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在自己麵前昏迷,褪色者的口水又忍不住流下來了……

還好,留雲忙著撿起小麒麟,沒時間關注這個憨批吃貨的行為,不然非得把褪色者罵死不可。

兩人一麒麟就此回到了奧藏山洞府,回去的路上,甘雨又蘇醒過來,趴在仙鶴師父的懷裡眨巴著漂亮的眼睛東張西望,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咩咩。

褪色者跟她對上了視線,甘雨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看向她。

穿著紅衣的魔神沉思片刻後忽然說道:“說起來啊,今日來得匆忙,也沒什麼禮物送給甘雨你賠罪……”

“嚶。”小麒麟大度地表示沒關係。

留雲也回過頭,溫和地看著自己幼小的弟子與損友如何互動。

然後,這對師徒就看見,褪色者的手指活生生地插進自己的脖子裡,鮮血四濺!

然後這個神經病魔神像是不知痛楚那樣滿臉微笑,手指向上用力扒拉,撕扯臉部的整張皮膚,露出底下紅白相間的肌肉與血管紋理……

“我渾身上下就這張臉皮拿得出手,不如就送給你當見麵禮吧,甘雨。”

甘雨的眼淚一下子飆出來:“嚶嚶嚶!”

留雲借風真君也惡心得渾身炸毛:“啊啊啊啊啊啊啊!!!”

相依為命的師徒被嚇得當場發瘋,奪路而逃,直接衝進奧藏山洞府裡把門一關,不出來了!

“誒?”褪色者停止了扒拉自己臉皮的舉動,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抽出手指甩了甩上麵的血跡,而臉部和脖頸處的傷口皮膚也在一瞬間愈合粘回去了。

“她們這麼開不起玩笑的嗎……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啊。”

跑來朋友家蹭飯的褪色者最終吃了個閉門羹,隻能悻悻然地離去。

…………

……

褪色者回到璃月,普普通通地工作了幾天,處理了之前積累的公務,又批了一堆內務方麵的公文,視察了璃月的各項基礎設施建設項目的進展……這日子就過得不湯不水的,十分乏味。

不過比起天天在外頭殺得屍橫遍野的戰爭日常,褪色者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比較喜歡這種緩和的日常氛圍。

——我果然已經被璃月的平淡日常生活給腐蝕了野心啊!

昔日想要成王,如今卻隻想趕快打完魔神戰爭好繼續摸魚的褪色者這般悲傷地反思。

這一日,褪色者正計劃登錄一下千岩軍的“儀度盤”,視察一下這款“模擬VR遊戲”的最近運轉情況如何,必要時再留點力量數據進去生成新的反派敵人供千岩軍模擬戰鬥時使用……偏偏空中飛來一道流光,瞧著收件人應該是自己。

於是褪色者伸手一把抓住流光,裡麵顯現出一個仙家技術改造後的通訊竹牌——這是能用於短距離通訊的新道具,研發者是歸終——與此同時,留雲真君那急吼吼的求助聲響傳入了褪色者的聽覺裡。

“棱遊,甘雨失蹤!速來增援!!”

啊?小麒麟沒了?

那麼肥肥嫩嫩,圓滾滾一隻的小麒麟——不見啦?!

“難道是我夢中好吃羊肉?不對不對!我沒偷!”

褪色者很確信自己最近沒去上門偷小羊,因為她這幾天都在加班通宵地處理工作,無論是歸終還是赫烏莉亞,以及人類下屬官員們都能當她的不在場證人。

更何況,如果之前不知道甘雨是同事麒麟的孩子、留雲的徒弟,吃了也就吃了……但如今褪色者早就在摩拉克斯麵前立下【璃月仙神之間不得相食】的契約,自然就不會硬要吃那口麒麟肉。

說真的,麒麟肉肯定沒有褪色者自己的太歲肉要好吃!

……這可是經過璃月百姓們上萬條五星好評共同認證的滋補養生美食啊!

