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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罵他玄兒是豎子、混賬東西,他當時便有些不想要這門親事了,畢竟這親事本就是寂靈宗高攀,後來寂靈鴻怒而離開,他便也徹底斷了這心思。

如今又上了門,不過就是看昨日江聽玄與黎以情戰而不敗,覺得他兒子天賦無人出其左右,這便又上門想要修複關係,繼續這門婚約。

但瞧著他那樣,像是還想讓他服軟伏低做小般。

江赫海隻覺嗤之以鼻。

他兒子何等天驕,寂靈幽這女娃除了身份還有什麼能相配?便是那紅顏禍水付甜甜,他雖不喜,可單憑天賦也強些,寂靈鴻如今還想來攀附?簡直做他的春秋大夢!

掌教掃了眼被壓得有些彎腰的伏天臨,罕見地揮了揮袖擺,解除了他身上的威壓,而後冷聲道:“怎麼寂靈兄還想在我宗門內對我宗弟子逞威?寂靈兄是登道之極的人物,何苦與一個小輩計較?況且他話雖有些失禮,卻也是實意,我兒天賦超絕,隻怕與你女兒並不相配。”

“江赫海!”

寂靈掌教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要不是我兒喜歡你家孽障,你當本座想來你這自損顏麵?你不要不知好歹。”

“寂靈鴻,你再左一句孽障,右一句豎子,你信不信本座今日讓你回不了寂靈宗!”

天極掌教驟然起身,龐大的壓力傾巢而來,雖然沒有刻意施與在伏天臨身上,但隻餘波掃過,他便覺得有些呼吸微窒,可見這位掌教修為通天。

默默往旁邊挪了兩步,伏天臨老神在在看著兩位掌教對峙,對麵的寂靈幽微微咬唇,臉色略有些蒼白,在寂靈掌教的庇護下,朝他看了過來。

她眼中掠過幾絲懇求。

伏天臨回了她一個溫柔憐惜的笑容。

但除此之外,他什麼也沒做。

寂靈掌教大約實在氣得不輕,也沒想到江赫海會如此不留情麵的態度,他臉色緊繃,恨聲道:“好好好,今日之辱,我銘記於心!”

伏天臨見狀在旁邊添油加醋道:“掌教大人莫不是要對江師兄不利,您是長輩,這恐怕不太好吧?”

“爾等豎子!”

寂靈鴻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殺意淩冽,讓伏天臨有種周身汗毛豎起的感覺,他微縮了縮肩膀,立刻向天極掌教告狀:“掌教,弟子隻是實話實話。”

江赫海輕哼一聲,難得和他站在同一個陣線上,他麵色冰寒,盯著寂靈鴻,漠然道:“寂靈兄,不如走上一道,讓我看看你寂靈宗的實力。”

不等寂靈鴻拒絕,江赫海袖袍一揮,兩個人頃刻消失在正殿中,不知是不是去了旁的空間戰鬥。

隻餘寂靈幽麵色蒼白,目露恐懼之色,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伏天臨帶著溫和微笑走到她身邊,微低下頭看她。

她見他靠近,眼淚幾乎奪眶而出,聲音柔弱無比:“伏天師兄……”

伏天臨伸手以指腹撫過她臉頰,為她擦去一滴眼淚,他的眼中並無什麼笑意,隻是一片疏離。

“師妹,可不要過於傷心才好,免得傷了身體。”

寂靈幽睜大眼睛,似乎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神情,陌生至極,她嚇得後退了一步,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伏天臨麵帶笑容,微微彎腰靠近,正準備再說兩句的時候,斜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江聽玄麵色冷漠站在正殿門口,眼眸幽深無比。

第51章 掌教的計劃

伏天臨臉上的笑一僵, 輕咳了一聲,他莫名有種被捉奸的錯覺,便很快直起背脊, 往後退了兩步, 遠離了寂靈幽,才道:“江師兄也來了。”

江聽玄卻沒聽他這問好, 隻掃過他和寂靈幽, 語氣冷漠了許多:“你們在乾什麼?”

伏天臨不等寂靈幽開口, 解釋道:“我在和寂靈師妹開玩笑呢, 師兄是來見寂靈掌教的嗎?寂靈掌教方才和掌教起了些爭執,如今該是去彆處論道去了。”

可江聽玄依然冷冷看他。

伏天臨原本不在乎他怎麼看待,可自從之前和這位江師兄關係親近了些, 又騙他說自己和付甜甜感情篤深, 隻是為現境所困,現在他在江聽玄麵前和其他女人親近,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也不知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作繭自縛?

稍稍發散了一下思維,伏天臨見他不語, 又道:“寂靈掌教這次來, 還是來談論師妹與師兄的婚約。”

大約是這話稍稍吸引了些江聽玄的注意, 他總算沒有盯著伏天臨了,轉而看了眼寂靈幽。

寂靈師妹臉上還有些殘存的驚慌和恐懼,看起來嚇得不輕。

江聽玄並未因為她這副模樣便心生憐意, 隻漠然道:“我的婚事與任何人都無關, 不勞寂靈掌教操心。”

寂靈幽眼中淚意更深了, 她咬著唇角, 定定看著江聽玄, 黯然道:“師兄,我一直心悅師兄,難道師兄便看不見嗎?”

