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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闖蕩過來所造成的性格。

因為遭受過太多的苦,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覺得付甜甜跟著他更好。

有時候人的執拗性子確實是環境造成,他和掌教之間有時也會這樣,就是因為他小時候的經曆造成。

隻是他從沒想過伏天師弟心裡也有這樣一塊泥濘之地,他明明看上去那麼開朗、得眾人喜愛。

神子沉默了片刻,他抬頭看向心情低落的付甜甜,斟酌著許久,才勸她:“伏天師弟……他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也許,也許他確實覺得這樣是對你好,隻是他心裡想岔了,所以才會這麼說,甜甜,你彆傷心,待他出關之後我會同他說一說,你們一路走來曆儘艱險,他是心悅你的,你彆多想。”

“不。”

付甜甜放下捂住麵孔的手掌,她臉上並無淚痕,也沒有江聽玄想象中那麼痛苦,隻是眼中還有些晦暗,她看著他,麵容趨於冷淡,卻一字一句道:“我累了,我知道他不是那種負心薄幸的人,我也知道,他可能打心底裡覺得這是為了我好,我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如今依然願意為他赴死,我知道他也願意為我,可我很疲倦,也許兩個太過相同的人根本不適合在一起,這幾天我想了許多,也許分開一段時間對我們來說都好。”

江聽玄呼吸微滯,他一向冷淡的麵容上罕見出現了一些焦急:“甜甜,你彆這麼想,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們之間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你冷靜下來,你們再好好說說,解開誤會就好了。”

“與你無關。”

付甜甜微微搖頭,她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無雲的天空,天上晴朗一片,白雲映在她眼裡,卻依舊無法感染她的心情。

視線收回,她眼中的黯淡去了許多,隻是麵容不似往日那般溫柔。

“神子,這件事與你無關,就算沒有你,我們之間遲早也會到這一天,我是不想和首席分開,但一味勉強不過是亡羊補牢罷了,你放心,我和首席不會因此反目成仇,隻是暫時地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靜一靜,你不必再勸我了。”

江聽玄眉宇微蹙,可見她神色堅定,便知道自己勸不動她。

好在兩個人隻是暫時有了些矛盾,並不是準備徹底分開,他緩緩吐出口氣,微微點頭,“也好,等伏天師弟想清楚了,他一定會來找你說出清楚的,既然這樣,這些日子你便在宗門內好好散散心,我母親之前培育了一些新的花種,還念叨著想給你看。”

他刻意露出一絲淺淡的笑,顯然不想再給麵前之人造成更多的晦暗,所以故意提到掌教夫人,想讓她也散散心,整理心情。

但付甜甜卻依然拒絕了他。

她目光恬靜如水,默默看他,那種區彆於以往溫婉笑意的神色讓江聽玄莫名有些心慌。

神子聽見她聲音平靜道:“不必了,首席和我說過,那《移星換月》是一位叫做闕仙王的傳承功法是嗎?”

“是……”

江聽玄在她這種目光下心慌的感覺更甚,他下意識應了一聲,不知為何,心中仿佛出現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

一麵是隱藏得極深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些微的期待,仿佛一顆火星,深陷在那片泥濘之地中。

另一麵是來自於理智的抗拒,如同已經想到她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付甜甜很快便道:“那我這些時日便住在神子的院子裡吧,你會拒絕我嗎?”

“我……”

江聽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隻覺整個人慌得厲害,臉側炙熱,不用想也知道定然通紅一片。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他勉強鎮定:“甜甜,這樣不好,你畢竟是伏天師弟的……”

“我們暫時分開了。”

付甜甜挪開看他的目光,隻是語氣依然很淡,“況且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也沒什麼凡人之見,不過你情我願罷了,神子無需多說,隻需告訴我,你願不願意?你若不願,我不勉強。”

江聽玄唇瓣微啟,卻如何也回答不出來。

理智和感情交鋒,這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出的選擇。

他對付甜甜是有一些隱秘的情愫,也許源自於第一次相遇那時候開始,逐漸積累,付甜甜有一點猜得沒錯,一個男人確實會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有種特彆的感覺,也許那一開始並不是什麼愛,但若那個女人本身就是一個溫柔、美麗、十分優秀的人,會比尋常時候更容易深陷,尤其是對於江聽玄這種沒什麼感情經驗的人來說。

可他對伏天師弟的感情同樣深厚。

江聽玄沒有什麼朋友,同齡人之中要麼對他敬畏,要麼對他服從,說起來很難有一個人能和他棋逢對手,伏天臨便算一個。

一開始兩個人互相敵對,彆說什麼朋友,便是稱為死敵都不為過,可經過許多次探險,兩個人逐漸了解,彼此信任,互稱兄弟,可以說感情深厚,視為知己也不過分。

就算伏天師弟現在和甜甜暫時分開了,但在江聽玄眼中,他們一直是一對神仙眷侶,無論如何他插足其中都不是一個師兄該做的。

他掙紮半響,在付甜甜靜默目光中,神子最終低下頭去,他斂下眼眸,聲音沉重:“甜甜,你是師弟的道侶。”

這已然是拒絕的意思了。

付甜甜‘嘖’了一聲,在腦海中同係統說:“這都不上,活該他單身,係統,今晚咱們就摸過去睡了他。”

係統:“?”

