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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54 字 6個月前

公府裡商議此事,雖趙湧彥還沒有下台騰出地方,但在李肅心裡,這江山本就是他的,他怎麼可能不管他的臣民與國土。

蠻荒外族膽敢來犯,李肅豈會讓他如意,敢來就要做好走不了準備,他要讓鄂翰坦血債血償。

眾人圍著沙盤商議了半宿,戰場上的事是說明白了,但有人提出了質疑,提出了另一種可能,這人道:“國公爺是否已想好,若是現在領兵出戰南境,您之前做的一切可能全要白費。為了這樣的皇帝賣命是否值得,也許可以先不管鄂翰坦,借著現在的亂勁兒先反了,待您稱了帝,小小的鄂翰坦說不定都不用打,自己就跑回他們的老巢了。”

李肅還未說話,嚴濤說道:“參領此言差矣,此時反,表麵看成本最低,時機也可,但敵人踏我國土,欺我皇權,殺我百姓,身為大錚男兒,怎可不治外敵反倒內鬥起來。世上無此道理。”

李肅:“嚴副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此事不用再議,外敵當前,需一致對外。至於皇位,各位認為我用跟他爭嗎。”

李肅說著站了起來:“各位,拿出你們的本事與血性,大錚要開戰了。”

趙湧彥沒想到,李肅會主動要求出兵南境,他自然是馬上答應了下來,在派兵時,他私心做怪,親衛隊與監廠的人一個都沒有派給李肅。

李肅也沒找他要,但他在大殿上提了一個條件,是直接在大殿上提的,這要求一提,最先站出來的是保帝侯與張憲空。

誰能想到,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早朝,並不是在商議戰事,因為戰事根本不用商量,固國公府的國公爺李肅請纓出戰殺敵。之所以早朝不散的原因是,這狂妄之徒提了個霸道又荒唐的條件。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該答應他,但,這個時候,虎視眈眈的佞臣,肯主動離開雲京,去替朝廷替皇帝殺退外敵,誰也說不出駁回他的話。

最後保帝侯爺與張副監的聲音實在單一,皇上順應朝臣的意見,答應了李肅。

李肅領命謝恩,他連袁將軍都沒有帶,把人留在了雲京,隻點了他的兵帶走。而一直蟄伏著的嚴濤與他的人,此時不動聲色地彙入到了大軍中,不日出發南境,殺敵退敵。

深夜,容靜居,王承柔忽然睜開了眼,然後她一骨碌猛地坐了起來:“誰?”

“彆怕,是我。”

火石的聲音傳來,李肅道:“彆點燈,我說幾句話就走。”

適應了黑夜,王承柔看清了李肅的臉,他的眼尤其亮,他道:“我要上戰場了,時間緊迫,等不到你給我繡平安福袋了。”

上戰場?那也就意味著,李肅會有很長時間不在雲京,遠離她的身邊。李肅眼見著她眼中聚了光,他笑得邪氣:“想什麼好事呢,我是來帶你走的。”

說著他綁了她的手,王承柔大驚,開始叫人,但整個容靜居無人應她,這時她才知道,李肅是有備而來。

她不再喊,隻問他:“眠眠呢?我女兒呢?李肅你不要太喪儘天良,她隻是個孩子,邊關戰場那樣的地方,你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嗎!”

李肅不理她,把被綁著雙手的王承柔帶上了馬,二人同乘銀龍。

最終銀龍停在了固國公府的門口,李肅下馬,然後把王承柔抱在懷中,步入一個她熟悉的地方,直鬆堂。

第73章

直鬆堂裡燈火通明, 裡麵一看就是剛收拾過的,所有東西一應俱全,透著一個新字。

王承柔看了眼後, 馬上問:“我孩子呢?”

李肅把王承柔放下:“彆總在我麵前提孩子,對她沒有好處。”

接著給她一邊鬆綁一邊道:“你父兄皆被我的人控製在侯府,他們沒來及給你通消息。可就算是他們告訴了你又能怎麼樣,皇上下的命令,他們又不能把你藏起來。”

王承柔從李肅這兩句話裡聽出了一點玄外之音,難道是李肅以帶她去南境戰區為條件, 才答應出兵的嗎?而以皇上的立場, 隻要李肅肯在這節骨眼上離開雲京,肯去打仗,估計隻要不汲及他自己的利益, 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王承柔的雙手得到了自由,她得先把事情鬨清楚, 於是她問:“你又不是武將為什麼是你去戰場?”

李肅雖知她並不是在關心自己,隻是在了解情況, 但她能不再吵著要那個小崽子,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李肅的心裡暢快了一下。

他極有耐心地道:“我少年時就被父親大人送去戰場,是行過軍打過仗的, 保家衛國不分職位,有能力速戰速決,以最小代價擊退敵人才最重要。況且現在,趙湧彥巴不得我離開雲京, 死在戰場上不要回來。”

王承柔:“為了這個目的, 他答應了你帶我隨軍的條件?”

李肅臉色一黯:“你總把我想的那麼壞, 我到真想狠下這份心來。”

“難道不是嗎?”