“看不見。”

江聽玄冷淡地回了她三個字,把寂靈幽堵得說不出話來,而後才對伏天臨道:“你同我過來。”

大概是不想當著寂靈幽的麵說話。

伏天臨其實不太想同他私下說話,因為他有些心虛,不過見師兄臉色沉著,到底是挨不過去,便隻好露出溫和笑容,道:“師兄請。”

於是他們兩人並肩走出正殿,隻把麵帶淚痕的寂靈幽單獨留在了這裡。

走到僻靜處,江聽玄停下腳步,眉頭微皺。

“你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伏天臨,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讓我照拂甜甜,如今又在這裡同寂靈幽牽扯不清,難道要告訴我你愛上了兩個女子?”

伏天臨難得有些尷尬,他訕訕一笑,言語懇切:“師兄你真的誤會了,我與她什麼都沒有,是那寂靈宗掌教罵了兩句,有些難聽,他不是同掌教論道去了嗎?我便警告寂靈幽兩句,讓她不要癡心妄想,我這都是為了師兄好啊,師兄若不信,等待會兒掌教回來了可以問問掌教,我和她真沒有什麼。”

許是見他提到掌教,江聽玄到底信了幾分,略微靜默後,他又問:“警告需要靠那麼近嗎?”

他瞧著不像警告,倒像調情似的。

“我真的冤枉。”

伏天臨哭喪著臉,輕聲嚷嚷了一句,才道:“師兄,仙門大典快開始了,我忙著提升修為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去同寂靈幽談情說愛,你瞧著我也不像這種人啊。”

這話倒是有幾分信度。

江聽玄皺眉看了他一會兒,大約見他實在委屈,終於不再質問這件事,他轉而道:“你修為高深,也該多想著些甜甜,我已同宗門那位幻天門的供奉說好,準許甜甜去他座下修習一些時日,我說她未必答應,你同她說吧。”

上次其實他已經同付甜甜說過一次,但那一次,付甜甜以不想欠他太多為由拒絕了,所以這次江聽玄找到伏天臨,讓他去說,想來便不會被拒,畢竟他們關係更親近些。

伏天臨倒是有些詫異,他道:“是那位秋供奉?他竟然肯?”

幻天門的長老與弟子大多是女子,但也不是全然沒有男人,隻是比較稀少,天極宗這位幻天門供奉便是一位男性長老,性格也與大多數幻天門長老不同,溫和、仁善,所以才被天極宗邀請為供奉,一年之中也會到天極宗來住些時日,受天極宗供奉。

能說服他去教導一個非仙門之人,想來江聽玄花了不少心思。

伏天臨不由更心虛了,他咳了兩聲,低聲道:“江師兄,要是掌教知道又會生氣的。”

在一位幻道大師座下學習一段時間固然是好,可他總不能一直閉關吧?

江聽玄卻毫無動容:“此事與掌教無關,你隻需告訴她就好,日後你若真想繼承天極宗,難道要付甜甜一直如此?旁人會說她配不上你。”

他想得十分周全。

伏天臨心中微默,到底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告知她,隻是我這段時間恐怕要出去曆練,也許要到仙門大典之前才能回來,她非宗門弟子,請師兄多多照料。”

“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聽玄淺淡地點了點頭。

伏天臨便鬆了口氣,端端正正向他行了一禮,笑道:“多謝師兄。”

和江聽玄分開,沒再回正殿,伏天臨回了自己的君臨閣,坐在庭院裡歎氣:“又要出門了,我怎麼感覺我這些時日一直在外奔波。”

腦海中,恢複了正常的萬俟仙王笑道:“小家夥,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閉嘴,你這個變態。”

伏天臨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什麼是‘變態’,總之啐了一句,他才道:“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怎麼?裝不下去了是吧?老妖怪,你以後少和我說些話,我怕被你傳染,我可是正道領袖。”

“小家夥,這話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本座好歹也幫了不少,況且你怎知我要害你,而不是幫你更進一步?”

“你要是像江聽玄那樣,我就信,人家堂堂神子還幫我端茶送水、照顧了我好一段時間呢,你就隻會給我畫餅,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嗎?”

伏天臨嗤之以鼻,對他的話全然不信,罵了兩句,他放下思緒,不再理會。

於庭院中靜坐了一段時間,他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他去曆練,換了付甜甜來同那位幻天門長老學習幻術。

——

天極宗山門口,神子又在這兒接了那位付姑娘進來,兩人並肩往宗門內走去。

宗門弟子已不像第一次見到她那樣驚訝震驚,除了會偶爾多看兩眼,基本已能以平常心對待,畢竟神子與這位付姑娘的傳說也不是一兩天了。

走在宗門大道上,江聽玄目視前方,言語淺淡。

“最近過得還好嗎?”

“還好,勞神子掛念。”

‘付甜甜’確實與江聽玄有些時日沒見了。

見她臉上笑容依舊,江聽玄才點了點頭,道:“想來伏天師弟已同你說過,那位長老恰巧要在宗門住些時日,閒暇時也想著找個弟子教導消遣時光,天極宗主修幻道的弟子極稀少,我便想到了你。”

“我知道,首席已同我說了,多謝神子。”

“伏天臨修為精進,你也不要落下太多才是。”

江聽玄語氣淺淡,但關切之意明顯,他好在沒提起那日伏天極與寂靈幽疑似‘調情’之事,隻叮囑付甜甜努力修煉。

她微笑著點頭,同江聽玄一同來到了那位長老的庭院外。

神子屈起指尖,輕輕敲了敲門。

在第三聲敲門聲落下之後,門自動打開,一陣吸引力從門中驟然生出,將兩人一瞬吸了進去。

見江聽玄沒有抵擋,付甜甜也沒有出手,任憑自己落入庭院中。

待腳下站定之後,她才看見眼前的景象變幻了模樣,不是從外麵看到的那樣小橋流水,而是一片充滿光明、輝煌的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