係統有些詫異:“你不是說他若不願你不勉強嗎?”

“說說而已,這你也信?他要是真不願意,之前在心魔中就不會那麼主動了,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況且不睡他我怎麼快速提升修為?怎麼在今後的十宗大戰中一鳴驚人?怎麼讓修仙界的小弟們納頭便拜?”

她一連說了好多句,最後在係統訝異的目光下直直看著江聽玄。

神子能覺察到她的視線,卻不敢抬頭和她對視,他怕自己做出什麼對不起師弟的事情。

良久,付甜甜歎了口氣:“江聽玄,有時我真不知該如何看待你,你是個好人,若我沒有遇見首席,也許我們……”

未儘的話隱沒唇齒間,她沒有說完,卻留給聽著的人無限遐想。

江聽玄低垂的目光微怔,心中有種複雜情愫油然而生,他閉了閉眼,壓下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情,隻輕聲道:“我帶你去我母親那裡。”

“不用了。”

付甜甜像已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她重新露出一絲笑容來,和往常一樣,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雖然我和首席暫時分開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便什麼都要分得清楚,我已經和他說好了,若不與神子住在一處,這些時日我便住在陳師弟的院子裡,陳師弟是他心腹,你放心,我們依然是朋友。”

“陳師弟?”江聽玄下意識皺眉:“陳庭宇?”

“嗯。”

付甜甜點了點頭,麵容一片輕鬆:“陳師弟最近也有許多長進,還有莫師弟,聽說新晉了秘傳,有些話我要代首席同他們說說,所以便不勞煩掌教夫人了。”

她也沒有再提起要住在他院子裡這件事。

江聽玄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畢竟男女有彆,那位陳師弟與伏天師弟再親近,終究是位男修,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說,畢竟他剛剛才拒絕了付甜甜。

幾番糾葛,不等他想好怎麼說,付甜甜已經先一步提出了告辭:“多謝你出來接我。”

她向他行了個道禮,麵容依然那麼溫婉美麗,旋即她轉身離去。

江聽玄掌心握緊,儘力壓住自己的腳步,隻是眸光中終究還是顯現出一絲強烈的克製。

他知道,他心裡是不願的。

而付甜甜同他告彆之後,一邊往陳師弟的院子走去,一邊在腦海裡和係統聊天。

“這濃眉大眼的看著儀表堂堂,戰鬥力果真是不行,這要是我早就美人在懷了,我若不主動,他這輩子都彆想抱得美人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係統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將心比心的。

付甜甜也沒理會它的詫異,她繼續道:“唉,都怪我這該死的魅力,為男為女都這麼受歡迎,等找個時間我們去仙墓走一趟,看看阿玉醒了沒有,這我得和他好好炫耀炫耀。”

在這等絕世人物麵前裝X才是真的刺激。

係統無言以對,隻是它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若是萬俟仙王見到她這麼受‘歡迎’,也許真會惱羞成怒也不一定,畢竟那位萬年來都沒摸過女人的手。

一人一係統一邊閒聊一邊踱步,花了一些時間才走到陳師弟院子門口。

付甜甜十分禮貌地敲了敲門。

過了幾息,院子門打開,陳師弟沒有像彆人一樣以靈氣控製開門,他親自走來,門開後見到微笑的付甜甜,這位天命之子微微怔住。

許多人都知道伏天首席有一位相好的女子叫付甜甜,而付甜甜又和神子有一些奇怪的關係,但大多數弟子並沒有見過她。

陳庭宇一心修煉,除了和師兄有關的事情都不怎麼關注,他也聽說過付甜甜的名字,但沒見過她。

此刻見到一陌生女子來敲門,他麵色微愣,旋即禮貌道:“這位師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付甜甜沒有穿宗門服飾,他以為是天極宗內的陌生師姐。

付甜甜倒是不在乎,她直接越過陳師弟往裡走,邊走邊道:“我是付甜甜,首席應該同你說過,師弟,這些時日我要在你這裡借住一段時間。”

秘傳的院子很大,房間也不少,住兩個人自然是寬敞地很。

陳庭宇前幾日就收到過師兄的傳訊,隻是他有些不明白。

“付師姐?你為何不住在師兄的院子裡?”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付師姐,陳師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不似對從前寂靈幽那般敵視,但也不算親近,隻是對方是師兄的道侶,他多少也要給一些尊重。

付甜甜倒是十分自來熟,她麵容溫婉,語氣和藹地同他解釋:“沒什麼,我和首席之間有些小矛盾,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倒也不好與他同處一個屋簷,雖然他此刻在閉關。”

“矛盾?”

陳庭宇眉頭皺起,關上了院子門,跟在她身後行來。

“師姐和師兄發生了什麼矛盾?師兄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近些時日為了天極宗殫精竭慮,十分勞累,師姐也該多多體諒才是。”

他顯然和莫師弟一樣,是伏天首席忠心的‘小弟’,開口就是強烈的傾向。

付甜甜也不惱,隻笑著歎道:“師弟還年輕,許多東西都不懂,感情上的事又怎能一兩句話說清楚?師弟儘管放心,我隻在你這裡借住一些時日,不會打擾你修煉。”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庭宇忙道:“師姐是師兄的道侶,自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是師姐不是和神子也是好友嗎?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