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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33 字 6個月前

娘娘請安,她重新梳了妝帶了人過去。

王承柔揀選的時候見過這八位,都還有印象,這裡屬貴妃長得最好看,加上昨日皇上去的是她那裡,自然所有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任誰都看得出來,史貴妃狀態疲憊,另七位新人都在幻想,輪到自己侍寢的時候,皇上會不會也如此勇猛。

王承柔也在想這件事,不過她不用幻想李肅的生猛,她心裡想的是史貴妃昨夜辛苦了。

雖這些人對於入宮都是趨之若鶩,但架不住王承柔認為她為自己擋了災,一下子賞了不少東西給史貴妃。眾人見此,都暗道皇後娘娘慈愛,昨夜是她不再獨占皇上的第一夜,就算皇後娘娘再母儀天下,心裡多少也會不舒服吧。

一國之母若是不高興了,還是能找到理由讓她們也不痛快的,可麵前的皇後娘娘,笑得如沐春風,對待貴妃也是溫聲溫氣,還出手大方,麵對這樣仁慈的皇後,眾妃嬪心裡都稍稍鬆了口氣。

貴妃拿著皇後的賞賜一臉心事地往回走,路上有同行搭訕的都被她的冷麵弄得滅了聲。不過才侍寢了一夜,竟是比皇後的姿態都高。

這一夜的晚上,李肅去了姚妃那裡,姚妃的院子與貴妃的差不多大小,正屋也是同樣的布局,李肅像昨夜在貴妃那裡一樣,在另一側的屋中睡了一宿 ,同樣也是一早離開。

姚妃同史貴妃一樣,在入宮前是學過規矩的,她也是坐了一宿,但最後沒堅持住,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小會兒。

轉天白日,同樣要去給娘娘請安,皇族的規矩,新人入宮頭一個月,要日日都到元尊殿給皇後娘娘請安。一個月後,若皇後不召,就自動改為五日一請安了。

像觀察史貴妃一樣,今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姚妃身上,看皇上的意思,是打算雨露均沾,一日去一位新人宮中,也算是把她們都認齊了。

後麵還未麵聖的娘娘們是暗喜的,貴妃長得如此美麗,竟沒有留住皇上第二夜,她們開始期待今夜皇上會去哪裡呢。

王承柔觀姚妃的臉色,比昨日史貴妃還要差,她一邊覺得她們受苦了,一邊也在慶幸,自己算是躲過了。皇上給的兩個月的孝期終有到頭的一天,屆時,李肅也該從中挑出他滿意的,就不會夜夜再往她這裡來了。

姚妃出了元尊殿就感到有人在看她,她順著感覺望去,是史貴妃。二人目光懟到一起的時候,似都有話要說。但畢竟都是剛入宮的新人,還是謹慎為好,姚妃行了禮,貴妃收回視線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第三天李肅哪一宮都沒有去,他來到了元尊殿。

王承柔有些驚訝,她也與眾妃嬪想的一樣,不過才八宮而已,按順序與新人挨個見個麵才對。可皇上今日怎麼又過來了她這裡。

她問:“皇上怎麼來了?今日沒有遞牌子嗎?”

李肅認真看著她,看了一會兒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外推。”

王承柔不言,李肅忽然扔過來一物,她拿起來看,是記錄皇上起居的注記。裡麵寫的很清楚,史貴妃與姚妃,雖在當夜見了皇上,但均未侍寢。

王承柔忽然明白過來,那兩位疲憊憔悴的麵容,並不是因為侍寢,而是因為候了一夜的駕。

不等王承柔說什麼,李肅道:“我真是自取其辱,以為這樣能讓你難受一下,至少關注我一下,我就不該抱這樣的幻想。”

王承柔不解,上一世李肅也是有妃嬪的,他口口聲聲上一世就喜歡她,不是照樣不誤地去往彆宮。怎麼到了這一世反倒矯情了起來。她是不信什麼這是李肅忠於感情,真要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去觸碰這個,她含糊道:“聖上不用給臣妾看這個,您願意宿在哪宮就宿哪宮,至於宿在那裡做什麼,不是臣妾該知道的。”

李肅點頭:“你說的對,我是皇上,我願意宿在哪宮就宿哪宮,不用做給任何人看。”

第102章

李肅這一夜宿在了元尊殿, 他這一次不再握著她的手,與她肩並肩地平躺在床榻上。

李肅沒有睡,他在認真的賭氣,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賭氣對方不會有任何感覺, 甚至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賭氣。從選秀開始, 他就是在演獨角戲,一個人沉浸在各種情緒裡, 而對方毫無感知。

這還是第一次, 李肅產生了深深地挫敗感, 清晰地感受到不被愛是什麼樣子。他懷念的東西, 隻能在上一世去尋找, 而在上一世, 又因他不能及時正視本心以及不懂珍惜, 現在回味起來, 那份真意模糊朦朧,缺少了他的回應,那份甜蜜缺少了實感。

王承柔也沒有睡著, 與李肅一直睜著眼有所不同,她自打躺下就閉了目,但腦中心裡都沒在休息。

剛才被她叫停那份深究, 現在開始不聽控製的往外冒。她開始停下慣性的腳步,回首審視最近以來的前後路。

有一點她確實想錯了,預估的不準確。李肅這一世並不是一點改變都沒有, 他封她皇後,封眠眠公主, 積極診治她母親, 好似對她父親的死與母親有可能到來的疾病, 比她還要怕。

