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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輕菱因為緊張下意識%e8%88%94了%e8%88%94有些乾澀的唇角, 深深吸了口氣, 才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想著平日裡幻天門那些討人厭家夥的模樣,微微抬頭,努力擺出和她們相似的表情, 眼眸一瞬冷漠起來。

雖然表情還有些稚嫩, 但看起來比之前已經好多了。

“嗯, 不錯。”

付甜甜誇讚了她一句, 起身道:“走吧, 剩下的我路上和你說。”

她率先走出陸輕菱的小院,陸輕菱則腳步沉重、視死如歸般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她還特意避開了其他熟悉的師兄師姐,生怕他們看見她這個模樣,她覺得很羞恥。

付甜甜卻沒有絲毫異樣,領著她走出天極宗之後,兩個人上了她的飛梭。

一邊控製飛梭,她一邊和陸輕菱詳細說道:“你也不要覺得我逼迫你,有句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若這次能成功,日後你遇見了仙靈宗弟子,或是有什麼困難之處,都可以借力仙靈宗,修道之路本就艱險異常,抓不住每個機會,如何成為強者?”

陸輕菱方才深深吸了口氣,如今又重重呼了口氣,事已至此,她也沒有退路,隻能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輕輕點頭,她神色平靜了些,抬頭問她:“師姐,你們平日裡都是這樣曆練嗎?”

若平日裡都是這樣,她對伏天師兄能在短短幾年內崛起便沒有任何疑慮了,整個修仙界,敢這麼做的也就他們兩,這等人隻要不死,便會一飛衝天。

付甜甜看了她一眼,點頭,語氣輕鬆:“算是吧,我和首席沒有親近的長輩為我們謀劃,也沒有家裡人可以一力支撐,便是大長老,你也應該知道,是在首席當上秘傳之首後才開始親近他,若我們自己不拚,如何趕得上那些天驕英才們?輕菱,世界便是如此,想要什麼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但隻要無愧於心,這些代價就可以接受。”

陸輕菱靜靜看著她,第一次發現這兩位天極掌教口中的‘禍水’其實也沒那麼糟糕,之前大多是道聽途說的偏見罷了。

江師兄與他們交好,也許就是看破了流言下的真實吧。

至少在現在這件事上,陸輕菱打心底裡佩服,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決計不會想到打仙靈宗秋風這件事,便是知道這些隱秘她也不敢。

這便是差彆。

天賦決定了一個人是否能走得遠,道心卻決定了一個人未來的方向。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明悟了。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付甜甜也不打擾她,隻在她發呆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把各處細節交代給她,還讓陸輕菱當著她的麵演了一會兒。

這讓陸師妹覺得十分羞恥,卻又毫無辦法,畢竟她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了。

一切交代妥當,兩個人在一片沉寂的氣氛中趕往仙靈宗。

大約兩天之後,飛梭在仙靈宗山門口落下。

此時的陸輕菱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

上挑的眉眼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倨傲和高高在上的氣勢,她眸光冰冷,似乎有種蔑視萬物的氣息,跟在付甜甜身後,雙手十分恭敬地捧著一件劍形神兵——是付甜甜的武器。

貼身侍女,自然要為她抱劍,畢竟侍王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萬俟仙王就是這樣的侍奉關係。

反倒是付甜甜自己,衣著淺淡、麵露溫和笑容,隻是眼底有幾分疏離。

作為侍王者本身,她反而不用以外在條件來修飾自己,因為侍王者這個身份便是高高在上的代名詞。

雖然萬俟仙王和她說隻要仙王神識印記一出,那仙靈宗掌教立刻就會納頭便拜,但付甜甜還是將一切細節都模擬到了極致,力求讓那位掌教從身份和故事層麵也相信她說的話。

兩人來到山門口,守著山門的是兩位氣息強大、麵帶黑色薄紗麵具的男性弟子,付甜甜掃了一眼,沒有說話,而她身後的陸輕菱則倨傲道:“侍王者蒞臨,還不去通知你們掌教出來迎接。”

兩位守門弟子麵麵相覷,但仙靈宗弟子無論嫡係還是對外招收的非嫡係弟子,入門時都會被告知他們宗門來曆和一些傳說,是以他們在外行走才十分神秘,且門人弟子也不多。雖然仙門大典上外界都眾說紛紜,但他們本門弟子其實對於傳言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如今乍然見到這麼兩個人,出於謹慎,其中一位守門弟子很快就去通稟掌教了。

付甜甜也不急促,還微笑著安撫了身後的‘侍女’一句:“輕菱,不得無禮。”

陸輕菱眉宇間既倨傲又恭敬,立刻低下頭小聲道:“大人,您身份高貴,他們不得怠慢。”

剩下的那個守門弟子神色十分緊張注視著她們,直到掌教到來。

尋常弟子對於‘侍王者’這個稱呼非常陌生,但身為真正的萬俟氏族人,他對這個名字卻很熟悉。

萬俟仙王身邊奉印之人,被稱為‘侍王者’,在上古時期,這個位置通常是由萬俟氏嫡係中比較受仙王寵愛的年輕弟子來擔任,男女皆有。

之前才出了一個伏天臨,是仙王的繼承爭奪者,如今又來了一個‘侍王者’,雖然仙靈掌教心中半信半疑,卻不敢怠慢,寧願看錯也不能錯過,否則他恐怕會有滅頂之災。

很快,他來到山門口,見到了麵色倨傲的陸輕菱和眉宇溫和的付甜甜。

出於謹慎,仙靈宗掌教沒有擺出掌教的架子,隻平靜道:“不知小友是?”

“放肆!這是我家大人,仙王身邊的‘侍王者’,豈是你能稱之為‘小友’的?”

