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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值什麼錢,讓掌教直接賜給我們好了。師兄,這一趟可是不容易,要好好補補,吃點清淡的,等喝了湯再烤隻雞,對,這隻就不錯,串成串烤,肯定很香,我這還有調料。”

江聽玄拿出了肉身,伏天臨便拿出一堆調料。

在眾人有些奇異的目光中,神子尋了個托盤端起這些,又命身邊的師弟去尋烤製廚具和取來山參,才平靜道:“我和母親學過一段時間廚藝,我來做吧,師弟你好好休息。”

“這怎麼好意思呢。”

伏天臨有些靦腆地客氣了一句,然後看著師兄走到一邊的空地上,開始處理那些肉食。

無數人驚得睜大了眼睛,可又不敢將心中驚詫說出口。

往日裡都覺神子性子冷漠,首席張狂邪肆,沒想到這兩師兄弟私底下竟然是這麼相處的,神子這等瞧著便冰清玉潔、該是不染陽春水的天驕竟然還會洗手作羹湯,竟是絲毫也不在意旁人目光。

而伏天臨則坐在席間無所事事,見不少掌教都看著自己,還笑道:“晚輩身子弱,有些餓了,得先補補,不好意思。”

其中天極掌教臉色最難看,離得近的弟子甚至能聽見他後槽牙摩攃的聲音。

可又不好在這樣的情形下和自己的兒子爭論胳膊肘往外拐、以及他身為神子去幫伏天臨做吃食這種事。

他前腳剛拒絕了這混賬東西的要求,後腳江聽玄就親自動手,這打誰的臉呢?

%e8%83%b8口劇烈起伏,緩和了好一會兒,江赫海才強迫自己挪開目光,所謂眼不見心為淨。

無視那邊兄友弟恭的畫麵,他麵色恢複了淺淡,冷聲道,“虛與委蛇的話便不要多說了,既然是來討回公道,你開口,能接受我自然接受,若不能,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也免得血濺三尺。”

事情回到正道上,除去旁觀的幾位掌教,坐在天極宗掌教對麵的璿璣宗、寂靈宗、迷夢宗掌教皆麵色凜然,迷夢宗掌教首先開口:“我先前已經說了,江赫海,你先是闖宗無端殺了璿璣宗的五長老,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不但不反悔,後又令門中弟子與璿璣宗弟子開戰,壞我仙門綱常,難道這不該聲討?”

“無端?”

天極掌教嗤笑,“夢道生,你要是真不明白就閉上嘴,要是裝不明白,其心可誅,你信不信本座明日也去你迷夢宗殺一人?”

“江赫海,你太放肆了!”

迷夢掌教麵目盛怒,一拍案席,怒聲道:“此刻是我等在質問你!”

“閉嘴。”

天極掌教冷冷盯著他,麵上笑容全然退去,隻有無儘的冷意凝結。

“璿璣宗刺殺我宗神子,死有餘辜,你彆以為本座不知道,此事你有沒有插手尚未定論,你再多說一句,今日我就格殺你於此!”

“欺人太甚!”

迷夢掌教%e8%83%b8口劇烈起伏,濃重的怒火蔓延開來,讓周圍不少年輕弟子都感覺到陣陣威壓。

便連那邊做飯的神子也微微皺眉,伸手扶住因靈力波動而有些顫動的爐子。

伏天臨見此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到天極宗掌教身邊,他同幾位至強者不一樣,眾人皆麵露冷意,他卻喜笑顏開。

首席從芥子戒中取出一白一紅兩枚玉符,白的那枚是剛剛的仙王傳訊符,紅的那枚沒有氣息顯露,但他也不多說,隻把兩枚玉符在手中拋來拋去,語氣溫和道:“幾位前輩消消氣,大家都是和煦之人,何必如此動怒,倒是嚇著晚輩了。”

說了一句,伏天臨又看向天極掌教,也溫聲安撫他:“掌教您也彆氣,其實我覺得迷夢掌教大人說得也有道理,璿璣宗死了那麼多人,也是該賠償一些,我看您靈寶不少,不如便賠幾件給璿璣掌教吧。”

“哪裡死了那麼多人?”

