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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因此這位異族強者開口勸道:“你這樣並不是最自然的晉升方式,未免太急功近……”

“無所謂。”

伏天臨坐在椅子上,動作有些癱和懶散,麵色鬆緩地看他。

“我今年才不到三十歲,就算晉升之後比彆人弱一點也勝過所有同齡人,至境怎麼也比化境強,我先一步晉升,之後再花些時間彌補根基就好,等他們到了至境,我早就超出了不知道多少境界了,所以這都不是什麼大事。”

更重要的他沒說,如果能成功晉升王者,這些小缺陷頃刻便能彌補。

玄臨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急,他私心裡是希望穩妥一些的,就算外界如今混亂,也不至於急在這一時。

見他神色有異,伏天臨乾脆給了他最後‘致命一擊’。

“仙魔兩族都在尋找附庸者,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下個月,我之所以這麼急著趕來,就是因為他們已經快找到這裡了,之前二叔也聽了我們掌教給我的傳訊,我沒有一個字說謊,時間不等人,玄臨大人,你自己決定吧。”

玄臨果然麵色一振,他立刻道:“好,我答應你。”

言罷,他麵色平靜了些,眼眸卻突然深邃不少,玄臨定定看著伏天臨,語氣突然有些深意:“接下來我會告訴你有關於那樣東西的一切消息,但是臨兒,財帛動人心,那東西對我來說珍貴異常,可對你來說隻是會讓你爆體而亡的毒藥,生命隻有一次,望你且行且珍惜。”

伏天臨毫無動容,依然用平靜略帶慵懶的目光看他,他點了點頭,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嗯,你說。”

第215章 修羅場起

首席如深潭般平靜的雙眸裡看不出任何或欲念、或畏懼的情緒, 他明明如此焦急趕來,卻又在此刻雲淡風輕。

玄臨便已透過那雙眼看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財帛動人心,若是不知道便算了, 可一旦知道了, 這等機緣,這世上的修者誰不想分一杯羹?

但話已至此, 他也不多勸, 索性他和伏天臨之間也是利益往來, 生死各安天命, 憑他這等微弱修為也想分一杯羹無異於自己找死。

玄臨很快落下目光,不再看他,也在桌邊坐下, 他緩聲道:“那個東西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你可以稱它為‘世界之心’或是‘秘境核心’。”

伏天臨眸光微動,立刻追問:“這麼說果真是和規則有關的東西。”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玄臨稍顯訝異看了他一眼,才解釋道:“我們如今身處的地方其實也是一處秘境,隻是比起其他秘境這裡大一些、完整一些,而且由王者構架。”

他沒有經曆過當年仙魔時代時前者構架地下世界的事情, 但玄臨對這些事情卻很清楚, 如數家珍, 一一講敘,他不忌諱說給伏天臨聽。

“如今外界據說是末法時代,王者隕落, 所存不多, 但上古時期王者不少, 一些附庸之族也有王者, 雖然不是很多。”

“當年的大戰由魔國之主一力掀起, 仙魔對立,即便王者也難獨善其身,不少種族的強者大戰開始時就已經料想到日後也許有族群滅絕危機,所以當時附庸之族的王者們聯合了一些其他強者,傾力打造了一個龐大秘境,希望能為自己的族群在仙魔之下留得一息尚存。”

玄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氣低沉了些。

“為了讓這個秘境能適合生命生存、能正常修煉,王者們費儘全力,甚至從自己的規則之力中剝除一些出來,湊成了這個世界的基底,五行規則具全,能讓人正常修煉,那些規則之力衍生至今,又孕育無數生命,核心都留存在這個秘境的最中央,也就是我之前說的‘秘境核心’。”

“那是由無數紛雜的規則之力凝聚而成的特殊力量,就在我這府邸的底下,有一個核心空間,那顆‘秘境核心’就在底下那個空間裡,隻是那個空間要求要百歲以下的至境修者才能靠近,這也是當年那些王者們定下的規則,如果有一天我等族群出現了百歲以下的至境,便是新的王者誕生之時,那時我們就能打開鎮守大門,離開這裡了。”

玄臨十分清晰地將一切都說給了他聽,這些故事對他來說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但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些許情緒。

人人都在爭,為自己、為族群,伏天臨沒心思憐憫異族,但他多少可以理解玄臨的心情。

當然,理解歸理解,該搶的他絕不會手軟,以如今末法時代來看,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就成仁,日後很難再有機會接觸規則、晉升王者,如果這次失敗,伏天臨基本可以告彆這個世界了。

首席想地很明白,他恐怕比玄臨這個當事人還沒心理壓力。

奮力一搏,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係統在,頂多死了從頭再來一次。

也就是係統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能哭得比掌教還大聲。

伏天臨的係統當真不是普通係統能勝任的,當一次就已經很夠了。

因著伏天臨聽完沒什麼異議,玄臨說完這些便也不多說其他,很快就吩咐下去準備一間閉關室。

涉及到自身最重要的修為,首席難得大方,把自己身上能用得上的寶物都拿了出來,溫補的、突破屏障的、甚至有血祭之法的……全堆在閉關室裡,占據了密室半壁江山,看得玄臨直皺眉。

伏天臨也不在乎他怎麼想,這時候當然是穩妥為上。

而這個過程大約會持續幾日,玄臨也要全神貫注,為他護持經脈,免得某個人直接在衝擊至境的途中把自己撐死了,所以將一切安排好之後,他就和伏天臨進了閉關室,關閉門戶,吩咐任何人任何事中途不得打擾。

