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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到底誰才是你爹?”

掌教生氣之下說了一句有些不得當的話,但他也沒有回改的意思,隻盯著伏天臨道:“說吧,你又要攛掇他整什麼幺蛾子?”

他倒是沒想到仙墓上去,隻覺得伏天臨許是想做點什麼和璿璣宗有關的事,畢竟此子是個睚眥必較的性子。

這兩個混蛋,儘想瞞著,難道不知若是出了事,還得他來收場?他若不做準備,到時候出手遲了怎麼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

掌教心裡實在氣惱,隻是也氣了這麼多回了,多少有些抵抗,他沒有將怒氣浮於表麵。

而伏天臨見他如此表情,明白若是不說個清楚,掌教恐怕不會準他們出門。

他想了想,乾脆歎著氣道:“請掌教見諒,師兄也不是故意瞞著您,隻是怕您擔心,我們準備去東山澤的仙墓探一探究……”

“什麼?!”

天極掌教實在沒忍住,他一拍桌案,臉色顯出幾分黝黑,有些咬牙切齒。

“你再說一遍,你們準備去哪兒?”

他目光冰寒,分外威懾,伏天臨愣了一下,又看了眼江聽玄,小聲道:“仙、仙墓……”

“你是不是嫌本座活得太長,想提前氣死本座,便能謀權篡位了?”

這話可真是冤枉伏天臨了。

伏天首席如今還想著‘義父’心悅誠服,自己把位置傳給他呢,聽他這麼說,他辯解道:“掌教何出此言?我和師兄自然是有些把握才想著去探索一番,掌教大可放心,危險是有,但並沒掌教想象的那般大……”

“你們能有什麼把握?”

江赫海極惱火:“本座當年差點死在仙墓,你比本座更強?”

伏天臨無言以對。

他依仗的……當然不是比天極掌教更強,再說掌教都多大年紀了?好幾百歲的人好意思和他一個年輕人比較?

見他無言,掌教這才看向江聽玄:“他是個混賬東西,你也不懂?老子才三百多歲,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給你收屍。”

人人都道天極宗一門雙傑,可誰又知道他當真為這兩個混賬東西操碎了心。

江聽玄眸光微垂,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他對掌教的話並無動搖,他是相信師弟的。

既然伏天師弟說有些把握,他自然相陪。

伏天臨看了他一眼,見他如此,也學著他微垂眸光,靜默不語,以不變應萬變。

隻這一個動作,便讓上座的天極掌教%e8%83%b8膛劇烈起伏,覺得自己近來的定氣功夫越發淺薄,難以後續。

若他有一天身死道消,絕不是死在彆人手裡,定然是被眼前這兩個混賬東西給氣死的。

但伏天臨和江聽玄都不說話,卻又擺明了一副堅定模樣,天極掌教知道自己說什麼他們都是聽不進去了。

按著眉心靜默了一會兒,他壓下鬱氣,語氣恢複了些平緩,他問道:“你們非要去哪兒做什麼?”

說到這裡,看到他表情緩和,伏天臨立刻站出來解釋:“回稟掌教,是弟子從一上古遺跡中發現了一些機緣,知道仙墓中一些情況,所以才想著尋師兄一起去,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我等秘法大成,想來也不至於頃刻便喪命,若是事不可為,您放心,我們定然不會輕舉妄動,弟子是最惜命的。”

他如此說了,天極掌教便沒有理由禁止他們去,況且他也攔不住,總不能一輩子讓他們在宗門修煉。

伏天臨這小子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也不會張口便胡謅,天極掌教靜默片刻,終究是同意了。

他麵色陰沉:“縱然是天驕,在沒有成為強者之前,也不過是弱者罷了,莫要自滿自負。”

“是,弟子明白。”

伏天臨立刻行禮,也不在乎他什麼臉色。

可還不等他高興,天極掌教又開口。

他收斂起臉上的陰沉神色,恢複成一片平靜,看著江聽玄道:“本座真是前世欠了你們的,今世才來還,這次仙墓之行,我跟你們一起去。”

“啊?”

伏天臨愣住。

天極掌教要和他們一起去?這、這不太合適吧?

他喊上江聽玄,是因為他們兩都修了《移星換月》,關鍵時刻可以那什麼,掌教要是也跟著,萬一發生意外,他總不好當著掌教的麵和江聽玄雙修吧?

先不論危不危險,這也太羞恥了!這種事伏天臨可真做不出來,當初為了自救睡了死對頭已是他的極致了。

“怎麼?本座與你們同去你還有意見?”

天極掌教全然一副看他不順眼的樣子,冷哼:“要不是這逆子非要同你一起去,本座才不管,讓秦煉操心你的死活,關本座什麼事?”

若不是仙墓太過危險,連他當初都差點隕落在那裡,他堂堂一宗掌教,怎麼會閒的沒事要陪兩個小輩外出曆練?就算再嬌慣的大族也沒有這樣的習慣。

伏天臨有心拒絕,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按理來說,有個如此強大的長輩願意陪他們去這險境曆練,本是求而不得的事,可關鍵就在於他還有點不好告人的小心思。

一瞬陷入兩難境地,伏天臨戳了戳識海裡的萬俟仙王:“天極掌教也去,會有影響嗎?”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江赫海比你們兩個小輩強多了,有他在,至少可以避免大部分危險。”

“可若碰上特殊情況呢?”

