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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爭奪對戰之地,爭奪戰還未開始,伏天臨便高聲冷笑道:“今日,我天極宗隻死戰璿璣宗,若是其他宗門想對璿璣宗施以援手,我等也來者不拒,你們自己思量。”

他這句話是特意說給幻天門、迷夢宗和寂靈宗聽的。

起初這幾個宗門還有些不屑一顧,但隨著個人戰的開始,眾人很快發現情況變了。

一夜之間,悟道庭突然退出幾宗爭端,最強的宗門走了還不算,其他四個原本沒有插手的宗門竟然隱隱有針對之意,雖然沒有之前他們做得那麼明顯,可也絕對不是無意為之。

最重要的是天極宗。

天極宗的人和瘋了一樣,一上場就祭練秘法,打法瘋狂無比,短短半個時辰,璿璣宗已經有十數位弟子受傷,有三名弟子死亡,而這還僅僅隻是個人戰。

其他幾宗也有不少重傷,隻是沒有死人。

似乎到了此刻,眾人才發現伏天臨說的竟然是真的,天極宗竟然真想置璿璣宗於死地,連帶著幫忙的其他宗門也受到了波及。

本就是暫時合作關係,若到了真正的關鍵時刻,自保尚且來不及,更何況還幫彆人?

其他三宗很快起了退卻之心。

本也不算什麼堅定的盟友,與其一起受難,不如儘快抽身離開,資源事小,這些精英弟子死傷慘重更令人無法承受,況且最強的悟道庭已不在同一個戰線,他們四宗對五宗,這裡麵還有天極、星宇、仙靈三個強大宗門,無異於以卵擊石。

璿璣宗的領袖弟子麵色凝重坐在觀禮席前,抬頭看了眼天極宗的方向,便看到那一門雙傑就坐於席前,神子麵容淺淡,古井無波,垂下的眼眸深邃幽暗,沒有絲毫情緒顯露。另一邊伏天臨卻麵帶笑容,看也沒看擂台上,隻取出一套青花茶具,十分悠閒地在泡茶。

麵前生死廝殺、血肉橫飛,這位首席卻坐於席間,動作優雅為身邊的神子湛了杯茶,許是窺見他注視,伏天臨端起茶杯,朝璿璣宗的方向遙遙一敬,麵容上笑意溫柔恬靜,可看在璿璣宗領袖眼中,卻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惡鬼,令他無比膽寒。

他一瞬明白過來,今日,璿璣宗就是惡鬼嘴邊的那道血食,旁人不過是殺雞儆猴的‘猴’罷了。

個人戰過半,璿璣宗死亡弟子已達十二個。

璿璣宗掌教高坐於觀禮台上,眼眸像一汪死潭,沒有絲毫波動,隻有緊繃的麵孔顯露出這位強者些許情緒。

他什麼也沒說,儘管弟子傷亡慘重,他依然把一切決定都交給了底下的弟子領袖。

伏天臨和江聽玄個人戰都沒下場,論宗門弟子實力,璿璣宗本就比不上天極宗,更何況還有旁的宗門隱隱壓迫,輪不到他和江聽玄出手,此宗頹勢已無法掩蓋。

前幾日他們薅天極宗的羊毛薅得爽,卻不曾想過,當有一天情況反過來時,他們卻沒有天極宗這般強大。

死亡弟子達到十五人時,璿璣宗領袖終於沉聲道:“夠了!”

他深深看了眼坐於席邊的伏天臨和江聽玄,聲音乾啞,仿佛一段被風吹過的枯木。

“我璿璣宗,個人戰餘下對戰皆認輸。”

再戰下去,也不過平添傷亡而已。

觀禮台上璿璣宗掌教依然什麼也沒說,隻是麵色冷然。

伏天臨也不看掌教們,當即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朝璿璣宗領袖弟子拱手笑道:“師兄不必著急,宗門戰還有兩日呢。”

這話聽著溫文爾雅,其中蘊含的意思卻叫不少人遍體生寒。

天極宗的首席一句話中不知蘊含了多少人的生死,可他竟還笑得如此從容,讓人更加感受到那種毛骨悚然之意。

璿璣宗領袖袖袍下的指尖陷入肉裡,咬著牙良久,才道:“後兩日個人戰,我們璿璣宗也認輸。”

這情況下,他們根本毫無勝算,不過是讓弟子送死罷了。

“真是可惜。”

伏天臨微歎一聲,依然是溫聲笑語:“那我們隻好宗門戰相見了。”

“伏天臨!”

