治千百年的囚牢?!”

他說得意氣風發、勝券在握,好像真的已經有了“千裡眼”能夠看見此刻蒙德城裡的情況。

但無論是隊友們還是溫迪,都知道……弗雷赫特在賭,他賭褪色者能壓製迭卡拉庇安,起碼維持到這邊雪原上的戰爭平息。

這位少年詩人的驚人膽氣,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哐啷——

寒風中,有人手裡的長刀鬆開了。

他的同袍連忙提醒:“喂,迪爾,你的武器掉了!”

“不打了……”那個麵色蒼白、仿佛心靈都碎裂的蒙德士兵迪爾喃喃地說道,“事已至此,連王都戰敗了,我隻是個凡人……戰敗又能怎麼樣呢?再說了,我不想再對恩人的兒子舉起武器了……”

而他麵前那個反抗軍士兵也忍耐了幾秒鐘,下一刻熱淚流下,也扔掉了兵器,上前一把抱住那個滿身是血的迪爾。

“迪爾大哥,咱們不打了!不打了!”

其他敵我雙方的士兵看著這一幕,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試圖抓住這個機會進攻對方。

漸漸的,有第二把、第三把武器鬆開……最終這些隻會奪取同族人生命的利器掉落在地滲透著鮮血的雪塊上。

——在遍地血跡和蒙德人的屍體上,久違的真情之花終於綻放了。

遠處的,溫迪和弗雷赫特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少年詩人口中的戰歌再次變調,變得低沉,感傷……

那是故鄉的曲調,吹拂著蒙德千百年來的白雪和凍土,在那些沒有風吹來的日子裡,蒙德人都會在憂愁悲傷時不由自主地唱這首故鄉的歌曲。

你很難說這是否是弗雷赫特決定采用“四麵楚歌”之類的思鄉技能的打算,但我們唯一可知的是,詩人在這一刻,他是真心%e5%90%9f唱這首古老的民謠曲調的。

隻有真心,才能喚醒真心。

於是,慢慢的,在逐漸平息的戰場上,更多的武器被扔掉,那些沾著血的雙手握在一起,眼淚和情感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然後有反抗軍成員主動說:“兄弟,加入我們吧。”

“我們本來都是一樣的蒙德人,在一開始,你我的祖先都是流著一樣的血!”

“就讓我們去解放蒙德,讓我們改造故鄉,把它變成人人都能生存和稱道的真正樂土!”

終於,有不少原本舊王軍隊的士兵被說服了,他們重新撿起武器,加入殺回蒙德城的進程之中。

至於剩下那些不願意加入反抗軍、也不願意繼續戰鬥的蒙德士兵們,則是紛紛投降。

反抗軍的將領沂蒙洛卡和勞倫斯會處理好這些人,他們已經在事前承諾了——投降者不殺。

然而如今的弗雷赫特已經顧不上處理敵軍的殘兵敗將了,在用一曲深入人心的故鄉歌曲奠定了勝利基礎後,他又找戰友借了一匹戰馬。

不知為何,當少年爬上馬背時,這匹早就消耗了不少體力的戰馬忽然打了個趔趄,但好歹四隻蹄子都站穩了。

弗萊赫特心驚膽戰地看著這可憐的馬兒,擔心它撐不住太久……還好,戰馬很快適應了新騎手的重量,邁動腳步奔跑起來。

於是眾人朝著蒙德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忘記自己——要去“覲見”迭卡拉庇安這個使命。

…………

……

越是靠近蒙德城,就越能看見裡麵四處著火、建築破碎的狀況。

千百年來的風暴城牆消散,連實質性的城牆都被砸垮了好幾公裡的長度,更遑論裡麵的那些民居建築了。

可憐這些蒙德人民,這輩子哪裡見過自家卡密被人摁在地上用爪子狂揍?

他們當即嚇得肝膽俱裂,從地底人一樣的家中逃出來,四散亂跑,同時大喊著“我軍敗了!我王敗了!”之類的法國失敗主義謀士台詞。

他們的驚恐絕望情緒也很好理解——家家戶戶都出了男丁,參加軍隊,外出平叛打仗。

如今,軍隊沒人回來,身為神明的王卻被敵方的神打回家裡去?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蒙德城的國破家亡就在今夜!

——你說,這些平民,能不驚恐,能不絕望麼?

迭卡拉庇安此時已經掙脫出褪色者的壓製,但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這家夥打飛了,還飛回了家裡,直接砸碎了“防盜門”(風暴城牆)!

當這高塔孤王爬起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片廢墟的城區和不遠處那些被縱火的建築、以及一些人趁機作亂的場景。

祂無法理解在這危難關頭,為何人類還會對同為人類的其他人下手?

