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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卻依然道:“有這等本事,修為恐是不弱於我,可十大仙門中我並未見過有人穿青竹繡紋,要麼這人不是十大仙門之人,要麼這人便隱藏極深。”

見付甜甜若有所思,天極掌教露出一絲微笑,安慰她:“無妨,如今其他宗門不會輕舉妄動,這查探之事交給本座,你們年輕人好好修煉便可。”

“也好。”

這種隱藏得極深的強者,付甜甜也知道自己難以查探,掌教會比她方便許多。

思及此,她便起身告辭:“那晚輩先退下了。”

“等等。”

天極掌教驟然喚住她,在付甜甜略顯疑惑的目光中,他躊蹴再三,才露出有些尷尬的神情,輕聲問她:“那個……甜甜啊。”

掌教目光和笑容都很和藹可親。

“你和玄兒這一趟出去也有不少時日,可是更親近了些?”

這種事他這長輩來問實在麵上尷尬,可掌教又無法忽視,好不容易神子能有些苗頭了,他當真恨不得趕快定下來,免得再出什麼幺蛾子。

付甜甜聽懂了他的話,卻沒給他想要的回答,她隻是神情溫和、語氣平靜道:“也許要讓掌教大人失望了,我與神子如今還年輕,恐怕暫且沒有這等打算,再過幾日,我便會離開天極宗,他日再回來看望您。”

“什麼?”

天極掌教忍不住拔高聲音:“你要離開?”

“掌教。”她麵容似有些無奈,卻十分真誠:“強扭的瓜不甜,未來還長,一切順其自然吧。”

天極掌教目光怔住,麵上明顯有些失落,可靜默半響,他最後隻幽幽一歎。

“罷了,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事。”

他承認之前太過心急,實在是先前看著江聽玄孤家寡人,還為彆人的感情保駕護航而感到恨其不爭罷了,實際上天極掌教也沒急到這份上,要急著把兒子‘嫁’出去。

如今好歹也有些進步,沒像之前那樣明明喜歡人家,卻將一切都埋在心底,真心祝福。

他心裡也不算那麼過不去了。

掌教幽幽歎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本座是當真不明白了,想當年我和夫人哪有這麼多糾葛……也罷,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造化,本座急也沒用。”

他感歎完,有些興致闌珊地讓付甜甜退下。

隻是離開之前,付甜甜看到他拿出了一枚蘭花佩飾,不知是不是掌教夫人之物。

掌教和掌教夫人感情著實不錯,就是這為人父母似乎換了過來,夫人相較之下更為豁達,掌教反而像個母親一般事事都想著操心。

沒有多想,付甜甜告彆了掌教之後又回了聽風閣,準備將這幾日所得彙總一下,然後她便離開把馬甲換回來。

這得之不易的平和時光,勢必要用來提升實力,而伏天臨的身份顯然更方便。

兩人同處一院,但與她共處的神子顯然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情。

江聽玄一直在思索她昨日那句話。

付甜甜問他如何看待伏天臨。

他當時心慌於她的直接,沒有多想,可如今想來卻覺得有些奇怪。

他和伏天師弟親如兄弟、關係不錯,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付甜甜理應知道地更清楚,也沒有必要再來與他肯定這事,可她卻問了這樣一句話。

若他們真的分開,他如何看待伏天師弟,與他和付甜甜之間其實已沒什麼關係,況且在那之前,他說的是‘我心悅你’。

這讓江聽玄很難不產生疑慮。

隻是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太過匪夷所思,他到底沒有想清楚這句話之後的含義。

付甜甜住在二樓,他住在一樓,思忖之間,神子忍不住抬頭看向她的方向,他麵色微怔,幾息之後起身,準備上樓同她說清楚。

便在此時,他感覺芥子戒中有所異動。

拿出一枚玉符,玉符中靈氣顯現,凝結成文字。

“於爾等宗門,建立仙之哨所。”

這枚玉符和付甜甜手中那枚一樣,是禦仙王所賜,但很顯然禦仙王待她和江聽玄的態度又不同。

付甜甜在他眼中是與萬俟仙王有關的小輩,涉及仙魔兩族之事,而江聽玄則是他選中於人間為仙族附屬之人。

江聽玄眸光微深,準備去找付甜甜的心念頓消,他麵上並未有什麼暖色,隻平靜注入一行靈氣。

“遵仙王之令,我即刻準備。”

這行字輸入完成之後,似乎想起什麼,江聽玄望了眼頭頂的位置,微微猶豫,又輸入了一段。

“敢問仙王,我師弟還有那日入魔族的那女子,可有何不妥之處?”

