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風。她隻是我的一部分,是一段‘支流’。但作為長河的‘主乾道’我,並不是全部的南風——所有的分身支流彙聚在一起,就構成了今日的我……魔神棱遊,也是塔尼斯特。”

用數學理念來解釋的話,南風是A這個單獨的子集,褪色者則是(A,B,C,D……)這個合集的全部。

南風從來都隻是褪色者的一部分,是她極具人性的一麵。

說到這裡,褪色者溫柔地看向他:“你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嗎,魈?”

魈略微搖頭:“沒了,多謝您答疑解惑。”

“如果以後想念誰了或者遇到困惱,都可以來找我傾述。”褪色者抬頭朝他歉意地笑了笑,因為這以前是南風會做的事情。

“……過去兩年裡,我不是故意捉弄你的感情的。”

“沒關係的,塔尼斯特大人,您不必再過多解釋什麼。事到如今,一切過往的恩怨都已逝去,不會再乾擾我的心靈了。”

魈依舊冷靜克製地回答,語氣清冷無波,完全看不出之前在南風臨死前痛哭流涕的模樣。

褪色者見他這幅看似冷靜,實則幾乎在自己麵前完全封閉內心的模樣,隻能暗自歎氣,指望等對方混熟一點後再跟他找機會排解心結。

因為從剛才到現在,魈的目光都沒有與她對試過一次。

因此她想了想,忽然說:“魈,我把刻下‘南風’這個名字的權利交給你。”

魈猛地抬頭看向她,十分疑惑,又有些難以置信。

你不是認為她還活著嗎……也對,你都還活著,你肯定不想自己分身的名字掛在死者之名中。

但為什麼還……

褪色者見他轉瞬間依舊真情流露,顯然本質上還是過往那個麵冷心熱的小夜叉,當即忍不住微笑起來:“我覺得她活著,你卻覺得她死了。也許在你看來,我與她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人……我不強求你與我保持共同的認知,但這個名字到底要不要刻在萬名長城上——你來做主。”

“……”

當魈回過神時,發現所有城磚都刻好、鑲嵌在城牆上了,隻有一個空白的地方留著,像是缺了個名字。

可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什麼沒做,隻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英烈公園。

門外的浮舍還在等候,見他出來這般異常,忍不住追問:“難道是棱遊大人對你說什麼過分的話語?”

“沒有,她言辭柔和,寬慰我心。”

魈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垂下眼眸,低聲說道:

“隻是……我從此不敢看棱遊。”

第108章 小小日常

春去秋來,時間一轉眼飛逝多年。

褪色者不知不覺中,迎來了自己的“千歲大壽”,然後以此為名讓大夥兒又吃了一次席……

另外一提,《舌尖上的提瓦特》在經曆了這一千年的書寫後,已經擴展91章了,每個拜讀的讀者都為此感到驚歎和震撼。

但褪色者對於它能否破百章感到了一些小小的絕望——因為璃月地區的魔神戰爭眼看也逐漸要接近尾聲了!

之所以這麼斷定,是因為這片大陸的東部地區,已經沒有任何人或者勢力是摩拉克斯等人的對手了。

也就是說,沒什麼敵人可以被吃掉啦!(大悲)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唄,等著其它地區的六個倒黴蛋被選中推舉出來,大家一起去天空島交易所那兒報道,讓自家公司股票上市,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大概吧。

褪色者時常走璃月的沙灘上散步,她惆悵地望著大海的方向,唉聲歎氣個不停,總感覺自己的衰老指數在一聲聲歎氣裡不停地“+1”“+1”之類的增長。

有時候,她的友人【鹽之魔神】赫烏莉亞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便偷偷詢問同為魔神的歸終,褪色者是否在海的那邊還有什麼牽掛的人?

歸終不假思索:“海的那邊——是敵人。”

赫烏莉亞:“???”

回過神的歸終尷尬咳嗽兩聲,回答道:“最近看了部稻妻地區那邊進口的民間連環畫……裡麵的主人公就愛這麼說。”

赫烏莉亞大驚:“這就是稻妻當今的民意和大勢所趨嗎?海的對麵就是我們璃月,那、那我們要對稻妻先下手為強!”

歸終:???

歸終:“你等一下,等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為千年前的背叛太慘痛,赫烏莉亞從一個軟弱可憐的美女打工人變成了對於一切敵人都敢重拳出擊的鬥士……這轉變是不是有點太極端了。

歸終費了一番口舌才解釋清楚那部連環畫的主人公是個實打實的神經病,最後結局也不好,連環畫作者也被廣大讀者罵得半死。

而現實中稻妻地區(東南方群島)如今的統治者,司掌【雷元素】的魔神“巴爾”聰明又有智慧,她長袖善舞,自身實力身經百戰,籠絡了一批精兵強將作為麾下眷屬。這些年來逐漸平定了稻妻地區的眾多敵人,眼看成為新的“塵世執政”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前些時日,巴爾已經發出正式的公文邀請函給璃月一方,函件中邀請摩拉克斯等人前往稻妻地區做客,說是有要事商談。”歸終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那些連環畫就是對方的商船帶過來賣的,我好奇就買了一套來看……”

然後就被魔性台詞給洗腦了。

兩個姑娘鬨了半天,最後總算搞清楚了為什麼褪色者總是對著大海哀歎的原因。

“棱遊還惦記著【旋渦之魔神】奧賽爾……總說對方欠自己一刀。”歸終說到這裡,忍不住苦笑起來,“她還是忘不了歸離集死難於洪水的百姓,哪怕都過了一千年,她依舊沒有忘記這份承諾。”

赫烏莉亞好奇:“那你忘得了這仇恨嗎,歸終?”

