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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便是再影響也不至於如此,若是連道心都能扭轉,這旋神鏡早就控製住他了,哪還會拋下他遁走?”

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伏天臨又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係統便在此時同他分析道:“有沒有可能,旋神鏡其實沒有影響他的道心,隻是改變了一件事,才導致了這麼多連鎖反應,我覺得那麵鏡子確實厲害,但也不至於方方麵麵都能改變,讓人麵目全非,若有那本事,它便不該隻是一麵神器,而是真正的王者了。”

“你是說什麼事?”

“它改變了江聽玄的性取向。”

“……”

伏天臨當真被它這話說得麵色一怔,他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江師兄明明喜歡……”付甜甜這三個字他沒說出口。

因為伏天臨想起了方才的情形,也想起了這些時日兩人相處的模樣。

靜默半響,首席才低沉道:“我不相信。”

“宿主,你要不要試試。”

“怎麼試?”

伏天臨心情有些低落,被它這話影響了。

係統卻提議:“你給江聽玄發個訊息,就說其實你心底對他很有好感,自覺對不起付甜甜,無顏當麵提起,隻好用這種方式來說,你看他什麼反應。”

“……”

這種辦法伏天臨打心底裡是拒絕的,可是他又暫時想不到什麼更直接的方法試探。

靜默許久,首席拿出了傳訊符,按照係統給的方法,給神子發了一條訊息。

大概意思和係統之前說的差不多。

很快,江聽玄便回了他訊息。

伏天臨點開一看,差點眼前一黑。

因為師兄隻回了五個字。

“君心似吾心。”

“完了。”

首席手掌不自覺鬆開,傳訊符跌落在地,他卻毫不在意,隻麵容悲傷仰望頭頂的月亮,幽幽道:“義父,我對不起你,我沒照顧好大哥……”

難怪說旋神鏡是上古傳說中的邪兵,竟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取向!掌教要是知道這事不得氣暈過去。

伏天臨痛苦糾結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振作起來,他撿起傳訊符,並未再回訊息,隻操控飛梭又加快了些速度,在月夜下穿梭雲海,於黑暗中狂奔。

首席咬牙道:“咱們立刻去見禦仙王,仙族傳承廣闊,定然有辦法解決旋神鏡的影響。”

實在不行他再去問問萬俟仙王和曇,他們都是上古王者,見多識廣,總會有辦法的。

伏天臨心中安慰自己,默默壓下了些許擔憂。

天極宗,飛龍秘庭中,才入定的神子坐在床邊,手裡握著一枚傳訊符,麵色看上去難得有些緊張,可他等了很久,對方也沒有再傳訊過來。

一片靜默之中,神子緩緩放下手裡的玉符。

他識海中旋神鏡嗤笑道:“我就說你那師弟在耍你,否則突然同你這麼說做什麼?既然喜歡,為何不擺明身份,還要作這惺惺作態之姿,撩撥你又沒了後續,真是好手段。”

江聽玄麵容沉寂,卻依然聲音平穩:“人人都有難處,你怎知師弟沒有?若是可以他為何騙我?自然是有他不能說的地方,他生來艱難,有諸多不能言說之苦,如今同我傳訊已是表明心跡、極為難得,時間長著,何必急於一時。”

他這話不像是解釋,也不像說服自己,反倒像是他心裡話。

旋神鏡聞此罵道:“你腦子有病還是心裡有病?你那師弟明顯是耍你,他這等陰險狡詐、毒辣冷心之人,你竟還這麼維護,你既然願意做這良善之姿,為何又非要把本鏡困在此處?簡直不可理喻!”

神子眉間一肅,因著它話裡牽扯到了伏天臨,他聲音立刻冷了許多:“我師弟如何我心中自然明白,用不著你來提醒我,你隻需要告訴我那些東西所在之處,旁的與你無關,若是你以為我隻會將你鎖在識海,你大可一試。”

他和師弟的事還輪不到彆人來質疑。

什麼都可以騙人,但細節之處、發自內心的感情不會騙人。

江聽玄待他好,不是因為心中情動,也不是因為被他誆騙,而是因為他也待他好。

這些好體現在方方麵麵,伏天臨從前艱難,可如今已算得上大人物了,就非要留在天極宗?非要認掌教為父?又或者非要有他這麼個師兄?有些人看似無情,實則有情,有些人看似多情,卻隻是虛名之輩。

旋神鏡操控人心,可它終究是不懂人心的。

江聽玄並未一味附和認死理,他的好從來都有緣由。

他和伏天臨生死之交,便是不論旁的其他感情也是莫逆,其他人又豈能懂?

神子收好傳訊符,雖然沒有再得到回複也未沮喪,他閉上雙眼,重新陷入了入定之姿。

伏天臨則心情沉重地以最快的速度一路橫行,花了些天趕到仙墓。

他對仙墓已十分熟悉,如今和回自己家也沒什麼兩樣了。

首席沒有魯莽,他先拿出傳訊符,給萬俟仙王發了一條訊息。

“玉哥,我有急事要去仙族找禦仙王一趟,並非刻意親近,也不算故意背著你,提前報備,望君莫惱。”

這訊息才發出去,首席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條傳訊語句有些奇怪。

總有種前世背著老婆去找漂亮老同學的心虛既視感。

可他確實是有正事,而且他去找禦仙王和萬俟仙王有什麼關係?他有什麼好心虛的?

用力甩了甩腦袋,把這種奇怪想法甩開,也不等萬俟仙王的回答,伏天臨看了魔族那邊一眼,大步往西走去。

第159章 禦弟

乘著飛舟上了仙族懸浮島, 一落地伏天臨便輕車熟路地朝禦仙王的聖殿走去,邊走邊嚎:“禦哥,救命啊!出大事了!”