但是如果非要找一個罪魁禍首的話,那也是擺在麵前的。

“塔尼斯特!你太過分了!!”

——我的國家,我的子民,我千百年來的統治,都因為你被毀滅了!

然而褪色者同樣無辜又惱火,正所謂“兵不厭詐”,你都禦駕親征來剿滅我了,我隻是把你打回老家,你就急了?

怎麼,隻允許你殺我,不允許我把你家打爆是吧?

更何況一開始還是你指名道姓來招惹我,說是要“殺我”的!

“世人都說烈風的王者孤傲冷僻,我看未必。”她冷冷地說,“——隻是個固步自封的蠢貨罷了。”

忽然間,褪色者的耳朵動了一下,風裡帶來了數十騎的馬蹄聲和野獸奔跑的聲響,她意識到了什麼。下一秒,那箭矢射穿了她的身體……虛影。

——既然你們這些主演來了,那我這個觀眾也該下線了。

迭卡拉庇安的神色一變:“彆想逃!”

說罷,祂看都看不上那些朝著疾馳飛射而來的凡人箭矢,周身風場鼓動,將眾多箭矢彈開,自己徑直追著化作一縷風而逃走的褪色者而去!﹌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這些被彈開的箭矢方向詭譎,沒等阿莫斯與其他反抗軍弓箭手惱恨地放下弓,就看見一根箭矢先前不知彈飛到哪裡,如今竟然彈回來,旋即如電光火石般插在了自己身前的弗萊赫特的%e8%83%b8膛裡!

“啊!”

少年詩人大叫一聲,摔下馬背,生死不明。

眾人連同溫迪在內,頓時異口同聲地驚叫:“弗萊赫特!!!”

第124章 來點卷餅

原本弗雷赫特等一行人是為了趕來蒙德城,追逐迭卡拉庇安和褪色者的去向。因為他們全員騎馬,要不然就乾脆是狼群一起行動,因此脫離了殺回蒙德城的反抗軍大部隊,率先抵達了破損的城牆附近……至於【北風王狼】安德留斯,則是稍後就會趕來。

但誰知道,凡人的箭矢不僅沒有給迭卡拉庇安造成分毫損傷,反而是弗雷赫特這位人類少年被飛來的流矢給刺中了心口呢?

心慌自責無比的阿莫斯趕緊跳下馬背——雖然可能並不是她親手射出的箭矢,因為當時還有好幾個弓兵一起放箭了——衝過去查看少年的傷勢。其他人也自主圍成了一個圈,防備著外界的後續攻擊。

溫迪也急得要死,一時間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但他太小隻,幫不上什麼忙,隻能飄在弗雷赫特的腦門上方大聲呼喚少年友人的名字。

“弗雷赫特?你沒事吧!那支箭傷到哪裡了?!”

不過萊艮芬德跑得比阿莫斯還快,當女弓手跑過來時,騎士已經跪在地上查看弗萊赫特的%e8%83%b8口箭矢傷勢了。

他不敢抱那少年起來,因為怕進一步撕裂傷口。

在這昏迷不醒的少年心口處,那根箭矢的尾羽隨著輕微晃動。

朋友們圍在周圍,滿臉悲傷,隻能徒勞地感受著少年的生命在流逝……

“呼!”

原本掉下馬背摔暈的弗萊赫特忽然長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灰頭土臉的隊友們和雙眼含淚的風精靈,當即就困惑了:“你們……這是怎麼了?”

“弗萊赫特,你被流矢射中了!”阿莫斯語速非常快速地說道,“你現在感覺怎……”

她說不出話了,因為弗萊赫特主動抓住了騎士的手,借力坐起來——而他%e8%83%b8口還全程插著那根箭矢。

本該勇猛無懼的萊艮芬德此刻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任由他施為。

然後,弗萊赫特吃力地撕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那環繞住自己身前身後的一圈鋼板。

而那根本該致命的箭矢則是插在鋼板上。

眾人七手八腳地幫他解開鋼板查看裡麵的傷勢,最後發現隻是箭頭附近的那一處皮膚被飛來的力道撞得有些青紫,但連磨破皮都沒辦到……

大家都喜出望外,就連溫迪也用力地吸了吸眼淚,眼睛重新眯起來露出笑容的神情,假裝一切無事發生。

隻是作為騎士的萊艮芬德相當震驚:“你怎麼穿著鋼板出門?”

“從成立反抗軍一開始,棱遊就要求我穿這個,然後得做到日常行動都自如的狀態……她說我作為反抗勢力的首領,很容易被敵人暗殺,所以要不斷訓練。”弗萊赫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嫌好重……”

為了這個負重訓練,他過去大半年裡不得不接受了璃月顧問的各種對應提升訓練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