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等我哥養我吧,我哥這麼厲害,應該不在乎多我一個小廢物。”
陸昭對此嗤之以鼻。
但他又覺得這也符合夏餘這嬌生慣養的性格,真像個名貴的寵物,隻適合被暖房和鮮花簇擁著。
可現在三年過去,夏餘早就畢業了,並沒有真的安安心心等著哥哥養,而是也有了自己的事業,慢慢可以獨當一麵。
他坐在夏餘對麵,看著夏餘忙忙碌碌,還在整理某份名單,突然想到,夏餘從前明明這樣愛他,一心想跟他在一起,可是連開玩笑撒嬌的時候,也不會說要他養著,而是要哥哥。
大概在夏餘心裡,其實也清清楚楚地也劃分好了界限,哥哥是可以依賴的,但他不是。
陸昭垂下眼,覺得辦公室有點悶。 。
“我好了。”夏餘把東西收拾好,抬頭道,“我們走吧。”
他們一起從大廈裡出去。
外麵下了點雨,陸昭撐著傘,而夏餘被陸昭裹在衣服裡,往車邊走去。
夏餘鼻尖都是陸昭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冷清又克製。
他問陸昭,“你最近難道工作不忙嗎,還有空來接我。”
陸昭說,“還好。”
其實怎麼會不忙,隻不過是為了夏餘硬擠出來的時間,夏餘走後,他大半時間都在加班,睡眠時間被壓縮到極限。
但他並不想拿這跟夏餘邀功,這本就是他份內的事情。
他撐傘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上車吧。”
夏餘鑽進了車裡,小小打了個哆嗦。
天氣越來越冷了,中秋已經過去了,城裡的桂花也大部分落了,再過陣子就要到冬天了。
陸昭從後車座上拿出一個蛋糕盒子,放到夏餘的腿上,“餓了的話就先吃一點。”
夏餘打開一看,裡麵是個栗子泥蛋糕。
他看向陸昭,“你買的?”
“嗯,”陸昭看著前方,“公司樓下就有,聽說很好吃,就順便帶了一份。”
他也是偶然聽見秘書們討論,說樓下新開的蛋糕店很有名,總有人排隊,他就假公濟私,讓秘書下去預定,剛剛來接夏餘的時候,正好拿走了最後一份。
夏餘挑了挑眉。
他挖了一勺放進嘴裡,栗子的味道跟奶油一起在舌尖化開。 。
雨天有點堵車,等到陸昭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小時後來。
下車的時候,陸昭過來牽夏餘,卻看見夏餘剛吃完蛋糕,小貓一樣,伸著舌頭%e8%88%94了下嘴角。
但沒%e8%88%94乾淨。
唇邊還沾著一點巧克力沫,像一顆小小的痣,落在雪白的皮膚上。
“怎麼了?”夏餘察覺到了陸昭的視線。
陸昭幫夏餘擦掉了那一點碎屑,他的手指很冷,動作卻很輕。
“你吃到嘴邊了。”陸昭說。 。
兩個人上了樓,彆墅裡還是空空蕩蕩,陸昭特意讓傭人們不用過來。
雖然家政人員不會往外亂說,但陸昭知道夏餘還是很介意被彆人看見他來這兒約會。
所以他們今天晚上吃的是外賣。
夏餘點了兩大份披薩,他就喜歡這些高熱量的東西,偏偏又天生吃不胖,就更加百無禁忌。
他咬著披薩上的芝士,拉出長長的絲,臉頰鼓鼓的,像個小倉鼠,明明有沙發卻不坐,盤腿坐在地毯上,邊看電視邊吃。
他覺得披薩就要這樣吃才有意思。
都是歪理。
但陸昭在這些方麵一向縱容他。
以前夏餘在他房間裡吃薯片,弄得床上都是渣子,他也隻是皺皺眉,把夏餘抱到旁邊,自己去拿吸塵器。
而現在他跟夏餘一起坐在地板上,夏餘又拿起芝士棒往他嘴裡塞。
陸昭躲了一下,“我不喜歡芝士。”
“我知道啊,”夏餘理直氣壯,“你要是喜歡,我還不給你吃了。”
陸昭莫名想笑。
他看了夏餘幾秒,張嘴把那塊裹著厚厚芝士的熱狗吃了下去。
“難吃。”他評價道,眉眼卻很溫和。
夏餘才不在乎。
他又抬頭去看綜藝,這節目還挺好看的,就是裡頭的小鮮肉和小花他有一半都不認識。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麵熟的,他思量了一會兒咬著勺子,聲音含糊,對陸昭道,“這人叫什麼來著,陳越是吧,長得還挺好看的。”
陸昭根本不關心娛樂圈。
但他很介意夏餘說彆人好看。
“哪裡好看?”陸昭冷淡道,“個子矮,肩膀窄,混在人堆裡都找不到。”
“哎呀,你不懂,他就是走可愛路線的,太硬朗就沒那氣質了。”夏餘還沒注意到陸昭的小心眼,繼續說這愛豆的好話,可是一轉眼,卻對上陸昭冷若冰霜的臉。
夏餘的聲音突然停住了。
他打量著陸昭。
要說好看,誰又能比得上他身邊這個? 。
陸昭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望著夏餘。
他的外貌更多遺傳了母親,五官英挺深邃,輪廓感很強,冷冽又充滿攻擊性,偏偏眉眼精致,膚色冷白,比起商界的精英,更像舞台上萬眾矚目的明星。
夏餘突然笑了笑,改了口,“也是,這群小愛豆也沒誰很突出。”
他湊過去,在陸昭嘴唇上親了一下,垂著眼,聲音很低,“還是你漂亮。”
要換個人誇自己漂亮,陸昭早就冷下臉,他最煩彆人對他的外貌評頭論足。
可夏餘這樣說,他非但不介意,還圈住了夏餘的腰,把人拉進了懷裡,低聲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夏餘摸了摸陸昭的臉,又笑了下,“要不然,怎麼我在圖書館見了你一麵,就被迷得神魂顛倒。”
陸昭眨了眨眼,睫毛輕輕掃過夏餘的掌心。
他聽夏餘說過很多次圖書館的那次偶遇,那是夏餘愛上他的開始。
一轉眼已經過去快七年了。
但他卻還清晰地記得那天的場景,那時候夏餘比現在要矮一點,白皙的臉,臉頰還有點嬰兒肥,穿著寬大的白色的T恤,黑發亂翹,躲在課桌後,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本來是不高興被這麼看著的。
可是一抬頭,卻對上一雙澄澈明淨的眼睛,像一隻被養得很嬌的小狗,天真又粘人,即使眼巴巴地盯著誰,也不會惹人生厭,隻覺得可愛。
他的怒火不知不覺就淡了。 。
陸昭抓著夏餘的手,貼在自己的側臉上,“我還記得你當一直看著我,看得太久,我想忽視都不行,可你又隻是看,到最後都不敢來跟我搭話。”
夏餘撅了下嘴,“誰讓你那時候看上去很凶。”
他也是會怕的好嗎?