不止這些,他還把選納後宮的權力都交與了她,而且中間沒有插手,真的做到了他所說的,全都依她。

她於李肅沒有利用價值,若說以她為質,用來與大江對麵的張憲空對抗,那早在張憲空出逃的時候,李肅就可以用她與眠眠,以及張憲空一眾親人來挾製他了,完全沒必要等到現在。

所以,李肅一直以來的所做所為,都指向一個可能,一個王承柔從來沒有考慮過,或者說她並不信的一個可能。他愛上了她,他在上一世得到過她的真心真意後,撤不了手,放不下她了。

王承柔得到過愛,她並不缺愛,知道愛該是個什麼樣子。像父親母親,不會為了愛她而綁住她的手腳,像張憲空,他可能選擇解決問題的方式與自己不同,但王承柔相信,他不會以愛之名困住她,他終歸是一個為了妻女的安危肯犧牲自己的人。

而李肅不是,李肅的愛是畸形的,是自私偏執的,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而且王承柔懷疑,李肅從小到大有得到過高質量的愛嗎?他出身是好,國公府唯一嫡子,遠近聞名的小公爺,但他在那個倘大的國公府裡真的有得到過愛嗎?他知道愛該是什麼樣的嗎?

若他沒有見過,不曾獲得,哪怕他學習能力再強,沒見過的東西,他往哪裡去學呢。

自己上一世對李肅可謂一心一意,所有熾烈的感情都給了他,哪怕在那之後,在她死後,她沒有對愛情失望,依然有愛人的能力,但王承柔也得承認,與李肅的那番糾纏,如繁花錦簇,烈火烹油,以生命為代價畫上句點,可謂一個抵死糾纏。

那樣的愛戀隻可一次,無論結局是好是壞,都不可能在後麵的人生中再現。

可能正是因為是那樣的愛戀,李肅這樣缺愛之人才會在嘗到愛情的甜頭大徹大悟後,舍不得放手的吧。

想通這些,王承柔覺得,也許目前的處境對她來說並不算壞,不管李肅的愛有多畸形,但不能否定,李肅在一定程度上是愛她的。王承柔隱隱約約覺得,若是她肯利用好這份愛,也許她可以顛覆些什麼。

就在王承柔決定了一些事的時候,李肅也想通了,他賭氣給誰看,不過是讓自己心情更不好而已。於是他不再繃著,不止握住了她手,還扭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王承柔。

王承柔身子一僵,他就知道她沒有睡著,他道:“以後沒有什麼後宮掛牌,我隻宿在這裡,這都怪你,我說不納後宮隻你一個,你不信,現在把人都招了進來,算不算是你誤了她們的終身。”

是怪

她,沒有早一點想明白李肅,但若不是因為此事,她又怎麼可能肯駐足看一看他。不過李肅說她誤了後宮女子的終身,王承柔是不同意的。

李肅作為男人,作為君主,又怎麼可能明白,出嫁對於女子來說是第二次投胎,誰也不知道,自己要嫁的婆家裡,婆母如何,夫君如何。這也是王承柔上一世要自己找男人,巴著李肅不放的原因,她當時想,至少要找個看著順眼自己喜歡的。

當然她失敗了,雖明白這個道理,雖婆母並無不慈,但她眼光太差,遠了個最差的夫君,失敗個徹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以她們女子的眼光來看,若在後宮能安愉地生活,上不用侍候太後,自己這個心不在皇朝的皇後自然也不會為難她們,皇上也不利用她們去權衡她們母家的權勢,這樣在後宮,不缺衣少食的日子也不失為一種上好的結果。

放眼她們族裡的姐妹,雖有丈夫有孩子,但也不見得就能過上好日子,生眠眠的時候,王承柔就切身體會到,母親總掛在嘴邊上的,生孩子是過鬼門關這句話的意思了。

李肅感受的到,王承柔一點點地在放軟身子,他手上又緊了緊,隻聽王承柔道:“聖上說,隻要我不離開你,就什麼都答應我是真的嗎?”

李肅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一亮,這還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對他有所訴求。

他壓著語氣,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沒出息,儘量平靜地道:“當然是真的。”

王承柔:“那好,我想見趙陸,可以嗎?”

李肅:“你不是見過他了嗎?”

“不可以再見嗎?”

“可是,你說過,會與他兩不相欠。”

王承柔輕笑一聲:“怎麼可能不欠他,他的另一隻眼可能就是因為這句話沒的,若不是被我知道,他恐怕連性命都不保。”

李肅:“為什麼要見他?“

王承柔:“敘舊,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還有,怕他哪天被你秋後算賬。”

李肅歎口氣後道:“那我讓人接他進宮,你在,”

“不,不要因為我而給他帶來麻煩。我不可以出宮嗎?”

李肅的關注點忽然拐到一個微小的地方,她不再句句皇上臣妾的不離口,是因為對他有所求嗎?

不管是因為什麼,有所求他樂意,不再是假客氣的稱呼他高興,他好像忽然看到了點希望,於是他答應了:“好,我陪你再過去一趟。”

王承柔否決他:“不要,你派人護送我去,反正我又不會跑。皇上日理萬機,等你有時間帶我去,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在宮裡悶的慌,正好出宮走一走,見見於我有恩的舊日朋友。”

李肅摟緊她一下,終是答應了下來:“好,我答應你。早去早回,我派管青山跟著,你要聽他的話,他說該回了不許在外久留,他不是監視你的,是保護你安全的。”

他答應了,他竟然答應了。在聽到他答應她見趙陸的時候,王承柔準備得寸進尺,再往前一步,她提出不讓他跟著,對這個要求她本沒抱希望,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