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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承您的位置。”

“嗬嗬。”

天極掌教冷笑一聲,實在是已經有了很好的涵養,若放在以前,他現在就一巴掌拍死這混賬東西。

他表情不太友善,伏天臨卻依然很開心。

從前他都不敢把這話提到明麵上說,頂多暗諷一番,如今他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掌教也沒生氣,習慣成自然果真可怕,看來他繼承天極宗掌教之位的日子不遠了。

伏天臨在腦海中對係統愉快歎道:“看到了嗎?溫水煮青蛙,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當你無數次拉低一個人的底線之後,再去做相同的事,他的抵抗就會弱很多。

他覺得等當上龍傲天、稱霸修仙界之後,回去撰寫幾本《PUA大典》、《沉默成本》、《熬鷹大法》肯定會備受歡迎。

想著這些,三人逐漸看見了遠處一片光明之地。

和魔族赤色晶石簇擁堆積而成的血色魔都不同,出現在伏天臨眼前的,並非一座光明浩大的宏偉城池,而是一座座懸浮在空中的飛天之城。

這浮島遠不及‘魔都’大,但有許多座,彼此之間以懸橋連接,浮在空中,顯出一片高高在上的模樣來。

確實有仙境之感。

剛靠近這些懸浮島嶼,掌教正想著如何帶他們上去,便見遠處有飛舟行來,飛舟是純白色的,舟尾發著白光,充滿明亮之感。甲板上有一位麵容俊美、氣質高貴的年輕男子,他穿著一襲雪白的、有複古之感的繁複衣物,袖角的銀紋顯得華貴異常,靜靜佇立,麵帶微笑。

隻片刻,那飛舟停在了三人身邊,甲板上的年輕男子走下,語氣輕緩道:“傳承者,吾王命我來接你們。”

他做出邀請之態,示意他們上飛舟,並且解釋:“仙族王者所在之地,除侍王者,其餘人皆不可飛行,這是此地規則。”

他說的這個規則,並不是指仙王下令這種口頭規矩,而是銘刻在這片天地中的天地規則,就如荒天平原中那秘境裡任何偽裝的神器都會失去效果一樣。

天極掌教默默嘗試了一下,發現這裡果然飛不起來。

思及此,他朝兩個小輩使了個眼色,主要是對自己的兒子。

伏天臨那小子狡猾得很,他不擔心,但江聽玄性子直很多。

這裡禁止飛行,可浮島又高懸天空之上,萬一從空中墜落可能會直接隕落,危險無疑大很多。

雖然那位仙王暫時沒有表現出什麼敵意,可凡事都不能不防。

伏天臨也想到了這裡,他默默對掌教額首,表示自己明白,並偷偷指了指身邊的江聽玄,格外表示自己會好好保護師兄,請義父放心。

這舉動看得天極掌教有些無語。

他隻是有些擔心,可他兒子又不是個傻子,這混蛋東西故意做給誰看呢?

幾人對了眼色,才跟隨那年輕男人踏上飛舟。

飛舟行駛期間,伏天臨十分自來熟地開口:“這位前輩,請問禦仙王是最近才從沉睡中蘇醒的嗎?”

那年輕男子似乎很少見到有人這麼直接,且開口就詢問仙王之事,他略略停頓,才微笑道:“仙王確實是近些時日才醒來。”

“哦?是因為感知到魔族的氣息嗎?”

對於壽元悠長的仙族來說,他說的近些時日,可能能延伸到萬俟仙王寄宿在他識海中離開那個秘境的時候,伏天臨甚至猜測,禦仙王是不是感知到困著萬俟仙王神魂的封印破碎,所以才從沉睡中醒來,不然這也太湊巧了。

但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這年輕男人語調輕緩:“仙王之事,我等不敢窺探。”

伏天臨不死心,又問道:“我聽聞仙族有許多氏族,應該每一位氏族都有一位王者吧?您知道和萬俟氏族敵對的是哪個嗎?或者有沒有看萬俟仙王極為不順眼的?”

這話問得很有些意思。

那年輕的仙族微怔,才道:“小友知道地不少。”

這等上古隱秘,可不是什麼人都清楚的。

就連天極掌教也有些詫異看了伏天臨兩眼。

他對於仙魔之事也有所了解,不過大多是從古籍和一些傳承中知曉的,即便如此,仙族內部的隱秘也知道地不多,可伏天臨這小子看起來卻十分熟稔的樣子,似乎對這些隱秘事無巨細都清楚。

“過獎,不過是仙王恩賜罷了。”伏天臨謙虛地笑了笑。

“仙王恩賜?”年輕仙族有些詫異:“這是禦仙王告知小友的?”

伏天臨笑而不語。

於是他又問:“仙王怎會告訴小友這些?”

以他對那位仙王的了解,仙王會如此寬待一個異族的可能很小,而且也不會同一個小輩說這種詳細之事。

“我也不知道。”伏天臨依然笑得十分謙虛,“不如待會兒見到仙王,前輩自己問問?”