禦仙王已經感知到了他的氣息, 不過這位仙王大人一開始是準備懲罰他的, 畢竟先前他破口大罵的事兒,禦仙王還記在心裡。

但伏天臨一開口就是哭嚎。

等他走到聖殿, 入了殿宇, 已是附近所有的仙族都知道他有了救命的大事要來求見禦仙王。

禦仙王依然高坐台上。

仙王大人指尖低著眉心, 語氣冷淡:“什麼事?”

“禦哥, 救命啊,出大事了!”

伏天臨誇張地嚷著,順道便走到他身邊的台階上坐下, 抬頭看他, 以一種天塌地陷的語氣驚恐道:“我先前不是說旋神鏡曾與我師兄遇見過嗎?他和禦遙前輩周旋了一陣子,後來聽著我說要請仙王來降服,才離開我師兄遁走,我之前都以為沒什麼事了。”

停頓了一下,微微吸了口氣, 首席繼續用驚恐的聲音說:“可這些時日我和師兄回到了天極宗, 我才發現那旋神鏡對他的影響頗深, 簡直要了大命了!”

禦仙王沒什麼情緒波動地聽著,等他說完了,他才淡淡道:“你師兄要死了?”

“當然不是。”

伏天臨又往上爬了幾個階梯, 湊在他身邊壓低聲音:“比這恐怖多了, 我師兄……”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可還是咬牙說了出來:“我師兄好像開始喜歡男人了!”

禦仙王:“……”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禦仙王眸光微怔, 旋即才道:“就這?”

“就這?”伏天臨微微睜大眼睛, 似對他的語氣表示不滿:“這還不是要命的大事嗎?禦哥,我師兄可是我們掌教的獨苗,我們宗門未來的繼承人。”

“你不是說你們宗門未來的繼承人是你?”

“咳咳咳……”首席輕咳了一聲,快速掠過這事,繼續說:“總之很嚴重就是了,您是仙王,修為絕頂,我想著您應該有法子可以消除旋神鏡的影響吧?”

旋神鏡畢竟是萬俟仙王所鑄造,且添了一絲天外玄光,禦仙王雖然知道這是件邪兵,能觀天地和人心,可到底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更具體的能力,因此也沒懷疑伏天臨的話,隻道:“小子,你彆忘了,你還得罪著本座,本座憑什麼幫你?”

伏天臨則立刻開口辯解:“禦哥,你這話可是缺心的,江聽玄雖然是我師兄,其實和我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可他卻為你做事,這次也是為著你的吩咐才去禦山海,你竟連這一點也不管?還說什麼是幫我?你們仙族一向光明正大,仁心仁善,卻原來是這樣的做派……”

最後一句他聲音漸低,沒說完,隻隱沒在唇齒間。

禦仙王靜默了一瞬,方才隻顧反對伏天臨,也不過隨口一說,結果就被他抓住了話茬子。

一息之後,仙王平靜道:“旋神鏡雖是邪兵,卻也不過一麵鏡子罷了,本座待會兒給你一張洗神符,讓你師兄貼在眉心三刻便是。”

“好勒。”

有了辦法,伏天臨便不急了,他一改方才的抱怨嘴臉,又親親熱熱道:“禦哥,真不是我說,這麵鏡子危害也太大了,還是得早些找到才是,你有什麼好方法嗎?”

“本座暫不出關,不過派人去尋罷了,有什麼好辦法。”

禦仙王冷淡答了他一句,將目光定在他身上,道:“要命的事說完了,小子,該說說先前那件事了。”

“先前?先前什麼事?”

伏天臨眸光無辜,試圖蒙混過去。

禦仙王卻看穿了他的舉動,開口便道:“你辱罵本座,你說這件事要如何過去?”

“您想如何?”

伏天臨也不畏懼,立刻反問他。

禦仙王想了想,卻還真不知要怎麼懲罰他。

若說重了,這事罪魁禍首是曇,也容易招惹萬俟玉,若說輕了,豈不是便宜這小子了?

見他幾息沒有說話,伏天臨主動提議:“要不這樣,您待會兒召集仙族之人到廣場上去,然後我當眾跪伏,您狠狠給我幾鞭子以儆效尤,便讓旁人都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冒犯您的威嚴,便是如我這樣親近您的人也不例外,如此效果更好,您也罰了我,如何?”

禦仙王想了想,覺得似乎沒什麼問題,也是個不錯的做法,便道:“好,便如此。你記著,若再冒犯本座,便不是如今這樣沒了臉麵這般簡單。”

仙王大人想得很清楚,如伏天臨這般要臉的人,當眾跪伏鞭撻讓他沒了臉皮已是極大的懲罰了,如此剛剛好,也不至於過重,還能讓他長個教訓。

然而伏天臨卻是這麼想的。

冒犯仙王是極大的罪名,更彆提辱罵仙王,尋常人哪有什麼罰不罰的,早就死了,能在罵完仙王之後保全性命,還隻得仙王親自鞭撻兩下,不痛不癢,然後就原諒了他,這哪是告訴彆人他犯了錯在受罰,這分明是告訴彆人他和禦哥關係好啊。

若不是關係好,哪位仙王有這閒心思親自掌刑?

他倒時再喊上兩句‘禦哥’,以後出去就說自己是仙族太子,恐怕旁的仙族也不會說些什麼,隻要不傳到禦仙王耳中,旁的人誰會特地去告狀?這要是沒告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