不過留雲借風真君之所以會來找她,倒也不出意料——主要是這幾日摩拉克斯恰好帶著後勤物資,前去西側戰線慰問若陀龍王和他麾下的部隊。據說慰問完部隊後還要北上去視察“地中之鹽”地區的前鹽神子民們的遷徙情況——反正這段時期裡,這個最能打的老大正好不在璃月。

事從權急,褪色者跟歸終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地飛出門去找留雲了。

按照竹牌上提供的見麵地址,褪色者最終在璃月的西北麵的一座山穀附近找到了焦急無比的仙鶴友人。

“莫急莫急,發生何事啦?”

“棱遊,你可來了!”留雲急得來回踱步,“今日我外出工作,然而甘雨溜出去玩耍,誰知又滾落山崖。這本來是尋常之事,她自己是認得爬回山的路的,偏偏被路過的惡獸銜走叼去了!”

奧藏山是這位仙鶴女士的地盤,路上隨便裝幾個仙術版的攝影頭也很合情合理。

因此留雲借風真君這才會第一時間知道了愛徒出事。

“什麼?!豈有此理!真是過分至極!!”

褪色者頓時勃然大怒,堪稱怒火三萬丈,氣得腦門的呆毛一下子立了起來,綻放出澄澈的風之神力藍光!

我踏馬都舍不得吃的小麒麟,哪來的惡獸,也敢跟本座搶食?

留雲被她瞬間激怒、比發現太歲肉失竊了還要憤怒的模樣給嚇了一跳,但沒有多想,隻以為好友是擔心自己的徒弟甘雨的安危,頓時有些感動,覺得棱遊本質上依舊還是個好人嘛……

“棱遊,事不宜遲,我追著甘雨留下的毛發氣味找來——那頭該死的惡獸就隱居在這座山穀裡頭!”留雲提議道。

“好!”

殺氣騰騰的褪色者當然是答應。

自從魔神戰爭開啟以來,許多隱居的老怪物就蹦躂出來,興風作浪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但用褪色者的話來說就是:什麼狗屁東西,也想來當塵世執政?

很顯然,住在這座山穀裡的這隻狗屁東西就是這麼一個玩意兒,先前大家沒有時間收拾它,主要是這家夥很低調,不敢招惹到處南征北戰的摩拉克斯和璃月百姓。

所以這家夥就這麼一直苟活到了今天。

不過它看起來並不太清楚奧藏山、琥牢山那群仙人跟璃月的關係有多好……所以說,信息落後封閉的鄉巴佬追逐什麼執政寶座啊!

留雲之所以搖人過來幫忙,主要是褪色者的飛行速度相當迅猛急速,發個通訊而已,耽擱不了多久時間。再加上此事關係到愛徒的生命安危,仙鶴不敢托大,怕自己臨時翻車就師徒兩人都完蛋了。

不過現在的褪色者直接切換出戰場神裝模式,提著刀就衝進山穀,看起來隨時要殺一百隻惡獸才能消解心頭大恨那樣殺氣滿溢。

兩人來到了山穀深處,發現分為一左一右兩條路,兩邊都有甘雨的氣味殘留……因此褪色者與留雲對視了一眼,約定一旦找到甘雨就釋放彙合信號,隨後各自選擇了一條路衝了進去。

最終,是褪色者運氣較好地在一片惡臭氣息的老巢裡找到了已經噎死倒斃、死不瞑目的龐大惡獸屍體。

同時在這座空曠的老巢山洞裡,隱隱約約有“嚶嚶”的啜泣聲音從屍體喉部傳來。

啊這……

褪色者沉默了一下,還是提著比鄰上去,加持“魔力武器”,輕鬆割開惡獸血肉。

這人不顧自己被噴了一身的血,伸手探進屍體的喉部氣管處,摸索了半天,抓住了一個軟乎乎濕漉漉的東西,小心地扯了出來。

她感覺自己有時候就好像一個不務正業的接生婆,每天不是在接生就是給敵人來世接生的路上……這一天到晚的,整天不是給鴨子接生,就是給難產的母豬接生,要麼就是從巨獸屍體裡接生小麒麟。