他說的特殊情況,顯然就是與魔族相關、需要封印之法的時刻。

萬俟仙王似乎想到什麼,突得輕笑一聲,語氣涼涼,笑意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他饒有興趣道:“那關我什麼事,你有本事當著江赫海的麵睡了他兒子,看他會不會捏死你。”

“呸,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一想到那個畫麵伏天臨就覺得連站在這裡都有些羞恥了,更彆提到時候若真發生。

隻是天極掌教目光沉沉,顯然不準備改變主意,而江聽玄也並未阻止。

在他心中,若掌教同去,自然是更安全的,他一人,他怕護不住師弟,那地方畢竟詭譎。

這事無從更改,伏天臨冥思半響,最後也沒能說出什麼合理拒絕的話,隻好在沉默中接受了這一現實。

他心中發苦,不知道這算個什麼事。

——到時候千萬不要碰上什麼需要封印的魔族,或是需要他和江聽玄雙修的情況,不然他真沒臉見人了。

第86章 東山澤

掌教決定和他們一起去仙墓, 這是伏天臨先前沒想到的,但如今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不過掌教同去是因為仙墓太過危險,他擔心這兩個不知輕重的小子死在裡麵, 尋常情況下他可沒有這麼嬌慣, 兒子去曆練還要相陪,之前江聽玄去寒冰絕域, 對年輕修者也算十死無生的地方, 他也沒有提出要跟隨。

所以伏天臨設想中掌教直接把他們送到仙墓門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掌教隻是跟隨, 卻不參與他們之間任何決定與事情。

甚至因為掌教, 他們還多了一些事——比如準備食物的時候還得多準備一份。

飛梭到達東山澤大約花了幾天,不算太久,不過東山澤邊緣距離仙墓還有不短的路程, 途中的危險並不遜色於一些高等級的秘境。

伏天臨和江聽玄在東山澤邊緣下了飛梭, 以曆練的方式緩慢往前。

天極掌教像個影子般墜在他們身後,沒有絲毫存在感,他既不出手,也不說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伏天臨一開始還有些不適應,後來慢慢習慣, 隻當他不存在。

因著夜晚危險加倍, 所以兩個人都決定白天前行, 夜晚休息。

而在東山澤駐紮的第一個夜晚,伏天臨遇到的第一個的困難竟然不是來源於外界。

掌教之前一言不發,等他們兩尋了個僻靜之地駐紮下來, 開始準備晚膳時, 這位至強者突然冷不丁道:“本座要吃肉食, 你們去獵一隻玄雞回來。”

伏天臨一臉茫然地捧著手裡的乾糧, 心道掌教是不是之前被氣得太狠, 所以如今怒氣滿溢,反過來要磕磣他們了?

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明顯,天極掌教聲音冷漠:“怎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本座何等身份,陪你們兩個小輩出來曆練,為你們護道,世間有幾個人有這等待遇,還不快去?”

“可是……”伏天臨訕訕道:“這裡也沒有玄雞啊,而且東山澤中有無數大妖,萬一驚擾,豈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天極掌教打斷,江赫海瞥了他一眼,十分無情:“那和本座有什麼關係?驚擾了大妖,你不會逃嗎?你不是風係修者?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去什麼仙墓?你當本座閒得沒事來為你們收屍?”

伏天臨明白了。

這哪是想吃玄雞,分明是想曆練他們嘛。

兩個年輕人一門心思非要去仙墓,天極掌教阻攔無果,隻好跟著來,可又鬱氣難壓,乾脆順道練練他們,一來是為了他們好,二來嘛,也發發心中的鬱氣。

人家是掌教,自然有任性的資格。

伏天臨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乾糧,起身往駐紮地之外走去。

江聽玄比他更平靜,麵上沒有絲毫動容,與他去了相反的方向,顯然對掌教的做法已不陌生。

伏天臨掃了他一眼,抿住唇角,選了一個方向腳尖輕點、掠身而去。

休息是沒法休息了,就當曆練了。

吐出一口氣,伏天臨遊蕩於密林之間,開始給掌教尋找玄雞,順便在無數大妖的眼皮子底下逃命。

駐紮地中,天極掌教麵色平淡地坐在火堆旁邊,注視燃燒的火焰,昏黃光芒照亮了他的臉龐,顯得十分靜謐。

在他兩邊,若從極高的上空看去,便能看到林間躁動的氣息,青色和天藍色遊蕩開來。

說疼兒子是疼兒子,若說狠這位強者也挺狠的。

伏天臨不知道掌教是隻對他一個人這樣,還是對江聽玄也這樣,雖然知道他們兩應該都在天極掌教的感知範圍內,可好幾次他都差點葬身大妖口中,天極掌教卻沒有絲毫異動。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他實在跑不動了,最後喘著粗氣,亡命飛奔,體內靈氣幾乎耗儘,伏天臨一邊逃一邊大喊:“救命啊!掌教大人!我要死了!救命!”

喊了好一會兒,他眼前一花,看到天極掌教冷漠至極的麵孔,這位強者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一瞬間,身形挪移,他已回到了駐紮的地方。

江赫海鬆開他的肩膀,於篝火處緩緩坐下,語氣冷淡又嫌棄:“無用。”

伏天臨彎下腰喘熄,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喘了一會兒,他抬頭看去,才看到神子已經回來,但江聽玄看起來比他好一些,江師兄對他微微點頭,手裡已經在處理一隻玄雞。

伏天臨順了氣,也不在乎掌教的嫌棄,他蹲到江聽玄身邊,好奇道:“你還真找到了?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