天極掌教眉頭皺起,看他的目光有些不悅。

伏天臨卻笑道:“等價交換,您賠了,不就有了嗎?”

不少聽到他這句話的年輕弟子倒吸了口涼氣,便連周圍旁觀的掌教也有幾位目光微動。

坐在最遠處,麵容淺淡、眉宇顯出俊朗之色的悟道庭掌教淡色道:“好一個年輕天驕。”

他這句話語氣波動不大,聽不出好壞,正如他一直以來的態度一樣,分不出好壞。

伏天臨緩緩起身,十分禮貌地朝那邊行了一禮,言語有度:“多謝掌教讚譽。”

行完禮,他施施然坐下,麵色一片和煦,除了眉梢眼角還有些邪意,目光中已溫柔之色儘顯。

可周圍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染上了一絲忌憚,更甚者還有些恐懼之色浮現。

談笑間血色儘染。

從前人人都道天極宗神子天賦冠絕年輕一代之首,即便仙門大典伏天臨出了不小的風頭,還是有許多人覺得他隻能為輔,可今日一看,那位神子也許天賦超絕,論手段行事卻比這位首席要仁慈太多,伏天臨此子,才是天極宗最令人忌憚之人。

他心性狠辣,又心思縝密,某些時候比天極掌教還要能豁得出去,這樣的人實在可怕。

一門雙傑,若是真敵對倒也好了,可如今看來兩人關係竟還不錯,就連天極掌教這個宗門執掌人竟然也不怕伏天臨日後爭奪掌教之位,他到底也不是他的兒子。

這是眾人最不想看見的情形,最壞的局麵卻出現了。

不少人心情沉重。

一片血氣中,天極掌教臉色倒是鎮定,並無異樣顯現,他遠眺過悟道庭掌教的位置,亦是淡聲:“道兄往日裡最恬靜不過,我宗門這混賬,隻怕還入不了道兄的眼。”

“他若入不了眼,天下間便沒有能入本座眼之人了,江兄好福氣,一門雙傑,皆在你座下。”

悟道庭掌教言語輕緩,語氣冷淡,自有一腔孤高之感,與其他人不同。

天極掌教眸光微壓,看他的目光難得有些忌憚,但他並未顯露在麵上,隻是笑道:“道兄說笑了,這小子可不是我門下之人。”

他話音剛落,身邊伏天臨立刻接著說:“義父,您真會開玩笑。”

天極掌教臉上的笑容微僵,旋即低下頭看他:“閉嘴!”

他在和悟道庭掌教較量,這混蛋東西插什麼話?平白無故打斷他的氣勢。

可伏天臨卻十分無辜:“弟子說的是實話啊,我是您的義子,也算您座下吧?”

“本座隻有一個兒子,你莫要胡亂攀附。”

天極掌教十分嚴謹地劃清了關係。

給這混賬東西撐腰不代表他就想認他當兒子,他看這小子就是不順眼,現在也不順眼。

“好吧。”

伏天臨幽幽一歎,往山門裡看了看,低聲道:“夫人看起來好溫柔……”

“你敢打本座夫人的主意試試看?”

還不等伏天臨說完,天極掌教一把掐住他脖子,壓低聲音,惡聲道:“小子,你和你那紅顏禍水的道侶勾搭江聽玄便罷了,你敢去攀附本座夫人,你信不信我今日就把你埋到麵壁崖下去。”

伏天臨依然無辜看他,還眨了眨眼。

掌教沒用力,不過目光確實很有壓迫感,他不得已隻好改口道:“弟子說說而已,我怎好去打擾夫人……”

