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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80 字 6個月前

,我們給不了你們什麼,同樣也不會讓流言與汙名落在你們身上。”

王承柔終於明白父親的意思,他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若是李肅贏了,他們根本不會給李肅威脅她的機會,他們會自我了結。

但王承柔接受不了全家做出的這個決定,可她也說服不了他們。身心俱疲地回到容靜居,發現整個府被親衛隊包圍了,如今皇上能用之人隻剩萬左石的親衛隊了。

帶頭之人還算禮遇,對王承柔道:“聖上下了命令,容靜居等人不得外出。”

王承柔沒理,進院去看孩子了。時隔三年,她又過上了被禁錮的日子,隻不過這一次限製她的是趙湧彥。

同一時間,張府也被親衛隊的人包圍了。

趙湧彥下完了命令,就召了趙陸進宮。他對趙陸道:“今天我不以皇上自居,我們說些心裡話。我其實知道你一直在照顧張憲空的家人,你就是這樣的人,被人利用了卻也不惱。”

趙陸隨著趙湧彥的手勢坐了下來:“利用倒不至於,隻是在我這裡禍不及家人,答應的事能做也就做了。”

趙湧彥:“我今日讓親衛隊去把張府與容靜居圍了,你先不要激動,隻是控製住他們,不讓他們亂跑而已,此混亂時期,怕有人混水摸魚。”

趙陸:“臣隻是想提醒皇上,那些張憲空的親人都是談判的底錢,要小心對待。”

趙湧彥樂了一下:“什麼底錢,連張憲空都知道我不敢傷害他們,我與他對峙的時間不會很長,待我選個好日子,把這皇位一讓,他與李肅願意怎麼鬥就怎麼鬥,我不過是過回我以前的日子,一屋三餐繼續苟活罷了。”

“聖上!”外麵有人喧鬨,進來稟報的並不是得展,早在李肅出兵離京後沒多久,張憲空、趙陸還有趙湧彥就合力剿殺了得展,現在他的墳頭草都該是很高了。

“何事如此喧鬨?”趙陸站起來問進門的小太監。

小太監:“是萬大人說有急事求見。”

外麵剛才那一聲好像是萬左石的聲音,趙湧彥:“宣他進來。”

萬左石大步快速地邁了進來,一進來他就跪地,語速也快:“聖上,臣奉命去封張府,已把聖諭給張府眾人宣得明明白白,但張進十分激動,抗旨不遵,還趁府上親兵不備,抽了他的劍,一邊傷人一邊向外跑,臣的下屬謹遵聖諭,不能放他逃出去與叛賊彙合,攔住他的同時,失手傷了他。”

趙湧彥一聽此話,“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傷得如何?”

萬左石道:“流血過多,命沒保住。”

“你是說他死了?張老爺子死了?”趙陸急問道。

萬左石:“是。”

屋內一時寂靜,忽然趙陸回頭問皇上:“聖上,容靜居的聖諭是隻進不出對嗎?”

趙湧彥像是被打醒了一般,他點頭肯定道:“對,可以進不能出。”

趙陸衝皇上一行禮:“臣告退。”

趙湧彥大手一揮:“去吧。”

趙陸臨走時看了萬左石一眼後,又看向皇上,趙湧彥嘴裡繼續:“去吧。”

趙陸走了,趙湧彥盯著跪在地上的萬左石冷笑道:“萬左石,你可真行啊。”

萬左石隻是把頭伏得更低了些,整個身體都是卑微的,但沒人能看到的他的眼睛,卻露出了嘲弄與不屑。

趙陸一路狂奔到容靜居,門外萬左石的人攔住了他,他大喝道:“皇上剛下的口諭,容靜居許進不許出,你憑哪條攔著不讓我進?”

守門的人一楞,皇上的聖諭確實是許進不許出,就這一個楞神的功夫,趙陸擠進了院門。守衛還想攔,被他同伴攔住:“讓他去,反正他也出不來。這院子圍的跟個鐵桶似的,連個鳥都飛不出來。”

王承柔看到趙陸進來很驚訝:“你怎麼來了?”

趙陸示意她進去再說,這內屋畢竟是她私人的地方,趙陸這三年來,還從來沒如此失禮過,可見是出了什麼大事。王承柔沒再多言,馬上把他迎進內室。

趙陸一進去,小聲道:“親衛隊是李肅的人。”

王承柔的心一沉,她就知道,果然壞的預感總是如此靈驗。

都以為雲京城除了固國公府再沒有李肅的勢力,以為剿了國公府,就再沒有能與他裡外合應之人,原來,一直與他毫無交集,滑不溜手,膽小自私的萬左石早就是李肅的人,這顆棋他埋了多久,無人知曉。

甚至左萬石是否是他表現出的那種性格之人,都開始存疑,趙陸表情嚴肅地想到這些,後背發涼。

王承柔也在想萬左石,她不記得上一世萬左石做了什麼大官,這個人好像在上一世就沒什麼存在感,當然這也可能與她並不關心朝政有關。但在她知道的事情裡,沒有什麼事是與這位大人扯上關係的。

可見李肅都當了皇帝了,還藏著一手呢。萬左石極可能就是被李肅釘死的“最後一步“,無論是上一世沒有機會用,還是這一世用到了關鍵時刻,這個人、這步棋不到用時永遠見不得光。

不見光的棋子,隱身在棋盤上,誰又能防得住。

第78章

王承柔想不到, 趙陸還帶來了更讓人吃驚的消息。萬左石為了逼張憲空攻入雲京城,竟殺死了張老爺子,孩子們的祖父。

震驚過後, 王承柔道:“張憲空不會那麼傻,他應該可以察覺到這裡的陰謀, 皇上現在完全沒必要這樣做。”

趙陸道:“可他母親,弟弟妹妹,還有你們都在這裡, 像他那樣的人, 臨走時還要對你們進行一番托付, 可見他很看中家庭、親情。就算他知道這裡有詐, 他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王承柔認同趙陸所說, 這就是張憲空與李肅最大的區彆,他有底線,他的心不夠狠。

“所以, 他會輸,對嗎?”