言笑晏晏的歸終又一瞬間眼睛裡似乎要迸射出恐怖的殺機,嚇得赫烏莉亞當場毛骨悚然。

“怎麼會忘呢?”歸終掩袖而笑,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笑意,“我們都不會忘記的,無論奧賽爾何時歸來……我都一定會出手報仇!”

…………

……

進行完每日慣例的對海哀歎日常任務後,褪色者熟門熟路地摸到了留雲借風真君的洞府裡去蹭飯了。

這一千年來,被她折磨得麻木無比的仙鶴女士已經給了她自家鑰匙,隻求她彆再搞幺蛾子出來嚇人。

所以留雲的家,也是褪色者的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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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那乾女兒最近在戰場上救人無數呢?”

褪色者以“貴妃醉酒”姿勢躺在床榻上,一邊磕著日落果。

忙於研發新的仙家機關術的留雲頭也不抬地驕傲回答:“不錯,不愧是本仙的徒弟!”

“唉,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她可憐孤寡的乾娘和更加沒人要的仙鶴師父……”

“臭棱遊,你說誰沒人要!!”

留雲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眼看就要舉例子擺事實說明自己有人要,但是褪色者隻是朝她冷笑一聲。

“你急了?”

一卷圖紙就被留雲砸了過來,被褪色者以一個敏捷卻又反人類的動作拗造型,成功避開了投擲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砸到我?下輩子吧。”褪色者嘲笑完損友後,繼續吃日落果,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工作,“最近摩拉克斯收到了稻妻的邀請函,對方的魔神巴爾說得神神秘秘的,但非要點名我們去一趟。”

留雲真君捕捉關鍵詞,尖聲道:“你們?!”

褪色者虛著眼睛斜視她:“留雲你那麼激動乾嘛,不就是出門當外交大使沒帶你嗎。”

留雲大怒:“誰在意這種虛名!本仙怕你出門了隻會製造外交事故!!”

“有摩拉克斯在呢。”

“就是因為你們兩個單獨出門才覺得要出事啊!彆忘了當年你們大半夜偷摸出門去打人,兩天後就說又開疆拓土了!”

一說到五百年前對付艾利歐格那次的加班,留雲真君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放心啦放心啦。”褪色者連忙辯解自己的清白,“這次不僅我和摩拉克斯出門,歸終、赫烏莉亞還有移宵真君、老鳴(鳴海棲霞真君)他們幾個都去,璃月第一外交使團呐。”

“哦……”

留雲放心了,這麼多人出門,總不會回來又說把稻妻變成璃月一部分了……

“對了,誰看家啊?”仙鶴總算冷靜了下來詢問道。

“若陀龍王啊,他最宅了,不愛動,就讓他待在璃月看最近市麵上的連環畫吧。反正護法夜叉們也留下來幫忙鎮守璃月。”褪色者撓撓頭,“總務司每年都有一筆專款提供給他消費吃喝,我怕再過個幾百幾千年,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若陀就要變成死肥宅了……”

留雲並不在乎誰當死肥宅,她隻是頗為八卦地撲騰著翅膀飛過來,跳到床鋪邊上,跟褪色者擠眉弄眼道:“對了對了,你跟那個小夜叉關係如何了?”

想當年,褪色者和摩拉克斯單獨出門一趟,帶回一個綠頭發、金色眼睛的小夜叉。

嘖,那清冷高傲的神情,那嬌俏的暗紅眼影,說這仨不是一家人,真的很難服眾!

大家都說,魈如果不是明確的夜叉一族,那多半是兩人的私生子……大家都知道魔神們是元素凝結的生物,不可能有血脈後代——但褪色者作為一隻人儘皆知的百變泥形怪,還有外鄉異世界的血統,說不定就能生呢?

對此,褪色者根本懶得出來澄清,而摩拉克斯不知在想什麼,也許是覺得謠言可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彼此間清清白白,也沒有出來說什麼。

唯獨可憐了魈,本來麵子就薄,遇到這種事隻好儘量繞著走。他越是羞憤,越是作戰勇猛激烈——幾百年下來,戰功已經被提拔到“降魔大聖”的程度了!

這職務比資曆最老的浮舍“騰蛇太元帥”還高一個級彆……

“哪個小夜叉?”褪色者迷茫地反問,“我認識很多小夜叉,璃月有超過三分之一的夜叉都是我這些年從世界各地撈回來的。”

——褪色者才是真正的捕捉提瓦特野生人才愛好者,一抓一個準,兼任璃月的獵頭公司負責人。

“綠頭發那個啊……就是降魔大聖!”留雲急了,追問八卦,比關心自己的感情生活還緊張,“聽說這些年來有所改善了?”

“哦,你說魈啊。我跟他關係好得很啊!”褪色者大奇,“我與魈之間清清白白,關係和睦,何來‘改善’一說?”

留雲:“……”

留雲:“那你跟帝君之間的感情呢?據我所知,民間都有不少凡人開了你們兩人之間的地下賭局……這些年來獎池積累了不少摩拉哦。”

“你這問題是什麼玩意兒,我跟摩拉克斯一直都是克製守禮的!”褪色者驕傲地拍著自己%e8%83%b8膛,“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哪天脫光衣服躺在床上勾♂引我,我也能義正辭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