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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仙族領地,本座可是感覺得到的,你自己斟酌。”

“嗬嗬嗬。”

付甜甜尷尬笑了兩聲,心中卻暗歎不好。

她要是去不了仙族,豈不是隻能讓江聽玄去與禦仙王交流,神子那性子,連死皮賴臉都不會,哪裡是禦仙王的對手,失策失策啊,還好她芥子戒裡有一枚傳訊符。

心思轉過幾道彎,付甜甜卻沒將之體現在麵上,同萬俟仙王交流了一陣子,她拋開這些‘敏[gǎn]話題’,當真尋了幾個修煉上的問題來問他。

與此同時,仙族領地。

江聽玄雖然繼承過闕仙王的傳承,但比起付甜甜在魔族領地‘如入無人之境’,他在仙族中便艱難許多。

有仙族引領之人乘飛舟接他上了浮空島,可那位禦仙王並沒有見他。

他本是沉默寡言、與外人不善言語之人,卻也因著此刻宗門局勢,不得已巧言善辯。

神子帶著幾分生疏、想著往日裡伏天師弟的言行舉止,學著對仙族接待他的人道:“仙族皆良善之人,魔族生性殘暴,而我身為人族,又得仙王傳承,天性便親近仙族,如今我宗門有人入了魔族領地,也許能得到那魔國之主的一些消息,我特來相告,禦仙王不想知道嗎?”

那接待他的仙族之人眸光一怔,果真又去詢問,畢竟涉及萬俟仙王,不是他能決定的。

不知是不是江聽玄提起了那位魔國之主,又說到有人入了魔族領地,不多時,禦仙王改變了主意,決定見他一麵。

神子微微鬆了口氣,目光卻更堅定了些。

如今甜甜入了魔族,宗門局勢危如累卵,雖然悟道庭和星宇宗的掌教確實同天極掌教一同探了仙墓,得出相同結論,但付甜甜能看明白的局勢,他自然也不會全無感覺。

平靜隻是一時,隻要仙魔不出,終有一日上次的局麵會再度來襲,又或者魔族出世,則借仙族之力自保是最好的。

一向都是伏天臨舌燦蓮花,總能讓各種強者為他言語折服,神子常常旁觀,不似旁人那般認為這是小道,他一直覺得師弟很厲害,雖自己沒有這等本事,卻也不感到嫉妒,隻是如今師弟閉關,甜甜又去了魔族之地,他必須要強迫自己做出改變,無論如何都要達成此行目的。

腦海中浮現出伏天臨於眾人麵前侃侃而談的樣子,還有付甜甜決然往魔族而行的背影,神子微抿唇角,麵色沉靜下來,他眼眸幽深,跟隨那仙族步入了仙王殿堂。

禦仙王依然如上次一樣,端坐其上,麵色冷淡,看他的目光毫無波動,如同看路上的石子。

神子深吸了口氣,主動開口:“見過仙王,不知仙王可曾感覺到仙墓的變化?”

禦仙王不想和他說什麼廢話,便道:“你說你宗門之人去了魔族?是伏天臨?”

伏天臨去魔族做什麼,他心裡其實已有幾分定論。

可江聽玄卻搖了搖頭:“伏天師弟於宗門閉關未出,去的是付甜甜,是在下的好友。”

之所以沒說伏天師弟的道侶,是因為他們目前暫時分開了,而付甜甜意誌又堅定,神子不好在旁人麵前私自為他們冠上關係。

禦仙王目光微怔:“付甜甜?”

他知道伏天臨是個女子之身,甚至上次還向他借了力量構架幻境,但那幻境他沒看,自然也不知道付甜甜又是哪位。

聽江聽玄提起,禦仙王先是愣了一下,才皺起眉頭:“不是你那師弟去的?”

“是,甜甜和師弟都曾於機緣巧合中窺見過魔族隱秘。”

這一點,江聽玄沒有隱瞞,當初師弟身上有去過魔族的痕跡,這位仙王定然是能看出來的,但他依然接納了伏天臨參與傳承考驗,說明他不會在意這一點。

但禦仙王依然皺著眉頭,“你將你那朋友的模樣幻化給本座看看。”

江聽玄眸光平靜,動作沉穩地將付甜甜的模樣幻化出來。

禦仙王凝神一看,眉宇褶皺瞬間散開。

這不就是伏天臨?不過是換了個名字而已,竟還弄了兩個身份,都與麵前這小輩親近。

仙王一時竟有些無語。

他沒有故意戳穿,隻是心中難免有些腹誹。

這種無聊的事情確實像是伏天臨那廝做得出來的,畢竟這人當初為了見他,硬是在他殿堂之外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兩個滾。

弄清楚了身份,禦仙王神色再次平淡下來。

“他去了魔族,你來又是為何?你恐怕對魔族並無什麼了解吧,竟也敢求見本座,便不怕本座觸怒於你?”

江聽玄眸色平靜,聲音顯得不卑不亢:“我與甜甜、伏天師弟都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他們所知便如我所知,如今還能出入魔族的隻怕天下間隻有他們兩人,他們對魔族領地一切皆十分熟悉,您有通天偉力,若是見到他們兩在仙墓遇險,還請援手一二。”

“本座憑什麼幫你?”

