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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72 字 6個月前

的冰冷。

燒到差不多的時候,皇上才讓人宣讀聖旨,皇後徹底懵了,他竟為了一個死人,一個大逆不道,敢在宮中自裁的罪人,無理由的廢了她。

那聖旨還在宣讀著,聽到後麵,皇後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此時她的樣子比起行瘋狂之事的皇上,還要更加瘋癲。

皇後嘴上念叨著:“瘋了,真是瘋了,她一個罪人憑什麼當皇後,憑什麼奪了我的位?!”

巨大的屈辱與怒火,令皇後失去了理智,她指著皇上道:“你瘋了,你跟她都是瘋子。有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們都是瘋子!”

被皇後如此辱罵的皇上,還是不為所動,連眉眼都沒有跳一下。

皇後看著這樣的皇上,忽然露出一抹狠笑,她目視著他的眼,雖然那裡沒有她,但她依然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的,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她死了,摔成爛泥了,她永遠也不會回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的帝陵裡,血肉全消,唯剩枯骨,她的靈魂也不會得到安寧,你在她死後,因為她而做的這些孽,都會報應在她身上。”

皇上終於有了反應,他陰戾地道:“住口!你找死。”

皇後:“來啊!弄死我,我死了就化作厲鬼去找她,這筆賬我與皇上算不得,倒可以同她好好算一算。”

皇後臉上的狠意,是皇上從來沒有見過的,他沉著聲說:“總以為她性子外露,潑辣跋扈,不吃虧。但原來,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比她狠。她也狠,隻對自己狠。”

“喻氏,有話你也彆憋著了,你跟朕說說,這幾年,你都是怎麼欺負她的?”

皇後流著淚搖頭,看似一直是她,像個瘋子似的歇斯底裡,但冷靜淡漠的皇上才是瘋到了骨子裡,他,沒救了。

他又說:“其實,她就是個紙老虎,要嘴勁沒嘴勁,狠話都不如你們會放,打人更是不可能,對待奴婢都不曾有過厲言,能跟你們鬥出個什麼。她啊,把所有狠勁都給了自己。”

一轉頭看向皇後:“你要變厲鬼嗎,那還是不要你的命了,我的承承是要在那邊過幾年舒心日子的。但,還是要提前為她防範一下的。來人啊,傳太醫院,喻氏嗓子出了問題,不宜再發聲,讓他們配藥治疾吧。”

就是這樣,一國之君沒有任何理由地廢了皇後不說,還一碗藥毒啞了她。沒有讓她遷出元尊殿,是因為聖上言:“承柔皇後不喜歡這裡,她在這裡受過很多委屈,把那匾給朕摘了,從此封了這裡吧。”

經曆了兩朝二百多年,輝煌燦爛尊貴至極的皇後殿,就此算是廢了。

如今,皇後殿已沉寂月餘,皇上終於想起了他,不是因為他是個前朝的落魄皇族而記起,而是因為,承柔皇後在跳宮牆的前一日,特意來找過他,並隻與他這一個外殿之人說過話。

這,就是趙湧彥的原罪。

“朕在問你話。”高高在座的君主,語氣裡辨不出他的情緒。

趙湧彥:“是,承柔皇後來過。”

“她說了什麼?”李肅問。

趙湧彥:“沒說什麼,隻給了我些銀錢。”

李肅:“隻有銀錢嗎?”

“是,隻有銀錢。”

李肅:“拿來與朕看。”

趙湧彥把那個包裹拿了出來,替皇上接過來的是管青山管大人,本該在皇上身邊侍候的畢總管,人早就不在了,因為沒能攔住娘娘跳牆,而被降了死罪。

如今,皇上的遷怒還在繼續,身邊能用的人越來越少,隻有管大人常伴君側。

李肅接過包裹,他沒有立即打開,而是在凝視這副包裹皮兒,他努力回想,也沒有想起是否在承承那裡看到過此物。但,無論他以前見過與否,此物都是她的東西。

李肅輕撫了一會兒,而後才打開了它。果然如趙湧彥所說,裡麵隻有錢財。

他問:“你用了嗎?”

趙湧彥:“未曾。”

李肅又問:“她還給過你什麼?”

“貴妃,”趙湧彥感受到皇上朝他看了一眼,他馬上改口,“皇上恕罪,是皇後娘娘,娘娘心善,以前也曾多有接濟。”

“朕忘了,她為什麼會對你如此照顧?”

趙湧彥如實道:“是因為家姐與娘娘是舊識,後家姐病逝,娘娘念著這層關係,才對我多有照顧。”

李肅:“哦,對。是有這麼個由頭。”

雖以上問話,皇上還算和顏悅色,但趙湧彥還是汗流浹背。自王承柔死後,李肅已不能用正常思維去判斷,哪怕他下一秒就翻臉,趙湧彥都不覺稀奇。

“但你不老實,竟敢欺君,來人,給朕撬開他的嘴。”果真是一秒變臉。

趙湧彥大駭,他什麼時候欺君了?他還沒來及告罪與辯解,就被進來的禦衛軍摁在了地下。

趙湧彥緊張地環顧,不知皇上要如何撬開他的嘴,見他們並沒有拿著板子進來,剛鬆一口氣,就見兵士拿出一物,竟是一副拶子。

這是要對他行拶刑?可這不是對女子所施之刑嗎,就在趙湧彥驚疑之際,來人把拶子套在了他的兩副手指上。

這要是施刑下去,他的手就廢了,本來在宮中就是艱難度日,若再失去能寫會畫的雙手,那日子可要怎麼過。

趙湧彥求饒道:“聖上饒命,我並沒有欺君,所言俱實。”

李肅不為所動,把那包裹重新包好,然後放在一邊,看向趙湧彥,在趙湧彥第一聲的痛叫聲中,他道:“你是她最後特意來見之人,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與你說。”

拶子兩端的行刑者鬆了勁兒,第一輪的酷刑結束。趙湧彥已痛到要昏厥,他本能地辯解著:“娘娘,娘娘與我是有說話的,怎麼可能一句話不說,我隻是不知皇上要問的是什麼。”

“好,那朕再問一遍,她與你說了什麼?”

