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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3 字 6個月前

會答應了。

稍後,聖康殿內, 趙湧彥聽到宋衛的話後, 一時驚到說不出話來。他怎麼都想不到, 張憲空為了東山再起會出此下策。

他不是成親了嗎, 他不是有了王承柔嗎, 他連個孩子還沒有吧,這是瘋了嗎?

但一種隱秘的喜悅從心底滋養出來,趙湧彥內心深處不能為人說的苦難、悲慘,好像忽然得到了釋放,終於有人比他還要慘了,並且這人還是王承柔的夫君。

比起李肅,趙湧彥的很多小心思都是暗戳戳的,加之他與李肅還有一個本質的不同,無論這天下局勢如何運轉,他與王承柔都是不可能的,她於他上一世有恩,就算後來他心中有怨,但他也得承這份恩。

再有隻要有李肅在,那王承柔隻能是他的。在見到過上一世李肅失去王承柔的樣子後,他失心瘋了才會與李肅爭。

不管是欺軟怕硬還是對強者骨子裡臣服的心理,比起王承柔回歸李肅的懷抱,趙湧彥更見不得她與張憲空琴瑟和鳴,雙宿雙飛。

所以,趙湧彥心裡已下了決定,但他問道:“朕從不知,他這個年歲還可以嗎?”

宋衛:“聖上不必知道這些汙穢,不過義子今年不過十八年歲,淨場裡,二十八的臣也見過。”

趙湧彥:“唉,也是可惜了,不過他若執意如此,朕也不能攔著他的儘忠之心。”

宋衛麵上一絲不顯,心裡卻道:果然讓張憲空說著了,這答應的還真是很痛快。

宋衛:“正是如此,謝聖上憐我那義子的一片忠心。”

宋衛回來後,見張憲空還在,他道:“如你所說,聖上那裡很順利,現在就差定日子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去,不去與夫人做最後的團圓嗎?”

張憲空:“不回去了,此事越早處理越好。”他說著低垂了眼,“明日我會手書一封,她看後自會明白。”

宋衛搖了搖頭,隻提醒了一句:“給你的那藥,不能提前太早吃。胡子晚幾日掉沒什麼,淨場裡什麼情況都有,隻要大範圍不出問題就好。但第一次起反應的日子你要記好,以後可以此為例,按例服藥。”

張憲空點頭:“我知道了,多謝義父操持。”

宋衛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懷疑的李肅的爪牙無處不在,但我監廠裡肯定是沒有的,得展本就不是監廠的人,李肅可以把人送到宮中皇上身邊,但監廠卻是不可能的,這一點還得要感謝我師父邵鳴,他從很久就防著這一招了。但也因此這幾年監廠都得不到發展,多少年了,監廠進來的人寥寥無幾。”

宋衛一說這個就感慨了起來,張憲空道:“人多了,人雜了,也沒什麼用,以前的正監大人做得是對的。不過義父不用擔心,以後我會幫著你壯大監廠的,李肅會玩情報,監廠偏巧在這方麵不差,不及他的,跟他學就是了。”

宋衛眼一亮:“

好,你早就該來幫我,咱們的力量本不該分散,集中力量方能成就大事。”

宋衛說著一擺手:“嗐,我本來是要說,你放心,淨場裡發生的事沒有人會知道,哪怕李肅也是針刺不進。”

宋衛的話提醒了張憲空,他對宋衛附耳說了一段話,宋衛聽後沒說什麼,隻道:“行,我覺得你是多慮了,但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底下的人我也會通知的。”

容靜居裡,這兩日一直烏雲籠罩,當家大爺無理由不歸,當家夫人什麼話都不說,也不派人出去找,底下下人們,人心惶惶。

清香拿著一封信走進來,她語氣裡難掩緊張:“夫人,是大爺的信。”

王承柔緩緩地去接信,沒有一點急迫的意思,但當信到了她手上,她開始拆信時,動作卻越來越快,待拆開後,她快速地看了起來。

“奈何緣淺,隻求和離。”

信上隻有這八個字,王承柔終是坐不住了,她要去找兄長,她要知道張憲空到底破釜沉舟到了哪一步,會令他做出這個決定。

可能在王承柔打算瞞著張憲空,胡二娘之事的時候,她怕的就是這個,因為當初自己在這個事實麵前,挫敗、無力、絕望到令她生出逃跑的念頭。她尚且如此,那作為自認要保護她的,她的夫君,這樣的感受必不會少。

她在這種情緒下想的是逃,但張憲空不能,他隻能迎頭頂上,但他如今什麼都沒有,他拿什麼去頂呢。自是要犧牲一些東西,才能獲取他想要的。

王承柔實在想不出張憲空這是去做了什麼,危險到要與她和離的地步。

就在王承柔要找王亭真的時候,他自己先上門來了。王亭真很急,在這樣的天氣裡,額上都冒了汗,一進屋沒有多餘廢話,坐也不坐,張口就道:“張憲空到底什麼情況?!他是瘋了嗎,聖上的旨意今日已下,父親回來親口說的,這事你到底知道嗎?”

他急急可可說了一頓,卻沒有說什麼事,王承柔比他還急,她問:“我不知道,哥哥快告訴我,他做了什麼,皇上下了什麼旨?”

