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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沒看到人影,他在腦海中恨聲道:“可惡,阿琰竟然跑了,我就知道他是個滑頭的,這濃眉大眼往日裡老實忠厚竟都是裝的。”

係統:“……”

它發現他還是小覷宿主了。

第163章 痛苦的最底層

旁人若遇上這事, 指不定要怎麼驚慌,再不濟也要糾結盤旋一陣子,但對於伏天臨而言卻沒有絲毫改變。

一是因為萬俟仙王到底身份不同, 二是因為他也沒如何天翻地覆, 不像當初江聽玄那樣,仙王大人這提議更像是因緣際會, 隨口一說, 反正伏天臨看不出他對自己有多深的感情。

上古強者、霸主人物, 愛恨來去如風, 就和他一樣,也沒什麼要糾結的,索性兩個人說清楚, 玉哥知道他的想法, 以後就不會再提起這事了,沒得非要搞一出愛恨情仇的糾葛感情戲碼。

基於此,首席便很坦然。

萬俟仙王何等人物,怎會癡於情愛之事?己以度人,係統這問題就是杞人憂天。

因此伏天臨很快便將這事拋在腦後, 萬俟琰躲著他, 他也找不到, 索性就不找了。

越過長廊,走出王宮,魔都街道上依然行人稀少。

伏天臨也不在乎。

他這次來仙墓的三個主要目的都完成了, 一是討禦仙王的罰, 二是完成對曇的天道誓言, 三是請禦仙王幫師兄清除旋神鏡的影響, 如今既已達成, 他也沒什麼心思留在這兒等明日再拜訪禦仙王。

一路走出魔族,首席一邊想著宗門的事。

從前羽翼未豐,如今不說大勢已成,至少也是一方人物了,無論是不是扯虎皮,總之高低能出手一次。

隻不過比起璿璣宗,他更在意天玄宗。

天玄宗因著不太強勢,向來與諸天門交好,雖然和天極宗的關係也不錯,但誰知道他會不會也背地裡暗刺?仙門之間可沒有純粹的友誼,隻有永恒的利益。

還有那日私探魔族身著青竹繡紋的修者又不知是誰,或是散修?

種種事情壓在心頭,伏天臨沒心思多逛,匆匆離了仙墓,便馬不停地又往回趕。

這趟仙墓之行來回大約花了半個月。

路上風平浪靜,回到宗門後,伏天臨原準備先去找師兄,把那旋神鏡的影響消除了再說,卻在飛龍秘庭的入口處正巧遇見了掌教。

掌教臉色淡漠,也從宗門外走來,看見他之後眸光更是暗了不少,伏天臨還沒來得及溜走便被他提溜住。

“伏天臨!”

掌教直呼其名,語氣惡劣:“那鯤鵬你自己去喂,簡直是個吞天獸,繁瑣得很,本座再也不幫你喂了。”

原本隻是挖湖、運水,掌教已經夠煩的了,結果發現那鯤鵬食量也大,每一兩日都要進食,一次要吃許多魚類,還得是深海魚類,餓了便在後山長鳴,那聲音不算巨大,但十分悠長。

伏天臨不在宗門,他又不好餓著這鯤鵬,除了運水每日還要出海捕魚,宗門本就事務繁多,他卻還要花一多半的時候幫他伺候這祖宗,半個月下來,掌教想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伏天臨眸光無辜,似乎有些驚奇道:“什麼?那鯤鵬還要喂?”

“……”

天極掌教狠狠咬著牙,“你說呢?”

首席訕訕一笑:“您多擔待,我真不知道它還要喂,且我最近忙得很,待會兒還要去找師兄商議些事,實在沒時間,您再幫我喂幾天,我以後一定好好報答您,就這麼說定了。”

他快速說了一通,腳步飛快,頃刻就要離開,掌教在身後有些氣急敗壞道:“老子才是宗門掌教,你有什麼好商議的,你們商議個屁。”

掌教輕易不會說臟話,能讓他出口成臟,可見這段時間實在是折騰。

然而伏天臨全當沒看見,一溜煙就跑走了,直接去了江聽玄的聽風閣,連門都沒敲,他竄進去飛快將院門關上,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有掌教幫他喂鯤鵬,他傻了才自己喂呢,以他的修為還真不一定撐得起這頭龐然大物的飲食,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薅掌教的羊毛了,總有一天掌教會習慣的,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兒女債,總是要慢慢還的。

於是伏天首席心安理得的甩開了掌教。

直到身後傳來江聽玄的聲音。

“師弟?”

伏天臨回頭一看,對上師兄溫和的眼眸。

他綻開愉快笑容:“師兄,你出關了。”

“嗯,師弟此次出去一路可還安穩?”

江聽玄示意他在庭中石桌邊坐下,順道拿出了茶具等等器皿。

伏天臨也不推辭,坐下之後才道:“挺順利的,就是方才遇見了掌教,掌教說鯤鵬吃得多。”

神子聞言微微一笑,才同他說:“父親不過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心裡很喜歡這隻神獸,每日都要去看幾次。”

“是嗎?”