魔族的名聲終究不太好,江聽玄詢問這一句的意思,是想問問伏天師弟和付甜甜入了魔族之後,有否有像他這樣為魔族所控,他怕師弟和甜甜因不願他擔憂便沒說與他聽,若是那樣,他必定也要想辦法幫他們脫離出來。

但這話到了禦仙王耳中卻有些變味。

禦仙王沒看出他想問的意思,反而因為付甜甜確實有那麼些隱秘的問題,又曾經托他騙過江聽玄,他以為江聽玄也對這事起了疑心,想問伏天臨和付甜甜之間的聯係。

禦仙王久久沒有回他。

到底當初答應了付甜甜幫她瞞著,靜默半響,這位仙王微微皺眉,眼前靈氣微轉,他給另一枚傳訊符發了句傳訊。

於是和神子僅僅一樓之隔的付甜甜很快收到了他久違的消息。

有些詫異這位禦仙王竟然又主動給她傳訊,付甜甜還和係統笑了一句:“阿禦竟然又給我主動發消息了,係統,這個腿看樣子還可以抱一抱。”

玩笑過後,她打開了傳訊符,然後看到了裡麵一段話。

“江聽玄問我你和伏天臨之間有何不妥,小輩,你自己注意。”

隻這一句,算是禦仙王的提醒。

可就是這句話卻讓還在打坐的付甜甜一躍而起,她死死盯著浮在空中的字符。

“江聽玄什麼時候這麼敏銳了?”

她昨日就說了一句話,雖有些不妥,但也不算什麼大問題,難道江聽玄這都能分析出來?

付甜甜有些不信。

想了想,她回了禦仙王一句:“還請您為我隱瞞。”

禦仙王沒有再回她。

而她樓下,江聽玄在等待之後收到了禦仙王的回答:“並無不妥。”

“多謝仙王。”

江聽玄這才放下心來,恭敬感謝他。

結束與他的交流,神子收好傳訊符,理了理衣襟,起身開門。

可他剛打開門,便看到門外之人正巧行來,見他開門,付甜甜還笑道:“真巧,神子要出門嗎?”

江聽玄麵容微怔,語氣柔和道:“沒有,隻是準備去拜訪那位禦前輩。”

“那確實很巧,我也準備出門拜訪那兩位魔族,不如我們一起吧。”

雖然仙魔兩族的人一個居住在東邊,一個居住在西邊,可江聽玄沒有拒絕她的理由,他眼眸溫柔地點頭:“好。”

兩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途中,付甜甜似談笑般說起:“神子這次去求見禦仙王,可是得了他的青睞?”

她說起這事,江聽玄便想起那道神識之事,他不願旁人為他擔心,便隻簡短道:“是,那位仙王為人和善,你不必擔心。”

“仙族手段詭譎,神子還是要多多注意地好。”

笑談兩句,兩人一起行了一段,氣氛活絡了些,付甜甜才無意般道:“說起來首席上次和神子一起去見了那位仙王,那位仙王確實厲害,一眼便看出他與魔族有牽扯,好在最終沒將他如何。”

“嗯。”

江聽玄眼裡浮起幾分回憶之色,他不止想起了那次和伏天臨一起去仙墓的事,還想起了從前許多事,如今看來,不免都有些事過境遷之感,可其實還沒過多長時間。

“願你我三人,永如今日。”

這話,他同伏天臨也說過,當時的心境與現在卻有所不同。

付甜甜扭頭看了他一眼,仔細觀察了一分,才在腦海中同係統道:“應該沒什麼事,他對禦仙王的話深信不疑,隻要禦仙王否認了這可能,他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往那個方向想。”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係統倒是沒有那麼在意,“宿主,禦仙王不會無緣無故突然青睞一個人,你說江聽玄有沒有可能和他做了什麼交易?”

“這還用說?他都能有禦仙王的傳訊符了,定然不是表麵那麼簡單,恐怕是不願讓我們擔心罷了。”

付甜甜對他實在太了解,係統剛說完,她便已猜到江聽玄的心思。

係統便又道:“那我們要不要……”

“江聽玄又不是個孩子,他不插手我的事,我自然也不插手他的事,你放心好了,他心裡有數,再說了,你看我如今和萬俟仙王難道就不是交易?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奮力求生罷了。”

“這倒也是……”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道不同很正常,我們關注我們的事便好。”

試探完神子的心思,付甜甜很快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身後,畢竟她不是個糾結的人。

走完共同的一段路,她便準備和江聽玄分道揚鑣。

但江聽玄卻在分開之前叫住她。

神子眸光認真,言語也異常真摯,並不以往說起這件事時的心慌。

他溫和、平靜、從容道:“甜甜,待師弟出關,尋一個日子,我們三人見一麵。”

這句話並非出自他的懷疑,而是單純的期許與提議。

付甜甜麵容微僵,可很快便遮掩過去,她毫無異樣道:“好啊。”

江聽玄這才笑著和她分開,似乎心間的陰霾已去了一半。

倒是付甜甜轉頭之後就消去了笑容,她道:“兩個身份和一個人相熟的弊端出現了。”

她之前已經儘量避開這一點,但顯然總有無法避讓、容易看出端倪的那一天。

係統詢問她:“宿主,你準備如何應對?”

“能拖就拖,實在不行……”

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道:“你說,我要不要找個人來扮演伏天臨?”

“這不太好吧?”

係統冷靜分析:“我覺得沒人能扮演出你的氣質,哪怕一刻都不行。”

這句話雖是分析,卻實在像是拍馬屁,付甜甜輕笑一聲,讚它:“很好,你如今學會恭維人了,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這個技巧很關鍵,你可以多多練習。”

係統:“?”

它有些老實巴交:“我沒有恭維你,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啊,怎麼?誇你還有話說?”

“……”

係統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好挪回上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解決?”

“到時候再說,以江聽玄的性子就算我推脫他也未必能發現,說不定到時候我都完成任務了。”

“也是。”

係統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另一邊,方才笑著與她分開的神子在她行了很長一段距離之後才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