陸輕菱立刻出聲嗬斥,言語間沒有絲毫客氣之意,哪怕她的修為比起仙靈宗掌教不值一提。

仙靈掌教也不氣惱,還對她笑了笑,而後看向付甜甜。

付甜甜便伸手製止了身後‘侍女’的嗬斥,她笑道:“吾名付甜甜,是萬俟氏這一任的侍王者,今日奉王命前來,不知可否入內一敘?”

在聽到‘奉王命前來’時,仙靈掌教瞳孔微縮,旋即他很快道:“好,小友請進。”

他如此說,顯然還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

在陸輕菱麵色不悅的情況下,付甜甜卻始終眉眼溫和,等入了仙靈宗,於仙靈大殿坐下,陸輕菱站於她身後,兩個人皆顯出一片從容不迫來。

仙靈宗掌教觀察了一會兒,才看似溫和道:“小友這名字,我好像聽說過。”

伏天臨之前到這裡來尋他幫助,姿態也是這般高傲,仙靈宗掌教不敢真去試探萬俟仙王有沒有隕落,但對於他本身自然查探過,其中就有這‘付甜甜’的消息。

據說是伏天臨的道侶,但又與天極宗的神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隻不過此人來曆成迷,或者準確來說,伏天臨和付甜甜這兩個人的來曆都很奇怪,隻能查到伏天臨入天極宗的時間,而查不到他出生何處,於何處長大,這付甜甜更是近來才出現。

這種神秘感,加重了仙靈掌教對他們身份的猜測。

隻是他沒想到,不僅伏天臨是仙王嫡係,這個付甜甜竟然也是,且還是侍王者。

許是他的目光有些明顯,付甜甜心下了然,便笑道:“明麵上的身份,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這個意思就是說她和伏天臨並非世人所看到的那樣。

仙靈掌教也不知道真假,隻輕輕點頭,旋即又道:“小友既是侍王者,那不知……”

至少不能隨便來個人,稱自己是侍王者他便相信,若那樣,他也活不到如今了,謹慎是仙靈宗掌教最重要的特質。

“大膽,你竟敢懷疑大人的身份!”

陸輕菱麵色不悅,叱喝出聲,付甜甜卻抬手製止了她,且笑道:“不得無禮。”

旋即她朝仙靈宗掌教微笑點頭,道:“侍王者,皆有吾王賞賜神識印記,你多年未見吾王,有這樣的小心是好事。”

她倒是和伏天臨完全不一樣,沒有嫡係弟子的張狂跋扈。*思*兔*網*

仙靈掌教唇角微抿,沒有說話,但很快他看見麵前這年輕女子抬起頭,指尖點向眉心。

一道金紅色光芒從她眉心迸射而出,於空中形成了一道麵色冷漠、眉宇略帶邪惡、眸光赤紅,長發曳地,麵容美麗地令天地失色的身影。

那身影散發出濃重的威壓,讓陸輕菱不自覺低下頭去,跪伏在地,麵露恭敬與狂熱之色。

付甜甜則隻是微微低頭以示尊敬。

仙靈掌教有些呆愣地看著半空中的身影,直到幾息之後,他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撲通’一下從座位上起來,迅速跪伏於地,身影顫唞道:“拜、拜見吾王。”

那姿態,儼然比陸輕菱還要恭敬與熟練。

一片壓抑的寂靜中,付甜甜微微抬頭,和漂浮於半空中的萬俟仙王對視了一眼,她朝他堆起一個殷勤的笑,偷偷比了比大拇指。

仿佛在說:玉哥牛逼。

半空中有些虛幻的萬俟仙王卻隻是無聲勾了勾唇,然後化作光點消失在她眉心。

這位上古強者顯然在嘲諷她虛偽的恭維。

不過付甜甜也不在乎,她一向能伸能縮,效果到了就行。

仙王賜予的神識印記隻是象征,沒有意念,相當於一個符號、一副畫,用來示人,但剛剛出現的其實是萬俟仙王本身的神魂,隻是裝作神識印記的樣子。

不得不說,自己裝自己這事,萬俟仙王應該算是修仙界第一人。

目前看起來效果確實不錯。

仙靈掌教麵向虛空,匍匐在地,身軀有些瑟瑟發抖,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起來,還是付甜甜提醒道:“掌教,你看清楚了嗎?可是吾王?是否要吾再給你看一遍?”

仙靈宗目光驚懼,偷偷抬頭,發現神識印記已經消散,這才驟然鬆了口氣,有些腳軟地扶著座椅起身。

這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已經無比確定,那就是萬俟仙王的神識,若仙王隕落,神識也會溢散,如今這樣的情形出現,隻有一個可能,便是萬俟仙王確實沒有隕落,或是還在沉睡,或是已經蘇醒,但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是他可以質疑的,他甚至有些慶幸之前沒得罪伏天臨。

眼前這女子看著修為不高,年紀還小,但若放在上古時期,身份比他這樣的旁支弟子不知要高多少,他不敢有絲毫不敬。

隻要萬俟仙王還活著,沒人會懷疑未來是如何模樣,這是一個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萬俟氏弟子心中毫無疑問的。

隻有親眼見過,才知道那位有多可怕。

他扶著座椅起身,勉強定了定神,臉上已經多了一絲僵硬的笑容,言語也客氣許多:“大、大人,我已經看清楚了。”

他甚至不敢看第二眼。

“既然你已經看清楚了,便好。”

付甜甜姿態不變,眉宇間的笑容依然溫和,她道:“吾王昔年戰仙族,不慎沉睡,魔國有一方大印,是仙王執掌,也在那一戰之中碎裂崩毀,其中有一顆鑲嵌其上的寶珠,稱為‘魔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