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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7 字 6個月前

規矩,更不是要給你下馬威,你彆多心。我隻是想見你,卻又不敢主動過來,怕你又會與我鬨起來,你一鬨再把我脾氣勾起來,我怕我們的關係會再次陷入僵局。像現在這樣,你叫了我來,我馬上就過了來,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你不生氣我也氣順,這不是很好嗎。”

王承柔看著他,李肅是怎麼能夠大言不慚地說出,他此舉不是在逼她,不是在給她立規矩?明明是他拿眠眠的安危來引導規訓她,讓她迫於現實不得不低頭,與他維持表麵和諧,到頭來他還要表現出一副他有多無奈,多委屈,多顧全大局的樣子。

顯然李肅這一世換了方法來對付她,但其本質還是想控製她,這還不如真接威脅逼迫呢,這種更惡心人,讓你有苦說不出。

可是,無論王承柔在心裡如何咬牙切齒,她都不能失了這次機會,她要見眠眠,她要趙陸無事。既然李肅要維持表麵的平和,那她也要借此機會得到她想要的。

就在王承柔盯著李肅看的時候,李肅同樣不錯眼神地盯著她看,專注十足,像是要把她印在眼中,那目光也是難得的溫柔,平常自帶的銳氣都少了幾分。

他的心情看上去比剛來時還要好,他把手中的小鞋子放到原處,對王承柔說道:“小孩子長得很快的,你有幾日沒見她,等見了麵重新丈量一下再繡吧。”

王承柔本正想開口說此事的,不想李肅先提了出來,這是允她見眠眠了。

她剛要問詳情,就聽李肅又道:“待清香的日子算好,我們就大婚,你可有意見?”

李肅依然在盯著她,但眼中的柔光不見,銳利重新回了來。王承柔知道,若她拒絕,他剛答應的讓她們母女相見的事就可能泡湯了。

她道:“我沒有意見,你安排即可。”

她本來就沒想過阻止此事,麵對皇權,麵對李肅,她說不嫁又有什麼意義,舉不舉行大婚,有沒有那個名分,她都逃不掉被他握在手中的命運,何況還有眠眠參雜其中,王承柔更沒有拒絕的底氣。

既然是談條件,她道:“眠眠,她還太小,我想把她接到我這裡,”

李肅打斷她:“你這裡是元尊殿,皇後住的地方,有哪家的公主會被養在這裡,不成體統。再者,你好好想一想,從小就得了一宮的公主,與養在母親殿內的公主,哪種更有榮光,更能說一門好親事。”

“公主?”王承柔表情疑惑,李肅怎麼會封彆人的孩子,尤其是張憲空的女兒為公主的?!

“對,她是我大承未來的公主,朕是皇帝,朕封誰是公主誰就是公主,這一點你不用有疑慮,待你我大婚之後,公主的封詔也會昭告天下。明日朕會讓阮雯她們帶人過來,你等在這裡就好。”

他是真的瘋,他竟然真要封眠眠為公主。王承柔顧不上李肅這股瘋勁兒,一想到明日就可以見到眠眠,她心安定了一些。

剩下就是趙陸趙大人的事了,王承柔點了下頭:“嗯,我平常也不出去的,明日讓她在我這裡用了飯才好。”

李肅沒說話,看來對眠眠在她這裡所呆時長是沒有要求了,王承柔接著說:“還有一事,我心裡一直不安。趙陸雖這三年來一直在看顧著容靜居,但我們恪守禮法,不曾越雷池一步。”

李肅道:“我知道。”

“聖上開立新朝,大赦天下,可否饒前朝這位趙大人一命,我不想他因為我而受到無妄之災,不想欠他人情。最好是結份善緣,從此各不相欠,各走各的路。”

李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過了好久,他才道:“行,我饒他一命,但你要記住你說的話,你沒欠他什麼。”

“嗯。”王承柔點了點頭。

第85章

王承柔簡單的一個“嗯”字後, 她重新低下頭繡小鞋子,她道:“眠眠腳的大小都在我心中,這鞋子的尺寸不會錯。”

李肅眉目一沉, 忽然按下她的手,慢慢地他開始使力,自己站起來的同時把她也拉了起來。王承柔的右手還拿著針,本能地就往他身上紮。

李肅眼疾手快,擋住了她的攻勢,打飛了那根針。

“說了不許與我動手,你怕什麼?你以為大婚之前我會做什麼?我隻是想抱抱你。”

說著李肅把王承柔困在了懷中。她的身體是僵硬的,他感受的到。但,那又如何,她在眼前,在懷中,以後的人生也會陪在他的身邊, 這就夠了。

王承柔雙手自然下垂,雙手是握著拳的。李肅有將就她的身高, 但哪怕她挺直地站著, 下巴完全仰起,也墊不到李肅的肩膀上, 她的口鼻埋在他肩下, 隻有眼睛越過他的肩頭,木然地看向虛空。

同意與他舉行大婚以及封後大典, 換得了與眠眠的相見,一次擁抱, 換得趙陸的性命。以後的日子啊, 就是要這樣等價交換著過嗎。

李肅確實像他說的那樣, 隻是抱抱她。他抱夠後鬆了手,看到她的樣子,輕歎一口氣:“又不高興了,但是承承,你可要想清楚,大婚之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是帝後,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侍君,是你必須要做的。”

王承柔眼波一動:“你說過的,你不屑於強迫我,除非我主動。”

李肅整個人冷了幾分:“想要你主動很容易,你女兒,爹娘、兄長,還用我再細數嗎,你一定要弄得那麼難看嗎。”

“所以,你言而無信,你反悔了。”

“朕是皇帝,朕說什麼就是什麼,何談言而無信。”