雖然是跟陸昭第一次見麵,但他也有點小動物般的本能,總覺得陸昭長了一張美玉般的臉,心卻冷得狠。
按照他一貫的處事原則,他其實是不太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的,有些人天生隻適合遠觀。
可是偏偏,陸昭後來對他笑了,像個溫柔的學長,摸了摸他的頭,還給了他一粒糖。
於是潘多拉的魔盒就被打開了。
那一笑衝淡了陸昭身上的冷漠,狠心,隻剩下勾著他的一點溫柔與慵懶。
讓他像昏了頭的蝴蝶,一頭撞進了不屬於他的蛛網裡,被層層包裹,結成一個白色的繭,再難逃脫。 。
夏餘挺鬱悶地把臉靠在陸昭的肩上。
“你不該對我笑的。”他喃喃道。
不要笑,就當個壞人,對我橫眉冷眼,讓我知難而退。
他說得不清不楚。
但是陸昭卻莫名聽懂了。
他摸著夏餘單薄的背,窗外的雨聲纏纏綿綿,落在院子裡的梧桐上,也敲打在透明的玻璃窗戶上。
他捧起了夏餘的臉,親了夏餘的鼻尖。
“我當時應該笑得更好看一點。”他說。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張皮相的魅力。
最初勾住夏餘的,無非也是他的外貌,所以他才會覺得夏餘的愛意,輕浮又幼稚,說什麼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但他現在不在乎了。
怎樣都好。
留住夏餘就好。
他握住夏餘的手,低下頭,在夏餘的手臂上落下一個%e5%90%bb。
很輕,羽毛一樣拂過,卻又像落下一枚印章。
而後,一路往上。
他一直看著夏餘,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情緒波動,冷得像寺廟裡的佛,根本不會染上任何一粒俗世的塵埃。
可他卻虔誠地%e5%90%bb著夏餘的手腕,掌心,乃至指尖。
他的睫毛輕輕煽動,灰藍色的眼睛要比平時深沉,裡麵倒映的都是夏餘。
夏餘的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陸昭在勾引他,而他也確實被勾引住了。
但他的視線微微往下,注意到陸昭的前麵早就有了反應,頓時又像小狐狸一樣笑起來。
他反手勾住陸昭的脖子,坐到了陸昭的大腿上,腰肢輕輕地晃著。
“想做嗎?”他問陸昭。
“嗯。”
陸昭輕輕%e5%90%bb著夏餘的唇角,鼻尖,很輕,若即若離。
兩個人對視著。
電視裡的綜藝已經結束了,換成了一台音樂節目,現在是懷舊單元,放的是一首很老的情歌,女聲慢慢唱著從前。
窗外的風聲雨聲交織在一起。
室內卻暖得讓人身上發汗。
夏餘的視線也落在陸昭的嘴唇上。
這雙?唇他%e5%90%bb過很多次了。
優美,鋒利。
明明吐出過讓他心如刀割的話,%e5%90%bb他的時候卻也柔軟多情。
他笑了笑,低下頭,與陸昭接了個%e5%90%bb,嘴唇纏綿地膠著在一起,他的手也攥著陸昭的衣領,等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氣息不穩。
“那就抱我上去。”夏餘在陸昭耳邊說道。 。
做完後,夏餘趴在那兒好半天不願意動,張開手讓陸昭抱自己去洗澡。
陸昭體型高大,夏餘並不算矮,但他抱著也輕輕鬆鬆。
夏餘趴在浴缸邊上,由著陸昭幫他衝洗,微微掀起一條眼逢,看陸昭一身結實精悍的肌肉,心頭又熱起來,忍不住伸手上去摸摸。
陸昭一開始還不在意,直到夏餘的手越來越搗亂,才一把按住了他。
“你還想再來一次嗎?”他冷靜問道。
他是沒關係,但夏餘明天很可能起不來床。 。
夏餘權衡利弊,覺得代價太大了,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他不高興地抿著嘴,像個被搶了玩具的貓兒,明明也不算年少了,在外麵也進退有餘,但是這樣泡在浴缸裡,被水打濕了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眼睛烏黑,頭發也烏黑,看上去還像十八九歲。
陸昭的手指蹭了蹭夏餘的臉頰,心裡也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他還記得夏餘第一次躺在他床上,就是十九歲。
那時候他因為怒火上頭,下手也沒個輕重,夏餘明明痛得在發抖,卻還是死死咬著嘴唇,努力迎合他,一副予取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