伏天臨有些驚奇。

沒想到掌教竟然還有這閒情逸致,難怪願意幫他喂鯤鵬,他離開之前可沒囑咐掌教做這事,隻說了挖湖,再者鯤鵬這樣的神獸半月不吃東西也死不了。

如今聽到江聽玄這麼說,他便更心安理得地點頭:“如此甚好,我也不用操心照料了,這隻鯤鵬還是幼生體,確實挺麻煩的。”

掌教要是知道是自己親兒子背地裡這麼說,指不定想掐死他們兩。

然而這話他注定是聽不到了。

伏天臨此次來找江聽玄,主要是為了商議和璿璣宗、天玄宗有關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他先拿出了那張洗神符。

首席到底沒聽係統的,沒那麼缺德,拿這事去和掌教說道。

他把那張刻著金色字體的長方形薄片玉符拿在手裡,斟酌了一下才開口。

“師兄,我這次去仙族,同禦仙王求了張符來。”

不等江聽玄主動詢問,首席已笑著解釋:“你到底之前遇見了那麵鏡子,或許有些不知不覺的影響也未可知,我看還是小心謹慎些更好,不管有用沒用,這張洗神符都能清除些不好的影響,你隻需貼在眉心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他把手裡的玉符遞給了江聽玄。

神子並未抗拒,隻接了這玉符到手裡一看,依然溫溫和和道:“多謝師弟掛念著我。”

他也未即刻使用。

伏天臨眸光微動,倒不催促他。

倘若師兄真受了旋神鏡的影響,對這玉符有所抗拒也是正常的,他想看看那旋神鏡的影響到底有多深,是否可以影響到江聽玄待其他人的感情。

於是首席收回視線,不再看那張符,反而端了杯茶來,喝了一口,悠然道:“師兄此次出關,我瞧著像是又有些精益,既如此,我想著有些事也該解決一二了。”

“師弟說得是,師弟想如何做?”

江聽玄言語柔和,麵容也如往常般親近,那張符就被他擱在了石桌上,仿佛他並不在意。

伏天臨見此則道:“我想先去找掌教,請掌教封我為少宗主,如此也好有個名頭。”

這話他同江聽玄來說其實不合適,兩人再怎麼親近也越不過去一點,神子才是掌教的親子,雖說少宗主不代表就一定能繼承掌教之位,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一宗少主,比神子之位還高,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給一些長老下令。

而這原本十成十是江聽玄的位置。

好在神子對此並不介意,他不僅沒拒絕,還點了點頭,依然從容道:“也好。”

他不在乎這些虛名。

於修為上他不會故意相讓,這是對伏天臨的侮辱,但旁的細枝末節的身份之類,實在可有可無,以兩人如今的關係,這些都不用計較。

師弟喜歡,他就讚成。

伏天臨果然喜笑顏開,笑容極親熱:“多謝師兄,那師兄用了這符,我們現在就去找掌教吧。”

這句話看似重點在後半句,實則在前半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聽玄拿起那枚符,亦是親切道:“好,師弟放心,掌教不是那等愚鈍之人,或許會有些氣惱,但他會答應你的。”

他沒提起那張洗神符,也沒有使用。

伏天臨眸光微凝。

有問題。

若隻是單純地影響了他的取向,在理智的狀態下,江聽玄也許會有些許的抗拒,但他如此勸說,以他們兩的關係,神子定然會說服自己,使用這張符來消除可能造成的影響。

可他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分明就是不想用的樣子。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地影響了他的取向而已。

還是說……那麵鏡子其實根本沒有離開,他就隱匿在師兄身上?

伏天臨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可轉念一想,這想法竟也不是沒可能。

若不是那鏡子還在,就單憑一段時間的影響,江聽玄這樣的意誌和道心,不至於過了這麼久還如此深刻,這分明是說不通的。

而且他不願去見禦仙王,有沒有可能不是他不願,而是那鏡子不願,因為那鏡子控製不了仙王強者。

越想越覺得可能,伏天臨眸光中逐漸染上了一絲隱晦的忌憚和深沉。

若真是這麵鏡子還在,他便不能輕舉妄動,這裡是天極宗,宗門內還有無數門人弟子、長老、掌教,一旦惹惱了那麵鏡子,會對宗門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再者也不知師兄目前究竟是如何情況。

是那鏡子主宰著他的身體,還是師兄主宰身體,隻是想法會被影響?

若是前者,這段時間師兄定然過得很痛苦。

伏天臨唇角微抿,一瞬間便想象出了無數個江聽玄的神識被囚禁身體受苦的畫麵,那枚洗神符他也不在乎了。

若是鏡子本體在,洗神符也沒用。

沉%e5%90%9f稍許,直到江聽玄輕聲提醒他:“師弟?”

伏天臨這才回過神來,麵上依然是溫和笑容,他起身:“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掌教吧。”

“好。”

神子收拾好茶具器皿,同他一起出了門。

這半月來,因著門中長老們興致高昂,後山的池子挖得差不多了,掌教陸陸續續運了許多次海水回來,已填了一大半,因此那隻鯤鵬沒臥在後山的叢林間,而是恢複了本體,泡在池子裡。

伏天臨和江聽玄去尋掌教時,他正在後山喂鯤鵬,他方才在秘庭門口遇著伏天臨就是捕魚回來。

掌教一邊喂一邊罵,隻是偶爾還會摸摸鯤鵬的大腦袋,歎息一聲,伏天臨再次見到他,隻看到他沉著麵色將芥子戒裡的活魚往池子裡倒。

那鯤鵬許是和他有幾分熟悉了,沒用那吞天噬地的吸力,乖巧地一口一口吃著他放進池子裡的海魚。

等他喂得差不多了,伏天臨才拉著江聽玄出現在他麵前。

首席先是去摸了摸池子裡的鯤鵬,才愉快道:“義父,我們想同您商量些事。”

“什麼事?”

掌教一邊淨手,一邊沒好氣的問著,連神子也沒給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