“戰爭就算再快結束,也要數月甚至一年,我在前方殺敵,把你放在容靜居這麼長時間,我不放心,從今日起,在我回來之前,你都要生活在這裡,不許踏出院子一步。清香清心與那孩子與你一起。”

這至少比與李肅一起去南境要好上很多,但也是欺人太甚。她是和離的自由身,有自己的府邸,憑什麼李肅一句話,她就要被禁錮在這裡。

“憑什麼?”王承柔輕聲念了出來。

李肅:“憑我能決定你、還有你那個孩子,能過上什麼樣的日子。這一世,你放縱的夠久了,等我回來,一切都要回歸到正途上。”

李肅逼近王承柔,把她圈在懷裡,對她言:“給我一件你的貼身物品,我當平安符用。”

王承柔:“我沒有。”

“彆逼我自己動手拿。”李肅情緒上頭,他發狠道,“是戰爭就會有危險,你說我要是真死在南境上,會不會有遺憾。”

這種語氣,這種眼神,都在預示著李肅起了綺念,他沒有在說笑,他認真了。

王承柔感到後怕,她馬上道:“我那有荷包,用過的,你可以拿走。”

李肅鬆開她一些,能與她麵對麵相視,卻又能保證她逃不開。他低頭,直至低到整個腦袋全都放在了她的頸肩處。

他聲音帶了甕氣:“張安眠,是個好名字。可她能不能安眠,全看你這個娘親要怎麼做了。”

“上一世,你拿我娘親,我兄長一家來威脅我,這一世又拿我女兒來故技重施。李肅,兩世了你都死性不改。”

李肅抬起頭來,望著王承柔道:“你若不再執迷不悟,讓我們回到最先在這個院子裡的時光,我也可以改。”

王承柔把臉一彆:“你知道,不可能的。”

李肅這下徹底放開了她,他後退兩步,下巴抬起,臉色卻是沉的:“住到我固國公府,規矩還是要守的,小孩子的家教要從小教起,你找的看管嬤嬤不行,我幫你重新找了,明日你就能見到人。”

李肅找的看管嬤嬤,能是為了教規矩的嗎,那麼小的孩子能教什麼規矩,不過是在告訴她,眠眠的安危與未來皆在他掌控中。

李肅又說:“你的東西明日才會陸續搬到這裡來,你要去哪裡給我找荷包,可見你對著我,張嘴就是瞎話。”

說完朝她伸出手來:“我現在就要歸營,明日大軍出發,沒有時間在這裡多呆,把你那耳璫給我,我拿來做平安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民間習俗,夫君或經商、或遠遊、或探親,還有像李肅這樣出征的,隻要是離開家去到遠方,帶上一件妻子給準備的物品,可有平安歸來的寓意。

王承柔利落地摘下了右耳上的耳璫拋給了李肅,心裡想的是他今夜不會留在這裡,明日他就要離開雲京了。

李肅接過東西握在了手心裡,他最後道:“你知道我的底線,戰場上我會殺很多人,不想回來後還要殺人,你不想見到血流成河,就守好你該守的。

李肅剛走,清香與清心,一個抱著眠眠,一個抱著尚兒拉了門進來。

“姑娘,我們該怎麼辦?”

王承柔接過眠眠看了一眼,見她還在睡著,心裡安穩了下來:“都先歇著吧,明日待他走後,看情況再定。”

李肅在府門碰到了管青山,管青山是特意等在這裡的,他跪下來道:“請公子收回成命,老公爺當初選中我時說過,要我寸步不離公子,以生命來護公子周全,我不能留下,我要隨公子上戰場。”

李肅:“老公爺還說過,要你以我為主,對我言聽計從,你現在是在乾什麼?你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交到你手上。”

李肅上前兩步蹲了下來,他幽幽道:“青山,你根本不懂,若是我回來,而你沒有把人給我看住,那是要出大事的。”

李肅不是沒有想過以極端手段來加速這一世的進程,甚至想過棄掉這一世,讓清香再施一次玄法,讓王承柔再重生一次。第三世裡他要早早地恢複記憶,與她重新開始。

但這隻是李肅美好的願望,真要他如此做,他並不敢。他怕,怕清香的玄法失效,怕會永遠失去王承柔。

所以,哪怕這一世她另嫁他人,還給彆人生了孩子,李肅寧可接受這些不完美,寧可忍下,也不敢冒險再來一次。

玄法本就是玄術,怎麼可能次次都萬無一失,永遠有效。李肅不能賭,他已經很知足,能與王承柔在第二世重逢,並且在不遠的未來,她會再次成為他的人,不會有人再把他們分離,他已彆無所求。

他有一點沒有騙趙湧彥與王承柔,他是真的不在乎當不當皇帝,之所以要踏上那個位置,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困住她,一輩子困著她。

李肅站起來:“像你這樣不聽令的,從此我也不敢再用,南境戰場你是彆想了,這裡也不需要你,支了銀子離開吧。”

管青山一震,他伏得更低:“公子我錯了,屬下保證完成任務,在您回來之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侵擾到國公府。”

“青山,你站起來。”

管青山聽話地站了起來,李肅伸出手來,一掌拍在他肩上:“你應該感覺到了,直鬆堂裡的人於我來說不一樣,我現在把話放在明處說與你聽,她對我很重要,你要把人給我守住了,待我回來,我可是要找你要人的。”

管青山聲音堅定:“是,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李肅出了府下了台階,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若不是戰場危險,刀劍無眼,李肅真想按王承柔往壞裡想他那樣,帶了她一起去。但最終還是舍不得,她要留在安全的地方,這樣他才能全心全意地抗敵。不急,等他回來,一切都會改天換地。

第二日,大軍開撥,李肅沒讓趙湧彥搞那些送彆儀典,大軍在天剛亮時,就精神抖擻並井然有序地出了雲京城。

王承柔是被孩子的哭鬨聲吵醒的,她看著陌生的環境楞了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