王亭真一楞,剛才說話的氣勢降了下來:“你,你不知道。“

雲京城的大街上,一匹棕色的大馬在疾行,馬的口鼻都跑出白煙來了。而馬上之人是一位女子,可惜沒有人能看清她的長相,一下子馬與人就駛過了身旁,速度太快了。

皇上召見了王承柔,她鬨出的動靜太大,況張憲空這個情況,趙湧彥知道他躲不過這一麵。

趙湧彥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王承柔了,記得上一世,她護著他姐姐時,就是這樣的,雙目圓瞪,英姿颯爽。

若說以前他覺得自己喜歡的是甜美愛笑的女孩,這一刻他發現,他心中真正向往的就是王承柔這樣的。不柔弱,卻可以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對弱者施以援手的,他心中的強者。

而這一次王承柔為的是張憲空。

後麵有太監跟了進來:“夫人,您不能拿這個進來。皇上,奴婢,”

趙湧彥揮手讓他們退下,王承柔手中握著的是她的馬鞭,趙湧彥知道她不是要拿此作為武器做什麼,她是急了,騎著馬來的,下馬的時候連鞭子都忘了。

“你彆急,有話慢慢說。”趙湧彥勸道。

王承柔:“皇上為什麼這麼做?是李肅逼您的嗎?”

趙湧彥:“不是,朕倒不是為李肅說話,這事他不知道吧。這是張憲空找了宋衛,直接求到朕這裡來的。”

“那皇上就答應了?”

她眼圈紅了,趙湧彥看出來了,他道:“朕以為你們私

下都商量好的,自然是成全了。他的情況你也知道,官職丟了,像這樣剛被宣了罪的,幾年內都不可能再被啟用。而他那個門派也被李肅剿了,若是不找個差事,李肅下一步不定會做什麼,可能你容靜居裡,歲月靜好的生活就保不住了。”

“謬論,現在這樣,容靜居就保的住了,李肅就不會做什麼了?”

“你以為呢,你是痛痛快快地跳了,李肅那個瘋子在那之後做過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王承柔一楞,她又想到她所不知的,趙湧彥在她死後的遭遇與結局。

“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我就知道張憲空這樣做是有他的道理的,設想一下就會知道,李肅會對今日的成果十分滿意,而這個滿意的結果是可以把瘋狗拴住一段時間的,張憲空缺的就是時間。”

兩個人拋開身份,開始說一些心裡話。③思③兔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王承柔:“那你呢,你是皇上啊,我是張憲空名正言順的妻子,李肅若做出強搶彆□□的事情,你作為皇上會管不了,那些言官不會彈劾?”

趙湧彥:“實話就是,如果我管後不影響我坐在這個位子上,那我可以管,但如果反之,抱歉,我是會權衡的。你不要在我這抱什麼希望,與其如此,不由你順從了李肅,然後一刀捅死他來的快。”

王承柔身子晃了一下,她穩住後道:“我們不說這個,我來隻是請皇上收回呈命,張憲空那裡我自會去尋他。”

趙湧彥隻想了一下,他道:“朕不會收回剛下的旨令,但若是你能勸他放棄、跟你回去,朕可以成全你們。”

王承柔:“謝聖上。”

說完她拿了皇上給她的令牌,閃身出了殿,直奔淨場。

宋衛看到王承柔一手持馬鞭一手持令牌出現在淨場裡時,他快速向張憲空看去,隻見對方坐的很穩,不見一絲慌亂。

他該退出屋去的,但他不能走,這一幕被張憲空猜到了,他們還有好大的一場戲要演。看張憲空如此了解王承柔,都能預判到了這一步,那看來這場戲有可能要演到最後了。

王承柔有令牌,自然沒人會攔她。她上下打量張憲空,握馬鞭的手在輕輕抖著,她在心裡勸著自己,若她來晚了,他此時應該是躺著的,不可能還能這樣坐著的吧?

這事她不懂,但她可以以常理來推測。

“你來了,是來送和離書的嗎?趁現在我還能動,拿出來我趕緊簽給你。”

宋衛心裡一緊,嘿,好話。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這麼刺激人家嗎。

還好她沒來晚,王承柔在皇上那裡憋著的眼淚,此時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上前對張憲空道:“沒有和離書,跟我回去。”

張憲空臉一肅:“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要與你和離。和離書,你拿不拿來都沒有關係,今日之後,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王承柔:“正監大人可以回避一下嗎,我有些私話要與我夫君說。”

宋衛一想,反正要真進行到最後一步才需要他在場,他也不想怵在這裡看這小倆口的慘狀,正要答應下來,就聽張憲空道:“我義父憑什麼走,走的該是你,我沒有私話要與你說,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攪了淨場的差事。後麵正在準備,一會兒我就要進去了,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不說就走。”

王承柔一邊落淚,一邊臉漲的通紅,她雖覺得這並不是張憲空的本意,他是在保護她,但她的自尊與自信全部在搖搖欲墜。

她忍著羞臊,忽略掉宋衛的存在,上前抓住張憲空的手臂,對他說:“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

就算真有那一天到來,我們也是從頭至尾心意相通,不離不棄的,所以,又怕什麼呢。我這一生是賺來的,能認識你就不枉此行,也沒期待能相偕終老,但至少相偕的日子裡,我們能彼此扶持真誠的走到最後一步。”

張憲空在袖中狠狠地握住了拳,他暗中穩住了情緒後,冷冷看著王承柔,殘忍說道:“你以前說,後悔認識我拉我入局,如果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能不會再拖累我,原來你都是騙我的啊。事到如今,我自救到這種程度,你卻還要步步緊逼,是不是真的要被你害死,你才會放手。”

“彆這樣,張憲空,你彆這樣,我真的受不了。”王承柔本是蹲下來的,她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