璿璣宗領袖幾乎咬碎了一口牙:“我宗弟子已傷亡慘重,爾等還要如何?況且我宗與你們本無什麼仇怨,非要行趕儘殺絕之事,就不怕臨死反撲?咬下一塊肉來?”

“臨死反撲?”

伏天臨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雖然修為不如麵前這位師兄,卻還是哈哈大笑,輕蔑道:“就憑你?”

他拂過袖擺,言語沒什麼戾氣,語氣卻透著涼意:“前幾日,師兄怎麼不提趕儘殺絕之事?你說得是沒錯,我等本無仇怨,可你們璿璣宗落井下石,想著要分一杯羹,怎麼?拿得了好處,受不了反擊?還是想說為何我們不針對彆人,就針對你們?”

璿璣宗領袖沒有說話,但沉默的態度顯然表明了他的意思。

伏天臨便繼續笑道:“有仇必報、乃修者快意恩仇,這本沒什麼,你知道本首席最痛恨什麼人嗎?就是你們這等落井下石,原本沒有仇怨卻止不住貪婪、想分一杯羹到頭來又質問我為何的人。”

“今日,就戰你璿璣宗。我話放在這裡,要麼後三日所有對戰你們都認輸,我也算你果決,否則我等皆以生死搏殺來論,我們掌教說了,有什麼事,他撐著,就是你……也可殺!”

伏天臨笑容陡然猖狂起來,眼中邪意彌漫,最後三個字說得無比冷冽,聽得人心中發寒。

隻不過坐在觀禮台上的天極掌教在無數人打量的目光中靜默不語,麵無表情,沒有絲毫情緒外露。

要不是自己駁自己會丟了宗門麵子,他現在就把這個混賬東西鎮壓到麵壁崖去。

他是說了可以殺人,可什麼時候說過要殺璿璣宗的領袖弟子了?人家在宗門裡的地位相當於江聽玄,真殺了他,便不是仙門大典了,而是真正的傾巢而出、仙門大戰!

這混賬東西仗著死皮賴臉叫他一聲‘義父’,儘會扯他的虎皮,真是豈有此理!

第71章 鹹魚掌教和高效率弟子

掌教麵無表情, 內心卻不住怒吼,最終還是沒讓人看出端倪。

伏天臨說話期間也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未將視線投來, 臉上笑容更深, 看璿璣門領袖臉色依然十分冷凝,他又施施然坐下, 並未同他說話, 隻舉杯敬了身邊的江聽玄一下, 笑道:“果然還是這等生死搏殺看著有趣, 既分生死,又分勝負,血肉紛飛間還能與諸位師兄師姐共饗這一杯, 當真是人生快事。”

他像是與江聽玄閒聊, 言語間冷酷之意卻令人發顫。

滿場皆寂,這一刻天極宗無疑萬眾矚目。

那璿璣宗領袖沉默良久,才聲音低沉道:“你們如此,不過就是看我宗好欺負罷了?否則怎麼不敢得罪悟道庭?”

這次針對天極宗的事情裡,不止他一個宗門和天極宗無仇怨, 悟道庭原本與他們也無仇怨, 可如今天極宗隻敢針對自己, 卻不提悟道庭半句,可見也是輕軟怕硬的。

“喲,師兄還能想到這兒呢?”

