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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說‘好’。

見他同意,付甜甜便走到池子邊,在兩處殿宇間選了一個寬敞的地方,拿出了一些碗碟火爐之類的東西,有些眼巴巴地看著他。

江聽玄心領神會,立刻走到她身邊,開始操持這些東西。

付甜甜見此才露出笑容,幫他打下手。

不是她偷懶,主要是江師兄手藝確實不錯,人又賢惠,不薅白不薅。

江聽玄從自己的芥子戒中拿出了一些肉食——這還是之前從十萬大山裡帶回來的。

他取了一個碟子裝肉,隻是在拿取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同付甜甜道:“這個碟子有些眼熟。”

付甜甜隨意看了眼,不甚在意地回答他:“哦,你是在首席那裡看到過吧,許多東西都是之前定製的,這個他也有一套一樣的。”

江聽玄目光微怔,旋即點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再問。

付甜甜看他沒起懷疑,應該隻是往旁處想了,放下心來。她幫著他處理了一會兒,便被神子趕到了一旁休息。

他自己則動作迅速地將一大塊肉分成了四份,做了四種不同的菜肴,招呼她過來吃。

付甜甜如往常一樣,先盛了一碗湯,喝了一大口,才感歎道:“神子,你的手藝真好。”

江聽玄卻沒有喝,隻是靜靜看著她,目光透出幾分恬靜之感,他眉眼帶了些許笑意,有種歲月靜好的美麗。

“師弟也常這麼說。”

下意識說了這麼一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迅速收斂眉間笑意,幫付甜甜盛了一碗肉,沒再提起伏天臨。

倒是付甜甜自己毫不在意,還笑道:“那是因為神子的手藝的確不錯,說起來你這樣的身份,還能有這麼好廚藝的真不多。”

修者基本上都能做些吃食,因為外出曆練要用到,可像江聽玄這樣精通的確實不多,況且他還是天極宗的神子。

“也許是因為我常陪在母親身邊,耳濡目染,所以便學了幾分。”

神子看著她喝湯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的母親,神情柔和了不少。

付甜甜聞言和他玩笑:“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和掌教夫人很像,都非常賢惠。”

就是可惜神子是個男的。

這句她沒說出口。

江聽玄聞言微微搖頭,並未說什麼。

兩個人吃了些東西——主要是付甜甜在吃。

吃完飯後,神子收拾好碗碟,將之都整理乾淨,然後還取了些花茶出來,兩人又喝了一盞茶。

仙族秘境裡沒有晝夜更替,也看不出白天黑夜,總之付甜甜估摸著休息得差不多了,她便開口道:“繼續?”

末了又道:“這次我會溫柔點的。”

這話由她說來有種十分奇怪之感。

可江聽玄沒有感到奇怪,他隻是呼吸一滯。

儘管兩個人已經親近多次,這種緊張感也無法消除。

付甜甜倒是真已輕車熟路了。

她完完全全當成了修煉來看待。

修煉嘛,這不是很正常?

一片寂靜無聲中,有什麼東西在放肆洶湧。

付甜甜和江聽玄最後在這片仙族秘境中待了差不多半個月,倒也沒一直在雙修,期間也會聊天,吃東西,還有談論驗證一些功法上的問題,總之兩個人決定結束雙修之後,倒也確實漲了不少修為。

江聽玄一開始還會麵紅耳赤,不敢直視她,漸漸地習慣不少,至少不會羞於啟齒,甚至也能掌握一些主動權了。

隻是他依然沒將落鳳崖的事情說給付甜甜聽。

他心中始終藏著一塊陰霾。

付甜甜卻沒在乎這麼多,同他雙修結束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提出告辭,大有用完就走的想法。

神子邀請她去宗門她也沒答應,隻說自己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江聽玄不好勉強,隻能隨了她的願。

於是付甜甜趕在他回到宗門之前回了天極宗,然後化成伏天臨從君臨閣出來。

出來之後還特意同人詢問了神子的行蹤,得知他外出曆練還未歸,才可惜地歎了幾聲氣。

以至於許多師弟師妹們都看到了首席主動詢問神子的消息,有想挽回這段兄弟情的意思,倒是神子更顯無情。

而掌教這段時間去了悟道庭一趟,具體如何他沒同伏天臨說,隻是聽說他最近對於他和江聽玄之間的關係頗為關注,不知是不是那日他那句‘神子惱怒我心中隻有他沒有甜甜’的影響。

伏天臨出來走了一趟,一日後,神子才回到宗門,據守門的師弟描敘,神子看起來心情不錯,唇角甚至還帶著些笑容。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和誰一起曆練,隻是覺得他對首席的關心大不如前,用一句不太恰當的形容來說,就是‘移情彆戀’了。

這彼此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令人歎為觀止。

而江聽玄回來之後,伏天臨又特地到他的聽風閣去拜訪,可惜依然被神子拒之門外。

於是宗門傳言,神子要和首席徹底決裂了。

“唉。”

伏天臨除了深重一歎,旁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在其他師弟師妹們關注的目光中,他仰頭看天,第三次拜訪神子無果後,良久才邁開腳步,離了聽風閣門口,他麵孔憂鬱,哀傷歎道:“若是師兄出門,勞告訴他一聲,我也外出曆練了,他無需再避著我。”

然後他便滿臉悲傷地走出了天極宗大門。

伏天臨離開之後,聽風閣的院門才緩緩打開,江聽玄站在門口,神色有些複雜難言,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中並無旁人想象的那種憤怒或是恨意,隻是無數種情緒糅雜在一起,讓人難以猜測。

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難以言說。

從落鳳崖回來,一開始,江聽玄確實是極憤怒,他為付甜甜不平,為她心寒,所以才毫不猶豫答應了她的雙修邀請,但這半個多月過去,又聽聞伏天臨來拜訪過他幾次,可見師弟心中依然有他這師兄。

他也許對不起付甜甜,但從未對不起過他江聽玄。

甚至神子有些陰暗地想著,這樣的情形,他對師弟生氣,可內心是不是也期盼著這一日到來,他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和甜甜在一起,而不用糾結什麼愧疚不愧疚。

師弟對不起甜甜,他又何曾對得起師弟?