趙湧彥:“娘娘說,讓我把銀子收好,不要露白,就算給奴婢們錢,也不要一次給太多,還要我學著對他們強硬些,不要讓人欺負了去。”

“她倒真的有在用心教你,很疼護你啊。”李肅說這句話的同時,手一揮,拶子兩端的人同時使力,趙湧彥又再痛叫起來。

這一波夾完,趙湧彥已跪不完好了,他跪趴在地上,額上的汗滴與手上的血滴,同時滴落在地上,混在一起,臟汙不堪。

“還說了什麼?”李肅還在逼問。

趙湧彥:“還說,以後她不會再來潛心殿了,讓我自己保重。”

李肅眼皮一抬,身子坐正了些:“原來,是真的說了。趙湧彥,那你又是怎麼回的呢?”

趙湧彥:“我,我祝娘娘一路順風,得償所願。”

李肅站起來大怒道:“就是你們這些下賤之人,對主不忠,明明察覺到她要做什麼,卻沒有一個人阻攔到她,若是,若是有一個,她也不會……”

他說著無力地落座回椅中,嘶啞的聲音低吼道:“還有,你還做了什麼?!”

還做了什麼?趙湧彥不知聖上指的是什麼,就連他剛才斥他的不攔著她去死,他也是冤枉的,他當時隻以為娘娘是要逃出皇宮,他若知道她要去跳宮牆,焉能不攔。

這時,他殿中的太監楊秦被人引了進來,小碎步地移到趙湧彥旁邊,跪在地上給皇上行禮。

李肅:“把你當日看到的再說一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楊秦:“奴才,當日看到皇後娘娘把一個包裹交給殿下後,正欲離開,人都走到門口了,卻被殿下,被殿下一把,”

“住口。”李肅忽然厲聲製住了楊秦的後話。

至此,趙湧彥明白了,李肅為什麼會用此,常用於女子身上的刑罰來施在他身,他的雙手抱過王承柔。

李肅道:“來人,此奴明明親眼看到趙湧彥不軌行徑,卻沒有立即上報,”說到這裡,李肅又開始痛心,但凡這些個奴才有一個忠心護主的,她都沒有機會行那狠心之事。

一想到此,李肅就要做點什麼,才能解一解他心頭的痛與恨。

“不忠不義之輩,留著何用,即刻杖殺。”

趙湧彥聽著身旁,楊秦驚懼的慘叫,他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這些奴才從來沒有把他當主子看,會出賣他告他的密,一點都不奇怪,他自認待他們不錯,可什麼也換不來,而楊秦這樣做,最後也算是自食惡果。

趙湧彥沒有心思為彆人哀鳴感慨,他知道一會兒就該輪到他了,他隻會比楊秦更慘,今日該是不得善終。

“接著絞,彆停。”李肅下著命令,趙湧彥隻求速死,但他知道李肅就是要故意折磨他,一是皇上認為,他明知王承柔要走上不歸路,卻沒有告發,二是,他抱了她,抱了皇上的女人。

這兩條裡,哪一條都是死罪,都值得李肅折磨虐殺他。

施在趙湧彥身上的拶刑太令他痛苦了,痛苦到他幻想著有人能來救他,為什麼承柔姐姐不像對待她哥哥與婢女那樣,把他也安排妥當,哪怕給他提個醒,可能今日他也不用受此苦難。

他就算再落魄,也曾是皇族,何曾受過這種苦痛,真的是太痛了,生不如死。

這份疼痛讓趙湧彥生出一股戾氣,既而轉化成強烈的怨恨,既已如此,那他要在死前痛快一把。

他看向李肅,嘴裡道:“連我這樣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多想逃離這裡。聖上誤會了,我對承柔姐姐的祝福不是祝她上路的,是以為她終於要逃出去了,我在替她高興。”

“我原以為您已經夠失敗的了,曾經那麼熱烈地愛過您的女子,現在卻一心想著逃離,原來是我錯了,我低估了您的失敗,她是寧願死都不願與你再多相處一時一刻。”

巨大的疼痛是不是可以毀及內腑,為什麼他的口中開始冒出鮮血,趙湧彥顧不得這些,他接著說:“我死了有什麼要緊,可以去見我的親姐姐以及承柔姐姐,我們會在沒有你的世界裡,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李肅淡漠的眉眼開始猙獰起來,趙湧彥小小年紀,一個前朝的廢物,此刻說出的話卻勾起了李肅,內心深處最痛的地方,王承柔不愛他了,她甚至厭惡他到要以死來逃避他。

趙湧彥還在說:“你現在殺這麼多的人,都是在遷怒,你心裡明白,真正害死她的是誰,不是你殺的我們中的任何一個,親手殺死她的就是你啊!”

李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趙湧彥,他眼中惡毒的光,大盛到快要溢出來,陰沉沉的聲音道:“想去那邊見她,行啊,那先留下點什麼再去吧。”

他對行刑的人說:“先彆夾了,留他一口氣,給他施了宮刑後,再廢了他的雙手,丟在這裡,讓他一點點地慢慢咽氣。”

說完李肅拂袖而去,行刑者領命,恭送聖上。

趙湧彥本以為十指連心,還有什麼能比拶刑更痛,但原來宮刑更甚。這份痛不僅來自於身體,還有心理,他堂堂皇族,堂堂男兒,至淪落如此慘烈的結局。

他們把他像一