年輕仙族目光一頓,但很快便溫和道:“不必了,仙王之事,我等不敢質疑。”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他自然不願為著這小事去問仙王大人。

於是伏天臨也溫和地朝他點了點頭。

除了一些重要之事,他估摸著那些不涉及重要之事的地方,他說得天花亂墜也沒人敢去向仙王求證,這便是仙魔兩族和十大仙門不同的地方。

十大仙門雖然以掌教為尊,但更多是同門之誼,可仙魔兩族則更嚴苛,他記得之前那位萬俟仙王的麾下大將萬俟琰,甚至自稱是仙王之仆,其中可見一斑。

不過接下來的談話,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位領路之人待他的態度好了一些。

不似之前溫和卻極為疏離。

直到上了懸浮島,這駕駛飛舟的年輕仙族才收起飛舟,示意他們沿著玉石鋪就的道路往前。

“前方有其他人領幾位去拜見仙王,我便先告辭了。”

他不負責領路,隻負責接他們上來。

“好的,前輩再見。”

愉快地和這位說了許多話的前輩揮手告彆,伏天臨才若無其事地對旁邊看他目光十分詫異的掌教道:“義父,師兄,我們走吧。”

天極掌教眉間微凝,緩緩邁動步子,他壓低聲音,極輕聲開口:“你方才同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誰知道呢?”伏天臨無所謂地笑了笑,歎道:“反正探聽嘛,能多聽一點就是一點,他還能找仙王對峙不成。”

就算對峙,估計那位禦仙王對這種小事也不會有什麼感覺,所以伏天臨根本毫無顧忌。

天極掌教目光有些匪夷所思,良久才低聲說:“你膽子真是不小。”

在仙族的地盤上和仙族之人侃大山,也隻有伏天臨這膽大包天的小子能做得出來。

“可我覺得真的沒什麼,義父,你太小心了,彆說我,我看師兄也行。”

說著他看向江聽玄,毫無疑問地得到了神子的點頭,江聽玄麵色平淡:“一些小事,無傷大雅。”

顯然他和伏天臨的想法類似,隻是他不善言辭,不愛說話罷了。

掌教看了他半響,最後隻得暗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合著隻有他這個掌教在這裡為他們擔驚受怕。

三人一路往前,順著白玉石階來到了一座充滿光輝的聖殿之前。

有看起來俊美高貴的仙族之人從殿宇中走出,道:“傳承者,仙王召見。”

天極掌教正想跟著他們一起進去,卻被那人攔下。

攔下他的仙族笑容完美,卻沒什麼感情,“非傳承者不可入內。”

掌教眉間微皺,到底沒勉強,隻看了眼伏天臨。

伏天臨立刻知道他想的什麼,他神色乖巧道:“先前那位仙王也召喚我了,就在之前我去東方的時候。”

他這是解釋為何他也在召見之內,因為按照伏天臨這個身份來說,掌教隻懷疑他和魔族有什麼關係,和仙族有關的是江聽玄和付甜甜,不是他。

不過那仙王召喚他的事,掌教也知道些,伏天臨之前和他們提過一兩句。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他停在殿外,囑咐道:“若有事,捏碎傳訊符。”

雖然在仙王麵前也許連這個機會也沒有,可他身為一個父親,還是多說了一句。

江聽玄沉默地點頭,倒是伏天臨親熱道:“好的義父,您放心,那位仙王待我挺好的,這次召見肯定是給好處呢,不會為難我們。”

站在仙王的殿宇門前說這樣的話,也不知該如何說他,反正那走出來引路的仙族明顯多看了他一眼。

伏天臨也不在乎,同天極掌教說完,才和師兄一起邁入了這光明輝煌的殿宇。

入了殿中,目之所及是寬闊、被無數雪白晶石映照得璀璨的殿堂,殿堂之上,一道身材頎長、麵容俊美至極、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的男人高坐其上,是那位禦仙王。

說實話,對於仙王伏天臨也不算陌生了,但活著的仙王本體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之前在魔都王宮看見的隻是萬俟仙王的神軀,雖然完美無瑕,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壓,卻沒有神采,隻是一具身體。

可他麵前這位禦仙王,顯然已不是神魂狀態。

伏天臨眸光微動,剛行至殿中,他便十分大膽道:“仙王既已神魂合一,為何坐視東方蘇醒?”

這話常人有些難懂,但他知道禦仙王一定明白。

既然禦仙王沒有隕落,甚至不是神魂和神軀分離的狀態,伏天臨有些不懂他為什麼不阻止萬俟仙王的複生——這並非他看不得萬俟仙王好,可這真的很奇怪。

禦仙王高坐其上,光明從他身後映下,讓他俊美至極的麵孔有些模糊不清起來,伏天臨聽見他開口:“本座……尚未痊愈。”

“原來是這樣。”

伏天臨不由感歎:這位禦仙王果真花花腸子不多,他問就告訴他,萬一他是萬俟仙王派來的臥底呢?

許是看出他的想法,仙王又道:“你心不純,不是萬俟的傳承者。”

意思是他篤定伏天臨不可能向著萬俟仙王。

這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錯。

伏天臨眨了眨眼,想了想,示意師兄往前,他的問題暫時問完了。

江聽玄便平靜開口:“敢問仙王,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傳承?”

神子顯然沒有那麼多拐彎抹角,開口就直奔主題。

禦仙王靜默片刻,又將視線挪到他身上,他道:“往右而行,是考驗之地。”

“多謝仙王。”

江聽玄拱手行禮,便看向伏天臨,示意他一起走。

可伏天臨還沒邁動步子,便聽禦仙王阻攔:“你留下,本座有話詢問。”

江聽玄眉頭微皺,當即也停下腳步,道:“那我等師弟。”

他不放心。

禦仙王淡漠道:“離開。”

眼見師兄還想再說些什麼,伏天臨忙拉了拉他的手臂,低聲道:“無妨的,我心中有底,師兄,你先去吧。”

他朝殿外看了一眼,示意他順著這位來,掌教也在,若有意外,他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