無數情緒糅雜,這促使他不知該如何麵對伏天臨。

且事已至此,他也絕無後悔。

江聽玄心中所想的這些複雜情緒伏天臨一概不知,他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他出門曆練和什麼悲傷不悲傷沒有任何關係,他純粹是想去仙墓一趟。

之前答應了禦仙王的事,還有萬俟仙王之前催促他去仙墓一躺,如今也過了不少時間,他再不去隻怕玉哥又要過來罵人了。

所以伏天臨才立刻出了門。

至於江聽玄……反正雙修都修完了,旁的也沒什麼好說,這一點伏天臨根本不擔心,他非常有自信。

這點子事影響不到他們的兄弟情!師兄終究還是會原諒他的。

花了好些天趕到東山澤,伏天臨這次沒下飛梭,他又拿出了曇的一件衣服掛在甲板上。

東山澤外圍基本上還是妖獸,靠近深處才是仙墓蔓延出來的力量,所以他準備直接乘飛梭過去,懶得麻煩,好歹也是他玉哥和禦哥的地盤,真有哪個不長眼的,他還能求救,所以首席一點兒都不虛。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仙墓,伏天臨才收起飛梭。~思~兔~網~

萬俟仙王如今力量更強了,感知力也更強了,伏天臨也不敢往仙族那邊走,到了仙墓就直奔魔都,這路熟得就和他回家似的。

越過魔都,進了王宮,目不斜視從守門大將萬俟琰麵前走過,伏天臨昂首挺%e8%83%b8,筆直進了萬俟仙王的寢殿。

剛走進門,他便嚷嚷道:“玉哥,我來看你了,怎麼樣?最近能動了嗎?”

那語氣活像去看望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

萬俟仙王依然坐在床邊,絕美麵孔上眼眸緊閉,聽到伏天臨的聲音,他睜開眼睛,赤紅眸子看向他,麵無表情道:“你和人雙修了。”

伏天臨喜悅的麵容一僵,心道這也能感知出來?

不過他很快又清了清嗓子,走到他麵前,隨手搬了張凳子坐下,有些歎聲道:“唉,我也不想的,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未來可是要統領修仙界的存在,雙修什麼的和我一點也不匹配,可我這個人心軟,又善良,我師兄他好說歹說,說自己修煉緩慢,實在沒法了,我一想,好歹也是師兄弟,一世人兩兄弟,不幫一幫豈不是說不過去,所以我之好勉為其難……”

萬俟仙王靜靜看著他編,等他說完才道:“我給你的頭發,為什麼隻剩下一根了。”

伏天臨再次一僵。

還有兩根一根給了曇煉器,可來不及拿他就跑了,還有一根給了那梧桐木一族的大妖做報酬,但這話顯然不能直接說。

微抿唇角,伏天臨歎道:“你的頭發太好用了,我本想用來煉器的,可惜我煉器功夫實在不到家,要不你再給我幾根,我保證,這次一定成功。”

萬俟仙王依然靜靜看他,良久,他道:“你過來。”

聽他的語氣似乎不太冷,伏天臨露出笑容,十分熱情地走到他身邊坐下,還親切道:“玉哥,我就知道你……啊!”

一聲慘叫,連守在外麵的萬俟琰都聽到了。

萬俟仙王揪著他的後頸處那塊軟肉,單手就把他按在床上,然後另一隻手開始拔他的頭發。

他一根一根地拔,邊拔還邊冷酷道:“三根,你萬倍還之,我拔你三萬根就好,彆怕,一會兒就好。”

伏天臨嚇得反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欲哭無淚道:“不行,會禿的!我錯了,玉哥,我錯了!”

鬼曉得萬俟仙王竟然能動了。

萬俟玉這才停下動作,鬆開他,依然平靜道:“本座的頭發給誰了?”

伏天臨手腳並用爬上了他的床,直接縮進了被子裡,拿被角罩住自己的腦袋,可憐巴巴地哭訴道:“曇,十萬大山那個曇,他說他想看你的笑話,真的不關我的事。”

萬俟仙王這才皺起眉頭,眸光深邃了些:“‘幽夜曇花’?”

他顯然知道這麼一號人物。

“對對對,就是他。”

伏天臨趕忙告狀:“他和仙族那個禦仙王沆瀣一氣,還慫恿我在你臉上畫王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們,你不知道,我這次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從十萬大山裡逃出來,結果剛來找你,你還打我……”

說著話,他眼淚就流了下來,好不委屈。

萬俟仙王瞥了他一眼,語氣總算和緩了一些,但他依然嗤道:“花了這麼大功夫逃出來,你還有心思和人雙修?”

若說誰最了解伏天臨,那定然是在他識海中寄宿過一段時間的萬俟仙王。

委屈恐是受了些委屈,但定然不是他說的那樣,伏天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