趙陸:“李肅布局長久,他勢在必得, 雲京親衛隊的人馬雖沒有軍隊裡的多, 但也算得上一支精銳隊伍。張憲空隻要敢出冬縣進軍雲京,李肅會馬上與萬左石裡外合擊, 對他進行包圍之勢。能奪得雲京掌握皇宮是不可能了,但若是你們與他彙合成功,阻止他深入腹地,撤退到大江以南, 即可逃出升天, 再謀將來。”

“可現在要如何出去?”王承柔問, 她知道趙陸若是沒有辦法是不會進來的。

他道:“今日深夜,請娘子留門。”

雖說是緊急狀態,但這話裡的歧義讓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趙陸又說:“還有兩個孩子,以及你要帶走的人,都要留在屋內。東西不用準備,否則太累贅了。”

王承柔驚訝於,難道今夜就能走出府門,可明明整個容靜居都被包圍了起來,任何人都出不去的。

王承柔道:“趙大人,此事關乎孩子們的安危,你不與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按你說的做的。”

趙陸看了眼窗外,然後小聲道:“當初皇上提出要在宮中修暗道,那時他身邊有李肅的耳目,隻能把此事交給我與張憲空。本來是條幫助皇上在絕境中逃出皇宮的暗道,但張憲空私心作祟,多修出兩條,他當時沒有瞞我,當然也瞞不住,現在想想,我答應下來不拆穿他,也算是為今天行了便利。”

王承柔:“兩條?一條是通住張府的,一條是容靜居。”

趙陸:“正是。”

“就算這個暗道成為今天逃出升天的唯一生機,當初你們這樣做時可有想過告之我一聲,這是我的家。”這話一出口,王承柔就知她不該怪趙陸,這並不是他能主導的。

“抱歉,我不是衝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陸:“娘子不用道歉,隻在今夜準備好就可,切記不要帶太多東西。”

王承柔緩緩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冬縣。張憲空身邊有三位副將,一位是監廠出身,他的得力下屬蕭鬆朗,另一位是十二宗門出身的劉儒,二人常有意見不一致的時候,但此時,他們卻意見相同,躊躇滿誌地要攻回雲京,為主將的父親報仇,保護他其他的家人。

隻有根不正的第三位副將閻十建提出了不同意見,張憲空的這三位副將,都是在北境靠實力以及私下會做人拚上位的,蕭劉二位,本來就是張憲空的人,做事說話向來底氣足,而閻十建原本是軍隊中人,雖從他被留在雲京來看,他不是李肅與嚴濤的人,但也不是張憲空的。

如今三年的相處,他們這一支隊伍早就歸順了張憲空,已不想做回以前大錚的兵士了。可就算是這樣,這一部分人與另兩位副將代表的勢力比起來,沒那麼硬氣,很是低調。

閻十建之所以不讚同現在進軍雲京,是因為他軍隊的出身,用兵布陣的敏[gǎn]度比一般人高一些,況且,這些年來在軍中,聽到關於李肅的事跡,讓他覺得此事恐大有文章,他不信張憲空看不出來。

張憲空自然看出來了,他已儘力在忍受父親被殺的悲憤,因為他還有其他的家人,此時不是任情緒泛濫的時候。

閻十建的建議最終沒人采納,他也知道,主將為了家人不得不為,另兩位表麵上打著為主將家人報仇的名義,實則是等了太多年按捺不住了。但他作為副將,該說的還是要說,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占領不了皇宮,也不會被李肅吞掉,憋了幾年了,打一場痛快的也好。

就這樣,張憲空駐紮在冬縣的大軍整頓一新,朝著雲京城進軍。

深夜,容靜居主屋裡,雖然滅了燈,但王承柔與清香清心根本沒有睡,隻有床上的兩個孩子睡得很熟。

門外有了動靜,清香去開門,趙陸走了進來,他直接壓根聲音道:“跟我來。”

趙陸帶著王承柔她們來到主屋後院空置的一間屋子前,他推門而入,裡麵雖然沒有灰,但一看就是長期不用的。

王承柔感歎道:“你們是怎麼精準地把入口放在了這裡?”

趙陸:“並不是什麼難事,會測算就好。”

他數著地磚,並一邊敲敲打打,終於在一塊青石板下停了下來。

清香清心幫忙,合力推開了這塊板子。拿好手中的燈火,趙陸道:“我先下去,然後你們依次下來。”

趙陸第一個下去,緊接著是抱著尚兒的清心,然後是抱著眠眠的清香。在清香剛要跳下去時,王承柔拉了她一把道:“眠眠,我交給你了,把她好好地給我養大。我就不下去了。”

清香大驚:“為什麼?!娘子不走我也不走。”

王承柔:“你知什麼對我來說最重要,我把我最珍視的交給了你,你不能讓我失望。”

清香搖頭:“不,娘子不用再說,若能跟娘子一直在一起,大小姐我自會好好照顧,但若是您不走,清香就隻能讓您失望了。”

這時,提前下去的趙陸發現異常,他在底下問:“怎麼還不下來?”

清香衝下麵道:“娘子說她不走了,隻讓我們帶著孩走。”

趙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