伏天臨也不再起身, 慵懶靠在席上, 竟是絲毫不掩蓋自己的輕蔑之意。

他輕抿了一口茶, 品著些許苦味, 悠悠道:“師兄說得沒錯, 對啊,我就喜歡欺負你們璿璣宗,那又如何?不是師弟說,就憑師兄也好意思和悟道庭相提並論?”他輕輕笑了起來:“你要是有道衍師兄那般修為,我也敬你三分,可你有嗎?”

這話明著貶低璿璣領袖,實則在說璿璣宗。

伏天臨見他臉色愈加鐵青,嗤笑一聲,舉杯又對著悟道庭的方向敬了敬,朗聲道:“若有機會,再與道衍師兄論道一二,倒時還望師兄指點小弟。”

悟道庭的道衍是位看上去眉目平和、周身氣勢融洽、周天有溫和圓潤之感的年輕男子,見到伏天臨的舉動,他並未表現出什麼特彆的情緒,隻是稍稍看了他一眼,依然不語。

伏天臨也不在乎。

本就是欺軟怕硬,要是悟道庭不強,這次打的就是悟道庭了,修界終究以實力說話,隻能怪璿璣宗自己沒本事還要學人打秋風。

他兀自飲下杯中茶水,也沒再看璿璣宗,像是已失去了興趣。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但周圍不少人卻對他更加忌憚起來。

此子看似張狂,卻恰到好處,且能伸能縮,悟道庭的人可不會真以為他怕了自己,不過是一次吞不下兩個宗門罷了,否則沒人會懷疑伏天臨那狂妄桀驁的性子還會再過分一點。

隻是天極掌教的反應讓人有些意外。

他竟什麼也沒說,而天極宗中居然是伏天臨出頭,而非神子江聽玄。

兩人對飲的畫麵更是讓不少人心生疑竇。

眾所周知,這兩位是死對頭,如今看來卻有好像有合則兩利之勢,隻是無人敢肯定,更覺疑雲叢生。

眾目打量之下,伏天臨和江聽玄兩個人卻隻平靜飲茶,既沒有過分疏離,也沒有過於親近,讓人分辨不出好壞。

坐在江聽玄身邊的江遊龍沒有喝茶,他掃過看來的視線,和江聽玄傳音:“師弟,你和伏天臨那小……和伏天師弟如此無妨嗎?”

他如今算是知道了些內情,雖然看伏天臨不順眼,但兩人交好,甚至兩人背後的大長老一脈與掌教一脈當真交好的話,於宗門卻是大利,所以江遊龍自覺隱下了之前他看到的種種景象,表麵依然做出敵視模樣。

但今日這兩個人所作所為他卻有些看不懂了。

江聽玄語氣淡漠回他:“虛虛實實,好過掩耳盜鈴。”

江遊龍眸光一怔,下意識看了眼伏天臨,卻見伏天臨隻是眉眼微彎,還朝他舉了舉杯,頓時有種怪異感油然而生。

他不由道:“師弟,伏天、伏天師弟心思詭譎,雖是如此說,你也得小心兩分才是。”

“我自有打算,師兄不必勞神。”

江聽玄回他的聲音依然淡漠。

江遊龍點了點頭,不再詢問,隻是忍不住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明白這原本的死敵怎麼突然間這麼有默契起來,他好像沒見到這兩位師弟商議,如何就明白此刻做所是同一個意思?

江遊龍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好詢問,隻好將疑問壓在心底,心思沉寂下來。

個人戰因璿璣宗認輸退出,餘下的對戰便不再那麼凶險,自然也就少了那麼幾分看頭。

自覺輪不到上場的伏天臨在後半場喝完了茶後,就撐在旁邊的桌案上昏昏欲睡,看得不少人無言以對。

直到個人戰結束,開啟宗門戰。

伏天臨一下子就精神起來,迅速攛掇江聽玄和幾位嫡係師兄師姐去聯絡其他宗門的領頭弟子。

江遊龍疑惑道:“做什麼?”

好端端的又要他們去聯絡其他宗門弟子?

“自然是搶占資源了。”

伏天臨理所當然道:“師兄,如今我們聯絡了四宗,個人戰又教訓了璿璣宗,隻差三天就要結束這一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