“算你還有幾分眼力。”◢思◢兔◢在◢線◢閱◢讀◢

掌教鬆開他的脖頸,重新將目光投到對麵三人身上。

他語氣有些不耐,“我沒心思和你們虛與委蛇,你璿璣宗想討回公道,本座也有一筆賬要和你們算。”

掌教目光冰寒,開口便道:“十大仙們向來同氣連枝,和氣一團,你璿璣宗不顧臉麵,以秘傳長老刺殺我宗神子和首席,乃仙門大忌,人證物證皆在,我不過殺你一宗長老已是十分寬容了,既然你想算賬,我便好好與你算一算,今日若不給我天極宗一個說法,明日本座便派麾下大長老去刺殺你璿璣宗領袖,反正規矩已破,想來其他宗門也不會說什麼。”

“江聽玄和伏天臨並未隕落。”

璿璣宗掌教語氣有些憤慨:“況且是那長老私自決定,也許是你宗天驕私底下曾得罪過他,可你卻不分青紅皂白,衝進我宗,殺了我宗五長老,如今竟還要我給你一個說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哦?原來如今刺殺他宗領袖弟子這麼容易?成功便萬事大吉,失敗了就丟出一個長老,說一句私人恩怨。”天極掌教嗤笑:“這心思果真是聰慧至極,令本等佩服啊。”

“佩服佩服。”

伏天臨也倚在旁邊附和了兩句,像極了恭維山大王的小土匪,他笑盈盈開口:“掌教,您忘了,師兄是沒什麼大事,弟子可是受了不輕的傷,若是沒有那九轉回命丹,弟子如今已身死道消了,那九轉回命丹我吃了三顆才勉強保住命,璿璣宗是不是該賠給咱們。”

天極掌教有些無語看了他一眼。

這是把彆人當成傻子了,什麼修者九轉回命丹要吃三顆?訛人也不是這麼訛的,一點都不符合實際。

掌握成拳,天極掌教以手抵唇,輕聲咳了咳,才漠然道:“你胡說什麼,你隻吃了一顆,不過倒是用了本座一株極為珍貴的靈植溫養經脈,這損失確實得璿璣宗來賠。”

“是是是,您瞧我,都記錯了。”

伏天臨笑容盈麵,同掌教一唱一和,聽得對麵的璿璣宗掌教臉色發青。

這是把他當傻子了嗎?

靜默半響,那邊璿璣宗掌教重新開口:“這麼說,你天極宗是不想給我個說法了?”

“給啊,怎麼不給。”

不等掌教說話,伏天臨立刻殷勤道:“您的五長老死了,這可是不得了,他的姓名珍貴,我們天極宗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賠給您,要不這樣,這兩枚玉符再珍貴不過,便賠給您吧。”

他說完便作勢要把手裡的玉符丟出去給他。

可璿璣宗掌教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種東西他連挨都不想挨,當即便喝道:“小子,你不用威脅本座,本座縱橫之時,你爹都在繈褓裡喝奶,你以為揣著兩枚玉符便能號令天下?若是惹急了我們,先滅你天極宗,就算上古強者出世,你也看不到了。”

這話倒是說得有些水平。

不過伏天臨依然笑了笑,他收起了手裡的玉符,言笑晏晏:“掌教這是說什麼話,晚輩可是真心的,您看,我拿著這兩枚玉符可以令十大仙王忌憚,您拿著也可以啊,要是有人欺辱璿璣宗,您也可以捏碎玉符,或是拿來威脅,就說‘誰若不依,咱們便同歸於儘’,豈不快哉?這難道不是最珍貴不過的東西?”

璿璣掌教臉色難看地很,卻什麼也沒有說。

伏天臨敢豁得出去,同歸於儘還先弄死自己,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能這麼做,便是江赫海那廝也不見得真會如此,危機時刻,恐怕更多還是想留下一脈,以待未來。就也隻有伏天臨這瘋子把這種喪命的東西當做寶貝,還時常拿出來把玩。

若是那仙王魔主複生,第一個就要弄死他。

見璿璣掌教不語,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