“晚輩是天極宗神子,未來的天極掌教,而天極宗乃人族十大仙門之一,實力強盛,就算日後仙魔出世,您久居仙墓,外界滄海桑田、變幻無常,您總需要一些眼睛,或是為仙族附庸也好,為麾下勢力也罷,不會有比繼承仙族傳承的我更合適。”

這話倒也沒錯。

這萬年來世事變遷,人族繁衍又快,早已遍布整個修仙界各個角落,除非仙族想屠儘人族,否則哪怕君臨天下也要將這龐大的人族安排妥當,畢竟仙族本身數量不多,而且仙族也沒有想血洗修仙界的想法,那太麻煩,至多不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

就算是魔族,萬俟仙王性子嗜殺些,也不會想著無緣無故屠戮大量凡人或普通修士,麻煩又無聊。

所以江聽玄提出的這個建議並非泛泛之談,而是有可行性的,禦仙王甚至覺得還不錯,十大仙門中隻有他繼承了仙族傳承,勉強也算半個仙族人,到時候以他的身份統領人族也好辦,為江聽玄援手不算辱沒仙族門庭。

更重要的是禦仙王沒有想過人族會想將仙族踩在腳下,仙族高高在上無數年,天生便壽元無儘,比起百年一世的大部分人族來說,仙族便如他們的名字,為仙為神,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就算如今的十大仙門在他眼中也不過爾爾。

巨人根本不會相信螻蟻竟然有推翻巨人的心思,想著跟從,已是他們最大的雄心。

這無關於謹慎,不過是天生的自信。

所以在江聽玄說出這番話之後,禦仙王唇角流露出些許高高在上、一如往常、毫無波動的笑容,他漠然道:“你的提議本座不是不能考慮,但我仙族附庸不是誰都能為,想要本座幫你、幫你的宗門,先獻上你的誠心。”

神子垂下頭,臉上並無半點屈辱或者動容,他目光深邃內斂,於殿中單膝跪下,聲音沉著道:“傳聞仙族有禦下之法,請您賜予一道神識鎮我識海,自然知道我所說不假。”

“本座倒是忘了,你得了闕仙王傳承,對仙族之事所知甚多,好,你既誠心,本座便賜予你一道神識,準你為仙族附庸,危機時可得仙族助力,若你那朋友在魔族遇見,本座力所能及時也會救援一二。”

禦仙王抬手間一道神光從江聽玄眉心沒入,直至他識海。

識海中有了他人神識威壓,這本是不太舒服的一件事,江聽玄卻依然低垂著頭,平靜道:“多謝仙王。”

光滑整潔的殿堂玉磚如明鏡般透徹,映出他毫無波動的雙眼,細看竟有些深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另一邊,睡在萬俟仙王那張寬大、柔軟、舒服的大床上,付甜甜沒想老實人阿江竟也會有‘進化’的一天。

仙族的禦下之術確實不錯,隻是並非沒有破解之法,闕仙王那無儘書櫥之地便有超過三種破解之法,而且禦仙王如今正在恢複狀態,根本沒有那個心力時時刻刻以神識監視江聽玄,等他離開了仙墓,這種束縛就少了一大半。

禦仙王可能也知道這些,但江聽玄賭的就是他的‘自信’,或者說仙王的孤傲,他自信既然是江聽玄主動提出,便會主動促成,不可能還得罪他,這道神識比起‘監視’,更多是一種誠意,畢竟成為仙族附庸不是什麼壞事,而他禦仙王哪怕在仙族中也算得上溫和。

這件事若是被付甜甜知道,她少說也要感歎一句阿江也開始學會忽悠人了,而那位禦仙王比她想象中還要‘單純’,大約是從前的仙族生活過得太順利,沒什麼天敵,萬俟仙王創立魔國不過是短暫的一段曆史,在此之前,天地間隻有仙族稱王。

總之,在神子借力禦仙王時,付甜甜躺在萬俟仙王的軟被上,以一副哥倆好的姿態悠悠道:“玉哥,要是禦仙王和仙族他們那些壞蛋欺負我,你可一定要幫我,最好和你那濃眉大眼的麾下大將說一句,我是你的傳承者,免得我每次來他都橫眉豎眼的,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本座沒有你這樣的傳承者。”

萬俟仙王的神軀依然靜坐於床前,隻聲音清晰而平淡,響在耳邊。

“若是拓印幾份秘法便叫做本座的傳承者,隻怕本座如今傳承者遍天下了。”

這明顯是句反諷。

但付甜甜權當沒聽見,依然親親熱熱道:“要不這樣,你看,傳承者不行,那我也好歹是你欽定的侍王者,我看你王宮裡挺多人都蘇醒了,要不你借我一兩位前輩裝裝門麵,也顯得我這個侍王者有些排麵不是?不然丟的可是你的臉。”

她甚至想得非常好,“要不把琰老哥借我用用?”

“不如本座直接把神軀借你用用豈不是更好?”

付甜甜皺眉,從被麵上爬起來,爬到他身後抓住他一縷頭發當做支撐,碎碎抱怨:“阿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變了,變得陰陽怪氣了,和我越來越像,這不好。”

萬俟仙王隻差沒給她翻個白眼。

“咱兩都是要稱霸天下的人,區彆隻在於你已經做到了,而我還在途中,你想啊,哪有兩個爭霸之人同一個性子?這顯得咱兩多沒牌麵,我陰陽怪氣,你便不能了,你應該更高冷一些,你要是不知道高冷怎麼表現,我可以教你,說話隻用回答‘嗯、可、我知道了’就行了,你試試?”

她十分有興致地爬到他身邊,隨口說了一句:“把琰老哥借我。”

萬俟仙王脖頸靜靜轉動,一雙赤紅地令人心悸的眼神靜靜注視她,非常嚇人。

付甜甜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他的回答,便催促道:“你應該說,‘我知道了’或者‘本座知道了’。”

萬俟仙王注視她許久,終於在她殷切目光中再次開口:“你再呱噪兩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付甜甜麵色一怔,整個人如遊魚一般又悻悻縮回了他的被子裡。

她縮在被窩裡,團成一團,隻聲音透出:“你真小氣,我又不白要你的,等我以後統治了修仙界,以我兩的關係,我麾下大將不是任你差遣嗎?你竟連這點也看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