這邊首席開始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晉升閉關,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遠在地下世界之外的宗門那邊已經亂成了什麼模樣。

掌教開始幾天還能每天傳訊罵他,雖然隻是得到了幾句敷衍,可好歹有個回應,幾天之後他突然發現伏天臨連消息也不回了,問了先祖他們,卻都說不見他的蹤影,但那些異族沒對他們出手依然客客氣氣的,可見伏天臨還是安全的。

這混賬東西當真做得出來。

把爛攤子丟給他,自己領了那些前輩們優哉遊哉地去感悟秘中之秘,結果連人影都不見了,如今他在宗門裡簡直度日如年,如坐針氈,連給小黑捕魚的時間都沒了。

自從禦仙王派了使者過來,說要和人族聯姻,整個天極宗就沒安靜過。

魔國之主勃然大怒,引無數魔族而來,於是仙族那邊也兵臨城下,禦仙王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大約是見萬俟玉本人的意誌在此,不想落於下風,便也弄了個有些虛幻的人影承載他的意念,再加上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十萬大山之王……

如果伏天臨本人在這裡還能壓製一時半會,他至少能在曇胡說八道的時候反擊一下,可如今他人不在,那些王者沒一個聽掌教說話的,整個宗門都變成了仙魔兩族的對立場。

而因著這動靜太大,十大仙門具都過來圍觀,雖然不敢隔得太近,但天極掌教能感覺得到,十宗掌教都來了,連號稱要避世的仙靈宗掌教都不例外。

這幾日可謂是整個修仙界萬年以來最輝煌的時刻,當真群英薈萃。

伏天臨和玄臨閉關的那一日,天極宗兩位仙王正在爭鋒相對。

萬俟玉許是因著傷勢未愈的緣故,行動之間十分細致,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教訓禦仙王,他難得從床上起身,坐在伏天臨院子裡的石桌旁,仿佛一位孱弱矜貴的公子。

他的目光隔著無數殿宇看向天極宗山門之外重重疊疊的人影。

山門之外,則是無數仙族,最居中的位置是一雪白王座,和禦仙王長得一模一樣的一道虛影端坐其上,他同樣遙遙看向天極宗內。

兩位王者修為超絕,隔著這一段距離和直接對視沒什麼區彆。

萬俟玉原本前幾天還隻是針對江聽玄,且主要是對伏天臨,萬萬沒想到今日還能等來這一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伏天臨的院子如今沒人敢靠近,隻他一個靜靜而坐,仙王大人目光冷漠地凝望了許久,才開口。

“我沒心思和手下敗將爭論什麼,你若是想找我的麻煩最好換個時間,我今日不想弑王。”

滿宗皆寂,連帶著天極宗周圍明裡暗裡圍觀的仙門都悄無聲息。

眾人都和坐在後山的掌教一樣抬頭仰望,聽著兩位王者隔空交流。

禦仙王明顯不是真身前來,可他一貫冷淡的麵容上竟然還多出一絲笑意。

他於無數仙族簇擁中微笑道:“萬俟玉,你以為還是上古時代?你是獨占鼇頭的魔國之主、第一王者?如今已不是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時日了,況且本座今日也不來找你,我來找伏天臨,和你有什麼關係?”

禦仙王明顯在交鋒之中逐漸摸到了萬俟仙王的命門,知道怎麼做、怎麼說能讓他更生氣,這一點甚至會出乎伏天臨的意料之外。

因為一開始這位仙王隻是單純地想了個法子阻攔拖延,可漸漸地禦仙王發現這麼做非常令人愉快,或者說他看見萬俟玉不爽他就愉快。

仙族之王叛出仙族,最後覆滅了仙族統治的時代,他和萬俟玉之間有血海深仇。

如果說曇隻是單純地看熱鬨、幸災樂禍,禦仙王則是對於一切令萬俟仙王不滿的事情都感到開心。

這也是他最初時寬待伏天臨的原因。

他對人族沒什麼興趣,對伏天臨一開始也沒什麼興趣,不曾另眼相看,但他對萬俟玉求而不得的人非常感興趣。

為此,他甚至能付出一些代價,連伏天臨冒犯他、越矩喚他阿禦什麼的他也輕易寬恕了。

覺察出萬俟玉內心的不滿,禦仙王說完一句之後都不等對方回答,又很快開口:“你以為你獨占鼇頭便能得到這世上一切?萬俟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如今你我都傷勢未愈,不過伯仲之間,我要與人族聯姻,伏天臨他自己也願意,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他每多說一句,坐在庭院中的萬俟仙王臉色便更冷一分。

直到最後禦仙王甚至大度地開口:“聽聞伏天臨與江聽玄關係甚篤?”

坐在宗門裡的掌教心中一跳,正要大叫不好,起身解釋,卻聽他又立刻道:“無妨,江聽玄此人本座亦十分欣賞,待聯姻之後,可以一同到仙族修煉,傳我仙族之王衣缽。”

天極掌教:“……”

掌教驚訝地張大了嘴,愣愣地仰頭看了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閉上了。

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來表達。

而此時一道溫柔帶笑的聲音同樣從天極宗另外一個方向傳來。

“說起來兩位道兄真是有緣,不愧同為仙族王者,一人姓氏為禦,一人名字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