被抱出來的甘雨渾身都沾滿了惡獸先前口中的惡臭唾液,黏黏糊糊,毛發卷曲耷拉,那些粘液模樣十分惡心。

也許是太小隻,惡獸顧不上用牙齒咀嚼,一咕嚕就吞下去;但又也許是太大隻,甘雨的體型剛好卡著人家的喉嚨氣管,把巨獸活生生噎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年紀輕輕就做下如此豐功偉績的甘雨看起來一點也不驕傲,依舊在不住地抽泣著,渾身顫唞瑟縮,幾乎縮成一個球。

她如今也顧不上是先前嚇唬過自己的褪色者把自己撈出來的,因為這次的經曆所造成的心理陰影,讓整隻小麒麟顯得非常委屈和害怕。

褪色者提著她,揮手散去了比鄰,也沒嫌棄這孩子身上又臭又臟,一邊給留雲發彙合信息,一邊把年幼的麒麟抱在自己懷裡哄起來,用穿戴著金屬和皮革手甲的掌心輕輕拍打幼崽的後背。

“哎喲,我的甘雨小乖乖,你安全啦,不要哭了嘛……”

麒麟趴在她懷裡抽噎,但慢慢的,還是心情平複下來,最後竟然疲憊不已地趴在褪色者懷裡睡著了!

睡著的樣子真是可愛哦。褪色者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背脊和尾巴毛發。

這個時候,留雲匆匆飛來,見到她們安全後方才鬆了口氣。

然而等問清楚事情緣由後,以及旁邊那頭巨獸屍體外表毫發無損的模樣也證明了褪色者的猜想,她當即也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甘雨的戰績……嗯,不愧是本仙的徒弟!”

褪色者滿臉鄙夷:“哪來的不要臉的臭女人……”

“你居然說出心裡話了!”留雲大惱。不過也許是愛徒福大命大的緣故,因此反而有了幾分閒心與褪色者玩鬨。

在兩人爭執中,甘雨醒了過來,她懵懵懂懂地看著抱住自己的褪色者,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師父,頓時開心地嚶嚶直叫。

“我在這兒呢,甘雨。”留雲溫柔地說。

褪色者把手一伸,遞出小麒麟:“喏,還給你,彆天天說我惦記你家徒弟。”

留雲也不害燥,自得一笑,正要接過徒弟,卻發現甘雨淚汪汪地咬著褪色者的手甲皮革帶子不肯鬆開。

“咦?”

仙鶴詭異地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同樣十分莫名其妙的褪色者,說道:“什麼情況?看來甘雨有點喜歡你了。”

褪色者愣了愣,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然後呢?”

“正好我這幾日工作繁忙,要去地中之鹽那邊處理遷徙後續的諸多事情,沒法時時刻刻回來照顧甘雨……”留雲借風真君微笑著說,“恰好你又有閒暇,會待在璃月處理內政,不如——我把這孩子在你這兒寄存幾日吧?”

第67章 帶娃上班

翌日清晨,當陽光照進房間,那隻雪白圓滾而且腿短短的幼獸就費力地爬上了床沿,然後一邊用毛絨絨的腦袋和彎角去蹭那個躺得東倒西歪、睡相不雅的成年魔神女子臉頰,一邊發出了嚶嚶嚶的叫聲。

就算被萌物提供了喚醒服務,褪色者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隻是脖子上的皮膚忽然裂開一道紋路,裡麵生出了第三隻黯淡的淡藍色眼珠子轉了轉,盯著年幼的麒麟毫無感情地打量著,似乎在判斷這個正在對自己撒嬌的生物是不是敵人。

很顯然,褪色者縱使是在睡覺期間,依舊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