兩個人的麵色皆是冷然肅穆,屋裡的溫度都似低了幾度。

最後還是李肅道:“你歇著吧。”他轉身出了屋,候在外麵的唐九馬上跟上,隻小心翼翼地覷上一眼,心臟就提到了嗓子眼,皇上動怒了。

出了元尊殿,聖上並沒有回聖康殿,唐九跟在後麵,眼見他們前行的方向離聖康殿越來越遠,唐九鬆了口氣,至少皇上的這口氣不會撒在聖康殿內。

李肅直接去了大牢,萬左石今日在此當值,一見李肅進來,馬上跪地見駕。如今他這個暗棋擺在了明麵上,雖還是親衛隊的統領,但還掌管了整個雲京的典獄司。

今日是有要犯要審,所以萬左石才沒在府衙,而是在大獄中。

李肅看了萬左石一眼,這人如果不做暗棋,現在這個位置最適合他,笑麵虎的表麵下,是顆當酷吏的心。

李肅道:“起身。趙陸何在?”

萬左石正要稟報,李肅又說:“帶他到刑房。”下完令,他自己邁步先去了那邊。

“是。”萬左石領命。

沒一會兒功夫,手腳都被縛著鐵鏈的趙陸被萬左石親自帶到了刑房。

對於這個人,萬左石一直以來隻是關著他,管大人把人放下時隻說了,彆讓他死了。萬左石還想多問一句,管青山又補了一嘴,先關著吧。

這一關就關到了現在,當日聖上拿此人威脅那位貴主的一幕還曆曆在目,如今不痛不癢地關了幾日,忽然親自提審,萬左石也好奇皇上此舉意欲何為。

李肅看著眼前的狼狽之人,趙陸在雲京也算是個清風霽月的人,都道他良善忠厚,是個可交之人。趙湧彥張憲空之間無論怎樣齟齬,都不涉及趙陸,二人直到最後都是信任他,與之交好的。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張憲空那個蠢貨竟然還讓他去照顧王承柔,這是李肅怎麼也不能理解的,若換是他,隻光想起當年采花節上,趙陸與王承柔一起執箭射箭的一幕,李肅都不可能讓他們二人再有接觸的機會。

李肅怎麼看趙陸怎麼不順眼,甚至可以說是厭惡,這種厭惡的根源,並不是在他缺席的三年裡,趙陸一直在王承柔身邊造成的,而是采花節上,王承柔當著眾人,放棄選他而選了趙陸開始,李肅的這份恨意與惡感就已埋在了心底。

直至,他麵對趙陸隨意進出容靜居三年之久的事實,李肅的這份恨與惡終於爆發了。

當日,宮門內外,他拿趙陸威脅王承柔時,根本沒想到王承柔真會為了趙陸的一雙眼,而舍棄了另一端的張憲空與張安眠。

這讓他不得不多想,那三年中,他們之間到底是如何相處的,怎會締結出如此深的牽絆。

再後來,他看到趙陸為了王承柔的自由,自己撞上了礬水,相信局外人看到這一幕,多少都會有些動容,但李肅正好與之相反,這一幕越感人,李肅摧毀這份美好的欲,。望越強烈。

所以,他留了趙陸一命,不是因為想要放過他,而恰恰是因為他不想放過此人。

此時的趙陸,哪裡還有清風霽月的樣子,當日因他主動的一撞,他瞎了一隻眼。

被礬水所傷而瞎的眼晴,醜陋無比,加上沒有人給他救治處理傷口,更是醜惡到可以嚇哭孩童的程度。不過才幾日的功夫,他就像隻披了衣服的惡鬼,不人不鬼。

李肅對趙陸現在這個樣子還算滿意,但又沒有完全滿意,他剛才是怎麼答應王承柔的,留下他的性命,那也就是說,隻要人沒死就可以了。

李肅還在欣賞著趙陸的慘狀,就聽趙陸用又破又砂的嗓音道:“她呢?眠眠呢?”

李肅收了閒適的姿態,開口對一旁候著的萬左石道:“典獄司雖在前朝也有設立,但,你是知道的,名存實亡。如今朕想讓它運轉起來,成為大承的根基之一,萬總領如今兼著典獄司司長,該是有些審人的本事吧。”

萬左石上前一步道:“是,微臣定當恪儘職守,聖上有什麼想問的隻管問,一切有微臣在,料想此犯不會不開口的。”

要說李肅有什麼想問趙陸的,當然是那三年他與王承柔相處的細節。可他壓下了這份心思,王承柔馬上就是他的妻子,大承的皇後,一切關於她的往事都不可再提,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談及她的過去。

所以,李肅隻能把那三年的時光埋進地裡,不去探究,其實他心裡清楚,哪怕真如王承柔所說的他們嚴守禮法,沒有越雷池一步,他也受不了。

萬左石朝趙陸走過去,趙陸抬眼看著對方,他道:“萬大人動手吧,亂臣賊子已登上皇位,他並不需要從我嘴裡知道什麼,不過是為了泄私憤折磨人罷了。”

李肅一抬手,萬左石朝旁邊一側身,李肅道:“亂臣賊子?嗬,你說的是趙湧彥嗎,他殺了哀帝才坐上了皇位,他在你眼裡算什麼呢?難道隻要是姓趙的,無論才華、人品、能力就何該永遠坐在那個位子上?”

趙陸:“當然,此為禮法,為天道。若是有一天,你的子孫能力不足,你會希望有人把他殺死,滅了你創造的王朝嗎。”

李肅:“朕的子孫若是沒有能力保住江山,不如讓給彆人。朕百年後,哪管了身後的洪水滔天。”

李肅忽然起了勝負之心,想好好與趙陸辯一辯,他接著道:“朕一去南境殺敵三年,為保國土,朕放下了最重要的人與事,這樣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